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度陳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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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機場,領路的警車見機場大廳門口聚集了太多來送行的民眾,於是沒有在機場大廳門口停留,而是臨時改道,從另外一個入口進入機場。從窗戶裏,宋曉君無意中看到一個長得像傑西卡的人,於是他趕忙拍拍宋明憲的胳膊,指著外麵說:“爸,你看那是不是傑西卡阿姨!”
宋明憲順著宋曉君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急忙說:“是傑西卡,還有凱文和科琳娜!”
“司機師傅,快停一下,停一下!”宋曉君和宋明憲一起喊道。
司機於是立刻刹車,把車停到了路邊。
“開一下門,師傅!”宋曉君說道。
“你們要去哪裏?”馬丁問。
“我們看到我們的恩人,她們一定是來送我們的,我們不能讓她們白跑一趟!”宋曉君說,說著司機便把救護車的門打開了,“幫我照顧一下我爺爺,我們一會兒就回來的!”宋曉君說完和宋明憲一起跳下救護車。
坐在前麵車裏的陳秉軍和卡特?羅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也把車停到一邊,然後從車裏追了過來。
“傑西卡!”“傑西卡阿姨!”宋明憲和宋曉君一邊跑,一邊喊道。
傑西卡遠遠地看到宋明憲和宋曉君,於是拉著凱文和科琳娜朝他們走了過來。這時候,前來送宋教授他們的民眾也認出了宋明憲他們,人群便朝他們這邊移動過來,慢慢將他們圍在中間。
宋明憲一把抱起科琳娜,說:“我們的小科琳娜和凱文是來送我們的嗎?”
“是的,上午我在新聞上看到你們在醫院的采訪,所以吃完晚飯我就帶他們過來了,想送送你們!”傑西卡說。
“謝謝!謝謝!我們真的很感激!”宋曉君激動地說。
“曉君哥哥,這個送給你!”凱文說著遞給宋曉君一個玻璃瓶,裏麵裝的都是各種顏色的紙條。
“這是凱文的許願瓶,他每年的願望都會寫在紙條上,然後放到這個瓶子裏。以前都有他爸爸幫他實現他的願望,隻是現在……”傑西卡說,“所以,他說以後不用別人幫他實現願望了,他會自己努力實現自己的願望!”傑西卡接著說道。
宋曉君接過凱文的瓶子,輕輕地摸著他的頭,說:“凱文長大了,懂事了!”
“是的,這孩子越來越懂事了!”傑西卡說,“宋教授要坐這麽久的飛機,身體能吃得消嗎?”
“醫生說沒有問題的,而且一路上有醫生和護士隨行,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宋明憲說。
“那就好!”傑西卡說。
“麻煩讓一讓!”
“宋先生,發生什麽事了?”陳秉軍和卡特?羅格在人群中艱難地擠著,遠遠地朝宋明憲這邊喊道,江建豪和張韜也一同過來了。
“噢,沒什麽事情,我們看到一個朋友。”宋明憲回答說。
“那我們也不耽誤你們回家了,你們路上小心一些,沒事的時候可以給凱文和科琳娜打電話,他們會想你們的!”傑西卡看著宋曉君,又看看宋明憲說。
“我也會想你們的,傑西卡阿姨!”宋曉君說,說完便上前與傑西卡還有凱文擁抱。
宋明憲親了一下科琳娜的臉蛋兒,然後將她放下了,也同傑西卡和凱文擁抱。宋曉君蹲下身去,拉著科琳娜的手說:“小科琳娜,謝謝你來送我們喔!你一定要快樂地長大!”
“宋先生,你們沒事吧!”陳秉軍和江建豪這才從人群中擠了過來,他倆擠得滿頭大汗。
“沒事,沒事!”宋明憲對陳秉軍說,然後又對傑西卡說道:“那我們走了,你們以後有機會到中國,一定要來找我們啊!”
“傑西卡阿姨再見!科琳娜、凱文再見!”宋曉君向傑西卡一家道別。
“再見!”傑西卡和凱文說,傑西卡一把抱起科琳娜,握住她的手朝宋明憲他們揮舞著。
“大家再見,謝謝大家來送我們!”宋曉君又朝人群揮著手說道,送行的民眾也說著“再見!”,自覺給他們讓出一條道來。
宋曉君一邊走,一邊略顯焦慮地朝著人群中四下張望。
“你在看什麽,曉君?”宋明憲問道。
“噢,沒什麽。”宋曉君假裝若無其事。
“你就不要騙我了,從醫院一出來你就感覺心神不寧的,是不是還在等什麽人?是在等伊恩嗎?”宋明憲說。
宋曉君想不到自己的心思一下子就被宋明憲猜中了,點了點頭說:“這都被你猜到了!”
“你在美國又沒有認識什麽人,這還不好猜呀!”宋明憲笑著說,“按道理他今天也該來送送我們的,我也好當麵跟他道別!”
