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度陳倉:(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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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又繼續飛了好一會兒。
    “你看那是燈光嗎?”懷特指著遠處說,“我們是不是就快到中國了?”
    張韜順著懷特指的方向看去,從機艙玻璃中依稀可以看到遠處有亮光在不停地閃爍著,忽明忽暗的。
    “好像是哦!”張韜回答說,“感覺我們已經飛了很久了,外麵還是一片漆黑!”
    “是啊,說起來我們也飛了十多個小時了,也差不多該到了!”懷特說,“如此漫長的黑夜還真是容易讓人心生恐懼啊!”
    “誰說不是呢?這個夜晚可真夠長的!”張韜也感歎道。
    “塔蘭多261,這裏是上海浦東洞幺,歡迎你們回來!”駕駛艙內,張韜和懷特的耳機另一端同時傳來聲音說道。
    張韜一聽,高興得摘下半邊耳機朝客艙內喊道:“是上海!”
    伊恩一聽,立刻從位子上站起來,跑進駕駛艙說:“是上海機場的信息嗎?”
    “是的,是浦東機場的塔台,說歡迎我們回來!”張韜說。
    “那真是太好了!也就是說我們已經進入中國領空了!”伊恩說,“丹尼斯教授那邊有沒有說我們怎麽辦?”伊恩繼續問道。
    “他說等飛機飛到青海上空之後,便讓我們按照地麵的指揮,讓飛機進行減速和降落,飛機降到一定的高度和速度之後,我們就可以跳傘了。”張韜回答說。
    “那你們千萬打起一百分的精神,不能出現任何差錯啊!”伊恩強調說,說完又回到客艙對客艙裏的人說:“我們還要飛行大概三個小時的時間就要迫降了,大家再檢查一下自己的降落傘,做好跳傘的準備。記得有手機的都帶上,等落地後就馬上開機,方便救援人員定位搜尋。還有就是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用來禦寒,然後抓緊時間多吃一點食物,多喝一點水,以免地麵搜救的時間過長而體力不支。”
    宋曉君一邊聽著伊恩說話,一邊撥弄著穿在身上的降落傘,認真地記憶著降落傘的打開方式,和剛才哈裏斯、江建豪強反複調的重點。
    “塔蘭多261,你們已經飛行在甘肅上空了,很快就要到達青海了,請你們做好一切迫降的準備。”飛機又飛行了兩個多小時,地麵塔台傳來消息。
    “塔蘭多261收到,我們已經做好迫降準備,請你們指示!”張韜回答說。
    “再飛行半個小時,飛機就可以開始降低高度和速度,你們安排好所有人員到客艙後麵的艙門處等候、準備。”地麵塔台說。
    “好的,明白!”張韜回答道,然後他又對伊恩說:“格裏夫先生麻煩你安排一下大家到客艙後麵的艙門處等候,準備迫降!”
    “你們也把降落傘都穿好吧,你們最後走,我怕等下來不及!”伊恩去到客艙拿來兩個降落傘,分別遞給懷特和張韜。
    “好的,謝謝格裏夫先生!”懷特對伊恩說道。
    “那客艙裏的大家就拜托給格裏夫先生您了!”張韜一邊穿戴著降落傘,一邊對伊恩說。
    “我們大家也是都拜托給你們倆了!”伊恩笑了笑說,懷特和張韜也微笑著點點頭。
    “對了,格裏夫先生,等一下到了合適跳傘的時機,我們就會把客艙後麵的艙門打開,你安排好大家跳傘就好了,我擔心待會兒我們手忙腳亂的,沒空跟你說話。”懷特對伊恩說道。
    “好的,你們盡管專心地控製好飛機,等大家都離開後,你們也要盡快跳傘離開,我們在地麵會合!”伊恩說完向懷特和張韜伸出大拇指,眼神堅定地凝視著他們,然後毅然轉身回到客艙。
    “該來的總是回來的!”伊恩回到客艙,拍拍手對大家說,“還有半個小時飛機就開始迫降,大家再檢查一下自己的降落傘,檢查完沒有問題後就到後麵的艙門口等候吧!”
    伊恩說完大家便開始再次檢查自己的降落傘。
    伊恩又轉過頭問羅蘭醫生道:“羅蘭醫生,機長他怎麽樣了?他的狀況可以跳傘嗎?”
    “他現在的狀況還是不怎麽樂觀,到達地麵後必須馬上送去醫院醫治才行!”羅蘭醫生抬頭看了看伊恩說。
    “不管怎麽樣我們也不能把他扔在這裏不管,帶上他一起,有希望總比直接放棄的好!”伊恩說,“那麻煩你幫他檢查完之後就把他交給我吧!”
