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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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夢境的虛幻,迎合著曾經所有的荒誕,他們的過去再次揭開帷幕,幀幀放映在她腦海。
慕甄睡得向來很淺,偏偏這次在秦宴禮身邊,男人像是自帶定力,她少有地睡得踏實。
她安穩地被他摟在懷裏,不見一點不適。
夜深人靜,月色沉靜。
秦宴禮卻遲遲沒睡。
他低眸望著懷裏的女人,柔弱似無骨地依靠著他,唇間溢出笑意。他把她抱回房間,掩好被邊,順手拉開了旁邊的床櫃抽屜。
裏邊有一個墨藍色的絲絨長盒。
長盒打開後,一條玫瑰金的“i iss u”刻字手鏈映入眼簾。
手鏈極細,金邊用環扣聯結,而左右對稱的環扣上,肉眼可見的刻著“qz”兩個字母。
耳邊似乎響起了曾幾何時說過的話。
—— “不要z,刻qz吧。”
—— “z,慕甄;qz,秦甄。都好聽。”
而她悄悄在錄音筆裏錄下的話是,秦宴禮的秦,慕甄的甄,更好聽。
如果不是唐曼晴臨時出的狀況,慕甄就會有機會進到秦家。
慕甄也極有可能就此改名,換成秦甄。
現在,物歸原主地,秦宴禮拿出那條手鏈,戴回到慕甄的手腕上。
垂墜的鏈身,在她白皙的手腕映襯下,閃到發光。
心照不宣地,那條手鏈在一夜之間成了他們關係走近的暗喻。
就算後知後覺,慕甄迷迷蒙蒙地再醒來時,熟悉的臥室,熟悉的床身,熟悉的位置,像極了她上次醉酒的場景。
現在的房間隻她一人。
慕甄發懵地盯著天花板好一會,才蓄力撐著床邊慢慢坐起來。
她迷茫地環視了圈,除了內置沙發上有隨意搭著的男士襯衣和西裝,這間臥室和上次來時毫無差別,冷感充斥。
說起家,空蕩蕩的更像酒店。
黑白冷淡的裝飾,這是秦宴禮的房間。
慕甄不知道自己怎麽每次喝完酒都會出現在這。
她想了半天,滿腦子思緒纏亂。她懊惱地薅了把飄散的長發,手鏈的質感不經意搭在她眉骨上。
慕甄皺眉,落手看了眼,手鏈鬆垮垮地蕩在手腕上,垂墜精致又吸睛。
是她記憶裏好像見過的手鏈。
在哪見過
慕甄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總算對夢境有了少許印象。隻是,夢境裏出現的手鏈,怎麽會出現在她手上
難道是……秦宴禮
絲縷剝落的細思,昨晚吻過的每一點細碎聲響都在她耳畔循環往複。這場親密裏,主導者是她,是她主動。
想到這,慕甄整個人瞬間就亂了。
她沒管打結的發梢,掀開被子就要站起來,踩著拖鞋往外走。
但就在她剛走到門邊,門把忽地從外被按下。
慕甄猝不及防,倒退了步。
秦宴禮推門從外進來。
兩個人正麵相對地碰上,慕甄垂在手腕上的手鏈好不容易被體溫蘊熱,現在裸露在空氣裏,不時又添了幾分微涼。
秦宴禮手上拿著牛奶和便簽紙。嫋嫋的霧氣騰升,擋在他們眼前。
慕甄想說些什麽,卻又驀地啞然。
昨晚是她親他,這麽令人窒息又尷尬的情況,她真是頭一回碰到。
該裝作若無其事,還是該坦然處之
慕甄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局促地站定在原地,眼見著秦宴禮靠近一步,動作慣性似的替她攏好襯衫翻在內側的衣領,指節就在她脖頸附近。
慕甄緊張地沒敢動彈,更是沒敢看他。
秦宴禮太高,站在她身前,寬厚落下的陰影都能將她籠罩。她視線慌亂了下,沒什麽底氣地喊他: “秦宴禮。”
