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被人陰了

字數:9194   加入書籤

A+A-


    3q中文網 www.3qzone.io,最快更新身死百次,立地成佛 !
    第248章 被人陰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
    附在鄭秋雁身上的靈消失,但韓思源就像消失了一樣,再沒出現過。
    千年中元節後,他應該和鄭秋雁見過麵,之後會去了哪裏?
    韓思源這些年做的事,很可能都是為那隻靈服務,但他和清源山有怨,難道就這麽放棄了麽?
    那個老頭的身影如夢魘一般,在竇遲的大腦徘徊不散。
    夏天過去了。
    秋天是小嬋姐最喜歡的季節,天氣不冷不熱,還有吃不完的果子。
    而桃溪柳肚裏那顆,也快要成熟了。
    林燕把麵館租給旁人,帶著小火住進了鼓花樓,悉心照顧大肚子的桃樓主。
    黎珍和林雨上了大學,兩人都選擇靈州大學不同專業。
    十月中旬。
    某天,是何老爺子的壽辰、也是忌日。
    何氏一族齊聚老宅。
    消失許久的何睦此刻正跪在大門外,不得允許、不得入內。
    早上已經上山祭拜,院中擺著兩張大桌,竇小六正張羅著下人上菜。
    何穎坐在竇遲懷裏,忽然拍拍他的胳膊,仰頭問道:“竇遲哥哥,你有沒有女朋友呀?”
    “有……”
    坐在旁邊的何雪刮刮自己臉蛋,“都這麽大還讓人抱,小穎羞羞~,而且,竇遲哥哥肯定有女朋友啦!”
    “為什麽?”
    “因為每次見竇遲哥哥,他身邊都有很漂亮的姐姐呀!”
    “……”
    另一桌。
    何晴和妹妹對視一眼,低聲道:“大哥二哥,三哥已經在外邊跪一上午了,就讓他進來,好不好?”
    何博沉著臉,冷聲說道:“嗬,他還有臉去給老爺子上墳,沒打斷他的腿都是好的,至於進院子這事兒,我做不了主。”
    此刻何璧正站在旁邊,沒辦法,老爹許久沒見閨女,自從早上過來就抱著小花不肯撒手。
    聽見大伯點自己,他鬆開妹妹的小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四姑,何睦如果能讓爺爺活過來,我給他下跪都成。還有,即便進來又如何,爺爺因他而死,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原諒那人。”
    何晴攥著拳頭,想說我媽媽也死了呀。
    不過終究沒把這話講出來,她擔心自己也會被趕走……
    輕歎一聲,她起身往門外走去。
    隔壁桌。
    竇遲接了個電話,匆忙跟何博、何寧打個招呼,便匆匆往大門跑去。
    何璧跟在後邊,喊道:“這都中午了你去哪兒,讓司機送你過去啊。”
    不多時,他從前院回來,咧著嘴說:“大伯、爸,金陵曹家老爺子過世了。”
    何博跟兄弟對視一眼,開口說道:“咱們雖然不歸九地十三家,但你和阿遲這關係,隨他一起……不對,不會這麽快過去,你去找阿遲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好。”
    ……
    半個月前曹家老爺子病危,曹蕊就帶著侄女趕回金陵了。
    鼓花樓跟曹氏親近,可現在桃溪柳有孕在身,這趟隻能竇遲過去了。
    老爺子去世,老二曹健是個辦法的主兒,不知道曹仁那個胖子能不能穩住家宅。
    回到鼓花樓。
    桃溪柳得知消息後,輕歎一聲:“如此也好,老人家去世,曹家姐姐以後常駐靈州,也能過幾天安生日子。”
    “別人的家務事咱們不去摻和,我抽時間過去一趟,你在家裏安心養身子。”
    “哼!養身子,說的輕鬆,受罪的又不是你!”
    竇遲站在桃溪柳身後,雙手放在她的肩膀輕輕揉捏,“對對對,都是我的錯,起來活動活動,一會兒喝點湯。”
    竇曉嬋坐在桌上,正在費力的剝瓜子,旁邊的小碗已經剝好小半碗,埋怨道:“竇遲整天就知道喝湯、喝湯,桃桃,來,吃瓜子。”
    桃溪柳噗嗤一笑,伸胳膊去抱她,想到自己身體不適,改為拍拍她的頭頂,笑道:“還是小嬋姐最乖,都忙了一上午呢。”
    “嘿嘿嘿,當然呀~”
    姑嫂倆坐在那兒嘀嘀咕咕聊了起來。
    叮鈴鈴~
    忽然門鈴響起讓兩人有點疑惑,家裏這些熟人都直接進來,一般有外客才會響鈴。
    “桃桃,你坐著休息,我去開門~”
    竇曉嬋翻身下桌,桃溪柳有點不放心跟著她一起走去門口。
    “咦,蕎蕎是你呀。”
    “小嬋姐,竇遲在這兒麽?”
