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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0章

    “......”

    礙於周熠遠明天還?有工作, 他也沒留太晚，被秦向暖催促著站在玄關。在他第三次囑咐的時候，秦向暖吻上周熠遠的唇, 兩人?又在門口廝磨半晌。

    “好啦, 快走吧。”秦向暖推開他，“曉曉快來了。”

    “為什麽她來了我就要走？”握著秦向暖腰的手收緊, 周熠遠抱著她, 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舍不得?你。”

    太超標了吧......

    她回抱著周熠遠，臉頰貼著他的耳朵，“是你明天要上班所以?才要走的, 哪是曉曉要來你才要走。”

    秦向暖再次推開他，“你不要偷換概念，快走吧！”

    誰知周熠遠靠在牆上, 一雙眼睛打量著秦向暖，語氣哀怨, “秦向暖，你真的好像事後提褲子?就跑的渣女, 好狠心。”

    說著還?捂著嘴，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被周熠遠的模樣逗笑，秦向暖拉下他的手哄道：“好啦周娘子?，我們來日方長。”

    接下來的幾?天秦向暖又譚薇曉陪著也不無聊，周熠遠卻沒那麽輕鬆了，基本每次忙完都是在半夜，秦向暖已經睡了。

    兩人?就這麽靠著手機聊天聊了大半個月, 這天秦向暖一直焦慮的在等一個人?的信息，甚至是周熠遠的消息她都興致缺缺。

    直到又等了半小時後, 手機剛剛震動就被秦向暖拿起，看到熟悉的名字，秦向暖深吸口氣才顫抖著手，劃開那條信息。

    張婉清：勝訴了。

    張婉清：我勝訴了！

    心上的石頭終於被擡起，秦向暖深呼口氣，開始打字。

    秦向暖：恭喜你。

    她還?在看張婉清發來的喜訊，畫麵一轉，彈出春春的語音通話。

    秦向暖接起：“喂？”

    “啊啊啊啊！暖暖！你看到熱搜了嗎！激動死?我了啊啊啊！”春春在電話那頭尖叫，聲音止不住的顫抖，“我們終於徹底擺脫她了嗚嗚嗚......看看那些黑粉以?後還?會怎麽說你！我真是太激動了！”

    秦向暖一臉懵，“什麽熱搜？”

    那邊一愣，顯然沒想?到秦向暖會是這個回答。春春解釋：“肖晴歌呀，她不是改名去混網紅圈了嘛，然後今天上午突然被爆出來說她在網上造謠別人?，然後被起訴了！”

    “本來我們沒關注，然後有網友扒出來這個網紅就是肖晴歌，在網上放出來她直播說的話整理出來時間線，還?有她背景的房子?、地段，就是和肖晴歌一模一樣！”

    “這不下午庭審結束，她敗訴了，要賠老多錢了，連公告都出來了，五分鐘前，她的微博和視頻賬號都注銷了，這不實錘了？現在你最新的那條微博底下全是之前罵你的人?的道歉，我剛剛看，評論馬上要三十萬了！”

    “這麽熱鬧？”

    秦向暖聞言有些吃驚，忙打開電腦登錄微博去看，信息那裏紅色的99＋讓她信了春春的話。

    “對呀，這叫什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下是徹底給她打趴下了，我聽說還?有很多産品找她打廣告，她現在賬號沒了估計也要賠錢吧？”

    指節滑動著鼠標，秦向暖翻看著評論區的評論，最後鼠標停留在某條評論上。

    【要問肖晴歌敗訴最高興的是誰，我猜肯定不是勝訴的那個人?，而是暖意?大大了吧？】

    這條評論下也有許多回複，秦向暖點開，無疑都是在附和的。

    莫名的情緒爬上秦向暖心頭，腦中響起當年她被肖晴歌網暴時，那些網友的畫風與現在截然不同。

    她深呼吸，然後對春春道：“她這樣是咎由自取，我不可憐她，也不會幫她說話，但?我不能看著她被網絡暴力。”

    “春春，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耳邊靜默一瞬，傳來春春的嘆息，“暖暖，你還?是心軟。”

    秦向暖還?準備說什麽，又聽春春道：“但?我懂你，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我支持你！”

    “謝謝你。”

