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反戈一擊:(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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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達剛走後不就,埃德姆又派人將喬納和傑瑞帶回了山洞。喬納走的時候看了一眼艾德姆房間的時鍾,時間顯示5點44分。
傑瑞雖然和喬納關在一起,但他卻在離喬納很遠的地方坐著,也不跟喬納說話。
喬納環視著山洞:這裏似乎是一個廢棄的礦洞,離洞口不遠的地方還有一些用來采礦的廢舊機器,一條廢棄的鐵道從洞口的一旁沿著礦洞的中央,一直延伸到礦洞的最深處,然後消失在土層裏麵,礦洞裏有好幾處由鐵欄杆圍成的牢籠,關著一些不同的人,這些人大都上了年紀了,老態龍鍾,在這麽惡劣的環境下,麵黃肌瘦,身體孱弱。
“傑瑞,你和你媽媽一直就被關在這裏嗎?”喬納遠遠地問傑瑞道。
傑瑞點點頭,並沒有回答喬納。
“這裏關的都是一些什麽人?怎麽看起來都是一些老人?”喬納接著問道。
“老人?他們曾經也都是像你一樣年輕過的,中年人!”傑瑞看了看喬納,正準備回答他,這時候旁邊一個牢籠裏的一位老者突然說道。
喬納看了看傑瑞,又轉過頭去看著那位老者,說:“您的意思是說,他們都是在這裏被關了很久,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是嗎?”
“是啊,有些都被關了幾十年了,有些已經死在這裏了!”那位老者感歎道,“你的兒子不也是從幾歲的時候就被關進來,現在都已經是十多歲的小夥子了!”
“這位是斯科特爺爺,布魯塞爾南菲爾德大學的物理係教授。”傑瑞對喬納說道。
“這就是你爸爸?你媽媽常常說起的那位?”斯科特教授問傑瑞道。
傑瑞沒有回答。
“是的,我是傑瑞的爸爸!”喬納回答說。
“關在這裏的人大都是有來曆的,他們都是被從世界各個國家抓來的科學家,來為卡諾耶辦事的!”斯科特教授說。
“那您是否認識宋博文教授?”喬納問。
“宋博文教授?”斯科特教授摸著下巴努力地回憶著,“你說的是那個生物學教授?”
“是的,美國聖斯坦大學神經科學學院的教授,他曾經也被抓到這裏來過。”喬納說。
“是的,我記得,我們這些被關在這裏上了年份的人應該都會對他有印象的。”斯科特教授說道。
“噢,是嗎?”
“是的,他曾有也被關在這裏十多年,卡諾耶的人逼著他為他們做事,但是我們科學家都是有骨氣的人,不是那麽容易屈服的,所有那十多年來他也遭了不少罪!”斯科特教授說,“這兩年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喬納本打算告訴斯科特教授,宋博文教授還活著的,這時候另外一位老人尖聲說道:“你們又在討論宋教授,小心被外麵的人聽到,又有你們好受的!”
“罷了,罷了!不說他了……”斯科特教授說著起身走到牢籠裏麵,倚靠在牆上,閉上了雙眼。
喬納納悶地看著斯科特教授,然後又朝傑瑞看去。
“你不明白嗎?宋教授在這裏是禁忌,不許討論的!”傑瑞小聲地對喬納說。
喬納點點頭也不再說話。他抬起頭看了看山洞外麵,洞口有人把守著,洞口外麵還有讓來回地巡視。天色也漸漸暗淡下來,喬納心中默默地計算著時間:現在差不多該到了6點鍾了吧!
在中國“雷薩”行動總指揮部,當前的時間是北京時間22點20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總指揮部裏的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了,監視員屏氣凝神地盯著顯示屏上的信號。王成來到辦公室向丁宏宇匯報情況。
“丁局長,離22點30隻剩下10分鍾的時間了,雷達信號沒有新的變動!”
丁宏宇坐在椅子上,用手撐著頭,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問王成:“胡洋他們那邊怎麽樣了?”
