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我自首(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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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時和程隊長對視一眼,不出意外,木屋裏剛剛閃過的人影就是那兩個盜獵賊。
    隻是對方為什麽會停留在這兒按道理說他們聯係不上外麵的同夥,又將金絲猴幼崽丟下,應該是直接下山匯合才是。
    過夜
    江時看了眼天空,依舊是灰沉沉霧蒙蒙的。
    盜獵賊不認識路,不敢在夜裏趕路提前找到小木屋暫住倒也能說得通,但就怕他們還在打別的主意。
    程隊長迅速給山下的警察發了定位以及具體情況。
    但此時麵前卻擺出了一個難題。
    是直接將兩人抓住還是等待他們將接下來的動作抓個人贓並獲如果隻有警局單獨行動,程隊長肯定傾向於後者,但現在江時和王主任在
    程隊長想讓江時和王主任先下山,但話剛出口就被江時否定。
    “我有個主意不知道程隊長願不願意聽聽。”
    程隊長皺眉。
    這個辦法早在江時決定要一起尋找盜獵賊的時候就已經在心底盤旋。
    這次不過是順勢說出來。
    “這兩個盜獵賊被封閉在山裏,聯係不上外界,也就不知道我是誰,如果我偽裝成背包客接近他們,獲取到的證據或許能更多。”
    “不行”
    預料之中的拒絕,江時並不意外。
    他拉開衣領,在蛇小姐不耐煩的怒罵中找到脖頸間的東西拿出來。
    “現在盜獵賊手上沒有野生動物,警方除了審問,並沒有辦法證明他們就是盜獵賊,就算警方大部隊現在趕到將人抓住,沒有足夠的證據也無法將人移送給檢察機關不是嗎。”
    “我這個項鏈實際上是一個微型攝像,說不定能夠拍攝到警方需要的證據。”
    程隊長還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
    “我們警察還在這兒,沒有道理讓你一個普通群眾上。”
    他拍拍身邊的小組長,“不過你的計劃確實可以,我們會商量一個合適的人選出來。”
    江時卻搖頭,“你們不合適。”
    論對警察的熟悉,盜獵賊絕對名列前茅,程隊長或許是特意訓練過,沒有兩個小組長給人的正義感明顯,但如果是這三個人去盜獵賊麵前偽裝,即便不會被認出來,但憑借盜獵賊對他們的警惕,估計也拍不到什麽東西。
    “但我是個普通人,至少表麵看著就是個人畜無害,可能腦殼有點病的普通人。”說到最後,可能是受到暴躁蛇小姐的影響,嘴瓢了下。
    王主任默默舉手,“我聽著江站長這個主意確實可以,但就是有一定安全問題。”
    這個在江時的考慮中,他擺擺手不甚在意,“這點大家可以放心,我練過散打,小時候在少林寺也呆過幾年。雖然很久沒有和人對打過,但在程隊長手下過幾招還是沒問題的。”
    幾人頓時有些意外,程隊長麵容明顯鬆動。
    “但你能保證他們不認識你嗎”程隊長滿臉擔
    憂,“據我了解,你曾經上過不少次熱搜,次次都和野生動物有關,你確定盜獵組織不會將你納入特別關注名單裏嗎”
    程隊長指出的這點也是江時唯一擔心的點。
    但他也有應對方法。
    如果他認識我,我可以直接承認,說是來為直播踩點的。如果他們不認識我heihei就按照我先前說的,偽裝成來探險的背包客。”
    聽完江時的話,程隊長略微有些無奈。
    “你是早就想好這個辦法了”不然也不會連可能發生的情況都安排好應對方法。
    江時也沒隱瞞,“來的路上想了下以防萬一。這不,現在就用上了。”
    談話間,小木屋的門被打開,幾人匆忙低頭往石頭和樹木後麵躲。
    好在那兩人並沒有往他們躲藏的方向看。
