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隻愛麗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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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福澤諭吉的保護,森鷗外很快就在這一片闖出了名聲,業務也擴展了不少,由一個黑醫變成了一個黑醫+情報販子。
    但做這一行的多多少少都會被找麻煩,這不,森鷗外便被人綁了。
    看著持槍威脅自己的幾人,森鷗外微微勾唇看向幾人身後。
    “你怎麽看,福澤先生?”
    幾人看向門口的福澤諭吉,感到難以置信。
    “搞什麽,外麵有二十幾個人守著才對。”
    “全砍了。”
    福澤諭吉淡然出聲,完全沒有將區區二十幾個人放在眼裏。
    “別過來,小心我殺了他!”
    福澤諭吉還沒出手,那幾人倒先慌了神,將槍口對準森鷗外,試圖以此要挾福澤諭吉,但很可惜,森鷗外與福澤諭吉的關係可沒有那麽好。
    “愛殺不殺。”
    “哎呀哎呀,別亂說呀。”
    “反正你隻是拖延時間等我來罷了,你身上的氣息和我一樣,而我討厭這點。”
    福澤諭吉可不會被森鷗外的表演所迷惑,森鷗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下一瞬,綁住森鷗外的麻繩斷裂,森鷗外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手中的手術刀劃破了幾人的脖子。
    福澤諭吉對這一幕早有預料,但還是嘲諷出聲。
    “你這也算是醫生嗎?”
    森鷗外自認為自己的醫德還是十分不錯的,對福澤諭吉的嘲諷絲毫不放在心上,幹脆充耳不聞。
    “是誰說福澤先生沒問題的?敵人的數量可比你打探到的要多得多。”
    特意將人數少數了一大半的森鷗外絲毫不慌,果斷轉移話題。
    “銀狼的絕招可真是厲害,有你出馬,我省了一半的功夫。”
    “但這都是徒勞。”
    “你指什麽?”
    “我們今天摧毀的陰謀不過是兒戲,隻要港口黑手黨這暴虐的禍根還在,天下就沒有太平的日子。”
    森鷗外揉了揉被綁的有些發麻的手臂,對福澤諭吉的話非常讚同。
    “我明白,所以我加入了夏目老師的三刻構想。”
    “三刻構想?”
    福澤諭吉倒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還是由夏目老師提出的,不由有些好奇。
    而另一邊,亂步此刻站在擂缽街中,看著一片破敗的建築陷入了沉思。
    亂步大人不是就是轉了個彎嗎?怎麽直接走到這地方來了?太宰和【亂步】呢?
    亂步還在低眉沉思,但擂缽街的人們已經暗戳戳觀察了亂步許久,見亂步細皮嫩肉還一直在原地打轉,身上也沒什麽危險物品,心頭一片火熱,直接將亂步當成了肥羊。
    亂步早就發現了周圍人若有若無投來的視線,但亂步全然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裏,更何況,自有人替他出手。
    “小子,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否則……”
    其中一個男人走上前,亮了亮手中鋒利的匕首,眼裏滿是貪婪與惡意。
    “砰!”
    跟在亂步身後的幾人眨眼間就被砸入不遠處的房屋裏,亂步身後也出現一個赭發身影。
    “這裏可不是你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該出現的地方,還不快走?”
    語氣有些凶,但並不妨礙亂步聽出他的關心之意,畢竟這可是被稱為“港黑最後的良心”的男人啊!
    “亂步大人隻是迷路了,莫名其妙就走到這裏來了。”
    中原中也“嘖”了一聲,看了眼明顯被保護的很好的大少爺亂步一眼,轉身示意亂步跟上。
    中原中也現在也才12歲,看起來小小的一隻,但已經在擂缽街闖出了一些名聲,擂缽街的人一看中原中也手腕上的藍色帶子與他標誌性的赭發就忙不迭跑了。
    亂步跟在中原中也身後打量著擂缽街這極具特點的建築,似乎是覺得有些尷尬,中原中也糾結許久還是主動與亂步搭話。
    “你就這麽隨隨便便跟著我走了?就不怕我是和剛剛那群人一夥兒的?”
    看著中原中也故作凶狠的模樣,亂步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中原中也被亂步笑的羞紅了臉,完全不知道這家夥怎麽還笑得出來。
    “喂,你這家夥笑什麽笑!”
