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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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李毅抱著不時抽痛的腦袋,鑽進軟和的草料堆裏大睡了一覺,最後還是在李老四的喊叫下他才勉強起身。
    拖著疲憊的精神和身體,勉強伺候完牲口棚裏的大爺,胡亂扒完晚飯,麵色越發蒼白的他迫不及待地回家補覺。
    冬天黑的早,飄飄灑灑的雪花不知何時變成鵝毛大雪,白茫茫一片中,不時能看到舉著火把的守衛在巡邏,以及站在寨子後方崖壁前的那個高大身影。
    鐺鐺鐺!宵禁的鍾聲響起,不時響起的還有老寨主洪亮的笑聲。
    “瓜娃子,還不回家,小心一會你老娘打你屁股。”
    “二丫,看爺爺給你帶了什麽。楓糖呦,甜不甜。”
    “春生,牲口都綁好了沒?嗯,不錯。今年的雪越來越大,明天你們幾個四處轉轉,別讓雪把棚子壓塌嘍。”
    摸摸小的,拍拍大的,和藹可親的老爺子等大部分人都回了山洞,神色一肅,跟著低聲對旁邊麵色冷硬的壯漢吩咐道:“悍小子遲遲未歸,苗星,從今天開始讓三隊在兩峰、寨門加派人手,最近不太平,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敲鍾。”
    寨主王悍半個月前帶著寨中好手受命前往鎮守府議事,此時寨中實力空虛,加上周邊村寨頻頻被襲,老寨主表麵無事,實則心中早已焦慮不已。
    “知道。晚上我會親自盯著。”稍猶豫了下,苗星再次壓低聲音:“後山那些人是不是暫時調回來?”
    “不可。事關族中千年大計,再危險也不能停下。”沉吟了下,老爺子一咬牙:“真要危險,就按我們先前商議的,直接帶著那些小家夥撤。”
    苗星麵露不忍:“那其他人呢?”
    “我會守著他們……悍小子也會……”揮手製止了再次討論,老爺子冷聲道:“去忙吧。”
    轉首,笑容依舊的老爺子,對著歸來的李毅聲音洪亮地問道:“毅小子,今天的活幹完了?這是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白?是不是病了?”
    沉默地搖搖頭,對於這個不眠不休照顧了自己三天三夜,同時給予自己活下去動力的老人,他心中滿是感恩;而能在護衛隊幹一些簡單的活計,並跟著一同訓練,這背後同樣也少不了對方的默許。
    “唉,你這瓜娃子,跟三悶一樣,三杆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老這樣,以後那些臭小子還不得欺負死你……要學著厲害,哪怕假裝的也好。”絮叨了幾句,老爺子悄咪咪地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然後一把塞到李毅懷裏,低聲道:“我知道你心裏憋屈,想報仇身體又弱,這次我可是把悍小子給梅丫頭準備的嫁妝都偷了出來,記得等你哪天變強了,可要好好護著梅丫頭。”
    粗大的手掌輕巧地壓製了李毅的動作,有心歸還的他最終隻能苦笑著收下:“放心吧,我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梅子。”
    “哈哈哈,好小子,這我就放心了。去吧,趕緊回去,賊老天越來越冷,趕明我親自給你做一身新棉衣。不是我吹,年輕時我可是十裏八鄉有名的手藝人,要不是你太爺死的早……”
    想到那條醜陋不堪的皮繩,往事不堪回首的李毅急忙向自己的山洞跑去,身後遠遠傳來一聲笑罵:“臭小子,還看不上老子的手藝。當年呐,多少姑娘求著我……”
    人家姑娘哪是看上你的手藝,那是饞你的身子。李毅心中默默吐槽,而心情莫名變得明亮了許多。
    ……
    寨子後方崖壁上的住宅區主要分三層;底層距地麵有半丈左右,鏈接有木梯,既能防水,又方便行動不便的人來往;二層則是那些普通寨民所住,其中糧倉、武器庫等都在這一層;而大部分武裝人員、技術人才和寨中高層都居於第三層。
    前身原來的家在山穀內一處農田聚集點,出事後,所有聚集點的人就比撤回了山洞,李毅在這裏也有了一個住處。
    這片山崖並不大,為了住更多人,寨子不得不把居住的山洞往裏挖。
    穿過長長的石道,牆壁上燃燒著跳躍的火把,明滅不定的火光中,可以看到兩側是一間間用獸皮或者木頭隔斷的睡房。
    青雲寨的權利大都分散在高層手中,所有人執行的也是大鍋飯政策,在這個資源稀缺、群狼環伺的境況下,爭權奪利很少見。實力強大,自然權利越大,同樣的麵對的危險也越大。
    而隻想橫征暴斂,奢靡享受,那鎮守府會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正義鐵拳。
    因為吃的是大鍋飯,所以寨民也沒有什麽私有財產一說,吃飯勞作都在一起,僅是按照家戶分房,以此區分罷了。
    居住區沒有廚房,每隔兩條通道有專用的茅房,就算如此山洞內的環境也談不上好。
    汗臭、腳臭,婆娘絮叨,孩子哭鬧,老子的巴掌聲……
    迅速穿過通道,李毅回到家,等厚重的木門被關上,一時間整個世界都清新安靜了許多。
    這是一間不大的臥室,勉強放的下一張單人床和一個放雜物衣服的架子。
    勞累一天,加之精神萎靡,摸黑爬上床的李毅是沾床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被尿憋醒的他搖搖晃晃地外出放了水,順便洗了把臉清醒清醒。
    此時已是深夜,山洞內靜悄悄的,偶爾可聞的巴掌聲讓人浮想聯翩。
    兩世為人,李毅沒有這等心思,如今他的心中隻有變強和報仇。
    關好門,摸索著點著油燈,昏暗的光芒中,一個巴掌大的木盒子出現在他手中。
    會是什麽?丹丸?秘藥?
    心中想著,緊跟著一顆雞蛋大,如上好銀玉般的珠子映入眼瞼,一旁還塞著一小塊獸皮。
    “妖魚裂齒內丹,純水屬,已除煞氣、雜質,行氣吞服,可培本固元,微壯氣血筋骨。”
    內丹,這竟是一顆提煉好的內丹,還是自己剛心心念念的水屬內丹。
    就他所知任何成精的凶獸都有可能在體內凝聚內丹,隻要運氣好,擊殺低階妖獸也能獲得,但想要再次提煉卻頗不簡單。
    雖然老爺子總說讓他不要活的太有負擔,但李毅知道這個情是越欠越重了。
    推距是不可能的,身負地星億萬兆生靈血仇,任何變強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大不了以後自己盡心回報。
    隻是這個內丹該怎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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