    江時從石頭後麵探出腦袋,看見其中一個帶著雷鋒帽的男人往另一邊的山上看了看,又伸手接了下正往地上落的小雪,搖搖頭。
    湊在一起不知道說了什麽,兩人又很快進屋。
    “隊長,他們看上去的樣子不像是要下山。”
    一個小組長說了江時想說的話。
    幾人的麵色立馬嚴肅起來。
    “程隊長,不如先按照我那個辦法實施”江時再次開口。
    或許是知道繼續這樣下去隻有耽擱時間,程隊長用衛星電話和山下聯係了後,同意了江時的計劃。
    “行,那我現在就去。”
    江時扭頭就走,速度快到程隊長都沒反應過來。
    “你等等”他壓低了聲音,像是生怕被小木屋裏的人發現。
    “你就這麽去了”
    江時攤手,“不然呢”他是真沒想到還有什麽需要準備的。
    程隊長冷著臉蹲那兒想了想,從小組長那裏拿了耳麥要給江時,被拒絕了。
    “帶上這個反而不安全,萬一被發現了我說不清楚。”
    程隊長一想,也確實,隻得作罷。
    但兩邊聯係不上,江時的處境他們沒法實時得知,那江時隻能自己獨自奮戰,萬一被發現也沒法及時求救,危險係數可想而知。
    但也確實沒有其他辦法。
    上山之前無論是他還是其他同事都沒想到,丟失的金絲猴幼崽能這麽順利且迅速的被找到,還這麽快就和盜獵賊撞上沒有準備微型無線耳麥,也沒有完整的計劃
    惆悵的歎了口氣,程隊長最終隻有無奈的揮揮手。
    “江站長,請牢記一切行動都以自身安全為先。”
    江時比了個ok的手勢快步離開。
    垂直不過二十多米的距離,但下了雪的山路濕滑,林中樹木茂盛,江時硬是走了二十分鍾才走到小木屋門口。
    領口的王錦蛇開始吞吐蛇信子。
    “背時嘞,門口有人。你記到起,要是被敲,把你腦殼擋在我前頭,老子不得給你擋哈。”
    江時本來還
    有些緊張的情緒因為王錦蛇的話一秒破功。
    心中有些哭笑不得,麵上卻是偽裝的愁容滿臉。
    先是敲了敲門,然後一邊念叨著好冷,一邊擰開了門鎖。
    門沒有被反鎖,輕而易舉的打開。
    “這個天氣嘶。早知道應該過完年再來的。”
    他嘀咕著,反手要關門,感受到一股阻力才扭頭往後看。
    一眼看見站在門後的兩個人。
    一個帶著雷鋒帽,一個帶著皮帽子,穿著十分厚實,但看著江時的眼神都不怎麽友善。
    “這裏有人了”
    他像是被嚇到,先是一驚,又很快摘掉帽子,取下手套伸出手。
    “你們好”
    江時敏銳的察覺到,在看清他麵容時,那個皮帽子的眼神閃了閃,硬要說的話,似乎還帶著一些詫異,
    哦豁。
    看來這個人認識他。
    不過這個情況在預料中,江時尚還穩得住。
    到了嘴邊的自我介紹立馬拐了個彎。
    “我叫江時,來山上考察的,你們是太白山的護林員”
    那兩人在不經意間對視一眼,大概是覺得江時看不懂,肆意的用眼神交流。
    幾秒的停頓後,皮帽子露出個恰到好處的笑容,“是,最近山上出了點事,所以就巡山來了。”
    江時點頭,搓搓手似乎冷極了。
    “那不然我們進去說我在山上走了一天,快被被凍死了。”
    皮帽子連忙將小木屋的門關上,迎著江時往裏麵去。
    小木屋裏麵已經升起火,煮上了滾燙的開水。
    江時在火堆邊坐下,用手取暖,又去捏捏耳朵,“這山上是真的冷,兩位,怎麽稱呼啊”
    不等兩人說話,又問,“對了,兩位大哥什麽時候下山啊到時候下山的帶我一個唄。”
    他毫無防備的,三兩句就將自己怎麽上山的,上山幹嘛的說了。
    “要不是因為年後要到秦嶺來出差,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想這個時候來。這不,來了秦嶺保護站屁股還沒坐熱呢,這邊的工作人員就說沒法帶我上山,說是保護站出了點事他們需要處理,讓我年後來”