    眼見中也就要惱羞成怒了,亂步這才強壓下笑意,深吸幾口氣平複呼吸。
    “藍色絲帶以及赭發,你是擂缽街小有名氣的未成年互助組織「羊」的首領——中原中也,剛剛那幾個人可是完完全全的成年男人。”
    “而且,亂步大人可不是白癡,你明明就是個好孩子,就是有點凶。”
    這麽直白的誇獎讓中原中也耳朵都紅的滴血,但還是強撐著質問亂步。
    “你是什麽人?”
    “放心放心,亂步大人真的隻是迷路到這裏的,對你和「羊」都沒有惡意,之所以知道這些消息也隻是因為監護人是個情報販子。”
    亂步露出一副溫良純善的笑容,看起來軟軟糯糯的,壓根不像是有什麽威脅性的樣子,如今也不過才出生四五年的中原中也就這麽信了。
    “擂缽街這種混亂的地方不是你應該來的,剛剛要不是我你還指不定要被他們怎麽樣呢。”
    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年紀輕輕就有老媽子的潛質,但亂步也不打斷他,任由中原中也念叨了一大堆,愣是一個字都沒往心裏去。
    笑死,他可是武力爆表版亂步欸,那些貨色他直接一九開好吧?他一拳他們直接下九泉。
    中原中也沒發現亂步的走神,亂步本就是在外圍,如今沒走幾步也就出了擂缽街。中原中也見人已經送到,正打算揮揮手離開呢,亂步直接拉住了中原中也的衣擺。
    “亂步大人請你吃小蛋糕吧。”
    沒等中原中也拒絕,亂步一把拉住中原中也的手,向路邊的一家餐館走去。
    亂步大人可不知道回診所的路,現在把人放走了,等森先生找來豈不是天都黑了,還不如趁這段時間多刷刷中也的好感,以後把人拐回港黑的時候也能打個感情牌。
    “想吃什麽,亂步大人請客,就當是對你送亂步大人出來的感謝了。”
    聞著空氣中香甜的奶油味,中原中也有些暈暈乎乎的,畢竟這種東西在擂缽街可以說是珍稀品,他們也隻有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過,曾經最苦的時候能吃到一片沒有過期的麵包都不錯了。
    亂步大手一揮,直接讓店員小姐姐將店裏所有的甜品全部打包一份,讓中也帶回去與那些小羊們分享。
    “這怎麽行,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你要真想感謝我,我拿一份就夠了。”
    中也是個實誠孩子,這些甜品加起來至少也有幾千元了,他隻是順手幫了個忙而已。
    亂步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張黑卡,滿不在意的表示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完全算不上什麽,他隻是想要感謝中也而已,現在的中也最在意的莫過於他的那些小羊同伴,亂步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最終在亂步的堅持下,中原中也還是抱著一大堆甜品回去了,要不是中原中也的異能是重力,現在才12歲的中也還真沒法把這麽多東西帶回去。
    “以後有什麽事就來找我。”
    還是感覺占了亂步便宜的中也將他的藍色絲帶給了亂步,承諾如果下次再迷路到擂缽街,擂缽街的人看見這代表了「羊」的絲帶也不會再輕易對亂步下手。
    “對了,我叫中原中也,你叫什麽名字?”
    “亂步,江戶川亂步。”
    互換了名字的中原中也拎起甜品,帶著亂步的感謝往擂缽街走去。
    給出絲帶的中原中也萬萬沒想到,他給絲帶是為了給亂步一個保障,但亂步卻直接把絲帶當成了通行證,時不時就溜到擂缽街找他,有時是和他分享幾塊甜甜的糖果,有時是和他吐槽他的一個膽小鬼朋友。
    中也: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擂缽街代表著什麽?
    亂步:ho care?
