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給寡人修……一座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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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看清了,確是韓信?”
    “此乃屬下親眼所見,若不是屬下斂息功夫了得,差點就被那群玄衣衛給發現。”
    “蕭何,這次我倒要看你怎麽將此事壓下。”
    “發生了如此大事,宮裏那位要是還沒動靜,怕是就永遠不會有動靜了,哈哈哈!”
    “將韓信回鹹陽的消息透露出去,尤其是韓信的那些“老朋友”們!”
    “諾!”
    陰暗的密室之中,一位翩翩公子緩緩走出,原本俊郎的麵容在此時卻是透露出一絲陰翳,兩眼充滿瘋狂之色,“秦王弈,秦國即便無比強盛又如何?”
    “無後便是你的弱點,也是這偌大秦國的死門!”
    “亡國的喪鍾已經敲響,神州又將恢複往昔的平靜!”
    ……
    鹹陽宮中,一名鐵鷹銳士小跑到魏無命身邊,稟報道:“魏總管,相邦說有要事與您相商!”
    魏無命一聽是蕭何來找自己,頓時心中泛起一絲不妙,因為蕭何真正來找的不是他,而是秦弈,若不是出了連他都抉擇不了的大事,他是絕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找秦弈的。
    當魏無命來到平日秦弈召開朝會的大殿之中,還不等他進殿,蕭何的怒喝聲就傳了出來:“韓信!你實在是太過任意妄為了!”
    “你知道你這一回來,將會添出多少亂子嗎?”
    “你知道如今在這鹹陽城中,朝堂之上有多少人盼著你去死嗎?”
    “你韓信可以死,但你不能害了王上,害了大秦!”
    韓信跪俯在地上,一言不發,他知道此次回來是九死一生,但這些日子他隻要一閉眼,當初武陵之戰的一幕幕景象便不停浮現在他腦海之中,“韓信戰場殺敵不知凡幾,何曾懼死?韓信不會讓王上難做,不就一條命嘛!給他們就是。”
    “好!好一個給他們就是!”
    魏無命踏步走進殿中,瞥了眼地上的韓信,恨其不爭道:“你韓信倒是一死了之,可你心中有想過王上嗎?”
    “王上對你韓信如何?昔日相邦向王上舉薦於你,王上出於對相邦的信任才將大軍交付於你,可這其中又何嚐沒有一絲對你韓信的看重?”
    “如今更是讓你官拜大將軍,執掌我大秦數十萬銳士,整個大秦有此殊榮的又有幾人?”
    韓信頓時無力的癱倒在地,枉他韓信自許忠君為國,可如今呢?隻想著一死了之自己倒是痛快了,卻將無數秦人浴血奮戰才建立起的大秦拋之腦後。
    “韓信有罪!韓信有罪!”
    魏無命看了眼地上趴著韓信,搖了搖頭,扭頭看向蕭何,詢問道:“相邦,是何事急找老夫?”
    蕭何用不爭氣的眼神看了眼韓信,臉色難看道:“還不是這個匹夫,有人知道了他回鹹陽的消息,現在朝中大臣嚷嚷著要見王上,要治他韓信的罪!”
    “本官一直以來就在提醒這個匹夫,他現在的位置在大秦可謂是隻在王上一人之下,樹大招風!”
    “可他呢?不回鹹陽還好,一回鹹陽就四處結仇,甚至還敢當著王上的麵就要和江太尉大打出手。”
    “韓信啊韓信,你讓本官如何說你是好?”
    魏無命也是無奈的看了眼韓信,這韓信帶兵放在整個神州那也沒有幾人可與之比擬,但那一身的毛病放眼偌大神州怕是也無幾人能與之比擬。
    “相邦可知是誰在暗中挑唆?”
    蕭何無力地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還用挑唆嗎?宮門外的朝臣幾乎都是自發而來,畢竟這對他們來說可是天賜良機啊!”
    ……
    寢殿內,蕭何和魏無命站立一旁,秦弈無神的躺在榻上,“十四萬大秦銳士!”
    噗!
    秦弈猛的吐出一口鮮血,猩紅的血液瞬間浸濕了胸前的內衫。
    若是正常的戰場廝殺也便罷了,可這十四萬大秦銳士皆是死於天雷之下,他們本可以不用死的!
    一旁的魏無命和蕭何可是被秦弈這一口血給嚇得半死,魏無命連忙上前查看,卻被秦弈推開。
    “有多少大臣聚於宮門?”