    “但我來都來了看他們太忙,索性要了地圖自己上山先探探情況,結果衛星電話和指南針還有地圖全部被我搞懸崖下去了,人還差點滾下去。”他指了指身上剛剛在地上蹲點弄出的泥巴痕跡。
    “不過人雖然沒事,現在也沒好到哪裏去,沒有定位和地圖,我迷路了。”
    說著又滿臉慶幸,“幸好遇到兩位護林員大哥了,你們準備什麽事時候下山能不能帶我一起”
    或許是有些意外江時的經曆,兩人表情都有些詫異。
    “還差點滾下山啊,那好危險的。我們還沒巡完恐怕是沒辦法和你一起下山了,要不你帶我們去你弄丟地圖的地方看看說不定能撿回來呢。”
    江
    時擺手,經過同意拿出特地在外麵倒掉水的保溫杯,將火上的水倒了一半進杯子裏,才一副全無防備的模樣開口,“撿不上來,我看了好大一個懸崖,就是那後頭”他指了一個方向。
    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好像距離金絲猴群不遠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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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金絲猴,兩人情緒明顯有些變化,對危險尤其敏感的王錦蛇不安的在衣領裏動了動。
    “好球危險,你個龜兒咋老是往危險嘞地方鑽哦,你最好是活到把老子送回家。”
    話雖然依舊暴躁,但王錦蛇小姐很警惕的將腦袋豎起來,江時毫不懷疑。
    如果對方真的要動手,領口裏的這個小家夥速度會比對方快上百倍。
    江時恍若未覺,說到這兒又遲疑了下,“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剛剛路過的時候,發現猴群數量好像和秦嶺那邊給我的數據對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族群分群了,還是在別的地方我沒看見。”
    “對了,兩位大哥就是來巡山的,金絲猴群那邊你們去了嗎”
    說完他喝了口熱水,滿足的喟歎一聲將背包脫下。
    皮帽子這個時候才“啊”了一聲,“金絲猴啊,我們去了,檢查過了,數量大致沒變化,是正常的。”
    雷鋒帽又接過話茬,“你說的那個懸崖我有印象,很深,你的那些東西確實撿不起來了。那這樣,你先跟我們在山上呆兩天我們下山的時候再跟我們一道下去怎麽樣”
    來了。
    這就是江時的本意,跟著他們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隻是沒想到會這麽輕鬆,江時難免有些意外,假裝有些困難的思考了下,“可我沒什麽食物了。”
    “沒事,我們有,而且也要不了多久了,頂多兩三天我們就得下山。”
    江時皺著眉,看上去實在沒辦法了才“勉強”的點了點頭。
    “也,行吧。不然我也沒辦法離開。”
    進來的第一步計劃成功,江時稍稍鬆了口氣。
    隨後又問了兩遍兩個人的姓名,一個告知他姓雷,一個姓皮。
    江時
    默默看了眼兩人的帽子,繼續埋頭喝水。
    大概是過了一個小時,三人時不時聊著和山裏有關的話題,看著外麵天色逐漸暗下來,雷鋒帽拿了幾包泡麵來煮。
    吃的時候看似無意的掃了江時好幾眼,不確定的開口,“江小哥啊,我覺得你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正嗦麵的江時動作一頓。
    然後笑著抬頭,“我很確定自己這是第一次來太白山,我和雷大哥你肯定不認識。”
    見對方還盯著自己看,江時話音一轉。
    “不過我之前是個小明星,雖然很糊,但最近因為拍攝和野生動物相關的直播倒是上過幾次熱搜,可能雷大哥是看過我的視頻”
