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婊子立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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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悅意也不吝嗇,讓郭嬤嬤把寫了打油詩的紙逞到了林夫人麵前。
    林夫人看到上麵所書幾行字林家有子謂秀武,年去年來來去忙。兄長嘔心為國事,失了蹤跡人淒涼。秀武尋花聽雪軒,晝睡閑臥寡嫂床。小妾無意撞荒唐,欲滅其口掩真相。
    林夫人眼前一黑,差點又暈厥過去,“怎麽可能?明明我已經吩咐人……”
    她的話沒有說完,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媒人那邊她已經派人都打點封口,宋雨嫣被關押在府內未見任何人正欲燒死滅口。
    唯獨一個冬竹逃走也未有多時,她滾回宋家都來不及,不可能有時間向旁人透露此事讓人散布這等駭人聽聞的打油詩。
    她驀然站起來厲聲直指宋悅意,“難道是你們在毀謗世子?今兒我就同你們拚了!”
    宋遷長身而起,“林夫人覺得會是我們在散布林世子的醜事?我們剛才來的時候就已經說明了,隻要帶雨嫣走,並不欲與林家結仇。與其林夫人這個時候把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浪費時間,不如想想外間的打油詩究竟是何人散播,該如何補救和製止。”
    宋悅意聽他這話說得還不錯,也就未再出聲。
    而她卻透過半開的窗子望著院子裏頭,若是留雲有按她的吩咐去通知到住在隔壁的林啟程的話,他這個時候應該已用真麵目進了林家。
    至於那首打油詩,自然也是出自她的手筆。隻有這樣裏應外合,才能打林府一個措手不及!
    像今日這等難得的機會,稍縱即失,她唯有迅速作出反應,才能令林家從內部瓦解,讓太子和林貴妃失去最大的倚仗。
    正在宋遷與林夫人交涉之際,覃氏這時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母親,快去救救世子,大伯哥……大伯哥突然回來了……”
    一門心思隻想打發走宋家人的林夫人差點沒站穩,幸得下人扶得快。
    她顫了顫身,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剛才說什麽,誰回來了?”
    覃氏一臉難堪,“是……大伯哥回來了……”
    林夫人大怒,“門上都沒見人報,他為何突然就進了門?”
    覃氏垂眸小聲道“好像是從院牆上打將進去的,世子已經被他打得見了紅……”
    生恐林秀武被那莫名其妙就回來了的庶子打死,林夫人半點也不敢耽擱,提腿就要往聽雪軒去。
    這時院門口卻傳來了囂鬧聲。
    宋悅意伸長脖子,一眼就看到身材高大的林啟程也就是林秀傑一手握著大刀,一手倒拖著一個男子的腳踝大步往這邊行來。
    被拖的男子所過之處,都有一條長長的血痕。
    林府十多個護衛警惕地持刀劍緊隨左右,對一身殺氣騰騰的林秀傑有些投鼠忌器。
    她嘴角強忍住笑意,衛國公府的世子爺被一個庶子像條狗一樣拖出來,卻不知他日後還如何在京城混下去?
    宋遷趁人不注意悄然摸向後院。
    此時林夫人看著庭院中的情形,目眥欲裂,仍勉強保持著冷靜喝道“秀傑,快放了你弟弟,一回來就這般對他,可知你失蹤一年多來他尋得你最苦?”
    林秀傑哈哈大笑,額角的青筋突起老高,他重重將林世子扔到地上,“國公夫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真是爐火純青,所有人都當該向您老人家多學學才是。若不是我早有證據在手,今兒我就要信了你的鬼話!”
    有人見機就要去搶林秀武,林秀傑手中大刀直逼林秀武咽喉,“誰敢走近一步,我就取了他的狗命。”
    林秀武滿麵是血地求饒,“大哥,大哥,我知道錯了。可是我也是沒辦法,嫂嫂一個人帶兩個孩子,整日以淚洗麵,我也是怕她撇下兩個孩子隨大哥一起去,孩子沒了爹娘該怎麽辦?我也隻是想安慰嫂嫂,一時糊塗才幹了錯事。可是我畢竟是你親弟弟,看在我一直都在找你的份上,也不該這麽對我……”
    林秀武聲淚俱下,像個慫包一般抱著林秀傑的腿腳哀求。
    林秀傑再次大笑,又驟然收聲,低頭盯著他狠聲道“你尋我?你在哪裏尋我?”
    林秀武道“我查到大哥在柏溪出事時是平南大將軍的副將張寬在半路設伏偷襲了大哥,我都已經把他抓了起來,後來他在獄中畏罪自殺,卻沒交待你的下落。我仍是沒有放棄尋找大哥……”
    宋悅意知道,這位平南大將軍是淑妃的父親,也就是寧王的外祖。
    寧王外祖的副將伏擊太子的心腹,照此推斷的話,豈不是說林秀傑最終是被寧王算計?
