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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陽臺窗前掛的薄紗在夜風的落寞下飄散，幅度愈漸式微。

    慕甄頰邊的卷發縷縷拂動著，傾過她的眼，卻沒擋住她看他的認真。

    不知是被酒氣熏繚的迷蒙，還是被氤氳沾染的清澈，她一雙風情萬種的桃花眼，在皎色月光下，竟有了幾分小鹿斑比的迷醉。

    勾人的熱息在彼此間徜徉，時輕時重。

    如是淅瀝雨絲落在他心上，攪亂對話的節奏。

    連那句“你開心就好”，都從原先的低沉漸轉為後續的曖昧。

    慕甄沒眨眼，卷翹的眼睫輕輕地發顫。

    她的肌膚白皙細膩，吹彈可破的麵容，睡裙的纖瘦勾勒，舉手投足無一融著成熟的優雅和風韻。

    她的每一眼，無一例外，都能勾住秦宴禮的心思。

    挾著清風，他撫過兩下，指腹及至她的發梢，停頓在她耳邊的位置。他望著她，泛暖的掌心托住了她的臉。

    慕甄沒躲沒閃。

    她的呼吸淺薄，一絲一縷都掙紮著穿透空氣，朝著他的方向流去。聽從心意地，她放任這種親密的靠近。

    昏暗光線下，他們的眼神澄澈發亮。

    觸及之處冷熱交融，溫熱靜悄悄地蔓延開來。一時間，連時鐘的走速都暖得幾近放緩。

    “秦宴禮。”她的聲音很輕，每個字的訴出都和錄音裏的那個她慢慢地重合，一步步變成他原先熟悉的她。

    “嗯。”他應。

    “你真的是在等我”這話像是鼓起勇氣問出的。

    慕甄自認不是長情的人，此刻卻格外期待這個答案。

    她擡手，微涼的指腹觸及到他掌根。指甲一點一點地攀上，帶著輕刺皮膚的癢意，她主動牽住他的手。

    秦宴禮的掌心夠大，包攏住她的手，絲毫沒用力的任許。

    “我記得我說過，”他眉梢輕挑，隨心的笑早於話，不自覺地從眼底躍了出來， “這麽久了，該輪到我了。”

    話一如既往說得理所當然，卻平述得同時給了她解釋。

    自帶定力般地，慕甄的情緒不自覺地平靜了許多。她克製住快要漫出唇角的欣喜，就算認栽，也要和他兜圈: “你說什麽”

    她的尾音不自覺地上揚。

    她眨了下眼，望著他的距離被人為縮短後，她靠在中島臺邊，另一隻手撐在臉頰邊， “秦檢這麽說，是念念不忘的意思”

    秦宴禮早該猜到現在的慕甄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盡管較之先前的乖巧，她的性格有了多數的改變。

    但似有若無的，曾經的那個感覺現在又慢慢回來了。

    “所以呢”他笑，控住她手的力氣微微加重， “約好了明天是嗎”

    話題又都繞回來。

    慕甄現在和他鬧，不僅有本事，還多了資本。

    她聳了下肩，一副不知情的模樣，擡眼看了牆上的時間後，漫不經心說: “時間都這麽晚了，秦檢還不回家嗎”

    秦宴禮輕笑了聲: “在趕我走”

    “我沒有。”慕甄想都沒想就否認，順道睜眼說瞎話， “明明是你想待這不走，我說的對嗎”

    聽到這話，秦宴禮原先那點低沉瞬間煙消雲散。

    他同樣靠近到中島臺邊，任她指尖的繚繞和輕輕摩挲。他眯了眯眼，目光篤定卻又頗深，含著情光落在她身上。

    “怎麽”他笑， “我今晚還有在這不走的特權”