    “演員啊”雷鋒帽恍然大悟,笑著點頭,“江小哥這張臉看上去確實像做明星的樣子。”
    江時笑笑沒回話,雷鋒帽也沒再說什麽。
    隻是後麵江時感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變得有些奇奇怪怪,看上去好像不隻是認識自己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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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提前做完整的計劃,期間總是會發生一些意外。
    饒是有把握保護自身安全,可江時難免會擔憂未知的意外會影響整個計劃。
    但好在直到三人看外麵天徹底黑沉各自拿出睡袋找地方睡下,雷鋒帽都沒再說什麽。
    不知道有沒有在兩人麵前敷衍過去,江時道了晚安就將自己塞進睡袋中。
    火堆在無人加柴的情況下很快變小,室內溫度也在急速下降。
    山裏寂靜,除了三人的呼吸聲和偶爾傳來的火星子爆炸聲,就隻剩下屋外的狂風大作。
    外麵下了很大的雪,從房間裏逐漸降低的溫度可以感覺得到。
    也不知道程隊長他們怎麽樣。他來之前程隊長說會去前一個小木屋裏呆一晚,如果這兩人明早要離開這兒,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拖到最少九點再走。
    當然,前提是在自己安全有保證的情況下。
    最主要的還是不能讓這兩個人懷疑
    腦子裏想些有的沒的,江時很快就困了,但他沒敢睡著。旁邊畢竟是兩個盜獵賊,況且
    “三哥,出去嗎”
    “看看他睡沒睡著。”
    即便兩人交流的是氣聲,可在空曠的小木屋裏還是很明顯。
    很快江時就感覺有人走到自己麵前,先是感受了下自己的氣息,然後在他耳邊小聲喊了下。
    “三哥,好像真睡著了。”
    皮帽子沒說話,但很快就聽見兩人躡手躡腳的往外麵走。
    腳步聲逐漸遠去,很快他聽見了門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一股冷風打著旋的鑽進來,凍得江時一個哆嗦,忙不迭拉著睡袋往背風處轉了轉。
    門口的腳步聲停頓了兩秒,然後出去,關門。
    動作一氣嗬成,但江時還是沒動。
    剛剛的睡意算是被那股冷風徹底吹沒了,江時閉著眼在心裏數著數。領口裏的王錦蛇小姐睡的那叫一個踏實,感覺都快把他當成冬眠巢穴了。
    數了得有快一千個數,小木屋的門才終於被打開。
    又是一股冷風鑽進來,睡袋裏的人怕冷的攏了攏睡袋。
    “三哥,真的睡著了。”
    確定江時是真的睡著,兩人這才關了門進來,但大概還是怕萬一,再開口時距離江時的位置就有點遠。
    但談話內容依舊能依稀聽清。
    “三哥你怎麽就讓他跟我們一起了我們這次”
    “噓。”大概是被皮帽子製止,雷鋒帽沒再說。
    反而是皮帽子沉默了兩秒道,“我不是說這個人我眼熟”
    “啊我還以為你那是跟他套近乎呢。”
    皮帽子冷笑一聲,“我吃飽了撐的”
    雷鋒帽訕笑了下。
    “
    還記得申海那邊那個姓張的嗎。”
    “三哥你是說”
    “對沒錯,這個小明星就是在那些人中唯一沒被抓進去的,警方雖然也找他談話過,但現在能被放出來,就說明他沒被姓張的拉進去”
    “我記得那老外就喜歡這款的,不管他到底和姓張的進去有沒有關係,先把人穩住,等看見大哥再說,要是大哥有意那麽些畜生都能帶出去,也不差這一個了。”
    皮帽子的語氣中滿滿都是惡意,江時本來以為對方頂多是拿自己當人質,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想把他也弄出國。
