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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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爺一連消失了好幾天,回來時帶了一個五十來歲道士模樣的人給我和莫十一認識,說這是他的師弟,叫孫道人。這次下鬥由他跟著我們去。
    “莫爺爺你不去嗎?”我心裏有點發慌,雖然當時和九爺說自己想下鬥的時候表現得很信心十足的樣子。但我自己知道,我就是一個什麽也不懂的菜鳥一個。九爺大約是以為我肯定跟爺爺和二叔學了些東西的,所以才答應的這麽痛快。可如果九爺不去的話,我這心裏可就一點底也沒有了。畢竟我熟悉並且信任的隻有九爺一個而已。
    “有孫道人和十一去我就放心了,我這把老骨頭估計是沒法再下鬥了。”莫九爺哈哈一笑。
    我知道倒鬥的都有一種癮,哪怕是已經衣食無憂金盆洗手的人遇見一個難得一見的大鬥也會舍棄一切的進去看看,何況是九爺這種老江湖。我聽說當初太爺爺六十多歲手腳都不利索了也還是忍不住去親自下鬥,何況九爺的身體有多硬朗我可是一清二楚。所以九爺不去,應該是還有別的原因,隻是當著外人,我不好發問。
    “九爺,其實我沒什麽進鬥的經驗。。。”我有些不死心。
    “這次下鬥,你從頭到尾聽十一的話,保證什麽事都不會有的。”
    “十一?”我看了一眼莫十一那張年輕但蒼白的臉。心想雖然他身手確實很厲害,但在鬥裏麵靠的可不單單是身手。沒有經驗的人哪怕是李小龍轉世也沒用。
    “你別看他長的年輕,但年紀要比你大的。而且論下鬥的經驗的話,我都未必。。。。”九爺突然住嘴,似乎說出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九爺想說什麽?他都未必比莫十一強?怎麽可能?莫十一是他孫子,所以他的本事估計也是九爺教出來的,哪怕再厲害也不可能比九爺自己厲害吧。我偷偷翻了個白眼,這九爺完全是在捧著他孫子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九爺是在給莫十一在這個圈子裏樹立威信,將來打算把他的人脈交給莫十一。
    怪不得他自己不去,他是想讓莫十一這次帶頭,樹立自己的威望。之後接手九爺的事情也就變得順理成章了。我看了九爺一眼,心道老家夥真是狡猾,可這麽一來我的生命安全可就沒有保障了。哪怕已經接觸了半年之久,我對這個十一哥也是完全的看不透。萬一在下麵他對我不管不顧,甚至是對我產生殺意,我估計連逃也逃不了。
    “莫爺爺這麽說我就放心了,您可是那我當親孫子看待的!既然您都這麽說,那麽有小哥在,我肯定是不會有事的,對吧?等我們回來一起請您喝酒!”我假裝輕鬆,其實就是在給莫十一看,如果我出了什麽事,他爺爺一定饒不了他。雖然我不知道這管不管用。
    從頭到尾,小哥一直麵無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無量天尊,咱們趕緊走吧,再墨跡一會兒火車都開了。”這個看著道骨仙風的老道一開口幾乎讓我一個趔趄。一口地道的東北話加上這麽個造型讓人覺得無比怪異。好吧,凡事不能隻看外表,他既然是九爺的師弟,那肯定是有本事的。我不斷提醒自己,好讓自己安心。
    我們三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直奔火車站,火車票在幾天前就已經被九爺的夥計提前買好了。
    等幾個人慌慌張張的擠上火車,我的整個心還在七上八下的。
    “咱們就這麽走麽?什麽都不用拿?”從頭到尾這幫人一直匆匆忙忙的什麽都沒說,還沒等我搞清楚狀況自己已經在火車上了。我心說就咱們三個人還空著手,難道找到墓穴以後用手刨麽?
    “無量你個天尊,你懂啥?老九早就安排好了,另一夥人這會兒已經到了,裝備在他們那裏。”老道士背了個布包,肩上還扛著一個寫著“摸骨算命”的幡子。
    我越來越覺得這個老道不靠譜,怎麽看怎麽像廣場上擺攤兒算命的騙子。
    “小夥子,我看你麵有紅光但眉間有煞,今日裏恐怕有一場大災,要不要我幫你破破?都是熟人,就收你五十塊錢。”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這老神棍就跑過來對我神神叨叨的。
    我不吃他那一套,“滾一邊去,下鬥前不能提這種不吉利的事,九爺沒教過你。。。”
    我還沒等說完,一隻熟悉的冰涼觸感的手便捂住了我的嘴。我一看是那個冰塊臉的十一哥,心裏的陰影又浮了起來。我以為他又想掐我脖子,便拚命的掙紮起來。誰知這次一下便掙開了。
    “你幹嘛?”我喘著粗氣道。心裏麵有股火氣,對小哥又驚又懼。
    “少說話,別叫局子裏的給逮了去。”小哥看了看我,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我恍然醒悟到如今我已經不再是那個遵紀守法的普通大學畢業生了。如今做的可是非法的勾當,要是剛才的話被條子聽去了,自己還真是解釋不清。
    我消了氣,可是氣氛卻陷入了冰點。
    枯坐了半天,那個老神棍閑的壞了,竟然不知死活的去招惹小哥。“小九爺,我看你麵有。。。。”
    “滾”小哥頭也不回的一個字,把老神棍接下來的話都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