秦宴禮似乎並不意外慕甄現在的喊法。
畢竟能像昨晚那樣,實屬少數。
他鼻尖洩出聲笑,氣定神閑地收回手,把牛奶放在一旁長櫃上,隨意地插兜靠在門邊, “想問什麽”
這麽直白的對話,慕甄一下就聽懂了他的話外音。
她能毫無顧忌地和他玩欲擒故縱,但這也得看時間,絕不可能是現在。
該識相斂的鋒芒,慕甄心裏有數。
她佯裝輕鬆地說: “昨晚我喝醉了,是你來接的我。”
秦宴禮挑眉看她,沒接話。
但慕甄還是要說: “謝謝。”
秦宴禮依舊沒出聲。
這一瞬,氣氛突然有些變僵。
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慕甄吸了口氣,試圖平穩周身彌漫開的焦灼氣,坦誠說: “我記得,我昨晚做了什麽。”
這話越說,聲音越小。
秦宴禮看過去時,慕甄的眼神閃躲了。
秦宴禮倒是覺得她強忍羞赧的模樣嬌俏可愛。
“嗯。”他終於淡應了聲,忽地就拉出了彼此間的距離感。慕甄聽不出他情緒上的變化,隻當他是想和她算賬的意思。
硬著頭皮,她說: “我有冒犯到你的,我很抱歉。我當時不清醒——”
這話完沒說還,秦宴禮就眯眼笑了下,接過她話: “不清醒,所以不想負責”
“……”慕甄被這直線球搞得直接噎了下,神色微凝, “我不是這個意思。”
“慕甄。”秦宴禮站起身,步步逼近到她身邊,尤帶渾然天成的凜冽,他說, “對我沒意思”
慕甄視線莫名被鎖定,逃不開。她這次直視著他,沒說話。
在秦宴禮眼裏,沒說話就等同於默認。
他借用她上次喝醉說的話: “本來隻想給你當觀衆,但經過昨晚,我後悔了。”
慕甄心髒一跳。
秦宴禮慢慢地半傾下身,視線過及到和她平視的角度,繼續說: “嘗到陽光的味道,就想燦爛,不是嗎”
秦宴禮的靠近突如其來,慕甄雙手虛撐在半空,試圖隔開彼此的距離。
慕甄知道自己現在給不出回答。
不明所以地,她緊張起來,話音虛晃著,又把話題轉了回去: “我頭腦不清醒,你怎麽沒推開我”
秦宴禮笑看她。
慕甄理不直氣也壯地攥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說: “難道不是你對我有意思”這是把話還了回去。
“是有意思。”秦宴禮不介意直截了當, “所以你呢”
“……”慕甄這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她被他直勾勾的目光望得心髒胡亂蹦跳,耳根也是徹底紅了。
室內無形漫溢曖昧,這是他們在一起就能擦出的火花。
慕甄被盯得無措,心裏跟裝了漏鬥似的,撒了一地悸動。
半秒都不到的反應,她趁他不備,靈活地從他手臂下鑽出去,往外邊跑。
踢踏聲在幾秒後門開門關後消失不見。
秦宴禮還站在原地。
窗外陽光明媚,他勾唇笑了。
接下來的幾天,即便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狀態,慕甄也時不時就被秦宴禮逗。這男人像是盯上她軟肋似的,拿捏著她每一句話。
兩個人都默契十足地隻字不提那晚發生的事。
時間一久,慕甄心裏那點愧疚煙消雲散似的,占據分量越來越少。他在靠近,她一點都不抗拒。
這似乎是好現象。
而那瓶茉莉香水,最終出現在了慕甄的化妝臺上。
周三是慕甄和趙子淵約著二次見麵的時間。
她最近心情不錯,就連見麵,也噴了秦宴禮送她的那款茉莉女香,馥鬱繚繞。
趙子淵當然能發現她這些細節。
沒那麽多客套要說,趙子淵開門見山: “有答案了嗎”
慕甄承認: “我雖然還沒記起過去的事,但我還是對秦宴禮上心了。”