    隻是不知道這些人和那個張總之間又有多大的關係,之前本來以為張總進去了,這條產業鏈也能很快被擊破,但現在看來
    心中千絲萬縷,江時卻不敢多想,繼續聽他們接下來的對話。
    二人很快從江時的話題上轉移,提起明天的目標路線。
    但說到這裏兩人聲音很低,江時隻隱約聽到了個“預產期”“熊貓”。
    然而,就算沒有聽清楚全部內容,江時還是在一瞬間猜到了他們明天的目標。
    他們居然還想對熊貓下手
    熊貓身為國寶,不管是秦嶺還是臥龍保護區的熊貓都是有登記在冊的,這些人這麽大膽子就不怕被
    等等
    江時忽然注意到他們剛剛說出的另一個詞匯。
    預產期。
    熊貓生產大多在三月份,而現在是一月底。
    腦海中思緒翻飛,那邊的兩人卻是已經聊完回來。很快就聽見他們鑽進睡袋睡下,沒多久呼吸就變的勻速沉重。
    睡著了。
    但江時也沒敢睜眼,在心裏琢磨了下明天如果真的發現他們是去找熊貓的應對方法,緊接著就睡了過去。
    雖然有王錦蛇在,但他也沒敢睡死,第二天反倒是第一個醒來。
    睜眼一看,兩個盜獵賊睡在另一個角落,睡得正熟。
    不過他們也警醒,聽見江時的動靜紛紛醒過來。
    江時正常的和他們打招呼,在雷鋒帽隱晦的問他昨晚睡的好不好時,他打著哈切伸了個懶腰。
    “不算好,晚上總感覺冷,然後就做噩夢夢見自己滾下了那個懸崖,一晚上我就在重複滾懸崖,這一覺睡的還不如不睡。”
    兩人觀察著他的表情,到底沒說什麽,從包裏拿了麵包給江時。
    這兩人上山怎麽算也有一個多星期了,居然到現在還有食物
    他看了眼兩人的登山包,道了謝接過麵包順著保溫杯裏的水吃了還算滿足的早餐。
    吃完後雷鋒帽就主動問起江時要不要跟著他們一起去巡山。
    江時拍拍衣服,整理了下衣領十分自然的點頭,“去啊,為什麽不去。萬一你們走遠了回不來呢我可是好不容易在山裏找到兩個活人。你們要回不來,我就隻能在這兒挨餓了。”
    雷鋒帽笑笑,“那我們收拾收拾就走吧,趁著時間還早,
    我們多巡幾個地方,巡完了也好早點送你下山。
    江時自然又是一番道謝,來來回回倒是挺像那麽回事的。
    聽得王錦蛇在領口不停的吐蛇信子吐槽人類的虛偽。
    借著背包的動作,江時不輕不重的拍了下王錦蛇支起的小腦袋,被暴脾氣的蛇小姐抽了一尾巴在脖子上。
    江時皺眉。
    “嘖。”
    引起皮帽子的注意,“江小哥怎麽了”
    江時搖頭,“就是看外麵雪又厚了,今天天氣也不是太好,路上估計會遇上下大雪。”
    皮帽子跟著探頭看了眼,“倒是。”然後就招呼著要上山。
    但這會兒還沒到八點外麵的天都仿佛還被霧蒙著。
    江時沒想到他們這麽早趕路,想到程隊長的話,借口說天暗不如再等等想拖延點時間,都被他們以“早點巡完山早點下山的理由”給推回來了。
    沒辦法,江時不好表現的太明顯,隻能跟著他們一道上山。路上試圖留下記號,均因為三人距離過近,完全沒法動手而作罷。
    三個人在山上走了一上午,領頭的皮帽子才在一片竹林停下。
    有了昨晚兩人的談話,江時猜測這裏應該是某隻熊貓的棲息地。
    他四周看了下,這片竹林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僻,背山。四周也沒有看見紅外監測攝像
    \≈amp;quot;汪“
    突兀的一聲狗叫,將三個人都嚇了一大跳。
    聲音是從竹林裏麵傳來的,江時剛想問,兩個盜獵賊就快步鑽進了竹林,江時也隻好迅速跟上。
    聲音還在不停的從裏麵傳來。
    離的近了,就能聽清那些叫聲隻是相似,並不是真正的狗叫聲。
    看向前方不過五十米左右的山洞,許是裏麵的動物發現了他們的氣味,叫聲更淒厲幾分。
    是熊貓的叫聲。