    三分鐘後，秦向暖微博更新：

    請不要用你手中的鍵盤去攻擊任何?一個人?，哪怕是曾經作惡的人?。

    微博一更新便引來無數評論，將兩分鐘過去，評論直升到三四萬。其中一人?高贊評論問她，你是在替傷害過你的人?說話嗎？你原諒她了？

    手機亮起，秦向暖看到信息，眼底蕩開笑意?。關掉電腦，出了房間。

    秦向暖：陳老師一直問你怎麽最近都不來家裏吃飯，我說你工作忙沒時間。這個理由用太多次了，陳老師不信了，以?為我把你氣跑了，沖我發好大的脾氣。

    秦向暖：周律師什麽時候有時間來幫我澄清一下？

    周熠遠回複：今晚怎麽樣？

    無形的風化?成一張張大網，通過網絡文字就可以?輕易束縛著一個人?，影響他們的一生。

    評論刷新，秦向暖的回複出現在那條評論之下。

    “作亂者高枕無憂，跟風者唯恐不亂，偏聽者是非不分，覬覦著坐收漁利，澄清者墜入深淵，受害者百口莫辯。百鬼夜行，有人?混入其中，笑的比鬼還?開心。”

    “不是原諒，是算了。”

    廚房裏的熱氣糊了兩扇玻璃門?，秦向暖坐在餐桌上刷著手機，撐著臉看進進出出的秦照海。

    “爸，你確定不用我幫你嗎？”

    “不用不用。”秦照海大手一揮，見陳程霞來了故意?高聲道，“你媽今天生日必須得?我親手下廚，以?表我對陳女士的深切愛意?。”

    “哎呦！一把歲數跟閨女說這些，快走快走。”陳程霞嫌棄的在秦照海背上一拍，臉上的笑卻藏不住。

    見秦向暖還?坐著，陳程霞問她，“小周是今晚來是吧？你不會是為了怕我罵你所以?編謊話騙我吧？”

    “真的來。”秦向暖表示自己?很無辜，為什麽周熠遠的地位都比她高！

    “媽，到底是什麽讓你覺得?我們分手了？你為什麽對我這麽不自信？”

    “我看你倒是對你自己?挺自信的。”陳程霞白?她一眼，明顯一副不想?跟他多說的模樣，看著時鐘催促她，“小周是不是二十分鐘前說往這邊走了，怎麽還?沒來？你下去迎迎。”

    秦向暖看著手機上零下的溫度，懷疑自己?聽錯了也沒還?以?陳程霞三十七度的嘴裏會說出這麽冰冷的話。

    她舉起手機上的天氣給陳程霞看，“陳老師，你認真的嗎？”

    “我讓你去電梯口等著，又不是讓你下樓去外?麵等。”

    “我不能在家裏等嗎？”

    “嘶—”

    敏銳嗅到危險的秦向暖趕忙妥協，“好好好，我去我去。”

    她跑到玄關換鞋，剛打開門?便見周熠遠站在門?口，擺著準備敲門?的姿勢。

    大半個月未見周熠遠，現在披著一身寒意?站在秦向暖麵前，他目光柔情的望著她，似乎有滿腔思念要說與她聽。

    秦向暖握著門?把的手收緊，朝著周熠遠露出笑，“你來啦。”

    “暖暖，我來了。”

    她讓出位置給周熠遠，接過他滿手的禮盒，埋怨他，“不是說了不用拿東西來嘛。”

    “哪有上門?空著手的？我還?想?給叔叔阿姨留下好印象呢。”周熠遠揉揉她的腦袋，順勢還?掐了下她的臉。

    “你的好印象留的都快把我從這個家擠出去了，求你別留了。”

    聞言周熠遠轉頭看她，“怎麽回事？”

    “小周來了嗎？”

    陳程霞從屋裏走出來，見秦向暖滿手的東西忙接過來，看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又怪周熠遠買的太多。

    “阿姨，生日快樂，祝您健康如?意?，福樂綿綿。”

    剛剛還?麵色責怪的陳程霞這時樂開了花，招呼周熠遠進屋，“哈哈哈好好，咱們都健康如?意?。凍壞了吧？快進屋暖暖。”

    周熠遠進屋看到秦照海在忙活就準備擼袖子?幫忙，被秦向暖攔住。

    “我爸今天要表現表現，你就別和他掙了。”

    “這不好吧。”

    周熠遠還?在猶豫，廚房門?已經被打開，秦照海端著飯菜上桌，見周熠遠來了也是很熱情的跟他打招呼。

    “叔叔，我來幫你吧。”

    “好，那你來幫我把飯端出來吧。”說完又對秦向暖道，“暖啊，去拿碗筷哈。”

    “......”

