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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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沒關係

    日出,空氣如清水洗過一般,鳴海媽媽不經意瞧見大女兒房中走出一個陌生男人。

    略眼熟,她仔細一想,好像在手機裏看過,是女兒的……誰?

    “伯母好。”男人笑眯眯打招呼道。

    誰你伯母的鳴海媽媽:“……”

    大病初愈的鳴海妹妹正揉著眼走出臥室,麵對家裏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愣住。

    “媽媽,他是誰啊?”

    樓下看報紙什麽都不知道的叔叔:“?”

    “怎麽了?”

    朦朦朧朧聽見一些聲響的鳴海遙從陌生男人身後的房間探出頭來。

    “我好像引起了一些爭議。”男人說。

    她則不解地朝他開口:“你怎麽還在這?”怎麽沒走?

    男人嘻嘻哈哈對鳴海遙一笑,“可我餓了呀。”

    屋子裏的每個人都搞不清現狀。

    不過事已至此,就開飯吧!

    大家都坐到餐桌上吃早飯前,沒忍住疑惑的叔叔,背手漫步到廚房,拿手肘推了推妻子,問:“他是?”

    鳴海媽媽望了眼客廳,小聲答:“小遙小時候的隔壁鄰居。”

    她稍稍示意這位也是視力障礙人士,兩人是同類。

    “亮哥哥,你故意的。”

    鳴海遙對島崎亮說,她有些生氣他的行為。

    島崎亮漫不經心地回:“嗯,那小遙要怎麽辦呢?”

    “來吃飯了,”鳴海媽媽呼喚道,“妹妹去喊姐姐和那個哥哥。”

    焦香的烤三文魚,玉子燒,味增湯和噴香的大米飯端上餐桌,大家聞著香味,彙集一起吃早飯。

    島崎亮實在太顯眼了。

    媽媽忍不住出聲:“小遙,你和島崎先生這是……”

    什麽情況?

    所有人彙聚視線在鳴海遙身上,盡管她感受不到。

    島崎亮也略略好奇鳴海遙會如何描述。

    鳴海遙緩慢啓齒:“我們沒關係。”

    島崎亮扯著嘴角,他的笑臉沒有因她的話語發生變化,依舊溫雅,而指頭卻作亂地點點她的手心,像舉例那欠款。拋開事實不談,他對她還是很好的吧?其實也沒有那麽壞……可能。

    鳴海遙有些不耐煩地收回手,這一點沒自知之明的男人,要知道有很多事她並不想講給媽媽和叔叔知道,如果說了,他會被立刻驅逐,連早飯都不給吃的那種。

    至於現狀,鳴海遙總結道:“他在想方設法追求我,但我的選擇可多了。”

    然後,她事不關已地開始吃早飯。

    餐桌上所有人震驚。

    特別是鳴海遙的叔叔,在他印象中,妻子的這個女兒……怎麽說,是個性格柔軟的人,柔軟到妻子經常擔憂女兒的未來。

    妹妹也很驚嚇。

    出乎意料,鳴海媽媽很快接受了年輕人混亂無比的感情關係。

    “好吧,我的大女兒,還有追求我大女兒的島崎先生,你們要加份蘿蔔小菜嗎?”

    早飯後,叔叔開車送又一次錯過校車的妹妹出門上學,出門前問鳴海遙要不要一起。

    她搖搖頭,“不了,他想送我。”

    鳴海遙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家裏的不速之客島崎亮。

    被提到的男人回頭,友善地對家長保持微笑。

    鳴海媽媽去送妹妹落下的書包。

    車窗落下,她見到滿臉憂心的老公。

    畢竟那兩個人年齡相差那麽大,繼女還沒滿二十,按兩年前的法律,都還沒成年,說起來小遙對這件事態度也很奇怪……他表述著自己的擔心。

    媽媽有同樣的感受。她失落地想自己似乎不太了解長大的女兒了,打算和前夫說一下這事,看他那邊能不能打聽一下以前的鄰居島崎。

    “但不管是我們還是你前夫,什麽也做不了吧,以為自己遇上了愛情的年輕人,誰也沒法控製。”

    丈夫對繼女的戀愛關係發出一段長感嘆。

    妻子皺眉道:“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

    “我是說,小孩子還是去讀書比較好吧。”

    “這都什麽跟什麽?”

