第九十章 長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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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大天尊!
真要說起來,這明玄跟勾玉二人曾經還發生過一段故事。
當時勾玉還是少女的時候,曾在苗疆擺過擂台,類似比武招親那種,明玄與幾位師弟下山遊曆,途經苗疆,恰好趕上了這種從古至今都備受關注的娛樂活動。
少年心性,當時明玄衝上擂台,使出十八般武藝,把所有挑戰者統統推倒,拔了頭籌。
這二人,一個貌美如花,一個風度翩翩,原可以成就一段佳話,結果女方家裏的要求實在是太多了。
非逼著明玄脫離天師道,入了她苗疆才能抱得美人歸。你不同意還不行,那九位姥姥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作為娘家人,自然要為勾玉做主。
九個老娘們兒得理不饒人,當天就禽著明玄去天師道討說法,差點沒把天師道的仙門給拆了。
最後這件事還驚動了蜀山,天師道當代掌教請了蜀山法旨,在試劍石上與九位姥姥爭個高下。
天師道上一代掌教那也是驚才豔豔之輩,試劍石上把九個老娘們兒一頓飽揍,贏得了蜀山的支持,勉強平息了這場鬧劇。
事後,九個心眼兒比針鼻兒大不了多少的老娘們兒懷恨在心,路上伏擊了那位掌教尊者。
雖不至於把對方揍死,卻也給揍的筋斷骨折,修行從此停滯不前,臨終前把明玄叫到跟前,留下自己滿懷仇恨的師訓。
若天師道後輩弟子中,有人能夠育化金丹,丹成之日,必踏平苗疆九寨!
當時他死的時候,是築基巔峰,離育化金丹隻有一步之遙。這一步,便是天人永隔。
這也是為何明玄見到勾玉以後,眼神會如此複雜,如此恨意滿滿!
因為這一切的源頭,都在這個女人身上。
勾玉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明玄,更沒有想到,幾十年前的恩怨,會在幾十年後重演。
當明玄的身影闖進別墅之內時,勾玉和沈飛二人瞬間瞪圓了眼睛。
此刻的明玄與之前判若兩人,之前是衣袂飄飄仙風道骨,此刻確是衣衫襤褸,狼狽不堪。
他那一捋長須被人扯掉一半,臉頰浮腫,眼眶青紫,滿頭烏發有被火焰燒焦的痕跡,道袍從胸口的部位一直到腰間,是一條被利刃剖開的口子,胸口隱約還能看到剛剛愈合,還沒有完全結痂。兩隻腳,一隻穿著道靴,另一隻隻穿長襪,襪子上破個窟窿,三隻腳趾頭露在外麵,在被外人盯住時,三隻腳趾還下意識蜷縮一下。
這哪還有一派掌教的風範,分明是個街頭行騙,被一幫受騙者痛毆過的江湖術士。
饒是沈飛這等心性,在打量對方的時候,目光中也充滿戲謔。
這種目光無疑深深刺痛了明玄,但他並沒有當時就發火,而是把目光落在鬆柏的屍體上。
一雙眸子啥時間布滿血絲,一字一頓,艱難的說道“幻、陰、大、手、印!勾玉!是你殺了他!”
勾玉臉上透著一股凝重之色,蓮步輕移,擺出防禦姿態。
“果然是你!為什麽殺他,你為什麽殺他?你跟這個小子,還有天竺來的死禿驢是什麽關係?”明玄額上青筋暴露,大聲咆哮質問。
“我跟他們什麽關係,需要跟你解釋麽?你算個什麽東西?”勾玉不屑的說道“至於這個死牛鼻子,我殺就是因為我想殺他!怎麽樣啊,你待如何?”