    它在對忽然闖入自己領地的外來者表達憤怒和驅趕的意思。
    但江時看向兩個盜獵賊。隻看見了他們眼底一閃而過的欣喜。
    江時原本以為這些人是衝著金絲猴幼崽來的,可通過昨晚的談話,以及他們將金絲猴幼崽遺棄在山洞裏,卻又並不著急下山的行為。
    他大膽猜測,這群盜獵團夥的真正目標或許並不是金絲猴幼崽。
    山洞裏的熊貓叫聲淒厲又憤怒。
    驀的又想到昨晚兩人談話時說出的“預產期”
    心頭一跳,江時再看向山洞時,心裏就多了些著急。
    盜獵團夥真正的目標是這隻大熊貓
    不,或許是幼崽更為準確。
    熊貓生產期本來不應該在一月,不管是盜獵的在其中做了些什麽,還是他們意外發現了這隻忽然生產的熊貓起了歹心,這隻熊貓幼崽如果偷走,那就真的如同泥牛入海再沒人找到,也發現不了了。
    因為如果不是江時聽到他們的談話,又親眼看見,他也不可
    能知道這裏有一隻即將出生的熊貓幼崽
    江時深吸口氣,回過神來時就發現兩人都在看他。
    “雷哥,怎麽”
    聽見了嗎”
    “什麽”
    “熊貓的聲音。”
    江時眼皮一跳,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妙,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但下一瞬間他就聽見了從後麵傳出來的腳步聲。
    “江小哥,偽裝的挺好的啊。”
    皮帽子衝他笑了笑,一直放在背包後麵的手拿出了一根針管。
    江時毫不懷疑,隻要自己被按下,那針管裏的麻藥就會被注射進的身體。
    也顧得不去想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被發現的,拍了拍領口,拉下了領口的拉鏈。
    “蛇小姐,我接下來的小命就靠你了。”
    話音一落,他側頭躲開身後的拳頭,一個側後踢將人踹飛,再矮身躲過雷鋒帽的拳頭,江時反手拽住對方的胳膊用了寸勁。
    “嘎啦。”手臂脫臼了。
    雷鋒帽一聲痛呼。
    “他娘的小看這小子了,三哥當心了”
    拿著針管的皮帽子小心翼翼的上前,手心捏著管身防止裏麵的液體被凍住。
    “迷路考察你們這些演戲的倒是會演,我還真就差點被你演過去了。”
    江時警惕的盯著他手裏的針管,一時忘記注意周圍,等感覺身後傳來勁風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腳狠狠踹在他背後,江時一聲悶哼,整個人踉蹌著往前撲。
    方向正好是皮帽子那兒,江時眼皮一跳,一手按住皮帽子伸出來的手,用力一拽。
    脫臼的手臂無力的下垂,針管掉在地上,江時彎腰就要撿,卻被皮帽子罵罵咧咧的用腳踹開。
    咬咬牙,江時用力踩住針管,將領口的拉鏈又拉下了下。
    “蛇小姐,你再不出來今後這裏就是你的新家了。”
    “你個龜兒嗯是背時的很,搞得老子也是背時,你最好是快點把我送回去,要不得我天天來ao你一口。”
    從蛇信子吞吐的速度來看,蛇小姐很生氣。
    那有人就會很倒黴。
    皮帽子速度極快的衝上來,要去拽江時的頭發,兩人的帽子都在打鬥中掉了。也就是那一瞬間,一條黑紅相間的“線”幾乎是從江時的領口彈射而出。
    王錦蛇一口咬在了皮帽子的脖子上,身體順勢爬到了對方身上,尾巴在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纏住了對方的脖子。
    王錦蛇是無毒蛇,但被咬一口的滋味也不好受,尤其是剛被咬完蛇尾巴就纏了上來。
    冰天雪地裏,蛇的鱗片仿佛也帶著冰霜,緊貼在皮膚上讓人不寒而栗。纏繞不斷拉緊,皮帽子被勒的幾乎喘不過氣,直翻白眼。