    “我這就幫他清理好。”羅蘭醫生說。
    旁邊,哈裏斯正準備將副機長多姆同自己綁到一起。
    “把我的性命交到你們的手上,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多姆扯著嗓子喊道。
    “想得倒挺美,那樣豈不是便宜你了!”哈裏斯把多姆從地上拉起來說。多姆站起來後,上前用頭狠狠地頂了一下哈裏斯的頭,隻聽“嘭”的一聲悶響,哈裏斯感覺眼冒金星,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低下頭,用手揉搓著被撞的地方。揉了好一會兒,哈裏斯忽然抬起頭來,箭步上前朝多姆的臉上重重地砸上一拳,多姆也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沒有站穩,向後仰踉蹌了幾步,撞在座椅上,等他再次站穩時,鼻孔裏的血已經沿著嘴巴流了下來,滴到機艙裏。
    “你,還不老實點!”江建豪見狀上前指著多姆狠狠地說道。
    “行,你行,等下咱們走著瞧!”哈裏斯撅著嘴,一隻手繼續揉著頭部被多姆撞擊的地方,另一隻手指著多姆狠狠地說。說完哈裏斯又上前一把將多姆拉過來,背靠背地將他綁在自己的身上,然後用鎖扣扣牢。
    “看見沒有,等一下在空中,隻要我按下這鎖扣,那就好玩嘍!”哈裏斯指著綁在腰前的鎖扣說道。
    “哈裏斯,你不要胡來啊,這家夥可不能死!”江建豪對哈裏斯說道。
    哈裏斯翹了一下右眼的眉毛,朝江建豪使了個眼色,江建豪便也沒再說什麽。
    “我再幫你檢查一下!”一旁的宋明憲一邊說,一邊幫宋曉君檢查著。
    宋曉君自己也檢查著,他的手明顯有些發抖,身體僵直著。
    “還說你不怕,剛才是誰拍著胸脯跟我說‘我確信!’的?”宋明憲看著宋曉君的眼睛,笑著說。
    “我這不是沒跳過傘嘛,又沒有受過正規培訓,不緊張才不正常呢!”宋曉君不服氣地說。
    “你看,你爺爺不是跟你一樣,他就不緊張!”宋明憲說完“嘿嘿”地笑起來。
    宋曉君也笑了,說道:“等爺爺好了,我一定要告訴他說‘你兒子之前偷偷說你不正常!’”
    “好了,沒問題了!”宋明憲繼續“嘿嘿”地笑著,“剛才說的要點都記清楚了嗎?”
    “嗯,都記清楚了!”宋曉君回答道。
    “不要怕,一定要等離開飛機一段距離之後再拉開降落傘。”宋明憲不再笑了,拍著宋曉君的肩膀囑咐他說,“來,這手機給你,到了地麵後就把手機打開,這樣搜救的人就能早點找到你!”
    “爸,我自己有手機的,你不記得了嗎?”宋曉君小聲地說,他並不想接宋明憲遞過來的手機。
    “我怎麽會不記得!”宋明憲說,“你的手機不是沒電了嗎?”
    “還是瞞不過你!那你跟爺爺怎麽辦?”
    “沒事的,我說過我會照顧好你爺爺的!嗯——你要相信你老爸!”宋明憲微笑著對宋曉君說,然後把手機塞到宋曉君胸前的口袋裏,又用手拍了拍。
    這時候,宋曉君上前一把緊緊地抱住宋明憲,說:“爸,你跟爺爺都一定不要有事!答應我!”
    宋明憲也抱著宋曉君,摸著他的頭說:“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呢?”
    宋曉君仍舊抱著宋明憲不想鬆開。
    “好了,不要搞得像電視劇裏的生離死別一樣!”宋明憲笑著說。
    宋曉君這才慢慢將宋明憲鬆開,然後用手抹了一把眼角。
    “怎麽?還哭啦?”宋明憲稍微低下身看著宋曉君的眼睛說。
    “小夥子,‘男兒有淚不輕彈’呐!”一旁的陳秉軍笑著說。
    “沒……我爸的胡子紮到我了……”宋曉君用力地眨了兩下眼睛說,說完他又轉回頭來笑著對宋明憲說;“多久沒刮胡子了你!”
    宋明憲也笑了,拍拍宋曉君的肩膀,說:“過來幫忙把你爺爺跟我綁在一起!”
    說完,宋明憲便幫宋博文穿好安全帶,然後同自己麵對麵的綁在一起。宋博文顯得有些不安,手腳亂動,不配合宋明憲。於是宋曉君在一旁抓住宋博文的手,慢慢地安撫他,讓他安靜下來,然後幫助宋明憲把鎖扣扣好,最後又認真地檢查了一遍。
    陳秉軍和其他人也都已經檢查完畢,羅蘭醫生把機長弗雷德交給了伊恩,他自己也穿好降落傘。
    “大家準備好之後都到後麵的機艙門口等候吧!”伊恩對大家說道。
    於是大家都轉移到了機艙尾部。
    “塔蘭多261,這裏是曹家堡機場地麵控製台,你們現在的飛行高度是10000米,時速800km/h,現在可以開始減速和降低飛行高度了,請聽從地麵指揮進行操作。”地麵控製台說道。
    “塔蘭多261收到,一切準備就緒!”張韜回答說。
    隨後,張韜和懷特便根據地麵控製台的指導駕駛著飛機。飛機呈明顯下降狀態,不時會重重地顛簸幾下,客艙裏的人都不再說話,隻是緊緊地抓住旁邊的扶手,手心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