“謔謔……咯咯……”明玄怒極而笑,但他喉嚨裏仿佛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笑聲十分詭異。
“勾玉,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要闖進來,你且看,這是何物!”明玄掌心一番,一塊小巧的令牌浮現出來。
令牌本身是普通的黑色金屬材質,表麵十分光滑,像是機器打磨成型,估計是哪家工廠流水線上成批量的產物,並不如何精致,但上麵卻湧動著一層清幽的光芒,頓時就將令牌襯托的神秘起來。
令牌正麵刻著一個令字,背麵則是“鈞旨”二字,在明玄的掌心不停旋轉,十分耀眼。
沈飛不明此物,勾玉卻是臉色巨變,口中難以置信道“長老令?是蜀山長老的法旨?”
“不尊蜀山,則萬劍弑之,勾玉,你膽子不小!”明玄臉上滿滿的惡意,咬牙切齒道“我雖不知你跟這小賊究竟什麽關係,但我手握長老令,照樣可以拿你,咱們試劍石上討個公道!”
勾玉明擺著被他唬住了,盯著那塊令牌默然無語,她雖久居苗疆,與外界不長往來,但對於蜀山,卻是知曉的。
從古至今,蜀山劍派走出數位驚天動地的劍聖,每一位都有滅世之威,苗疆遺誌中就有記載,當初苗疆就有一位姥姥有幸去蜀山觀禮,見證一位劍聖一劍斬開虛空,白日飛升,成就蜀山神話!
蜀山令旨有三道,第一道門中令,就是專管外事的內門弟子下發的鈞旨,這種旨隻具有傳喚作用,一些名門大派,或者一方大勢力,很少去遵從,即便將來蜀山責問,也可推說有事,脫不開身。
第二道令旨為長老令,是蜀山任意一位長老所發,這道令具有傳喚和鎖拿的作用,若被傳喚者不尊號令,則持令者可不由分說將之鎖拿,對方但有反抗,自有發布令旨的長老出頭。
第三道令旨為上尊令,也就是蜀山每一代掌教至尊所持有的令牌,隻有一枚,很少下發,一旦下發,則有改變天下大勢的作用。
此三道令旨,勾玉可無視第一道,卻萬萬不敢無視第二道,至於第三道,此生能見到便是運氣。
看著對方手握令牌的囂張姿態,勾玉恨的牙癢,卻也無可奈何,她不由把目光轉向沈飛,暗歎對方的膽量,居然真就如他所說,壞了人家門派仙基,非如此,則不足以請動長老令。
“勾玉,你還有何話說?”明玄一掃之前的狼狽姿態,手握令符,如同握著一柄尚方寶劍,可斬所有忤逆之人。
勾玉長歎一聲,忍者屈辱解釋道“我與此人並無幹係,至於殺你門人,則因他先殺了我的孩子。”
明玄順著她的指引看去,果然看到之前跟隨她的少年,慘死在鬆柏的劍下,那一劍直接戳穿了少年的腦門,令對方的死狀萬分淒慘。這是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刺下這一劍?
“我師弟殺他,說明他該死!”明玄從對方的屍體上收回目光以後,淡淡說道。
勾玉神色一冷,寒聲道“該死?我看該死的是你們吧?你那師弟當著我麵都敢殺我孫兒,我不得不相信我女兒也死在你們手裏!”
明玄也是冷笑“少廢話,你女兒死活與我天師道無關,待我先拿下這個小賊,稍後再與你分說!”
沈飛原本是指望勾玉能跟對方拚個兩敗俱傷,自己再伺機而動,沒想到這戾氣滿滿的女魔頭,居然被對方一塊令牌給拿捏住了,眼下是指望不了了,他表麵不動聲色,神識卻散布出去,一旦對方出手,他第一時間便可作出反應。
明玄根本沒有將沈飛放在眼裏,所以並不急著殺他,而是開口逼問“小賊,現在老老實實告訴我,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是不是之前逃掉的僧人,亦或者麵前這個女人,隻要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承諾隻廢去你一身修為,留你一條狗命!”
沈飛並沒有開口,而是轉身向靠坐在壁爐前的卟楞與白靈走去,毫無顧忌的把後背留給對方。
這種反應在明玄看來完全是有恃無恐,他不禁把目光放在勾玉身上,緊張防備。
勾玉同樣疑惑不解,這個貌似跟自己女兒有一段不光彩故事的清秀少年,他究竟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