    一隻手脫臼,另一隻手如何都掰不開纏繞的蛇身,隻能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
    王錦蛇出現的突然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江時趁著這個機會,一把撿起地上的
    針管將裏麵的麻藥盡數擠出。
    鬆了口氣的同時再招呼王錦蛇。
    “留條命,不然他死了你也要完。”
    暴躁的蛇小姐大概很想犯白眼,”xxx事多得很“
    江時沒敢回話,轉身看向另外三個。
    除了雷鋒帽另外兩個都是生臉,看著江時的眼中都帶著警惕。其中一個甚至將手伸到了背後,江時毫不懷疑對方帶著家夥。
    “嘖”,有點難辦了。
    算算時間,現在應該是中午了,但周圍並不見程隊長等人的影子,要麽是對方也出了事,要麽是被這夥人弄出的動靜給耽擱了。
    江時仔細思考了下自己這一晚上發生的所有事,唯一有可能出現差錯的也就隻有昨晚兩個盜獵賊出去的幾分鍾了。
    難道是那個時候和他同夥匯合了
    心中驚疑不定,麵上卻是一片冷靜。
    “你們想盜走裏麵的大熊貓幼崽。”
    江時這句話是陳訴而不是詢問。
    此時山洞裏麵傳出來的聲音已經很小,變成了“嗯”的聲音,聽上去大熊貓應該正在進行生產。
    “砰。”
    “三哥”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悶響,雷鋒帽跟著喊了一聲,江時沒回頭,感覺到王錦蛇用尾巴敲著他的鞋麵,連忙彎腰將手放在地上。
    王錦蛇順著手臂往上爬,這次沒有鑽進衣領,而是圈住他的手臂,將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
    吐蛇信子的時候,長長的舌頭時常滑到他臉頰,冰冰涼涼的。
    “給你搞昏咯,剩下三個你得行不,不得行現在讓老子去ao他們幾個龜兒。”
    依舊是看誰不慣,不服就幹的暴躁脾氣。
    江時失笑,捏了捏王錦蛇的尾巴尖尖。
    “江時。”
    一直將手背在背後的男人緊盯著江時開口,“之前都說你動物緣好,我當開玩笑,現在一看居然還能命令蛇咬人”
    他冷笑,“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很多,難怪姓張的會被你拉下去。”
    姓張的張總。
    江時立馬就將這兩個稱呼劃上了等號。
    “現在我們是三對一,你就算手上功夫再好也打不過我們,所以江時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去裏麵拿上大熊貓幼崽跟我們走,以後給我們辦事,我可以代替我老大跟你保證,從今以後你會有花不完的錢,泡不完的妞。”
    說完頓了頓,“就算是你想要名,在國外也能給你安排,總比你現在當一個區區公務員要爽的多。”
    江時有些不太能理解,是他哪裏表現的讓人誤會了還是怎麽地,這人一上來就是對他進行勸降
    錢雖然救助站是很缺,但現在勉強還能行,不至於要賣掉自己。
    至於妞對不起,工我,我愛工作。
    “第二,我們把你當人質,離開國境線你照樣隻能跟我們走,但是第一個選
    擇裏的所有條件”
    江時實在是懶得聽他繼續囉哩吧嗦。
    北方的冬天,零下十幾度的天氣不帶帽子真的很冷,再不把這些人解決,他的腦殼都要被凍掉了。
    眼角瞥見斜對麵冒出的兩個山羊角,江時不耐煩的打斷對方的長篇大論。
    “直接打行嗎,我冷。”
    忽然被打斷,大概是覺的被下了麵子,男人的臉色立馬變的很難看,當下也不再說話,一直背在背後的手直接拿了出來。
    那是絕對不可能在腳下這片大陸能買到的武器。
    江時也不意外。
    隻是語氣有些古怪的,“你覺得如果被抓到,盜獵野生動物,私自使用槍械,意圖對普通群眾進行威脅綁架,這些罪名疊加能讓你把牢底坐穿嗎”
