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西登摩爾勝,「惡咒」氣息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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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丘比吉爾與柯西布登斯登場後,暗中有小動作的黑袍人,此刻又有了新的動作。
    他離開了原來的位置,借助攢動的人群遮掩行動,在台階上迂回,總體是朝著距離交戰圓台更近的位置走去。
    當然,為了看的更加仔細,零零散散也有些人朝著中間聚攏,這樣的動作並不算什麽。
    但此時還留在角鬥場的人不少,眼花繚亂的,一時間難以細數分辨。
    而且,他畢竟是被雲奕早早盯上的,所以雲奕也看得更仔細些。
    眼看雲奕起身離開,阿巴圖魯也打算跟上,屁股還沒離開地麵,一隻沉重的手掌,便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將他又壓了回去。
    “不必跟隨。”雲奕沒有解釋,隻是淡淡的說了句,聲音也被淹沒在吵鬧聲中。
    阿巴圖魯點點頭,他跟隨過不少修行者,所以清楚這些人自然是都有秘密不願意被人窺探。
    “今夜,我會給先生留門。”
    雲奕當然不會如此直接的靠近對方,這種鬼鬼祟祟的人最是警覺,一旦被發現,不說會對自己出手,怕是也會將自己藏起來,短時間內不再現身。
    好在都是借助人群遮掩自身行蹤,又是有心算無心,黑袍人似乎並沒有發現雲奕的動作。
    “那人為何看上去行跡如此鬼祟?”就在黑袍人首次回首凝望的方向,一位貌似極為年輕的男子輕聲呢喃。
    他的肌膚白皙如雪,麵色如桃花般粉嫩,嬌嫩得仿佛吹彈可破,恰似一位妙齡女子。
    那纖細的柳眉彎彎,那桃花般的眼眸恰似春水,若不是那清晰可見的喉結,恐怕真的難以辨別其性別。
    不過那雙眼睛平靜如淵,仿佛經曆了無盡的歲月,難有波瀾。
    一身土黃色僧袍一塵不染,光亮的腦袋更是說明了他的身份。
    在男子身旁,站著一位中年女子,亦是僧袍加身,不過顏色稍微深些,沒有一根發絲,頭頂布帽。
    無需對方指示,她便將目光投在了雲奕和黑袍人的身上。
    “一個不足六骨境的小修士,另外那個也是勉勉強強,師侄這就去將他們抓來?”
    言語間的戾氣讓男子挑了挑眉,臉上浮現出一抹平淡的笑容。
    “不足為懼,角鬥場還是不要壓製的太狠,隨他們去吧,鬧不出什麽大事情。”
    那種風輕雲淡的言辭,似乎也看透了雲奕和黑袍人的底細,並不在意。
    一般情況下,修行者若是被人有意注視,識海精神力會很快察覺到這種異樣,並提醒自己。
    所以雲奕並不會真的盯著黑袍人看,就連用餘光觀察的時間,也間隔的很長,持續更短。
    但他並沒有察覺到有人已經觀察了自己,更不清楚對方隨口一言,評價他的修為。
    因為距離圓台本就不遠,黑袍人很快就選定了一處位置坐了下來。
    這個位置依舊距離其他人有些距離,最短的也要三丈遠。
    圓台內交手的西登摩爾和也門卜芙,似乎都有些疲憊,十分默契的拉開了距離,一邊提防著對方,一邊喘息恢複著。
    緊張的氣氛緩解,觀眾也是有些乏了,開始陸續坐下。
    這個時候若還是趕路,無疑會成為所有目光的焦點,雲奕無奈,就近坐下。
    在他身側三尺之外,端坐著一位女子,猶如一朵盛開的帶刺玫瑰。
    她那身軟甲,恰似一層神秘的麵紗,遮住了她那玲瓏有致的身軀,而手臂上、腰背後、小腿側,那若隱若現的匕首,仿佛是玫瑰上的尖刺,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此刻的雲奕顯然侵入了她的安全距離,一雙美目眯成一道縫隙,右手不自覺地落在腰間,那兒就有一柄匕首。
    雲奕也察覺到那若有若無的涼意,他一扭頭,就看見了這個小麥色皮膚的女子。
    也是因為角鬥場內的光亮有限,終歸不是特別白。
    他往外挪了挪身子,示意自己並非有所企圖,但對方並沒有收斂敵意,偶爾還會關注雲奕的動向。
    雙刃戰斧畢竟更加沉重,別看西登摩爾身強力壯,恢複體力所需要的時間隻會更久。
    反觀也門卜芙,眼中閃爍的寒光已然證明他又要有所行動了。