    說這話時，秦宴禮明顯是在挑釁。

    慕甄原先隻想開個玩笑，誰想這人還能當真

    她吸了口氣，忽地一下跳下高椅，走近時想甩開他的手，卻沒想會被他反手一下摟進懷裏。

    隔著單薄的一層睡裙，秦宴禮的小臂扣在慕甄腰間。勁瘦不減的力道，他輕巧地摟抱著她。

    慕甄沒站得穩，找尋支撐地雙手撐在他肩膀上。

    她驚得呼吸微促了下，瞳仁間映出的男人模樣逐漸放大，直到彼此咫尺之近，他的眼裏也都是她。

    “不回答問題就想逃了”如果不是剛才那番聊天，秦宴禮可能到現在都摸不清慕甄的想法是什麽。

    奈何她演技不好，該暴露的繚亂動搖絲毫不少。

    正中他心意。

    慕甄想拿出先前撩他的本事，卻還是在一句“怎麽，不可以”的反問後，被他摩挲在她頸後的疼惜逼出渾身的兢戰，底氣乍洩。

    現在還不是甘拜下風的時機。

    慕甄深呼吸了下，困在鼻尖的都是他的氣息，溺著烈酒的甘冽，今天的他身上還有薄荷的清淺，總是讓她著迷的感覺。

    她抿了下唇，佯裝輕鬆地說: “這是我家，我可還沒有留秦檢在這過夜的想法。”

    “還”秦宴禮敏銳捕捉到慕甄話裏的漏洞。他笑了下，略低的氣音從嗓間洩出， “意思是以後會有想法”

    “……”慕甄見過不要臉的，但真沒見過像秦宴禮這樣的。

    他不要臉，她居然沒半點抗拒

    這一來的沉默，反倒被秦宴禮趁機占了話鋒。

    他替她理過額前的碎發，沒給鋪墊地指腹擦過她的臉頰，輕揉了下她的耳垂，隻得逞地笑: “你剛剛喊我什麽”

    “什麽”莫名其妙地，慕甄的腿有點發軟。

    她覺得自己不太對勁。

    秦宴禮挑話問: “那你該喊我什麽”

    慕甄心頭一慌，理智漸漸分散，竟有不知所措在胸腔縈繞。鬼使神差地，她跟他話走: “我該喊你什麽”

    這話一出，慕甄意識到自己上了套。

    但晚了。

    “慕甄，”他淡聲問她， “你是誰”他的視線雖低，但眸底慣常的冷淡像是破了封層。

    慕甄沒說話。

    那就秦宴禮替她回答: “甜甜喊的是你。”

    室內無端靜了幾秒。

    “我什麽時候承認了”慕甄隻覺這走向不對。她掙紮著要站起來，秦宴禮給她機會。

    掙脫束縛，她沒什麽表情，又一報還一報地補充， “我是慕甄，但我不愛吃甜食。”

    聞言，秦宴禮微挑唇角。

    慕甄就要硬著頭皮重複說: “我從來就不吃甜食，你認錯人了。”

    “從來”秦宴禮的呼吸浮上，話音中含著低笑， “當著檢察官的麵說假話，都臉不紅心不跳了”

    慕甄被他滲在眸底的笑搞得心髒一跳。

    這麽一來，她哪還有原先的低落。

    秦宴禮那表情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果然，下一秒。

    秦宴禮一手勾住她腰，將她一下摟了回去。

    慕甄猝不及防，人整個跌進他發燙的懷裏，連及心髒的撲通亂跳，心動的火熱一下燒到耳根。

    身旁，茗茗酒氣悄無聲息地擴散著，仿佛是迷人的陪襯。

    起身的同時，秦宴禮笑著微彎下腰，輕易就和她擦了下鼻尖， “知不知道我做檢察官的優勢在哪”

    慕甄還沒反應過來，他說: “有了依據，我就不可能會認錯人。”

    “所以——”視線由遠及近，比上次還要親昵的動作。

    他得意至極，連語氣都變得輕佻， “不準備喊哥哥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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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瀠撓了撓頭，準備談戀愛的男人，好像會變得比較幼稚。

    (熬不動了，今天這麽甜，別嫌字數少!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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