    哪知林秀傑根本就不聽林秀武之言,氣怒交加,“好,好,好,林世子,你以為張寬在獄中被毒死就會死無對證,可是你若知道張寬沒死的話,你的謊言豈不是要被揭穿?”
    “不可能。”
    這句話脫口而出後,林秀武臉一僵,意識到不妥,待要辯解,林秀傑已將一卷血書扔到了他麵前,“你覺得不可能麽?這個可是張寬親手所寫。你以為你派人入獄毒殺他的事幹得神不知鬼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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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秀武急急撿起血書看了一遍,滿麵血汙也掩不去他臉上的煞白。但是隨即他臉上卻有迷惑之色一閃而過,他這個大哥既然知道張寬的證詞,又為何不知他自己前去柏溪的因由?這裏麵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林秀傑傲然道“他說明明是你騙他去柏溪一聚,有關於太子的要事相告,他才貿然前往。結果他在那裏根本就沒等到人,不久後就自行回去了。後來他被下獄一直都在大呼冤枉,你卻派人給他飯菜裏下毒。若不是他不甘願被人陷害,可能這一切就真的要死無對證!”
    聽完此言,林秀武心裏一震,瞬間明白林秀傑應該已記不起前事,所以才沒發現更多的疑點,他心裏暗喜不已。
    此時不僅林夫人和覃氏聽明白了,葉鳳鳴和宋悅意也聽明白了,林秀傑去年在柏溪受襲失蹤,隻怕是林秀武所為,他卻嫁禍給張寬。不僅抓了張寬,還將他毒殺獄中,讓他成為一個死人永遠的閉上了嘴。
    林秀武已有了狡辯的底氣,“大哥千萬莫聽人挑撥,離間了我們兄弟情誼。不過是一封莫名其妙的血書,分明是人偽造……”
    林秀傑截住他,“住口!若是張寬被人所救根本沒死呢?”
    林秀武臉色一變,“是誰救了他?”
    林秀傑厲聲一喝,“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把我被伏擊的事栽害給張寬,反而還賊喊捉賊,所以在柏溪截殺我的人其實是你對不對?”
    他說著手中大刀一翻,揮刀就要砍向林秀武,院子裏傳來林夫人的驚呼聲,“還不來人把這個敢弑弟的畜牲拿下!”
    幾個護衛拚死上前阻攔,卻被林秀傑三拳兩腳給打了出去,就在他仍要揮刀砍向林秀武之際,一個婦人已拉著一個十來歲的男孩衝了上去,雙雙跪在了他的麵前。
    婦人長得甚有姿色,瘦挑膚白,一身縞素的衣裙更添幾分無助的美。
    她哭得梨花帶雨,“夫君,你看你離家一年多的時間,安兒都長得這般高了,也甚是懂事,每日裏都在問爹爹何時才能回來。你若不想我們的安兒日後背負父親是個弑弟凶犯的話,求你不要幹出這等傻事。要怪就怪我,若不是我思君成疾,又如何會在心神恍惚的時候把小叔當成了你……”
    那十歲小兒也哭嚎道“爹爹不要殺叔叔,安兒不能沒有爹爹……”
    母子二人哭得好不淒慘,聞者無不動容。
    宋悅意眼看林秀傑眼裏閃過不屬於林啟程的溫柔之色,手中大刀也已漸漸收起,就知不妙——林秀傑魂死身在,被林啟程占據身體後,便失了對林秀傑的記憶。
    林啟程為治療頭痛症,又不得不完成林秀傑生前未了的遺願。
    周朝晏之所以一再幫助他,是希望林啟程能為他打造不屬於這個時代殺傷力極大的武器。
    如今武器還未問世,林啟程若因為林秀傑妻兒的緣故重新倒向林家倒向太子的話,周朝晏的計劃豈非就要擱置?
    想到這裏,她驀然出聲,“範氏,你這話可當真?我怎麽聽說以前林都尉長年在外公幹的時候,一直都是林世子在你屋中排解寂寞?現在又怎麽變成去年林都尉失蹤後你才與林世子有了苟且之事?”
    林秀傑身體一震,這時才記得之前留雲向他傳話時曾說過這一點,臉上的溫柔之色瞬間消失,隻是換上了迷惑之色,同時腦海裏突然一痛,無數的畫麵紛至遝來……
    地上的林秀武趁他這一恍神間連滾帶爬地逃了開去。
    範氏怨毒地朝宋悅意盯了過來,“宋姑娘還請慎言,請莫隨意汙了我的聲名。”
    宋悅意無比好笑,“好,且不說你與你的小叔子是否偷情多年,先就說你隻是心神恍惚之下把林世子誤認成了林都尉,難道你們苟且隻有心神恍惚的那一次?也恰好被雨嫣撞了個正著?”
    範氏羞惱,而宋悅意不待她說話,已一臉鄙夷道“既已當了婊子,又何來臉麵立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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