    飯桌上多了個人?倒也熱鬧，秦照海今天高興，也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去拿酒杯的時候還?不忘先?問陳程霞的意?見，見她同意?才美滋滋倒酒。

    兩人?從秦向暖小時候聊到國家大事，時政方針，又從當今熱點繞到婚後感情經營，最後又回到秦向暖身上。

    說著說著，秦照海忽然拉著周熠遠的手哭起來，嗷嗷的嚇壞了陳程霞，攬著他不讓他再丟人?，卻被秦照海擺手拒絕。

    “我沒醉！周兒啊，你醉了嗎？”

    周熠遠雙頰通紅的嘿嘿一笑，“我也沒醉。”

    “是啊，我們這才哪到哪呢？周兒好酒量！來，滿上，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好嘞叔叔。”

    “我跟你說啊，暖暖這孩子?從小就心思重，有啥事也不跟我，不跟她媽說。別扭啊，她是真別扭，你發現了嗎？”

    “發現了。”周熠遠重重點頭。

    “有一次，應該是暖暖七八歲的時候，好過生日了，跟她媽媽去商場轉了一圈，什麽都沒買，空著手回來了。我當時還?問，怎麽不買禮物呀，不是過生日嘛，你知道暖暖怎麽回答的？”

    “怎麽回答的？”周熠遠很配合的捧哏。

    “暖暖半天不說話，最後實在被我問的煩了，哭了！哈哈哈哈哈......”

    “怎麽哭了呢？”周熠遠頭已經垂下，聽秦照海說完了又擡起頭接茬，“為什麽會哭呢？”

    秦照海捏著杯子?湊近他，周熠遠也很配合的湊過去，隻聽秦照海高深莫測道：

    “你猜猜。”

    “我猜—”周熠遠仰起臉去看秦向暖，眼睛微眯，像是在思考似的，“暖暖應該是有喜歡的，但?是因為什麽原因沒能說？”

    “對嘍！”

    秦照海一拍手，非常誇張道：“她媽遇著熟人?了，正好沒聽見暖暖說話，暖暖就以?為她媽不給她買，就這麽一路憋著回了家，你說這孩子?別扭不別扭，擰巴不擰巴？”

    “嗯！”

    秦向暖聞言看他，對上周熠遠眸子?的時候聽到他說，

    “也可愛。”

    “可愛？當時可給我和你阿姨急得?夠嗆，生怕她這個性格以?後交不到朋友，找不著對象。沒想?到你跟薇曉不嫌棄她，叔叔在這裏謝謝你！”

    說著便舉起杯子?邀請周熠遠。周熠遠也不拖拉，很快給自己?倒滿一杯後與秦照海碰杯。

    秦向暖和陳程霞對視一眼也沒再管，收拾好桌上的飯菜後回來，周熠遠已經趴在桌子?上昏迷了。

    “爸，你看看你灌的。”

    坐在椅子?上眼神迷離的秦照海擺擺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嘆了口氣，“唉，酒量還?是差點。”

    “喝喝喝！誰有你那麽能喝？幸虧小周倒下了，要是他比你還?能喝，我可不敢讓暖暖跟他，酒鬼一個！”

    陳程霞丟下一句去了廚房，還?不忘招呼秦向暖，“你把小周扶到你臥室去躺著吧，在桌上趴著怪難受的。”

    “哦，好。”

    秦向暖還?擔心自己?扶不起他，卻不曾想?周熠遠比自己?想?象的輕，基本是輕靠著她，自己?就能走。

    臥室門?被關上，秦向暖將陳程霞送來的蜂蜜水放在床頭，轉頭去看周熠遠的時候對上他分明的眸子?。

    “你沒醉？”秦向暖有些意?外?，她明明看著他和秦照海喝了大半瓶白?酒。

    “有點暈。”周熠遠借此坐起身靠上秦向暖的肩，環住她的腰。

    “那你靠著，我怕把我的粉底蹭到你的襯衣上，到時候又要賠衣服了。”

