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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魔界已是一片荒土。”龍小一說出這話的時候，把頭低的很低很低，十分自責的模樣。
    “大戰之後，魔界沒了你的庇護，仙門正道大舉進攻，魔界中人四處竄逃，分崩離析。魔界所有的東西都被林泫清當成戰利品，整個搬到了鳳啼山上。”
    沐欣瑤臉色登時一黑，眼中爆滿血絲，怒的好像馬上就要滴出血來。
    龍小一把她攬到懷裏，讓沐欣瑤的頭埋在自己的頸窩，“對不起，我沒能護下你，也沒能護下你的魔界。”
    沐欣瑤這輩子還沒被誰這麽連番冒犯過！
    沒誰敢，也沒誰能。
    但沐欣瑤竟然沒有馬上推開龍小一，甚至還有些貪戀男人懷裏的溫度。
    她慢慢平複，終究她不習慣做一個弱者，難過也不會哭哭啼啼，博得他人的同情，等著別人安慰。
    難過，自己知道就好。
    下一瞬，她徒然回過神。驚覺自己的反應極不應該。
    她在做什麽……
    沐欣瑤猛的推開龍小一，怒聲道：“給本座放尊重點！”
    沐欣瑤的反應在龍小一意料之中，龍小一幹咳了兩聲，繞過話題，正色道：“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沐欣瑤思考了一會，冷聲問：“本座死了多久。”說出口才覺得這個說法好像不太妥當，不過也差不多。
    龍小一麵目嚴肅，糾錯道：“沉睡了整整八年。”
    對沐欣瑤這個活了八百多年的聖君來說，八年也沒多久。沐欣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八年，正好，鳳啼山四年一次的招生大會應該也快了。”
    龍小一聞言眉頭緊皺道：“你要去參加？”
    沐欣瑤勾了勾唇角，道：“魔界的古籍資料都在鳳啼山，本座自然要去。”
    龍小一反對道：“不行，太危險了，要是被林泫清發現你的身份呢？！”
    沐欣瑤挑眉一笑，“難不成本座會怕了他？還有你搞清楚，本座不是在跟你商量。”
    龍小一鼻頭有些酸澀，不是因為沐欣瑤對他的態度，而是因為沐欣瑤如此不為她自己性命著想。
    八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盼著沐欣瑤醒來，現在她終於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自己絕不允許她再收到傷害。
    龍小一知道，沐欣瑤要去做什麽，自己都是攔不住的。由她去吧，自己守在她身邊便好。
    便道：“好，那我也去，別急著拒絕我，我不是跟著你，我隻是自己想去。反正我身上會帶很多仙草，一個人上路太過無聊，你若是跟我結伴而行的話，我可以分你一些。”
    沐欣瑤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龍小一這麽說，沐欣瑤也就真信了。
    沐欣瑤自知自己現在的靈力確實弱了些，想要進入鳳啼山也是需要一定的靈力的。
    思量一會之後，點了點頭。
    第二日，龍小一收拾完了包袱，來到沐欣瑤房裏。沐欣瑤還未睡醒，龍小一一如往常一般給沐欣瑤擦臉。
    擦完臉，才見沐欣瑤緩緩睜開眼睛。“現在什麽時辰了？”
    龍小一：“已經巳時了。”
    沐欣瑤坐起身來，“給本座更衣。”沐欣瑤被別人伺候慣了，而在沐欣瑤沉睡這段時間，龍小一伺候沐欣瑤也伺候慣了。一切都是那麽理所當然。
    龍小一給沐欣瑤換上早已備好的一件織錦燦爛的紅色衣裳。沐欣瑤自己理了理衣襟，往門口走去。
    一時竟被陽光刺的睜不開眼，是啊，她都好多年沒見到陽光了。沐欣瑤正要舉手搭在眉梢，就發現龍小一的手已經先行一步了。確定了沐欣瑤的眼睛已經能適應了陽光，才把手放下來。
    屋外，藍天白雲，繁花似錦，春風拂過驚起漫天飛絮，如此怡人仙境，龍小一以為沐欣瑤是會喜歡的，可是沐欣瑤的目光卻沒有多停留片刻。
    由於沐欣瑤這副身體靈力低，所以她飛的極慢，飛一段時間還得調息一會，每每趁她調息的功夫，龍小一就給她喂仙草。
    若是擱以前多說也就一口茶的功夫，現在卻整整用了三天，才到鳳啼山。
    好在，飛的時間長，歇的次數多，仙草吃了不少，靈力有些進益。
    前來鳳啼山參加招生大會的人數不勝數，但符合條件，年齡不超過二十歲，又能通過靈力測試的就寥寥無幾了。
    沐欣瑤說她十五歲，麵試官信了。但是她今年八百多歲了……
    龍小一說他十八歲，麵試官也信了。沐欣瑤雖然不知道龍小一多大，但她很多年前見到龍小一就是這副十七八歲的樣子。所以龍小一也絕不可能十八歲。
    因此，沐欣瑤覺得這環節實在是太不嚴謹，可有可無……
    等所有人測完靈力已經很晚了，鳳啼山的人安排通過測試的人在鳳啼山住下。明天進行下一環節。
    第二天一早龍小一就端著盆水去了沐欣瑤房中，除了沐欣瑤，房中的所有女弟子都被驚醒了，目瞪口呆，麵露緋色。卻也沒有把龍小一往外趕。許是因為龍小一長得好看吧……
    龍小一也有些不好意思，微微頷首，歉聲道：“打擾了。”
    接著就在眾多女弟子注視下，走到沐欣瑤床前給她擦了臉。將她喚醒，給她穿衣梳頭。
    然後兩個人就來到了下環節測試地點。鳳啼山演武場。
    演武場中間是一麵銅鏡，長寬九尺有餘，演武場四麵已經搭好了高台。供鳳啼山的仙尊和往屆弟子觀戰所用。
    參賽弟子還沒有到齊，鳳啼山的仙尊們也不會先露麵。
    甲：“你想去哪個仙尊門下？”
    乙：“那還用說，當然是泫清仙尊，他可是我最崇拜的人，想當初那魔界聖君是多麽可怕的存在啊，還不是被泫清仙尊斬於劍下。”
    這一來一往的兩句話被沐欣瑤收入耳底，她臉色登時一青。手越收越緊。
    呸！
    若不是天狗食日，她體內魔血躁動，十個林泫清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
    沐欣瑤真不是自大，她當時體內魔血躁動，靈力不足十分之一，可就算是這樣，還是把林泫清打了個半殘廢，差一點，死的就是林泫清了。
    那兩人是絲毫沒注意到沐欣瑤的臉色。
    甲：“聽說那魔界聖君長相恐怖，青麵獠牙，舌長八尺！”
    乙：“可不是嗎，泫清仙尊這是為民除害了！”
    沐欣瑤額頭青筋暴起。
    長相恐怖？青麵獠牙？舌長八尺？
    沐欣瑤對自己原來的容貌還是很清楚的，說是豔麗無雙都不過分，就連天帝蒼吾都……
    “她很好看。”聞聲望去，說話的正是龍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