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真正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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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真正出生
鳴海遙和鈴野繪裏香剛從美容院出來,前者又擁有了手感很好的卷發,蓬鬆、輕盈,手指插入頭發施加力度,仿佛會軟軟地回彈。
她很喜歡這種摸起來截然不同的觸感。
兩人邊走邊聊,隨便的聊,沒有主題沒有目標沒有範圍的滿天發散。
“今天有人結婚。”鳴海遙說。
“誰啊?”鈴野繪裏香反問。
鳴海遙不知道怎麽說,結婚的女主角和自己完全沒有交際,隻是島崎亮認識的人……算什麽呢。
她叉開話題,“結婚的話,要改名的吧?”
引起鈴野繪裏香的感嘆:“如果我結婚,得對方去改姓也,我爸媽也這樣認為的,我去弄實在太不方便了。”
護照駕照銀行保險資料都得改,好麻煩。
聊到這個,鈴野繪裏香吐槽爸爸沒問她就邀請下屬也就是相親對象請來家裏吃飯。
對方又送了個高級哈密瓜給家裏。
鳴海遙問:“說起來,為什麽送禮總是約定成俗送哈密瓜呀?什麽時候形成的?”
鈴野繪裏香答:“我聽說是哈密瓜盒子包裝下麵有個空地方,很適合放錢……”
“那你家的哈密瓜裏有錢嗎?”
“剛送來就被我媽媽立馬切掉分吃了。”
說起戀愛來,鈴野繪裏香有點煩惱。
“每次聊天都是我在問他,雖然他每天都主動找我,但那人又很悶,一張嘴巴就是隻聊自己的事,不是工作就是開車,什麽都不問我,難道他對我的事不感興趣嗎?不想去了解我嗎?”
“他為什麽不去了解你啊?”鳴海遙同樣迷糊。
“誰知道,我們是相親欸,目的很明確吧,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如果不喜歡,幹嘛又每天找我?但又從不問我的事……”
“是唉,男性好令人困惑……”
“他們在想什麽啊。”
“對了,我最近複習的效率還不錯。”
“小遙今年一定可以考上好學校的!”
“學費還可以申請社會福利協會的無息獎學金……”
話題後麵,兩個女孩一直在聊有的沒的,無邊無際。
偶爾,鳴海遙半天沒說話,突然冒出來一句:“也許是我隻配這樣的感情。”
鈴野繪裏香詫異:“什麽?”
“哦,我剛剛走神了……”
衣冠楚楚、毫發無損的島崎亮從監獄廢墟裏把滿頭血一身灰的芹澤克也拉出來。
那邊直升機上的獄警在捕捉脫逃的特殊犯人。
芹澤克也狼狽地抹了一把臉,他在島崎亮旁邊慢慢站穩。
島崎亮思索自己早說過了,這間監獄根本關不住鈴木統一郎,他不離開,隻是不想出來而已。還有他也說過,鈴木統一郎為人很不好相處,小遙還不信……
嘖,島崎亮輕挑眉,能以想再見某一個人而發起戰爭的人,說實在的——腦子有毛病。
很虛僞。
還不如他這種人,至少誠實……況且比起鈴木統一郎的棺材臉,島崎亮還愛笑。
芹澤克也愣怔地看向遠方,問:“夫人的婚禮還能順利進行嗎?”
湛藍的天空飛過蜻蜓似的直升機,雲遊風吹,湧向飄渺。
島崎亮也望向同樣方向,覷著眼,應該在思考,霎時,他平靜地睜開雙眼,說:“會的哦。”
島崎亮遽然想笑。
“嗬……做了多餘的事啊。”
所有人都忽略了時間:鈴木統一郎的妻子並不是離去兩天就和別人再相愛了,而是出走無數個年月。
他能夠逃避那麽多年,逃避到孩子慢慢長大,自己慢慢變老,仍然不敢去見她,不敢承認她拋棄自己是正確的……為了證明那是個錯誤而要做下轟轟烈烈的事,要遙遠的對方見證自己的成功——
他的瘋狂隻是用於逃避事實的手段。
那麽,現在的鈴木統一郎也不會擁有去見麵的真正勇氣。
他說不定會停在某處,止步不前。
島崎亮聳肩,勾起唇角,輕鬆道:“芹澤,去換衣服參加婚禮了。”
街道上,女孩們與人擦身而過。
鳴海遙忽然頓住,牽著她往前走的鈴野繪裏香差點一個踉蹌。
“怎麽了?”
“奇怪……”
鳴海遙頓住是因為氣味,那個擦身而過的人身上帶著一點點島崎亮的氣味,也就是有一點點點她公寓裏沐浴露的味道。
那個人不知為何,也停了步。
“鳴海小姐。”
聽到聲音,鳴海遙倏地變了臉色:是打傷島崎亮導致他時不時喊疼然後對自己做怪事最後被自己推開……扯遠了,是鈴木統一郎。
“鈴木社長,您……”鳴海遙困惑道。
他應該在監獄吧?又被政府派出來懲惡揚善麽?
稍後,她忽然想到今天結婚的是誰——鈴木統一郎的前妻……那他出來是去參加前妻婚禮嗎?
想到這裏,鳴海遙很是尷尬地不知道繼續說什麽。
鈴野繪裏香同樣一頭問號:小遙什麽認識的新的男人,她怎麽不知道,還有社長怎麽回事,聽起來很有錢。
鈴木統一郎慢悠悠說:“新發型很適合你,不錯。”
他好像不著急走開了。
“謝謝鈴木社長……”她局促地摟了摟身前披散的卷發。
他又問:“你和島崎最近還不錯麽?”