    “在呢,快進來。”
    金蕎平時都在秀水街,很少會來鼓花樓。
    畢竟在異境內電話無法使用,如果有人找竇遲等人,需要有人通知大家。
    關上門,竇遲拉著她邊走邊說:“蕎蕎吃飯了麽,待會兒幫我喝點湯呀!”
    幫你喝湯?
    小嬋姐有時候會說些怪話,金蕎也沒多想,和桃溪柳坐在堂內聊天。
    不多時,竇遲端著兩碗憐子紅棗湯出來,“咦,金蕎也在,有事?”
    “老板,你讓留意的消息有信兒了。”
    竇遲麵色一正,“喔,說說看。”
    金蕎翻開筆記本,理了理劉海掛在耳旁,“臨安屈氏那邊傳來消息,白氏的三位四境早上離開臨安,行蹤位置。
    異調局那邊傳來消息,北三省詹家同樣也有幾位四境神通者南下。
    上午十點,北都有位叫趙乾壬的跟我聯係,說是酆都尚式聯係趙天奎,約定後天中午抵達靈州。”
    竇遲靠在椅背,輕笑道:“沒了麽,西南滇川沒人跟你聯係?”
    “沒有啊。”
    金蕎有些不解,合起筆記本沉聲說道:“竇遲,他們想做什麽,咱們是不是聯係一下異調局?”
    白氏遷離北三省,按理說詹家不該跟他湊在一起。
    不過兩家在北地經營多年,也沒準有割舍不開的糾葛……
    至於尚氏聯係北都趙氏,倒是在情理之中,兩家丟失陣珠陣盤,同時也被驅逐出九地同源。
    但他們同時動手,是誰在中間起到串聯作用?
    “不用,玄門中事內部解決。”
    竇遲想了片刻,抬頭看了桃溪柳一眼,輕聲道:
    “溪姐,曹家老爺子早上去世,按理說我們後天該在金陵,他們跑靈州來……能有什麽用?”
    桃溪柳搖了搖頭,冷聲道:“來便來了,一並收拾掉便是!”
    小嬋姐狠狠點頭:“就是,突擊挖土耳,才不怕他們呢~”
    什麽玩意兒?
    竇遲愣了愣,方才反應過來竇曉嬋說的什麽,“金蕎,這兩天有人聯係記錄一下,我明天去秀水街找你。
    對了,吃飯了麽,要不要喝點湯?”
    “不不不,我還有事去辦,你們一家子吃吧。”
    金蕎無視竇曉嬋求救的目光,匆匆起身離開了鼓花樓。
    跑那麽快做什麽,好容易熬的補氣補血湯又不是毒藥。
    竇遲有些無語,發現桃溪柳和小嬋姐拿著勺子,裝模作樣,二十分鍾都沒喝幾口,“怎麽,很難喝嗎?”
    “竇遲,開始喝著還不錯,可是再好吃的果子也會吃厭呀。而且,燕燕這些天每天都做……我還是小朋友,喝這麽多湯做什麽嘛。”
    “……,我跟燕姐說一聲。”
    “耶~”
    桃溪柳和小嬋姐擊掌慶賀。
    看了看時間,桃溪柳敲了敲桌子,“阿遲,差不多到時見了,你去接燕姐。”
    “好。”
    小火這段時間有點鬧騰,晚上總是不好好睡覺,林燕每天中午帶他去做幼兒保健。
    醫院離得不遠,竇遲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林燕抱著娃娃出來了。
    小火不到兩歲,好奇地打量街上的新鮮事物。
    林燕見到竇遲,一雙眼眸含著笑意,輕聲道:“今天不是老爺子忌日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老宅那邊忙完了,曹蕊父親去世,我回來跟溪姐說一聲。”
    竇遲拍拍小火的頭頂,道:“姐,小家夥好些了嗎?”
    “他呀,本來就不礙事,調理幾天就好,溪柳喝過湯了麽?”
    “……,嗯,喝過了。”
    ……
    秀水街。
    熟悉的路麵,熟悉的街坊。
    竇遲一路上不時跟鄰居打招呼,路過網吧時往裏邊看了眼,推門進了隔壁事務所。
    見他進來,金蕎抬手打了個招呼,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老張呢?”
    “去稽查署了,老板,你怎麽知道滇川會有人跟咱們聯係?”
    竇遲坐在沙發,“鄭君冕不是笨蛋,那邊怎麽說,知道來靈州有什麽目的?”
