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準備就緒,行動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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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在小沙彌的引路下,重新回到薄暮西山寺的主殿附近。
    夕陽的餘暉灑在古老的琉璃瓦上,閃爍著金色的光芒,仿佛為這靜謐的寺廟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環顧四周,老人望著那熟悉而又略顯陌生的景致,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恍惚,這才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臉上浮現出一抹歉疚的神色。
    “哎呀,原來我已經在這不知不覺中走了這麽遠的路嗎?真是老糊塗了,多虧小師傅你及時提醒,否則我這把老骨頭怕是要在不經意間衝撞了佛祖仙家的清淨之地,那可真是罪過大了。”
    小沙彌聞言,稚嫩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容,他雙手合掌,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佛禮,點頭說道。
    “阿彌陀佛,施主不必如此客氣,師父常常教導我們,世間種種際遇,無外乎緣分與因果。施主心懷赤誠,對佛祖的敬仰之情溢於言表,佛祖在上,必然能夠感受到您的一片真心,又怎會怪罪於您呢?”
    老人渾濁的雙眼微微眨動,手掌不自覺地伸進了衣袍的深處,摸索著什麽,但隨即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有些窘迫和不安。
    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輕聲對小沙彌說道。
    “小師傅,實在不好意思,我身上的黃白之物,都已經投進了香火功德箱裏,以表我對佛祖的敬意,這……我聽說寺裏每日都會為香客準備齋飯,不知我……”
    話未說完,老人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似乎覺得自己的請求有些唐突。
    小沙彌見狀,先是抬頭看了看天空,根據太陽的位置判斷,齋飯的時間確實已經不遠了。
    接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溫和而真誠的笑容。
    “是的,齋飯的時間快到了,到時候您就跟我們一起前往齋堂即可。”
    悠揚而清澈的鍾聲,如同天籟之音,從薄暮中那西山寺的幽深之處緩緩響起。
    最後一縷鍾聲滲入飛簷鬥拱時,恰有風卷起經幡角的銅鈴。
    叮——
    那是「滌魂鍾」的聲音,音波入耳直叫人神清氣爽。
    簷角蹲坐的石狻猊吞下暮色,齒縫間漏出的聲波推著銀杏葉打旋,輕觸老人霜白的鬢角。
    他屈指接住落葉,葉脈裏殘存的震顫竟與滌魂鍾的餘韻共振,驚起掌紋間蟄伏半生的烽煙記憶。
    老人獨自坐在地上,耷拉著身子,這樣放鬆些。
    “施主,齋堂的飯菜已備妥,今日有素羹和筍脯,當真是好久沒吃過的美味了。”
    直到小沙彌輕步走來,溫柔地呼喚著他,老人才緩緩睜開那雙略顯迷瞪的雙眼,身子微微搖晃著,在小沙彌的攙扶下踉蹌地起身。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老人咧開嘴,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臉上的皺紋仿佛都跟著舒展開來。
    隨後,他漫不經心地問道,“住持大師會一同用膳嗎?”
    小沙彌攙扶著老人,眨了眨眼,眼神中滿是純真與無邪,沒有絲毫的遲疑。
    “住持師公今日怕是不會一起了,”他輕聲說道,“師父說,師公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抽不開身呢。”
    “這樣啊…”
    “這樣啊…”
    老人聞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惋惜。
    他歎了口氣,聲音裏帶著幾分落寞。
    “看來老頭子我是沒什麽緣分。”
    夜幕籠罩著蒙杜魯克城,宛如一幅深沉的水墨畫,「聖靈根」下的角鬥場依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在這萬籟俱寂的夜裏,一陣陣歡呼與呐喊聲穿透夜空,模糊地傳到了此處。
    一間並不起眼的小小閣樓內,皮膚枯老如樹、頭發花白如雪的老人不再佝僂著身子,而是身姿筆挺地站立著。雙眸在昏黃的燭光下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哪裏還有半點渾濁的樣子,反而透著一股銳利與警覺。
    他透過窗戶那細小的縫隙,如同一隻潛伏的獵豹,靜靜地觀察著外麵的街道,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靜。
    “一會兒的功夫,這附近已經來來回回走過好幾撥和尚了,看樣子空念也擔心消息泄露,城裏有人想要渾水摸魚。”
    “摸魚,那真是本大爺最擅長的。”
    牆邊的櫃子頂上,一團黑影緩緩起身,跳動的燭火映在它的雙眼中,閃爍著黃綠色的幽光。
    不聽跳了下來,抖了抖身子。
    “時間差不多了,本大爺要出發了。”
    “嗯。”雲奕輕輕地點頭,接著囑咐道。
    “安全為上!”
    窗戶緩緩開啟,仿佛是夜的序幕被輕輕揭開一角,緊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抹黑影如同幽靈般瞬間竄出,融入了窗外的漆黑之中,隨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甚至沒發出丁點聲響,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西謨的建築,除了寺廟堆砌了琉璃磚瓦,其餘的屋子、閣樓皆是由木頭搭建,或者說生長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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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是靴子還是布鞋,隻要踏在這木質的地板上,都難免會留下或深或淺的痕跡,甚至發出細微的聲響,但不聽爪子是的肉墊不會。
    別看今夜「聖靈根」上有許多巡夜的和尚,早在他們從雲奕藏身的地方經過時,就被不聽記住了氣息。
    這樣一來,無需貿然使用精神力探查,隻用鼻子去嗅,就能夠避開他們。
    它形似閃電,幾乎沒耗費功夫,就從偏遠的位置,來到了薄暮西山寺外不遠處。
    不聽藏在陰影中,身形與夜色融為一體,仿佛成了這幽暗世界的一部分。
    它靜靜地等待了片刻,那雙銳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似乎出神地思考著什麽,又仿佛在衡量著即將行動的每一個細節。
    “嘖嘖,該說不說,那個關月月的手段真是有些說法,這不是為本大爺量身創造的嗎?”它自言自語地嘀咕著,語氣中既有讚歎也有幾分自得。
    話音未落,不聽身形一動,毫不猶豫地往空中一躍。
    它的動作輕盈而敏捷,宛如一隻在夜空中翱翔的夜鷹,整個身軀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穩穩地落在牆頭的琉璃瓦上。
    薄暮西山寺的布局與雲霄碧玉禪院截然不同,這並不構成任何障礙,雲奕已經將寺內不少關鍵位置給它講述了個大概,又有夜探雲霄碧玉禪院的經曆,這一次不聽可謂是早有準備,成竹在胸。
    關押蒙無形的地方絕不會簡單,這是一貓一人達成的共識,因此不聽最缺的是時間。
    它的動作並沒有畏畏縮縮,而是甩開四條腿沿著計劃好的路線狂奔,好像是忘了什麽。
    “…!”
    果不其然,不聽的胡子一顫,似乎有一道電流通遍全身。
    它麵不改色,隻是冷冷一笑,緊接著,牆頭肥碩的貓突然消失不見,如果有人靠近了看,就會發現,原處飄落一個深淺相間毛發。
    而在不遠處的牆根下,一隻狸花貓又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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