趙子淵把一碟影片從抽屜裏拿出來,滿意地笑說: “是不是覺得他對你的吸引力,從一開始就是致命的你可以在別的男人身上找尋相似點,卻沒法讓別的男人成為他的替代”
“大概是這個意思。”可慕甄還是要說, “但我希望現在可以盡快把過去那段記憶找回來,隻是我不知道該用什麽方式。”
“治療是循環漸進的,就好像我之前那個患者,她花了三年時間才接受自己的問題,後來就算經歷心裏崩塌,還是熬了過來。這前後,整整七年。”
慕甄猶疑了會,想到之前詢問的結果,還是不太確定地問: “您說的那個患者,是不是著名的油畫家,錦定欣”
趙子淵沒否認: “自己打聽到的”
慕甄應了聲: “是有人把她保護的太好了,查消息花了我不少時間。”
“怎麽不直接問我”趙子淵質疑地笑了下, “我這邊直接能獲取到的消息,還要自己查”
慕甄不信自己能從趙子淵嘴裏套到話: “如果我問,您會放棄遵守職業操守和患者的隱私,告訴我嗎”
老實說,趙子淵不會。
而錦定欣早前是油畫圈天才著稱的油畫家,但一夜的人間蒸發,她選擇出國進修,人和畫消失在油畫圈裏,至今都沒回歸。
這說明,必定是有人刻意封鎖消息,不然頭條不會隻有三天。
趙子淵早就猜到慕甄會多心去找錦定欣的治療消息。
他也不拐彎抹角: “是她家人不希望治療的消息外洩。”
慕甄相信他說的話。
不過趙子淵還是據實說: “你和她有相似點,也有截然相反的地方。”
“相似點是什麽”慕甄關心這個。
趙子淵點明: “都和感情有關。”
“你對過去的記憶有殘缺,隻記得福利院到唐曼晴兩邊,但中間經歷的那戶家庭,你有必要知道。”趙子淵就把碟片推到她麵前, “這些是你曾經家庭的記錄,興許是破解記憶點的缺口。”
慕甄皺眉盯著那幾盒碟片。
“福利院之後,秦家之前,你還到過一個家庭。”趙子淵之前沒注意到這戶人家存在性漏洞的記憶問題,也是和唐曼晴先前聊到,他才後知後覺,當年治療缺失的要點。
現在,該補的都要補上,他說: “明明不是高中那三年發生的事,你為什麽也忘了”
“也許是這塊有了人物聯係。”
慕甄不理解這中間的關聯,沒多想,隻問: “您對這戶人家解嗎”
趙子淵怎麽會解。
但他還是幫她指明了路: “這個問題,秦宴禮可以回答你。”
另一邊,郭征一下飛機,就收到了來自唐均奕的見麵邀約。
見麵地點在江凜市檢察院。
作為案件的關鍵性人物,周軍成同樣出現。
但這次,參與問話的人裏沒了主力秦宴禮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女檢察官,是秦宴禮現在所帶的學生,看上去很年輕稚嫩,靦腆的內向似乎在氣勢上就壓不住兩個老狐貍,周旋見難。
然而,女檢察官的黑色長發掩去了藏匿住的耳麥。
耳麥裏邊響起的就是秦宴禮的指導聲。
談話的地點采用隔層玻璃,除了靠建築內牆的位置裝飾是全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邊高樓的鱗次櫛比,陽光浸透。
另外三邊都被暗光籠罩。
裏邊看不到外邊,也就看不到側壁之外是另一間密閉房間,秦宴禮所待的內室,能看清楚周軍成,郭征一舉一動的位置。
唐均奕就在秦宴禮旁邊。
見秦宴禮暫時關掉耳麥,他說: “這幾次和紀從耀見麵,他都回得順暢。我這邊還不能判斷他和這次案件有沒有關係,但從起初的維護到現在的放任,紀從耀想保自己,周軍成大抵舉步維艱。”
“蝴蝶,油畫兩邊的線索,周軍成,郭征和周運鴻現在是這個案件最關鍵的三個人,這次派心芮和他們對線,她經驗不夠,會不會懸”
