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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楠一個巴掌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
    “喂，你怎麽跟大姑說話的，懂不懂禮貌？”
    貝貝雙手叉腰，哼了一口氣。
    “這又不是我說的。”
    林小楠眼珠子一轉，目露狡黠。
    “就是你說的，你小小年紀還學會撒謊了。”
    貝貝撅著嘴，將手抱在身前，活脫脫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不是我說的就不是我說的，我沒撒謊！姐姐也是壞人，你跟你媽媽一樣壞！”
    林霜月聽見這句話，裝水果的手一頓。
    雖說童言無忌，但是她不能容忍有人說自己女兒的壞話。
    林小楠聽見後，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有時候小孩子是一張白紙，也是一個複讀機。
    “貝貝，既然你沒撒謊，那你說這些話是誰說的？”
    貝貝哼一聲，不說話。
    林小楠又說，“既然你說不出來，就是你說的，你是個壞小孩！”
    貝貝聽見這話頓時急眼了，她雖然人小，但是也知道‘壞’是不好的意思，於是大吼道：
    “我才不是壞小孩，我媽媽說的，我媽媽說大姑姑最壞了，天天住在我家裏，我外婆說，都是因為大姑姑我媽媽才沒有生小弟弟！”
    幾顆棗子咕嚕嚕從手上滾到地板上。
    林霜月怔了一下，半晌，才從地上將棗子撿起。
    貝貝又蹦蹦跳跳的去看電視了，林小楠對著媽媽冷笑著說：
    “媽咪，你聽見了吧，舅媽是怎麽在背後說你的。”
    林霜月將芹菜拿出來，對著林小楠笑了笑。
    “晚上吃牛肉炒芹菜，你喜歡吃的。”
    林小楠見媽媽不接話茬，她也生氣的踢踏、踢踏拖著拖鞋回房間了。
    媽媽每次都這樣，一提到舅舅舅媽的事情，她就不說話了。
    這套房子一共120平，四室兩廳，林勝強和徐晚燕住主臥、樂樂和貝貝住副臥，剩下的兩間小臥室，林霜月和林小楠一人一間。
    當初，林勝強想要買房子，但是手裏的錢不夠，於是找林霜月借錢。
    林霜月當時也準備買一個60平的小房子，沒有多餘的錢借給他們。
    結果，徐晚燕建議，兩人的錢拿出來合資一起買一套大房子，一人兩間，大家住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既可以少點銀行利息，以後也互相有個照應。
    林霜月心想，她反正也沒有再婚的打算，隻想守著女兒好好過日子，於是就答應了。
    沒想到，這才幾年的光景，徐晚燕就開始嫌棄家裏離婚的大姑子了。
    平時動不動就擺臉色，林勝強又是個妻管嚴，麵對妻子的刁難，一聲不吭。
    現在居然更過分，當著小孩子的麵就亂說話，而且說她沒有生兒子就是因為跟大姑子住在一起的緣故。
    林小楠每每氣不過，替媽媽打抱不平。
    這些事，林霜月嘴上不說，但心裏跟明鏡一樣。
    她需要有個房子，讓楠楠出嫁，也需要有個房子，替自己養老。
    所以，麵對弟妹的冷嘲熱諷，她全然當做沒看見，自己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等她做好了飯菜，林勝強和徐晚燕帶著樂樂回來了。
    林樂樂一回來聞見香噴噴的飯菜，開心的不得了。
    “大姑。”
    她向大姑姑打過招呼後，又瞥見了茶幾上的蛋糕，驚喜道：
    “蛋糕。”
    林霜月看見她開心的樣子，心裏也覺得高興。
    “生日快樂，樂樂。”
    林勝強摸了摸樂樂的臉，隨即向徐晚燕說：
    “還是大姐細心，我都忘記今天是樂樂的生日了。”
    他本來是一句好話，但到了徐晚燕的耳朵裏，卻變成一句諷刺的話了。
    “是啊，女兒的生日都忘記了，要是兒子的，你能忘記麽？”
    林勝強被她一句話憋的難受，抿著嘴，轉身進了廚房。
    徐晚燕一直記得自己生第二個女兒的時候，林勝強的媽用嫌棄的語氣說，“又是個丫頭片子。”
    當時，連她坐月子都是自己媽媽照顧的，為了這件事，她恨了林媽一輩子，直到林媽死了之後，她都沒有消氣。
    “不管兒子女兒，都是寶貝。”
    林霜月擺出碗筷，笑著說。
    徐晚燕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哼道：
    “既然都是寶貝，你為什麽還要生兒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小楠的名字...”
    這時，林小楠從房間裏走出來，林勝強瞪了她一眼，她話還未說完便收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