    這一刻,昔日的秦弈仿佛又回來了,語氣不在虛弱,隻是那麵色卻更加的蒼白。
    魏無命見狀,頓時心中一緊,“難道是……”
    蕭何立即站了出來,看著秦弈那無神的雙眼,麵上露出一絲悲切,但不管秦弈看不看的見,為臣的禮數,蕭何不會忘,衝著秦弈躬身一禮,開口道:“共三十六位大臣,還有……”
    蕭何咬了咬牙,開口道:“還有三十二位博士!”
    “咳咳!”
    “這群老家夥,寡人修建學宮用人之時,一個個推脫說要鑽研古籍,現在倒是跳出來了!”
    “魏老,替寡人更衣!”
    ……
    而就在宮門外,數位大臣圍在宮門前,一個個的正與守衛宮門的鐵鷹銳士大眼瞪小眼。
    就在這時,典韋領著一位內侍走來,典韋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場中大臣,冷哼一聲,不情不願地衝著周邊的鐵鷹銳士下令道:“退下!”
    一旁的內侍對著場中數位大臣躬身一禮道:“王上詔命,召各位大人入宮議事!”
    鹹陽宮內,眾臣齊聚朝堂,默不出聲,凝重的氣氛充斥大殿,就在此時,殿外傳來一陣盔甲響動之聲,一眾大臣紛紛正襟危立,肅然而立。
    殿門外,魏無命暗中運起真元牽引著秦弈,也是為了隨時穩住秦弈的身體,可就在不久前還下不了地的秦弈,此時除了腳步有些虛浮之外,用健步如飛來說都不為過,魏無命看著如此的秦弈,心中不僅沒有一絲喜意,反而多了一縷悲意。
    “回光返照之象已現,怕是……”
    待秦弈走進大殿,一眾朝臣立即見禮:
    “王上萬年!”
    “免禮!”
    看著秦弈的背影,朝上一人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疑,“難道是我猜錯了?”
    “不可能,連出征大軍都調了回來,他一定是在虛張聲勢!”
    另一邊,高首王位之上,秦弈伸出手摸了摸,感受著這熟悉的觸感,頓時轉身坐下,微微低頭兩眼俯視著底下的一眾朝臣,雖然看不見,但樣子還是得做一做。
    還不等秦弈開口,底下的一位朝臣便率先站了出來。
    “稟王上,臣有事啟奏!”
    秦弈雖然看不見底下的朝臣,但心中卻是漸漸升起一絲怒意,是都覺得他這個秦王要死了嗎?
    “奏!”
    那名朝臣當即朗聲道:“韓信身為大將軍,此次伐楚一戰竟使得我大秦損失將士二十萬,此等戰損,我大秦從未有之!”
    “韓信難辭其咎,為其第一罪!”
    “在未經王上許可之前,擅自返回鹹陽,不遵王命,為其第二罪!”
    “身為大將軍,竟不顧手下的數十萬將士,擅自離開軍營,此為瀆職,第三罪!”
    ……
    接下來,又不斷走出數位大臣將韓信這些年的犯過的大錯小錯全給扯了出來,甚至明明隻是一件事都能被他們拆成數件,且每一件都被他們說的那麽罪無可恕。
    “懇請我王,立斬韓信!”
    “懇請我王,立斬韓信!”
    秦弈聽著這滿大殿的讓他問罪韓信之聲,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他不是怒眾臣讓他斬韓信,他怒的是眾臣在這個時候讓他斬韓信。
    就在這時,主管刑獄的廷尉站了出來,對著上首的秦弈躬身一拜,仿佛對秦弈那陰沉的臉色視而不見:“啟稟王上,韓信數罪在身,不殺不足以平人心,請王上立斬韓信!”
    秦弈現在也不想和這些朝臣扯什麽大道理了,直接道:“武陵一戰乃是天災,非是韓信之過,至於韓信無詔返回鹹陽,更是無稽之談,寡人特地讓魏老給韓信傳的密詔,讓他將麾下兵權交給白起,然後立即返回鹹陽!”
    廷尉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了眼秦弈,他是真沒有想到身為秦王的秦弈如今竟如市井之人一般玩兒起了賴。
    蕭何悄然轉過身瞟了一眼眾人,心中暗道:“王上如果鐵了心要保一個人,那可有的是辦法!”