秦宴禮笑了下: “總有第一次,更何況她現在隻差鍛煉。”
唐均奕知道秦宴禮這次不出現的原因, “周運鴻那邊是不是第一步成功了”
“說不好,”秦宴禮保守地說, “但戒備心應該是少了些。”
這其中,他還找到了疑問的點, “他們夫妻關係看上去很好,但又有很疏離的地方。”
“怎麽說”唐均奕偏頭看他。
秦宴禮在背景上圈出周運鴻和錦霓,兩個人差了六歲,但照片上的外貌卻像是差了十幾歲。
他舉例說: “那天馬場,說每個人一匹馬,錦霓帶了朋友,兩個人顯然是想聊天耗時,不想上馬。但換好衣服出來,錦霓就改變意見了,聽周運鴻的話挑了匹馬,一路在後麵。”
“如果是周運鴻哄了她呢”唐均奕幫他點到。
秦宴禮搖頭,敏銳的警覺性還是挑出奇怪的點。
“男女更衣室在東西兩邊,中間橫跨了小塊馬匹訓練場。從周運鴻旁邊的開關門聲,到我晚出去的時差,中間隻差了幾分鐘。我出去,錦霓也剛剛從更衣室走出來,她明顯臉色不太好。”
“然後呢”
“看到我之後,又是笑臉。”秦宴禮隱然猜到一個人名,隻是還沒確定, “不得不說,錦霓就算隱退影視圈,也還是很會演戲。”
更多的,秦宴禮沒說,唐均奕也沒問。
但沒法忽略,歸陽集團近大半年都在大肆宣揚的周運鴻,錦霓夫妻關係甜蜜,究竟是否如實,似乎會成為日後某些事的掩蓋幌子。
彼時的內室,問話已然開始。
李心芮問什麽,周軍成答什麽。
興許是眼前的李心芮問話鋒芒少露,周軍成也沒和她嗆聲多說,態度格外的好,現場不見任何爭鋒相對。
但到基本問題問完後,李心芮的耳麥連通,細碎聲響。
隨即,秦宴禮的聲音亮在其間。
“明起集團做油畫生意,向來走的空運,對嗎”李心芮照著問出。
仍在周軍成意料之內。
他笑眯眯地回話: “李檢,雖然不知道這次怎麽沒看見秦檢,但這個問題上次已經問過了,換一個新穎點的怎麽樣”
秦宴禮沒搭理他,繼續說: “怎麽不考慮海運”
李心芮照話問出時,周軍成的臉色瞬間有變。
盡管話裏不失玩笑: “油畫最注重的難道不是後期保護嗎走海運不走空運,價格可能好看點,但後期可不好看啊。”
李心芮冷淡地嗯了聲,聽秦宴禮的話問: “不知道周總還記不記得年初卡上走的一筆八十萬賬款。”
這是和郭征,周運鴻有關的那幾十萬走賬。
周軍成當然記得,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孩子要上學啊,現在學費貴了,這得花錢。”
但李心芮把周軍成孩子在國外上學的全套費用,還有他按月打出生活費用款項整理好的紙張遞到他麵前,周軍成神色徹底慌了。
紙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著——
定期暫交費用,是五十五萬。
但打款時間不對,且另外二十五萬,在孩子的卡上停滯一天,隔天轉出到另一張卡上。
後麵是秦宴禮教李心芮必定要問的問題。
“資産表上寫了城南‘銀過’馬場,”她看著周軍成一點點發白的臉色,話說得波瀾不驚,頗有秦宴禮的犀利風範, “可現在,馬場的戶頭還沒轉交,隻有名義,沒有實質的資産,值得周總外掏二十五萬出去嗎”
此時此刻,郭征原以為能穩操勝券地一筆帶過,卻未料,周軍成先一步地露出馬腳。
————————
實在跪了,對不起你們,我昨晚六點本來打算睡一會,然後起來寫,沒想一睡就到今天早上。
我下午爭取再寫一更。
這章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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