    果不其然,他的呼吸聲立刻消失,腳步也逐漸變快,手中的雙刀藏在身後。
    哪怕是麵對更加堅固的戰斧,多次碰撞下雙刀居然還沒有出現卷刃。
    西登摩爾看似無力舉起戰斧迎戰,隻能以戰斧為軸,騰挪身子躲閃,一時間陷入被動的局麵。
    此時,台階上瞬間炸開了鍋,有人開始起哄叫嚷,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引得一波波人蜂擁而至。
    趁著這混亂的時機,雲奕再次站起身來,他原本打算沿著這一級台階勇往直前,可當他抬起頭,與身邊女子那如猛獸般警告的眼眸四目相對時,心中的念頭如潮水般退去,隨即繞開一段距離,來到了下一處台階上。
    好在黑袍人宛如雕塑般靜止不動,這一次甚至連起身的動作都沒有,看他那專注的姿態,仿佛是被圓台內的戰鬥深深吸引,如癡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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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奕不動聲色的坐下,也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圓台內,西登摩爾略顯費力的應對也門卜芙的攻擊。
    眼珠挪到眼角的位置,正巧了看見自己右前方的那個黑袍人,與雲奕相隔一個台階,兩人中間相隔的距離足有二丈長。
    盤膝而坐,雲奕並不敢貿然動用手段去窺探對方,畢竟此前曾遠距離嚐試過,這種黑袍似乎能夠一定程度屏蔽精神力。
    但他已經走到近處,總不能眼巴巴地看著對方的背影無動於衷。
    “要是不聽在就好了,它肯定有辦法。”
    雲奕無奈的在心中苦笑,幸好在決定接近對方之前,他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若是施展法術必定留有痕跡,不說靈氣匯聚的波動會被察覺,周圍這些人也肯定有人看見自己的動作。
    因此,雲奕出手不能有任何法術加持。
    同時,他又不能找來一人直接吩咐他去接近對方,他可不能將安全放在別人的“忠誠”上。
    也就是說,雲奕所要做的,就是等待某個巧合,不是真正聽天由命的巧合,而是角鬥場內,時常會瞧見的,被戰鬥吸引並往前靠近的人。
    功夫不負有心人,西登摩爾並沒有讓雲奕久等,那一柄寬大的雙刃戰斧又被他舞了起來。
    因為距離的更近,所以這一次雲奕也聽見了它周圍呼呼的風聲。
    “砰!”
    也門卜芙雙刀都扛不住的,更別提單刀迎擊,竟被直接震得脫手飛出。
    “哇!”圍觀的看台上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傳來。
    這麽精彩的戰鬥可不多見,更不要說雙方都打出了火氣,說不準又有人要飲恨當場。
    台階本就是木頭,用力一掰,便從上麵弄下來一小塊兒。
    雲奕藏在手中,雙目如鷹一般尋找著自己的目標。
    興許是黑袍的形象讓人生畏,也可能是他周圍存在某種讓人不適的區域,好一會兒了都沒人經過。
    眼看場內的戰鬥如火如荼的進行,也門卜芙已經顯露出頹勢,可能下一刻就要被擊敗。
    雲奕藏在衣服下的右手躍躍欲試,卻也猶猶豫豫。
    “哼!”西登摩爾冷笑了一聲,戰斧揮舞,撞向也門卜芙。
    被逼的走投無路,也門卜芙隻得將雙刀交叉,架在身前。
    也不知道是西登摩爾已經來不及調整角度,還是真的如他開場所說,今日不宜殺生,揮來的戰斧隻是斧身而非鋒利的斧刃。
    “邦!”
    一聲沉悶的撞擊,也門卜芙應聲倒飛了出去,正巧是朝著雲奕這個方向。
    “噗!”
    也門卜芙重重地撞在圓台的邊緣,木牆崩碎,破碎的木頭散落滿地。
    這個角度無法看見他的情況,以至於身邊的不少人都站起身,情不自禁的更往前靠攏一些。
    畢竟是兩個武夫,前三排的危機程度自然比不過兩個決鬥代理者交手。
    雲奕下意識也想湊上去看看,他剛挪動半步,突然意識到這個難得的機會。
    眼珠轉動,黑袍人也悄無聲息的靠近了最前方的看台。
    那裏的人本來就多,後麵還有一些在靠近。
    雲奕喜出望外,他伸手向後,又從台階上扣下一塊兒木頭。
    “咻!”