    金蕎走過去倒了兩杯茶,搖了搖頭,“明天中午到,具體內容他也清楚,不過他打聽到,之前尚氏去滇川拜訪身邊跟著個老頭,從描述判斷,很像祝潛麟在調查兒童失蹤案的嫌疑人。”
    韓思源?!
    是他串聯幾個家族來靈州?
    竇遲抬手敲了敲額頭,自家有青鳶、組合異境,這些人哪來的底氣?
    想到上次在學校遇到的水中鏡花,難道韓老頭手裏還握有十大異境的陣心?
    約定明天中午到,可具體情況如何卻不太好說。
    竇遲:“金蕎,待會兒組織一下,帶老張、網吧那幾個出去玩兩天。”
    金蕎麵露詫異,放下水杯輕聲問:“怎麽,難道我們也會有危險?”
    “不好說,防患於未然吧,如果鼓花樓那邊出事,很可能顧不上秀水街這邊。”
    “行,我知道了。”
    離開事務所。
    竇遲走在路上,忽然發現遠處那道身影極為眼熟,他快步追上去,對方似乎發現有人跟著,往前跑了一段距離鑽進了旁邊的巷子。
    陳六爻?
    失蹤半年多,他怎麽會出現在秀水街。
    那家夥一身破道袍,不可能認錯人!
    竇遲跟著追進巷子,卻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
    一百多米長的小巷,第一戶人家在三十米開外,陳六那家夥跑不了那麽快。
    他翻身立在牆頭找了找,忽然發現地上有個褐色竹片,隱約能感到其內有氣韻流動。
    竇遲猶豫兩秒,落在地上拿起那枚竹片。
    眼前一暗。
    眼前是一座小小道觀,身後彌漫著暗沉的黑色迷霧。
    果然是異境。
    竇遲推門走了進去。
    小院不大,約莫五六十平方。
    中間有座一米多高的香爐,青煙飄渺,斜行而上。
    “咳咳。”
    陳六狼狽的從觀內走出來,啞著嗓子說:“我的媽呀,竇遲你可算出現了,我整天躲在這兒都快要憋死了。”
    竇遲知道他,是前年在鼓花樓第一次聽到,後來組合陣心他不知為何姍姍來遲。
    還有這一次,一躲就是半年多……
    這家夥在搞什麽?
    他跟桃溪柳相識多年,可行事作風著實有些古怪。
    竇遲站在原地,眼神古怪地打量著那家夥,“為什麽躲著?”
    陳六爻歎了口氣,“卜算之道,為人解憂也回為自己招來災禍,我若不躲即刻……”
    話語頓住,他疾身後推,卻見那個手持禪杖的身影沒有砸向自己,而是落在竇遲的腦袋上。
    砰!
    血花四濺,染紅了道觀的庭院。
    ……
    竇遲的腦袋疼痛欲裂,身體軟軟地摔在地上。
    此刻他剛拐進巷子,遠處那枚褐色竹片閃著幽光。
    從踏入道觀開始,他就感覺身體內的韻氣不斷流失,在陳六爻說話的功夫,竇遲感覺腦袋昏沉,隨時都可能暈厥過去。
    若不是喚出竇佛爺自曝,這會兒他估計已經被對方困住了。
    為什麽?
    陳六爻是陳老先生的弟子,跟桃溪柳相識多年……
    竇遲兩眼昏花,肩膀抵著牆邊還沒站起來,又滑坐在地。
    不隻氣韻被奪,他的神魂似乎也受到了影響,兩條腿軟的像麵條,胳膊抬都抬不起來。
    陳六爻在異境等著,如果不見自己進去,待會兒……
    “喲,這不阿遲麽,你這啥情況,生病了?”
    竇遲被人扶起來,盯著看了半分鍾才認出對方,“波哥,送我去……網吧旁邊的事務所。”
    “唉,好嘞”
    來人是網吧對麵雜貨店老板劉波,見竇遲走不動道,蹲下來把他拉到背上,關切問道:“阿遲,你這,要不送你去醫院?”
    “別,不礙事。”
    竇遲感覺說話都費力,趴在對方背上顛兒啊顛兒的,胸腹間一陣湧動,差點沒忍住吐出來。
    劉波背著他衝進事務所,“哎,那誰,快來看看啊。”
    金蕎嚇了一跳,老板走的時候好好的,怎麽幾分鍾功夫,就躺著回來啦。
    竇遲估計不止道觀有問題,那支萬金禪杖砸在腦袋,似乎還引發了其它問題。
    “金蕎,找車,去天水街。”
    劉波坐在旁邊直喘氣,一拍大腿道:“早說啊,我這就去開車。”
    金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抽了幾張紙巾幫竇遲擦汗,帶著哭腔喊道:“竇遲,這是怎麽了呀。”
    “沒事,歇會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