鳴海遙:“啊……”
“你還和島崎一起,不太明智。”
一瞬,鳴海遙心頭閃過念頭: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這樣的我隻配得這樣的感情。
這樣討厭的我,與這樣討厭的感情。
她抿起嘴角,沒有說話。
鈴木統一郎說:“鳴海小姐,離開島崎比較好。”
鳴海遙喃喃:“我知道。”
語氣迷茫、聲調朦朧。
其實她已經離開過很多次……但島崎亮就是陰魂不散。
“需要幫助嗎?”
“這個……”她猶豫。
鳴海遙厭惡自己總是在類似問題上的猶豫——猶豫就是不想——鳴海遙很不想島崎亮再被他的前任boss傷害。
鈴木統一郎不急不緩地說:“我可以在你身上下一個防護。”
鈴野繪裏香:?
這個人好像是要長聊啊,怎麽回事?社長這麽閑?不著急走路了嗎?
要逃避什麽的鈴木統一郎,很不像話地揪住兩個女孩在路邊說了很長時間的話。
直到說無可說,他才迤迤然離開。
“那個人,”鈴野繪裏香評價,“好像有病。”
“噓,他們很小心眼的。”
鳴海遙是根據島崎亮所得的結論。
她們在岔路口分別。
鳴海遙獨自走回家,白杖敲擊地麵,響起規律的反饋聲。
她發著呆,忍不住去想那句話:因為我是這樣的人,所以隻配得這樣的感情。
一個殘疾、無助、被欺負、毫無辦法的人。
一份……
感情。
咚——
咚咚——
角落裏蜷著小憩的貓猛地起身跳到門口,警惕瞪向門外。
有人在敲門。
而鳴海遙不想去開門,她卷了卷自己蓬鬆又秀美的頭發。
半響,她的手機響起來電鈴聲。
鳴海遙徑直掛掉,繼續忽視著敲門的聲音。
那聲音漸漸沒了。
徹底安靜後,鳴海遙才不知道意義為何地去開了門。
房門拉開,門縫處的貓好奇地看過去,它冉冉放鬆下來。
鳴海遙也聞見了真正的島崎亮的氣味,夾雜著芬芳,是鮮花散發的味道。
她對來人說:“你敲門做什麽?不歡迎你。”
“我想見你。”
島崎亮把婚禮接到的粉白捧花遞到鳴海遙的目前。
新鮮濕潤的氣味輕輕晃晃,穿過她的鼻腔。
鳴海遙不接。
“我已經煩了。”
“非常漂亮的花哦,淡雅的粉色,紮了精美的蕾絲,是小遙的亮哥哥很努力才搶到的呢。”
鳴海遙垂眼,對他充耳不聞。
島崎亮言笑晏晏,不受影響地抱起她腳邊的貓,說:“貓想我了,而我想小遙了。”
他還要進門。
一邊進入房間,一邊和她說婚禮發生的事。婚禮很順利,沒有出現任何不該出現的人。
鳴海遙皺了一下鼻頭,“那鈴木社長……”
“沒看見哦。”
當時,島崎亮在婚禮現場,察覺到距離遙遙到不行的遠處,那個經過一場戰鬥才離開監獄的男人就可笑地站在那裏,止步不前。
“哦。”鳴海遙沒有追問。
他也沒打算繼續提起無關緊要的人。
島崎亮把煩躁甩尾巴的貓放地上,又將摘下捧花裏開得最燦爛的一朵花,撩起鳴海遙美麗的卷發,別在她的耳旁,神情莊重。
“小遙,”他說,“我愛你。”
可鳴海遙無言以對。
島崎亮說:“真奇怪,與你每次分開,我都會更愛你一些。”
在一起時,他把她從不遮掩的純粹的真心當做燙手的負擔,故意忽視,隻接納更為輕鬆的關係……
島崎亮的愛情在她離開後才真正出生。
鳴海遙緊鎖眉頭,難以置信的混沌的感受瞬間充斥心頭。
嘴唇止不住顫動。
她在想自己到底在這個男人身上追求什麽?他把自己當什麽?他還是人嗎?他有心嗎?有情感嗎?
她感覺悲哀。
突然,島崎亮把她緊緊相擁。
他對鳴海遙的感情仍然模糊,模糊又深刻,無法具體定義,就像鳴海遙以前說的:“我隻是對你充滿了感情。”
豐富而深刻的感情,他迷戀、不舍、捉弄、寬慰、理解她,要把兩份孤獨與失落溶在一起。
上一次被人愛,還是來自早已離世的媽媽。
媽媽愛他,所以給鳴海遙種下幻想的種子。
島崎亮想,他自以為可以去到任何地方,自由,娛樂任何的事,但不會再有如她一樣的人,仿佛隻為他而存在的鳴海遙,一心一意,隻有他。不再自由,也不再流浪。她不說喜歡也不說愛,原因是等不來他的同意,同意她深情地愛他。
如此幸運,世上最柔軟最無與倫比的愛在等待著他。
能被人真心相待,實在太美好了。
島崎亮擁抱的力度越大,鳴海遙心裏越荒蕪,越崩潰。
她質問:“你到底有沒有感情啊!?”
島崎亮:“有,我愛你,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想回到過去,和最小時候的小遙一起做被正常人欺負的同類,再去到未來,兩個老人一起踏入墳墓……我還想帶你去看我的媽媽。”
他追問:“好不好?過去未來,我不再使用超能力,成為你真正的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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