    秦向暖說著去推他卻被周熠遠一手抓住，他沒用力卻禁錮住秦向暖的一雙手，不讓她再亂動。

    “衣服弄髒了洗洗就好，不用賠。”他聲音慵懶著帶著磁性，勾著唇瞧她，眼底是波濤洶湧的愛意?。

    “嗯。”秦向暖替他整理衣服，重新措辭，“我怕把我的粉底蹭到你的襯衣上，到時候要給你洗衣服了。”

    “不要洗衣服，要媳婦。”

    “你...你......”

    明明是周熠遠喝醉了酒，大舌頭的卻是她。

    白?晝的燈光下，女孩的臉粉撲撲的，周熠遠目光落在她微張的唇瓣，喉結一滾，慢慢靠近她。

    大手撫上她的脖頸，另一隻滑到她的腰間，手上用力，帶著人?送到自己?唇邊。

    雙唇被含住，秦向暖不自覺的閉上雙眼，仰著頭迎合著他。

    房間裏靜悄悄的，屋外?耍酒瘋的秦向海不知道什麽時候安靜下來，耳邊隻有周熠遠沉重的呼吸和雙唇的廝磨。

    微涼的舌鑽到她的口中，撬開她的貝齒又找到她的，與她交纏在一處。水液相融，他咬著她，她也學著他的模樣咬他。

    不知這麽親了多久，直到秦向暖的口中也被蹭上一股酒氣，舌根被吮到發麻，周熠遠才退出來，輕咬著她的唇。

    下唇被吮住，秦向暖睜眼看他，恰巧碰上他那一雙情欲的雙眼，手下一緊，莫名緊張爬上她的心頭。

    她微微和周熠遠拉開距離，額頭相抵，呼吸交織著讓她意?亂情迷。

    秦向暖思緒飄到老遠，連自己?的例假都算好了。就是第一次不做措施，應該也不會有事的吧？

    不對。

    陳老師和秦老師還?在外?麵呢，周熠遠這麽注重禮教的人?不可能會做那樣的事，但?他那雙眼睛的情欲......

    心裏不確定卻又很期待，秦向暖也沒時間細想?，開口詢問時才發現自己?嗓音有多啞。

    “你，要做嗎？”

    周熠遠麵上閃過一瞬呆滯，隨即摟著秦向暖低笑出聲。

    被他這舉動搞的摸不著頭腦，秦向暖莫名，“笑什麽？哪裏好笑？”

    “我是那種人?嗎？”周熠遠再次摸上她的脖頸，故意?貼著她道，“還?是，你想?？”

    “我我，我才沒有呢！”

    舌根和嘴唇的麻意?本就讓她臉紅，現下又被誤會是她想?行逾矩之事，秦向暖簡直整個人?都像是被煮熟了般，紅了個徹底。

    對上周熠遠眼底的笑意?她才回過神，直到自己?這是被捉弄了，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就要走。

    “我錯了。”

    手腕被他扯著，秦向暖又坐了回去，一雙眼睛緊鎖著他。

    被她可愛到，周熠遠攬過她親了親她的脖子?，感受到秦向暖身體明顯一僵才鬆開，抵著她的肩，重新摟在懷裏。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秦向暖脖頸，撓的她不由得?縮起脖子?，“沒醉幹嘛還?裝醉？”

    “怕再喝下去阿姨會生氣，隻能這樣了。”

    “你還?挺會，知道我媽不喜歡我爸喝酒。”

    “嗯呢。”

    他趴在秦向暖肩頭安安靜靜的，就在秦向暖以?為他睡著的時候，聽到他說，“那封情書你還?留著嗎？”

    “留著呀。”

    “拿給我看看？”

    “你自己?坐好。”秦向暖讓他靠在床頭，然後把矮桌上的蜂蜜水遞給他，“戒酒的。”

    “好。”

    她走到電腦前將那封情書翻出來，拿給周熠遠。

    時隔多年，當初被周熠遠寫下的信又再次回到他的手中，也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骨節分明的手指從信封裏拿出那張皺巴巴的紙，上麵的字跡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斑駁到難以?辨認。