    “咻!”
    兩道破空聲並不明顯,起碼在此刻並沒有人注意到。
    緊接著,是右手邊偏上的位置,一群人驚呼叫嚷。
    原來是有兩個朝下跑來的人,突然踏空了腳,整個人飛了出去,往下跌落,而黑袍人正巧在他們二人摔下去的路徑上。
    事情發生的太快,兩人之間的距離本就隻有三個台階,人的身子往前探出,就已經越過了一個台階,也就是動靜傳來的下一刻,人就已經衝到黑袍人的近處。
    他聽見動靜轉身,兩個滿臉無措驚訝的普通人,已經四肢亂舞的飛來。
    扭身,提氣。
    體內的靈氣驟然爆發,瞬間吹起黑袍,露出了他的樣貌,並讓雲奕在這一刹那感受到他的氣息。
    黑袍人當然不是要攻擊這兩人,對方一沒有敵意,二沒有修為,一出手必然擊殺,屆時,無論自己有什麽理由,恐怕都要麵對佛門高僧。
    他雙臂舉起,兩股靈氣化做的風,減緩了兩人下落的速度。
    先後兩聲撲通,他們還是掉落在地上,但總歸沒有受傷。
    兩人表情猙獰扭曲,感受著身上傳來的疼痛,咬著牙,又朝著黑袍人合掌道謝。
    “感謝前輩出手相助。”
    他並沒有過多理會,一邊仔細觀察著對方,一邊揮揮手。
    沒有靈氣殘留,也沒有其他外傷,黑袍人這才緩緩出了口氣。
    “「惡咒」?!”
    雲奕的表情逐漸凝重了許多,他沒能從方才短暫的瞬間嗅到「外丹」的味道,也不曾有神遺教的感受,去發現了最讓他深惡痛絕的東西。
    「惡咒」!
    這東西是誘餌,普通人一旦吃下,就會被其侵蝕,最終變成妖怪,最後更是淪為產生「外丹」的宿主作坊。
    若是修行者吃下,則會以他們的靈氣和血肉為食,變成更加恐怖的妖怪,在冀城的時候,於秀麗就是這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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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人有修為在身,神誌清楚,也沒有變成妖怪,雲奕不相信他會是服用了「惡咒」的人,那就隻能是攜帶「惡咒」的人。
    “神遺教,真是讓我好找。”雲奕撇過頭,克製住自己帶著冷意的笑。
    隻可惜,方才對方鼓動靈氣的那一下,也讓雲奕估摸出了對方的修為,五骨境往上,甚至抵達了六骨境。
    既然對方如影隨形般攜帶著「惡咒」,那極有可能是在尋覓著合適的獵物,妄圖將這致命的毒物送入對方的咽喉。
    而他又對西登摩爾和也門卜芙的戰鬥這般上心,難不成這二人當中就有他的囊中之物,亦或是二者皆是他的覬覦之物。
    掌握更多的情報的好處就是能夠推測逼近真相的經過,他回憶著此前在那處墓穴內所看見的景象,和通過不聽得到了記憶畫麵。
    神遺教在西謨,是想要大量的製造「外丹」,有沙漠作掩護,讓一些人消失也就有了無比合理的借口,畢竟普通人迷失沙漠,命喪沙海也不是罕見之事。
    西登摩爾肩扛戰斧,一步一步,像是下山的猛虎一般,目露厲色,朝著也門卜芙的位置走來。
    “呸!”
    也門卜芙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跡,想要掙紮著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多處傳來刺痛,很可能某處的骨頭都被打斷了。
    “砰!”
    戰斧重重地落在地上,就在也門卜芙的腳邊,西登摩爾笑了笑,從嘴角翹起的幅度來看,他也是強弩之末。
    “大爺我說過的,不殺你,看你這模樣磕頭都困難,說一句你輸了,大爺就放過你,否則,斷你一條腿。”
    也門卜芙咬著牙,毫不避諱的露出一副陰狠的表情。
    他本想硬扛著,但看見對方雙手又握在斧柄上,並開始發力,頓時泄了氣,他可不敢賭,畢竟對方沒有代價,他有。
    “我輸了!”
    “哈哈哈哈。”西登摩爾大笑了一聲。“以後看到大爺我,夾著尾巴走,若是有什麽慶典,去坐小孩兒那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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