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鐵腕張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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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雲奕和俞言已經相互確認了彼此的身份,但他們之間卻幾乎沒有絲毫的信任可言。
事實上,一開始的時候,雲奕甚至對“俞言”這個名字的真實性都抱有幾分懷疑。
畢竟當時那兩個跟隨張寧的夥計,從未向雲奕互通過姓名。
對方到不是沒有透露什麽消息,最起碼雲奕從對方口中知曉,他與張寧三人並沒有一同進入神遺教。
這意味著,神遺教內部應該沒有人知道他們三個人暗地裏的關係。
“分開行事。”雲奕洞悉了張寧的想法,看樣子是打算分別從神遺教內部進行調查。
“隻是不知道,他進展到哪一步了。”
雲奕餘光瞥向俞言,識趣兒的沒有貿然詢問。
兩人交談之際,雲奕淺淺的展露出沾染了「饕餮」氣息的靈氣,引得俞言頻頻皺眉。
“雲兄弟這是…從靈劍山得來的?”他尾音壓得極低,像在確認某個猜想。
不聽告訴雲奕對方的反應沒有虛假,看樣子自己靈劍派弟子的身份,張寧沒有透露給二人。
雲奕垂眸掩住精光,任由那縷饕餮氣息纏繞腕間。
“不錯,也正是這東西,引得那豐道人覬覦。”
“你可知這東西對於神遺教而言,有多重要?!”俞言的聲音拔高了幾分,看著雲奕古波不驚的雙眸,歎息著搖搖頭。
“你千萬別不當回事,這次雲州聚集了不少護法,甚至連潛伏在其他勢力中的教眾都出動了,就是為了這個東西。”
雲奕五指變換,手腕間的那一縷氣息也瞬間消失。
“所有,我便能憑借此物,進入神遺教據點內看看。”
俞言的眼瞼下垂,目光稍微冷了幾分。
雲奕像是早就猜到了對方心中的念頭,輕鬆道。
“不用擔心,我所做的事情,不會和張寧的目標衝突,甚至於還可能幫助到他。”
說著,雲奕抬頭看向天空中的星星。
“你若是有辦法傳信,喚他過來吧,就說,「異爪可解」。”
原本矗立在那裏的那座城隍廟,如今已經完全被炸毀,變成了一片廢墟。
斷壁殘垣四處散落,原本的廟宇建築已不複存在。
麵對如此殘破的場景,兩人自然不可能在此久留。
而且此地的情況被途經之人帶回城池,必將引來官府的注意,到時候又會招來一大堆麻煩。
雲奕對於這樣的旅途生活早已習以為常,他並不會過於在意周圍的環境。
在他看來,隻要有個可以稍作歇息的地方就足夠了。
所以,即使是靠著樹幹小憩一下,對他來說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反倒是俞言,大概是做了執事,有了“架子”,在落腳休息時,也要施展土行法術,泥土用氣堆砌成一間矮房。
不過,這間矮房雖然有了牆壁和屋頂,但門窗卻是鏤空的,看起來有些簡陋。
應俞言的說辭,雲奕在土屋停留了三日。
這日清早,就聽見轟轟的聲音傳來。
張寧的樣子沒什麽變化,他的身材依舊高大魁梧,脖頸與肩膀連成一道花崗岩般的斜線,寬厚的肩膀就像一座小山包一樣,給人一種堅實可靠的感覺。
麵龐棱角分明,線條硬朗,猶如刀削斧鑿一般,新添的刀疤從下頜劃到喉嚨,反倒讓那張方正如硯台的臉更添凶悍,透露出一股冷峻和堅毅。
他身上穿著一件軟甲,材質柔軟卻堅韌無比,雲奕一眼便看出這是一件法寶。
但他的左臂卻裸露在外,被一隻厚實的鐵臂緊緊包裹著,表麵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劃痕,卻沒沾上一滴血。
張寧的注意力先是落在俞言的身上,緊接著就牢牢地鎖在雲奕的臉上。
「祈令」傳訊的手段有局限,短時間內無法重複,而且一次傳遞的訊息極少,所以他並不清楚眼前這個青年的身份。
直到看見那隻肥碩的狸貓從土屋內邁著八字步走了出來,然後用力的拉伸,抻了個懶腰。
“…!”
與俞言不同,張寧能有今日的修為,自然明白能夠口吐人言的精怪有多麽可怕。
要麽修為通天,要麽血脈驚人。
這也是他從第一次“綁架”雲奕,又聽見狸花貓開口後,更加明確態度的緣由。
“原來是雲兄弟,你這副樣子…?”張寧滿臉笑容地說道,同時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雲奕。
雲奕見狀,連忙拱手還禮,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許久不見,鐵腕頭領。”
張寧知曉對方不願多說,這必然是某種偽裝,以他的修為,竟沒看出端倪,也沒探知到靈氣,恐怕是一件不俗的法寶。
他收回目光,沒等他繼續開口,俞言便頭也不回閃身離開。
張寧輕揮手腕,土屋崩碎落在地上,緊接著晨霧凝聚成水落在上麵,將其浸濕,然後融入大地,除了光禿禿的,再看不出什麽痕跡。
在雲奕的注視中,張寧右手掐指,左臂上的鐵甲這才打開,露出裏麵毛茸茸的鋒利獸爪。
“這幾年來,我在教內旁敲側擊地打探了不少消息,卻仍沒找到可以根除異樣的辦法,你確定你能行?”
“「百血丹」確實祛除了毒,但這種變化是超脫尋常力量的「咒」,除非聖人出手,否則無解。”
這不是雲奕第一次見了,他往前邁步,同時左手翻掌,掌心朝天。
經脈中的靈氣在掌中匯聚,凝實的靈氣是乳白色的,如今中間卻夾雜著血紅色與黑色兩種細絲。
張寧臉色驟變,他右手用力抓住左臂根部,同時口中快速念出口訣。
“你且穩住!!”
雲奕大喝一聲,下一刻已經來到張寧的跟前,左手前探,一把抓住了對方的左手手腕。
一股靈氣湧入張寧的臂膀,說來也奇怪,不同傳承的人,靈氣是難以進入彼此體內循環的,可雲奕的手段沒有收到任何阻礙。
張寧來不及細究這些,在靈氣進入臂膀之後,他能感受到一陣透心刺骨的寒冷,順著手臂經脈直奔他腹部丹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