“根據他們傳來的衛星信號,胡洋和馮繼偉他們兩個特別行動小組,已經到達了卡諾耶基地西北方向2公裏處,由蘭斯?西塞爾帶領的中情局特別行動小組,也已經到達了卡諾耶基地東北方向1.5公裏處,他們正等待著行動的命令。”
“很好,通知他們做好行動準備,15分鍾後展開行動,對目標實施打擊,速戰速決!”丁宏宇站起來對王成說道。
“是!長官!”王成領命後邊轉身出去了。
太陽已經從地平線上消失了,夜色開始籠罩著坎伊邊境這荒涼的戈壁灘,戈壁漸漸褪去了白晝的餘溫,刮起陣陣涼風,寒意十足。
山洞裏此時此刻分外的安靜。喬納在山洞裏也感到明顯的涼意,他走到傑瑞的身旁坐下,將外衣蓋在正在打瞌睡的傑瑞身上,然後跟他依偎在一起。
喬納仔細打量著他多年未見的兒子:他麵容清瘦,顴骨突出,眼睛深陷,一頭濃密金黃的頭發像極了他小時候的樣子。
“起來了!起來吃飯了!”一陣叫聲把山洞裏的人都驚醒了,原來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
送飯的人將一盆烤饢和一桶清湯放在每個牢籠前麵,讓牢籠裏的人自己取食。關在牢籠裏的人大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所有不用卡諾耶的人管,大家也都是按量取食,秩序井然。喬納領到一個烤饢和一碗清湯,他咬了一口饢,又硬又澀,難以下咽,於是他趕緊喝了一口湯,這才將饢吞了下去。
“你就將就一下吧,這麽多年我們都是吃的這個,有時候連這個都沒得吃……”傑瑞一邊吃一邊對喬納說。
喬納看了看手中的饢和碗裏漂著幾片菜葉的清湯,頓時又悲從中來,痛哭失聲,山洞裏的人都奇怪地看著他。
“怎麽回事,是不是不想吃了?”送飯的人“嚷嚷”著。
“沒有沒有,他隻是不太習慣而已!”斯科特教授幫忙打圓場說。
送飯的人搖了搖頭,便收起盆和桶往山洞外麵走。
正在這時候,隻聽到“轟轟”的幾聲爆炸,地動山搖,山洞上麵的石頭都被震得掉了下來,砸得牢籠的欄杆“乒乓”作響,洞口也被震塌,一半的洞口被掩埋。
山洞外麵把守的人大部分朝埃德姆的住處跑去,剩下的幾個人則從外麵趕緊跑進來,用槍指著裏麵的人嗬道:“都不要亂動!都老實些。”
話說山洞裏都是一些老弱病殘,出現這樣的情形他們並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也沒有感到害怕或者想過要逃走。倒是喬納立刻明白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雷薩”行動已經開始了。
喬納正想著接下來要怎麽做,山洞外麵便閃電般地衝進來幾位全副武裝的士兵,不到5秒鍾,他們便將山洞裏所有卡諾耶的人消滅幹淨了。
原來,胡洋他們先是朝雷達顯示的信號源發射了幾枚榴彈,摧毀了卡諾耶主要的一些防事,然後兵分三路,朝卡諾耶集結而來。意外的是馮繼偉的b小組在朝卡諾耶行進的時候,剛好經過這裏,發現了這個山洞。
喬納立刻跑到鐵欄杆前朝士兵喊道:“喂!我是喬納?西蒙斯!丁宏宇局長派我來執行任務的。”牢籠裏其他的人也都朝喬納這邊聚集過來。
馮繼偉一聽便立刻衝上去向他確認說道:“你真的是西蒙斯先生?”
“r—a—y—s—a,雷薩!”喬納說道。
馮繼偉一聽便對其他的成員說:“國慶,快過來把門打開!”
叫國慶的士兵走上前去,從腰間掏出爆破器懸掛在鐵欄杆上,然後對喬納他們說:“你們都離遠一點!”,隻聽到“砰!”的一聲,鐵欄杆便被炸開了一個大缺口。
“西蒙斯先生,能在這裏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馮繼偉說。
“話不多說,這裏都是卡諾耶抓來的一些科學家,你派幾個人留在這裏照看他們,然後我們去找艾德姆。”喬納對馮繼偉說,“你們有多的武器嗎?”
“有,給!”其中一個士兵將一把衝鋒槍和一把手槍遞給喬納,然後又準備將自己的身上的裝備脫下來交給喬納,喬納立即說:“那些我就不用了,有槍就行了,再給我多一些子彈。”說完那個士兵便又取了幾個彈帶給喬納。
喬納收下彈帶掛在腰間,然後又對傑瑞說:“傑瑞,你跟這幾位叔叔留在這裏,照顧好這些科學家,我出去一會兒,很快就回來接你們!”
喬納說完便往山洞外麵走,一邊走一邊對馮繼偉說:“你們跟我來,我知道埃德姆的住處!”
“東北虎,眼鏡蛇,我找到西蒙斯先生了!”馮繼偉向胡洋和蘭斯?西塞爾說道。
“收到,雪豹!收到,雪豹!”胡洋回答。
“收到,雪豹!那真是太好了!”蘭斯?西塞爾也說道。
“西蒙斯先生知道蛇頭的住處,我們現在怎麽辦,東北虎?”馮繼偉問胡洋。
“雪豹,你跟著西蒙斯先生去找蛇頭,我和眼鏡蛇掩護你們!”胡洋說。
“收到!”馮繼偉和蘭斯?西塞爾分別回答道。
幾聲炮響,徹底地震動了卡諾耶的整個基地,打破了傍晚的寧靜,夜幕中槍聲陣陣,火光閃爍。
消息很快便傳到迪麗婭那裏。
“‘亞聖’,不好了,美國人打過來了!”
“急急忙忙地像什麽樣子?”迪麗婭說,“你們確定是美國人嗎?”
“還不確定,但不是美國人又還會有誰有能耐找到這裏來?”
“嗬……”迪麗婭輕蔑地笑道,“去幫我收拾一下,然後把那個女人一起帶過來。”
“哪個女人?”
“哪個女人?就是‘先聖’剛剛放走的那個女人!”迪麗婭生氣地說道。
原來琳達剛從埃德姆那裏出來,送她的人並沒有直接將他送去首都卡馬納,而是先把她帶到迪麗婭這裏來了,琳達還沒來得及離開,“雷薩”行動便開始了。現在迪麗婭想把她當作人質,打算帶著她一起逃走,所以琳達這回是想走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