“伊恩叔叔是打算……”宋曉君正準備對宋明憲說,伊恩打算跟他們一起回中國,遠遠地便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宋曉君踮起腳一看,叫他的人正是伊恩?格裏夫,他正拖著行李箱朝宋曉君這邊跑過來。
“爸,你看!是伊恩叔叔!”宋曉君朝伊恩的方向指了過去。
“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哈!”宋明憲說,“但是他帶著行李箱做什麽呢?”
宋曉君沒有回答宋明憲的話,隻是朝伊恩走了過去,伊恩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過來,氣喘籲籲地說:“還好趕上了,這聖斯坦的交通也是太堵了!”
“我都等你半天了,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宋曉君說道,這時候宋明憲也走了過來。
“怎麽會?我答應要一直送你們到中國的,要確保你們安全回到家才行!”伊恩說。
“你是說你要和我們一起回中國?”宋明憲有些意外地問伊恩說。
“是啊,難道曉君沒有告訴你嗎?”伊恩說。
宋明憲轉頭看著宋曉君,宋曉君看了宋明憲一眼,趕緊把視線移開,不敢看他。
“這是怎麽回事,曉君?”宋明憲嚴厲地問道。
這時候陳秉軍他們也折返回來,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伊恩叔叔隻是想送我們回中國,確保我們安全到家而已。”宋曉君怯生生地說道。
“但是,這可不是我們說了算的!要報告陳司長和羅格先生同意才行!”宋明憲看著宋曉君嚴肅地說。
“什麽事情需要我們同意?”陳秉軍問。
“這位是伊恩?格裏夫,我父親以前在研究院的同事,他想同我們一起去中國。”宋明憲回答說。
“這……”陳秉軍和卡特?羅格麵麵相覷。
“我們在美國這段時間,伊恩叔叔幫了我們很多忙,他隻是希望看到我們安全回到家裏!”宋曉君用乞求的眼神看著陳秉軍和卡特?羅格說。
“既然是這樣,那多一個人也無妨!”陳秉軍說,“您覺得呢,羅格先生?”
“我也沒有意見,這位格裏夫先生是宋教授以前的同事,隻要他持有去中國的簽證就沒有任何問題。”卡特?羅格說。
“那這麽說,你們是都同意啦?”宋曉君聽後高興地說。
宋明憲見陳秉軍和卡特?羅格都同意了,便隻好怏怏地說:“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那我們走吧,也耽誤好一會兒了!”陳秉軍說。
於是,一行人再次向送行的人群揮手道別,然後回到車裏,繞道進入機場專機停機坪。
史蒂芬?懷特和羅文?哈裏斯早已經在停機坪等候了。卡特?羅格把陳秉軍一行人送上專機,安頓好宋博文教授之後,拿出一張《人員交接確認書》交給陳秉軍說:“陳司長,還有最後一個手續,這個確認書還需要您簽字!”
陳秉軍接過確認書,看了一眼內容後便在下方簽字了,然後說:“辛苦您了,羅格先生!”
“您也辛苦了!我的工作到此就結束了,而您回到中國還有更多的事情要處理!”卡特?羅格說。
“都是為國家做事,辛苦也是應該的!”陳秉軍說。
“那陳司長,我們就再會了!祝你們一路順風!”卡特?羅格伸出手跟陳秉軍握手,然後又朝客艙裏的其他人揮手示意,說:“各位再見了,一路順風!”
“羅格先生再見!”
同大家道別之後,卡特?羅格便走下了飛機,然後在停機坪等待飛機起飛。
此時飛機上有陳秉軍一行5人,宋博文一家3人,伊恩、懷特和哈裏斯3人,醫生護士2人,外加機長和副機長還有一位乘務員3人,共16人。陳秉軍司長和他的隨行人員坐在客艙左側靠前的位置,宋博文一家三人坐在右側,伊恩、懷特和哈裏斯坐在他們身後,羅蘭醫生和詹妮芙護士緊挨著他們坐在後麵。
江建豪、張韜還有懷特、哈裏斯一上飛機,便在客艙內四處查看,他們的眼睛如貓頭鷹的眼睛一般,仿佛發著光,在機艙內四下搜尋著。伊恩上飛機的時候就小聲地跟宋明憲和宋曉君說過,讓他們在飛機上也要多加留心。
陳秉軍看了眼手表,已經7點5分了,然後他又側頭看了一眼窗外,窗外一片漆黑。陳秉軍說道:“今天是農曆的十七,外麵都看不到月亮啊!”
“是啊!”他的隨行人員小劉也朝外麵看了看說。
“這外國的月亮不僅不圓,而且還看都看不到呢!”陳秉軍又笑著用英文說道,說完整個客艙裏的人除了伊恩之外都笑了起來。
伊恩知道這句中國諺語的意思,隻是他覺得陳秉軍話中有話,便附和了一句:“陳司長您可真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