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 藥毒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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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臨天下攝政王的寵妃!
    兩天時間轉眼而過,除夕這一日,宮裏一改往日冷清,為了避免打擾到蒼鳳修的清靜,青鸞取消了原本的計劃,赤焰軍有家有口的提前放假回了家,而還剩下的三千無家可回的人,則直接在軍營中過年。
    除夕早上,青鸞派了十幾個禦廚去了軍營,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按照禦膳的菜單,給這三千人做了一份特別的年夜飯。
    然而,同樣也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晚膳過後,宮裏照舊安排了歌舞節目,定在景陽宮,以秦王為首的皇親國戚,四王,月流殤,和蒼鳳修、青鸞這對帝後全部到場,陪著皇室宗親守夜,直到子時方歇。
    雖說六宮虛設,相較於以往父輩在位時,宮裏人口著實少了一點,但是比起以往喧鬧卻充滿了勾心算計的排場,而今這滿堂的人,卻無疑都是帝王真心可交托信任之人,無形中多了一種溫馨安寧的感覺。
    沒有冰冷的算計,也沒有虛偽的笑容,隻有對新一年的美好生活的憧憬——雖然秦王和墨侯這些老臣心裏依然有些遺憾,覺得蒼鳳修應該再封幾個妃子,多生幾個皇子皇女,這樣一來宮裏才會更有些人氣,也不會平白浪費了那麽多空下來的殿宇,但無奈當今天子非昔日之天子,如今這樣的話已經很少有人敢在他麵前說了,而且蒼鳳修本身不近女色才是關鍵,除了皇後,其他女子便是想近他的身,都是一件犯難之事。
    歌舞皆是提前排練,舞女也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舞姿妙曼,身段妖嬈,樂師的技藝亦是高超,配上特意打扮過的景陽宮內外,無數盞燈火搖曳,流光溢彩,美輪美奐。
    大殿中充滿中除夕該有的歡喜與熱鬧,秦王等人專心致誌地品著美酒,欣賞著舞蹈,間或搖頭晃腦地吟出幾句應景的詩詞,或是與隔壁的墨侯低聲交談,氣氛顯得無比和諧。
    而四王和月流殤幾人,一整個晚上卻顯得心事重重,時不時將視線投向前麵高坐的天子與皇後,其他人沒有注意到,對於歌舞娛樂根本不感興趣的蒼墨白,卻理所當然地沒有忽略。
    眉心微鎖,心裏不自覺地生出些許怪異的感覺。
    不動聲色地抬頭,燈火搖曳之中,高處的蒼鳳修和青鸞二人並肩而坐,龍椅與鳳椅靠得很近,近得幾乎可以忽略了中間僅有的那一點距離,這儼然是不合規矩的。但是今天在場的,沒有人會提醒他們這點,帝後感情深篤,已經超越了所有的規矩,這件事在宮裏早已是無人不知的事實。隻有腦子壞了的人,才會在這個重要的節日裏破壞帝後的心情,來給自己找不愉快。
    蒼墨白注意到的,自然不是這微不足道的一點,而是皇後的麵上,似乎也總是時不時地流露出一絲擔憂,側首在蒼鳳修耳邊說話的時候,那種關懷與眸心流露出來的焦灼,隻要稍微留心一點,就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尋常之處。
    最近一直忙著清繳秦婉勢力,蒼墨白已經連續幾天沒有進宮,宮裏發生了何事他並不清楚,但是表麵看起來依舊是一片風平浪靜,似乎什麽事也沒有。
    可若是有心去發現,許多蛛絲馬跡便不知不覺間冒出了頭,浮現在眼前。
    蒼墨白心裏的怪異感愈發深重,端起一杯美酒送至唇邊,他狀似不經意將環視一眼眾人,將四王和月流殤,以及青鸞的表情盡皆收入眼底,最終化作心裏的一抹不安。
    他的視線微抬,終於忍不住開始打量起高高在上的天子。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有了疑竇之後,就下意識產生了錯覺,還是事實根本如此,蒼墨白覺得今日的蒼鳳修,無雙風華絲毫未改,臉色卻透出一種不同尋常的蒼白,眼梢處,雖極力平靜,卻依舊泄露出了些許隱忍之色。
    隱忍?
    蒼墨白心裏驀然一凜。
    向來從容淡定的蒼鳳修,年少麵對宮變時尚且麵不改色,什麽時候有過這樣的神色?
    夜深人靜,心裏裝著疑惑與不安時,總感覺時間過得太慢,蒼墨白在心裏不停地思索,卻沒有發現,在臨近歌舞活動尾聲的時候,蒼鳳修和青鸞終於起身,自殿後悄然離去。
    從晚膳開始直到子時,兩個多時辰的隱忍,沒教人看出絲毫端倪,然而此時,精力已經耗盡,剛回到未央宮,蒼鳳修終於忍到了極限,伴隨著聲嘶力竭的劇咳,噗——
    一口血噴在玉石宮磚地麵上,點點妖豔刺眼的紅色,看起來觸目驚心。
    “修!”青鸞大驚失色,刹那間臉上血色盡失。
    蒼鳳修想安撫她,但是喉嚨裏不斷生出的癢意,讓他咳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隻須臾時間,清俊的額頭便冷汗涔涔,臉色白得像鬼。
    青鸞嘶喊一聲“來人!”
    “主上!”一聲飛身而至,是滿臉不安之色的月流殤,“主上如何了?”
    話音落下,進入視線裏的一幕,讓他一瞬間如墜冰窖。
    “流殤,快去請洪太醫!快點!”沒有多餘的時間說話,青鸞神情近乎於狂亂,聲嘶力竭地命令,“馬上宣洪太醫!”
    月流殤什麽話也沒說,飛身離去。
    心口像壓了塊大石,讓一向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月流殤感覺呼吸都困難了起來,速度提到極致,幾乎是飛一般到了太醫院,或許是提前料到了會出意外,月流殤的身影剛出現在眼前,洪太醫抬手阻止了他要說的話,從陶瓷煎鍋中倒出了一萬熱騰騰的湯藥,放在一個食盒裏,蓋上蓋子,“拿去給皇上,即刻服下,老夫馬上就過去。”
    月流殤急道“是解藥嗎?”
    “……不是。”洪太醫麵上出現愧然之色,“老夫尚未找到解毒之法,這藥隻能壓製四個時辰。”
    月流殤臉色一黯,卻不再問,拎起放藥的食盒,飛身離去。這一次雖速度依舊沒有慢下,然而因擔心湯藥灑出,身形腳步卻平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