    “上麵的字全看不清了。”

    “沒關係，我還?記得?。”

    “你還?記得?？”秦向暖有些意?外?，“過去這麽多年了你還?記得?？我連我高考時候的作文寫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記得?。”

    他說的鄭重，勾的秦向暖擡眼看他。

    “我念給你聽？”

    “好。”

    親愛的秦向暖同學：

    見信如?晤。

    我喜歡你。抱歉有些直白?了，但?我想?簡單一點，讓你有個看下去這封信的準備。

    在蟬鳴的盛夏裏，我遇到了你，所以?我想?在同樣炙熱的夏天和你訴說我的心意?。

    有時候很慶幸，那年夏天我貪涼走了那層走廊；慶幸那晚晚自習幫物理課代表送了卷子?；慶幸在那個燥熱的夏天讓我遇見了那個不服輸的女孩。

    有些事不必太拐彎抹角，與其說我喜歡冬天，不如?說我喜歡大雪漫天飛舞，你在我眼前堆雪人?的模樣；與其說我喜歡跑步，不如?說我喜歡我在與風比賽時，你穿過人?群追尋我的目光；與其說我喜歡盛夏，不如?說我喜歡蟬鳴烈日下，你額角掛著晶瑩汗珠卻純真的笑臉；與其說我喜歡文靜舒婉類型的人?，倒不如?說我喜歡你。

    秦向暖同學，我是周熠遠，我喜歡你。

    不清楚你的心意?如?何?，冒昧給你寫了這封情書。如?果?你對我有好感，能否與28號到城南圖書館與我見麵？

    倘若冒昧了，希望這封信不會成為你的負擔。

    “我俯首感謝所有星球的幫助，讓我與你相遇。”

    祝你暑假愉快，金榜題名。

    周熠遠。

    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周熠遠溫潤的聲音平靜響起，就像夏日清泉，洗盡朝夕，跨越過年年，最終流進秦向暖的心田。

    “原來遊樂園的表白?不是你隨便想?的，原來你很早之前就對我說過了。”

    信紙被周熠遠合上，重新放回信封中。

    他含著淚拂去秦向暖眼尾的濕潤，像哄小孩般輕聲安撫，“是感動的流淚嗎？”

    “嗯。”

    秦向暖攬過他的脖頸，將臉埋進他的肩頭，酒氣和香味交織在她的鼻尖。秦向暖第一次不覺得?酒味難聞，反而抱著他的手慢慢收緊。

    “那就允許你再感動五秒。”

    “為什麽就五秒啊？”

    “謝謝你為少年時周熠遠的愛意?感動，但?現在是中......青年周熠遠，他不想?看到你為了別人?哭泣。”

    被周熠遠逗笑，秦向暖鼻子?冒泡輕拍了他一下，“你怎麽還?跟自己?吃醋啊。”

    “暖暖。”周熠遠忽然叫她。

    “嗯？”

    秦向暖正在把眼淚都抹在周熠遠身上，聽他叫自己?也沒停止手上的動作。

    “我們結婚吧？”

    秦向暖從他懷裏起身，望著他問道：“你認真的？”

    知道秦向暖心裏在想?什麽，周熠遠淺笑著點頭，清明的雙眼閃爍著期待，“我沒醉，我很清醒。這半個月每一天都很累，下班的路上我就在想?，如?果?暖暖在我身邊就好了。”

    “見不到麵的日子?裏我想?和你視頻，但?中午的時間很短，晚上結束了你也睡覺了，我們老是這樣錯過。我們錯過了十年，我不想?再浪費我們以?後的每一秒。”

    他站起身，從口袋裏拿出鑽戒，單膝跪地，“請嫁給我，暖暖。從清晨到黃昏，從黑絲到白?發，以?後的年歲裏，我們永遠在一起。”

    淚珠一串串落下，串起那年夏天的驚鴻一瞥，串起走廊上忽然出手相助的回憶，串起他們互相介紹自己?時，紅豔如?火的晚霞。

    她於淚光中與她摯愛的少年對視，如?願點頭。

    泛著銀光的指環套上秦向暖纖細的中指，他低頭吻上鑽石與指節，如?天然般契合無隙。

    平生一顧，至此終年。

    暖意?長存，暖熠常在。

    正 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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