    男人的臉隨著他的話音越來越難看,但聽完卻又忽然冷笑一聲,“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但你覺得這個點你的警察都沒來,他們還能顧得上你嗎”
    “金絲猴幼崽已經被你們救走放歸,除了你和我們,沒人知道這裏有一隻珍貴的大熊貓正在進行分娩,那些人在不在乎你這條小命還未可知。”
    “就算警察還顧得上你,但他們上山的速度沒有我們下山的速度快,等他們帶著警犬找到這裏我們也早就帶著你和熊貓幼崽離開。”
    “趁著現在還有時間,江時我再給你”
    “小太白”
    實在是不想再聽對方囉哩吧嗦,江時大喊一聲。
    已經焦灼等在竹林外的小太白一聲“咩”從山坡後徹底冒出來,帶著自己的親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在江時的呼喚聲中,快速朝著那三人所在的地方狂奔而去。
    “大哥是羚牛群”
    密密麻麻的羚牛,也不知道小太白是從哪裏拉來的後援,一眼看過去羚牛數量幾乎都數不清。
    “咩咩咩”快給額放開那個人類那是額滴翻譯官
    小太白大叫著衝在第一個,頭頂彎彎的羊角仿佛還閃著光,讓人毫不懷疑這個角撞在人身上的疼痛感。
    羚牛群出現的太突然,除了江時其他人都完全沒反應過來,等那個男人將槍對準羚牛群的時候,頭頂忽然砸下一塊大石頭,重重砸在他腦袋上,鮮血飛快溢出來。
    “大哥頭頂好多猴子”
    雖然是竹林,可這片竹林並不大。其中還夾雜了很多高大樹木。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樹上就被一隻又一隻金絲猴占領,此時他們手上要麽拿著石頭,要麽拿著棍子,對準那三人就是一陣猛砸。
    領頭的男人被砸的眼冒金星,下意識伸手捂住腦袋。就是這個瞬間,羚牛就衝到了麵前,尖利的羊角頂住男人的腹部,用力往上一頂
    “砰”
    沒了方向的槍對準天空放了個空響,江時也速度極快的上前,一把折斷男人的手腕,將槍拿到手。
    雖然沒用過這種槍,但以前也沒少拿過,江時非常利索且
    熟練的就將槍給拆了,再一胳膊肘將被撞的頭暈目眩的男人給砍暈。
    至於剩下的兩個,早在羚牛群衝過來的時候就驚慌失措的想要逃跑。但很快就被頭頂的石頭木棍砸的滿頭包。
    暈頭轉向之際,羚牛衝過來直接將他們掀飛。
    江時一看也用不著自己了,讓小太白幫忙看著四人,自己去旁邊的竹林找了幾根已經幹了的藤蔓。
    路上還想著沒拿衛星電話要怎麽才能聯係上程隊長他們,還是說想辦法將四人帶回小木屋等程隊長派人找過來。
    結果剛靠近,就看見先前還在樹上的金絲猴群已經齊刷刷的下了樹,一隻一隻的擠在那四人身邊,你一爪子我一爪子。
    江時默默看了眼,忽然看天看地,清清嗓子,拉開衣領,“那誰,蛇小姐請回窩唄”
    暴躁蛇小姐哼哼唧唧鑽進去,“你最好是已經完事咯,要不然我真的要冒火。”
    江時嗯嗯啊啊,順手把攝像項鏈也扔了進去,嘴裏嘀咕著,“我看藤蔓好像不夠,我再回去找幾根。”
    又在竹林裏墨跡了幾分鍾才回去。
    躺在地上的四人身上已經有不同程度的傷口,雖然不至於血肉模糊,但地上的雪都被染紅了不少。
    尤其是那個領頭的,臉上沒一塊好的。
    大概是太痛,這會兒已經醒了,被小太白帶著兩隻羚牛圍在中間,一動不敢動。
    看見江時,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我自首你把我交給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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