    車後座正要去讀書的小女兒跟著吐槽老爸:“媽媽你看,我和你說了呀,爸爸總是亂說話,有時候在我同學麵前也這樣,讓我很丟臉欸!”

    鳴海遙收拾了東西,推推島崎亮,示意自己準備去上班了。

    關於這個有超能力的男人,她改變了部分想法。

    “我在追求你?”島崎亮的低沉嗓音中帶著淺淡的質疑。

    被質問的女孩將選擇拋回給他,“亮哥哥,你可以不的呀。”

    事實如此,鳴海遙對島崎亮什麽都做不了,這一切隻在於他的選擇。

    他輕慢地回話:“我可以綁架你哦。”

    “他們發現我沒去上班,會來找我的,包括你怕的那位國中生。”

    島崎亮笑不出來了,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誰能想到蝦米聯合漁夫造反了。

    鳴海遙沒時間再和島崎亮拉拉扯扯感情生活了,時間寶貴,工作不易,她仍在研修期,可不能遲到。

    島崎亮發覺她朝自己大張雙臂,敞開了懷抱,忽感一陣不妙。

    隻聽鳴海遙甜絲絲地對他請求道:“亮哥哥送我去吧,節約時間。”

    改變的想法就是,有超能力不用白不用。

    “……”

    “你也可以不送我的。”她又說。

    島崎亮實在想不通可可愛愛的小遙從哪裏學來的威脅人,還有自己怎麽淪落到運送司機的地步了。

    靈類谘詢所,職員經歷忙碌的委托工作過後通常比較悠閑。

    鳴海遙逐漸適應了事務所的工作節奏,偶爾會像所長靈幻新隆一樣找芹澤克也閑聊天,樓上咖啡店工作的鈴野繪裏香時不時會下來找他們玩。

    話說,所有人都愛找沉默寡言很有安全感的芹澤克也說話,超級受歡迎,就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發現。

    芹澤克也說:“以前不是這樣的,多虧所長對我的改變和支持。”

    雖說天然卷的都不是壞人,但黑色天然卷比清爽平頭讓人看起來陰沉許多。

    “但我看不見呀。”鳴海遙的意思是,這並非外形影響。

    芹澤克也的眼下微微羞赧地紅了。

    可這對方也看不見。

    “以前是什麽樣子?”她好奇道。

    芹澤克也描述起以前的自己,陰沉,常帶個傘,少與人交流,經常感受到惡意,需要同類,當然還有神奇的“爪”組織。

    他曾以為那裏是他的同類。

    “你們一點也不像。”

    “誰?島崎啊……”芹澤克也印象中的島崎亮是個很受“爪”組織社長鈴木統一郎信任的能幹者。

    沉悶的話語裏,鳴海遙不免有些出神。

    她在想他,他生活在那樣一個環境嗎?如魚得水,也許壞家夥就應該和壞人待在一起。

    芹澤克也說到後麵,都是圍繞著那個鈴木統一郎,那是個和靈幻新隆完全不一樣的領導者,對自己隻有利用的自大自私者。他在需要“被需要”的時候被人利用了,算是場雙向奔赴。

    芹澤克也遺憾道:“我很敬重的鈴木社長受到了政府的懲罰。”

    大反社會頭子在監獄裏接受再教育呢。

    “唔……”鳴海遙回神,猶豫再三,張口道,“芹澤,我能去見見鈴木社長嗎?”

    傍晚,鳴海遙等到了追求自己的前男友的接送。

    他這次很聽話,待在路邊乖乖等鳴海遙下班,沒有大搖大擺進入事務所打擾。

    鳴海遙和鈴野繪裏香說了這件事。

    後者愣一下,“你是因為我說的讓你不準再心軟嗎?”

    鳴海遙應聲點頭,她不想欺騙她,但又對此相反的現實發展感到恐慌。

    更加糟心的是她很需要島崎亮帶給她的擁抱,雖然類似的身體接觸總被汙名化,但這確實讓孤獨的心感到了溫暖。

    鈴野繪裏香說:“我還以為什麽呀,就這樣啊?”

    這算不上什麽大事。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小遙要去搶銀行,我也是會先勸兩句,再給小遙通風報信!”