    中原中也與亂步就這麽成為了朋友,亂步雖然路癡,但他總能出現在中也能找到的地方,而中也也會在巡視時下意識搜尋某個不令他省心的身影。
    「羊」的成員很快就發現了中也的改變,先是中也身上全新的衣服,然後是中也偶爾帶回來的糖果點心,在「羊」的成員若有若無的試探下,中也也表明,他在外麵認識了一個朋友,而這些東西包括當初他帶回來的那些甜品都是他的這位朋友送給他的。
    回想起那天香甜柔軟的蛋糕,眾人的嘴裏似乎還殘留著蛋糕甜膩的味道,忍不住咂了咂嘴,對中也這個朋友也更感興趣了,圍在中也身邊想多聽聽關於中也這位有錢朋友的事情。
    “他是我在一次巡視時救下的,那時的他……”
    中也興高采烈跟同伴們講述他與亂步的經曆時,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同伴們眼中那意味不明的神色,尤其是在聽見亂步隨意買下那些他們聽都沒聽過的東西時。
    白瀨開始不著痕跡地打探亂步的消息,但中也可不是傻子,敏銳的察覺到了白瀨的意圖,但白瀨他們終究是當初將他撿回「羊」的人,中也也說不出什麽重話,隻能出聲警告他們。
    “亂步是我的朋友,你們不要打他的主意。”
    頭一次見中也這麽嚴肅的神情,小羊們也隻能悻悻放棄,但貪婪的種子已經埋下,隻等有一天破土而出。
    對於亂步時不時偷溜出門的行為,森鷗外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觀察,森鷗外已經確定,亂步是堅定的森黨,一舉一動都帶著他的影子,這樣的亂步絕對不是什麽會沉溺於友情遊戲的人。
    亂步:不,亂步大人就是這麽感性又理性的人。
    太宰對亂步背著他偷偷交朋友一事非常不滿,在亂步又一次出門後偷摸跟在了身後,他倒要看看,是哪隻野貓迷了亂步的眼!
    但亂步哪是這麽容易被跟蹤的存在,在第一時間就察覺了身後的小尾巴,直接呼喚係統,帶著太宰頂著正午的大太陽開始繞圈子,關鍵是由於太宰深知亂步的路癡屬性,太宰還無法確定亂步是不是在溜他。
    直到一個小時後亂步仍在不停兜圈子,太宰這才確定亂步就是在溜他,氣的撓門。
    可惡,我一定會抓住那隻野貓的!
    兩人從此開始了彼此之間獨有的遊戲,亂步躲,而太宰則是使出十八般武藝找,使得太宰年僅十二歲就熟練掌握了竊聽、跟蹤、撬鎖等一係列可銬技能。
    對此,亂步表示他是會養孩子的,你看,太宰這不就被他養的這麽好~
    而【亂步】那邊,福澤諭吉從森鷗外口中聽聞“三刻構想”後便找上了夏目漱石尋求幫助,與【亂步】一同建立了「武裝偵探社」,也就是在那時,亂步第一次見到了福澤諭吉的幼馴染福地櫻癡。
    亂步則是為了避免麻煩,隻是托人送去了賀禮,事後還被氣呼呼的【亂步】找上門,賠了好幾份甜點。
    “如果晶子在就好了。”
    剛剛連續做了好幾場手術的森鷗外癱在椅子上,心中的謀算不足為外人道也。
    “放棄吧,晶子可以說是煩透了你,她的歸宿是偵探社啦,森先生就不要癡心妄想了。人還是要對自己的人緣有個清晰認知比較好哦?”
    被狠狠插了兩刀的森鷗外做作的捂了捂隱隱作痛的心髒,但也沒有反駁亂步的話,畢竟森鷗外已經充分認識到了亂步的話就是絕對的這一點,此刻也隻能遺憾放棄自己的那些計劃,繼續謀劃著加入港黑一事。
    兩年後,港黑首領也就是原著中的先代老爺子)愈發殘暴,整個橫濱都陷入了一種人人自危的狀態,而也是在這時,森鷗外的小診所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森醫生,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看著對準自己的一排排槍,森鷗外識趣的舉起了手,乖乖上了車,而此時正坐在客廳看電視的亂步也沒能幸免,也被押上了車。
    “真是飛來橫禍啊,對吧,亂步?”
    亂步斜睨了一眼森鷗外,簡直沒眼看,低著頭裝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實則是翻了個白眼。
    森先生你要是把眼裏的興奮收一收,亂步大人說不定就信了。
    森鷗外也沒辦法,畢竟兩年了,他為了這一刻可是整整鋪墊了兩年,君不見隔壁的福澤閣下都已經開業兩年,偵探社也已經小有名氣了。
    港黑,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