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一章 鳳鳥還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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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臨天下攝政王的寵妃!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淡漠的兩個字音響起,蒼聿雲站在龍椅旁,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搭著扶手,麵無表情地道“懷王意圖謀反,罪證確鑿,現已被押入天牢候審,這件事想必眾卿已經知曉,朕沒什麽可說的。今日朕隻有一句話——意圖顛覆蒼氏江山社稷之人,其心可誅,罪當淩遲,任何人觸犯了這一條,都絕不會有好下場。”
    話音落下,擲地有聲。
    他身旁的太監總管手執拂塵,往前走了半步,尖著嗓音喊了一聲“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年輕天子蒼聿雲緩緩坐到了龍椅之上,淡漠的眸光輕輕一掃,滿朝文武隻覺一陣冷風拂過,全身不由自主打起寒蟬,個個垂下頭,噤若寒蟬。
    今天之前,他們對這個少年皇帝還遠遠沒有這般畏懼,甚至,從來都帶著些輕慢的態度,心裏無數次想著,隻要皇帝一親政,他們揚眉吐氣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蒼聿雲心性太過軟弱,身邊強臣環繞,他不會有攝政王那般魄力震懾群臣,隻要攝政王遠離皇權中心,他們從此可以在皇上麵前強硬地堅持己見,而不必懼怕皇帝龍顏大怒——
    似乎還沒有人真正見過皇帝發怒時的模樣,眾臣眼底的蒼聿雲,臉上的表情向來除了淡漠還是淡漠,不管麵對什麽事,即便是他最厭惡排斥的選妃一事,每每聽到時也隻是下意識地皺眉而已。
    眾臣眼中的蒼聿雲,是個不會殺人的皇帝,所以沒有人會感到畏懼,然而一句“意圖顛覆蒼氏江山社稷之人,其心可誅,罪當淩遲,任何人觸犯了這一條,都絕不會有好下場。”淡淡自他的口中說出來時,隻讓人覺得周圍空氣裏的溫度瞬間極速下降,仿佛春夏秋天皆已消失,隻剩下寒冬臘月裏寒風呼嘯,凜冽刺骨。
    眾臣戰戰兢兢地沉默了良久,蒼聿雲看在了眼裏,淡淡道“懷王之事,隻要與爾等無關,朕不會遷怒,眾卿大可不必緊張。”
    話雖是如此說,可朝上誰也不敢再以以往那般輕慢之心,對待眼前這個真人不露相的少年天子了。
    無情冷漠,與攝政王幾乎一般無二,縱使對自己的皇叔亦沒有絲毫容情,淡言“淩遲”,朝上沒有血緣關係的大臣們,誰還敢不懼?
    天子一怒,屍橫遍野。
    似乎直到現在,他們才體會到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蒼聿雲不是不敢殺人,他隻是不喜歡殺人而已。
    必要時候,他可以比任何人都狠,比任何人都冷血。
    各人在心裏穩了穩緊張的情緒,沉默維持了又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右邊站在第三個位置的禮部尚書肖雲端,才率先站了出來,恭敬稟道:“陛下登基已近十載,後宮至今妃位空虛,前幾日曾言甄選帝都各府閨秀,不知皇上今日心裏可有中意的人選?再兩日就是攝政王的生辰了,皇上何不趁此機會讓帝都各家適齡的女子入宮,皇上可擇優選其一二……”
    群臣肅靜,心裏為這位不怕死的尚書大人鞠了一把同情之淚。
    這個氣氛萬分緊張的時刻,他居然還敢……老調重彈。
    蒼聿雲淡淡瞥了他一眼,眼底閃過厭煩之色,有些疲憊地將身子靠在龍椅上,百無聊賴地看著下麵群臣戰戰兢兢,卻又分明壓抑著激動的神情。
    後宮一日無主,這些人便一日不想讓他安寧是不是?天天聽,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
    而這些虛偽的人哪,明明心思都已寫在了臉上,卻又那般故意偽裝出一副敬畏的表情做什麽?
    是想試探他麽?
    視線微轉,淡淡落在禮部尚書的身上,心頭有些微惱,他上次明明說了會考慮,並且將大臣們送過來的畫像逐個都看了一遍,這個肖雲端,真是……
    蒼聿雲有些想問問,問對方什麽時候讓他的妹妹進宮見駕——
    “啟稟皇上,臣以為肖尚書所言甚是。”沉默之中,另一個聲音附和般響起,並且說出了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建議,“臣聽聞攝政王府的小郡主奉旨去納伊平叛已回帝都,許多人都知道,這位被攝政王收為義女已經三年之久的小郡主才貌雙全,武藝不凡,曾在攝政王麵前言道立誌做一個大將軍,並且身受攝政王親自教導栽培三年,本事定然非凡,皇上何不讓郡主入主後宮?一可為皇上保家衛國,二可為皇室傳承子嗣,三來憑著攝政王的威儀,還能杜絕將來嬪妃們之間可能產生的勾心鬥角,一舉三得——”
    隨著他一字一句口若懸河,朝上立時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讓鳳青鸞入主後宮?熟知青鸞性子的蒼墨白和謝言灝臉色微微一變——是誰這般不知死活,敢提出這個建議?
    還一舉三得呢,怎麽不說是一箭三雕?
    眾臣紛紛轉頭,看向口出“狂言”的吏部侍郎——去年春闈時僥幸考進了三甲的年輕學子方黎,在吏部曆練,今年年初就升了侍郎,可心思怎麽還這麽單純?
    不知江湖險惡,連這種提議都敢出口,大概還是不明白禍從口出這四個子是什麽意思吧?
    眾人皆等著聽天子千篇一律的借口拒絕,豈料,先前開口的禮部尚書似乎對這個侍郎的提議很是讚同,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道“臣深以為然,攝政王府的小郡主入主後宮,乃我蒼宇之幸,必能讓皇上的江山百年永固,繁榮昌盛。”
    “肖愛卿。”天子忍無可忍,漫不經心地屈起手指抵著下頷,手肘支在龍椅扶手上,清冷的眸子微斂,淡淡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青鸞是朕的皇妹,方黎愚蠢,你卻沒老糊塗吧?”
    天子此言一出,方黎頓時一懵。
    愚蠢?
    一向淡漠而優雅的皇上,指名道姓地罵他愚蠢?他是聽錯了吧……
    剛剛年過三十的禮部尚書自然沒老到糊塗的地步,他不卑不亢道:“陛下與郡主本無血緣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