    此時,一旁一位居於末尾的朝臣站了出來,毫無麵王的禮數,衝著上首的秦弈質問道:“如此包庇韓信,王上你就不怕如此偏心會寒了眾位朝臣的心嗎?”
    “大膽!”
    “放肆!”
    魏無命和蕭何同時怒喝一聲,蕭何都快被這家夥給氣死,是誰給他的膽子敢在朝堂之上質問王上?他不想活命不要緊,可千萬別把王上給氣出個什麽好歹來!
    魏無命看著底下出言不遜的大臣,心中的殺意險些壓製不住,今日敢對王上不敬,明日還指不定做出什麽來,“回頭就讓他去黑獄走一遭!”
    那名朝臣仿佛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話中的不妥,頓時嚇得癱軟在地,“王上恕罪,臣一時情急才……才……”
    秦弈現在可正是一肚子的氣沒地方撒,送上門來的撒氣桶,讓他恕罪?怎麽可能!“將此人革職,移交玄衣衛!”
    稍稍出了一口心中惡氣,秦弈也不想繼續在這跟這群人耗著了,緩緩站起身來,調起了力氣朗聲道:“寡人近些日子確實身體欠佳,所以便將朝政交給了相邦,但這不代表你們可以認為寡人死了!”
    “臣等不敢!”
    “不敢?”
    “數十位大臣堵在寡人的王宮大門前,告訴寡人,你們想要幹什麽?”
    “逼宮嗎?”
    殿中一片寂靜,隻有秦弈那飽含怒氣的聲音不停回蕩。
    “今日敢逼宮,明日爾等是否就要行那篡位之舉?”
    “那寡人的這個位子讓給你們來坐如何?”
    聽著秦弈那一口一個張嘴就來的逼宮、篡位,朝中大臣都快嚇哭了,天地良心啊!他們隻是跟韓信不對付,真沒逼宮篡位之心啊!
    “還望王上明察,臣等絕無逼宮之心啊!”
    這下,就連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鬧的一眾博士也被嚇個不輕,紛紛引經據典,自證清白,讀了一輩子的聖賢書,要是臨了背上一個逼宮篡位之名,對極重名聲的他們來說那可真是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傳詔!”
    “凡今日聚首宮門之臣,皆停職交由玄衣衛查辦!”
    “一眾博士即刻趕赴學宮教學,若有懈怠,立斬不赦!”
    “臣……臣等……謹遵王命!”
    ……
    章台宮。
    處理完了一眾大臣的問題,秦弈並未馬上返回寢殿休養,而是來到了數日未進的章台宮中。
    “罪臣韓信,拜見王上!”
    秦弈看著地上跪著的韓信,暗歎一聲:“寡人能保你一時,卻保不了你一世啊!”
    “起來吧!”
    “謝王上!”
    韓信急忙從地上竄了起來,兩眼不停地打量著秦弈,“王上,你的身體如今可好些了?”
    秦弈搖了搖頭,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剛才還漸有一絲好轉的身體如今卻又漸漸開始無力起來,靠在椅上,秦弈緩緩開口道:“韓信,你知道寡人這些年來收到了多少封參你的奏書嗎?”
    “多得就連寡人都忘了,你對寡人的忠心,對大秦的忠心,寡人都知道。”
    “寡人也不瞞你,寡人這身子如今怕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寡人死後,大秦勢必會迎來一位新王,這位新王繼位之後會不會殺你以此籠絡來人心,寡人卻是不知。”
    秦弈從懷中掏出一道他出寢殿之前寫好的詔書,將其遞給韓信,“自你跟隨寡人以來,多數時間都在鎮守邊關,也是該回家看看了!”
    “若是寡人沒有將你召回,你便在淮陰安度此生吧!”
    “有這道詔書在,便是寡人死後,隻要你不掌兵權,不叛國,大秦便無人可殺你,哪怕是新王!”
    “反之亦然!”
    “退下吧!寡人乏了!”
    韓信對著秦弈深深一禮,來到殿外,看著手中的那道詔書,韓信怔怔出神,他沒有想到秦弈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替他謀了一條後路。
    “大秦萬年!我王……萬年!”
    殿內,秦弈聽著韓信的聲音,怔怔出神,良久,“魏老,派一隊玄衣衛暗中保護著!”
    “誰敢在背地來陰的,就讓玄衣衛走一遭!”
    “再傳蕭何,讓他在臨縣給寡人修……一座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