    不退一萬步講,“而且人就是這樣啊,各有各的想法和道路,重點我才不是控製狂,隻有控製狂才會因為‘別人’不聽自己隨口所說的話生氣吧,明明都在敷衍又隨便地活,突然在別人的生活裏彰顯正確也很奇怪……我認為還是不要去搶銀行比較好。”

    鈴野繪裏香接著說:“不過,謝謝你在乎我,我感到了被你重視,這已經是最好的愛了。”

    鳴海遙認為電視劇式金句顯得好友很帥氣。

    鈴野繪裏香帥氣完,開始頭疼:“我待會還要和無聊的相親對象去進行約會表演。”

    為了父母去談戀愛,好像也沒比想要擁抱好到哪裏去。

    鳴海遙的好朋友不是控製狂,但前男友是反社會份子,很壞。

    表現還不錯的島崎亮下一秒就給鳴海遙接到豪華大平層去了。

    摸著身下熟悉且細膩的床單觸感,她問島崎亮想做什麽。

    島崎亮扯開嘴角,正要回答。

    鳴海遙打斷道:“好。”

    她也願意和他接觸,親密的接觸。

    ……

    島崎亮先是啄了啄她的臉頰,繼而牙齒輕咬她的鼻尖,再吮吸唇瓣,留下痕跡,再一路向下,如咬嚼般親吻脖頸和胸口。

    他那鋒利的下顎線以極其緩慢地步調,反複摩挲鳴海遙的肌膚。

    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觸感漸漸變得熾熱、甘軟、潮濕,人仿佛變作了融化的燭淚,體感也如同落入水中或被泥沙吞沒。

    太過激烈的噩夢。

    在島崎亮冷酷的掌控下,她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無神的雙眼,目光仿佛投向不知名的遠方,靈魂卻被禁錮。噩夢越來越深,越來越深,她的唇微微顫抖,軀殼微微起伏。

    鳴海遙忘神地想,自己無法改變他,也改變不了。

    強烈的快樂令她不自覺地仰頭,慢慢張開了嘴,難耐的嚶嚀從中逸出,沒多會,島崎亮含住了聲息。

    烏黑額發順著他光潔的額頭搭了下來,落在鳴海遙的眼上,癢癢的,她於是伸手拂開那縷頭發。

    指關節順帶摸到了島崎亮臉上密布的一層薄汗。

    她便溫柔地撫摸他的臉頰,不一會,手指迎來了他細密的吻。

    嘴唇又得到了自由。

    “我並不想一直很態度強硬的對你,”情事中的鳴海遙突然掃興道,“這樣久了,我感覺我變成奇怪又猙獰的形狀,失去本來的樣子了。”

    她停頓一會,繼續說:“可你是不是就喜歡這樣?看我因為你變得不是我?”

    某方麵來說,這說法對於島崎亮還挺可愛的。

    他故而抽出心思,調侃地說:“是的,我隻做兩件事,得到美好,再摧毀美好。”

    鳴海遙笑出聲,盡管她不知道作為被摧毀的自己為什麽要笑。

    可能理智已經被亮哥哥摧毀了吧?她想,也可能是其它的原因。

    事後,熱乎乎、汗涔涔的兩個人親昵地依偎在一起。

    “寶貝想吃點東西麽?”

    “不要,待會媽媽會做晚飯。”

    “哦……”島崎亮感覺自己好像被用完拋棄了。

    鳴海遙沒想這些,她心血來潮地和自己的亮哥哥提未來規劃——她沒有歸處,有家,卻不是歸屬,爸爸那不是,媽媽那裏也不是,以前還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歸處,但被島崎亮弄丟了。

    他沒臉沒皮道:“不好意思了。”

    “嗯,你真的對我不好。”

    大部分時候不好也沒關係,隻要有時候很好。擁有的不多、很容易滿足的鳴海遙於是退讓,想把島崎亮要她存在的地方當做歸屬,但他並不在乎她……他使她更加孤獨。

    “這和小遙說的未來規劃有什麽關係?”島崎亮挑眉。

    “多了一段經歷呀,”她輕描淡寫道,“我還沒滿二十呢,打算好好去備考,讀大學,你呢,亮哥哥,你對未來有什麽打算嗎?”

    島崎亮對未來沒有任何打算。

    鳴海遙說:“那過幾天,我們一起去看鈴木社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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