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大雨天。
    那氛圍。
    本想著李慕陽的豪情壯誌…能像個小火苗似的“噌噌”燃一會兒呢。
    剛冒頭，還沒個兩分鍾呢。得嘞，天台的門“哐當”一聲就開了。好像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他那股子勁兒，趕緊打斷了。
    再一瞅。
    同樣在京打工的尚辛玥小姑娘開了門。
    這小姑娘長得挺乖巧，像個小精靈似的，顛顛兒地跑過來。
    “慕哥，快點進來，雨一會兒就要大了，你可別在這兒……裝什麽憂鬱男神，回頭把自己淋成個落湯雞，可就得病嘍！”
    李慕陽那叫一個聽話啊，顛兒顛兒的進去了。
    「嘿，這貨從心的！」
    他剛才也就是瞎咧咧幾句，發發牢騷。
    李慕陽…他要真是個有骨氣的爺們，這會兒早該從樓頂跳下去，來個“自由落體”的。
    在這兒呢，他倒也不是沒人心疼。
    總有那麽兩個女人移情別戀……處處惦記他呢。
    要不然啊。
    他早就撂挑子、徹底不幹了。
    就看尚辛玥這小妹妹，熱情地領李慕陽進了閨房，貼心招呼著：“慕哥，趕緊衝個澡吧，瞧你這一身狼狽樣，我再給你找身衣服。”
    尚辛玥一個猛子紮進衣櫃，她性格冒失的，沒個準兒，整個衣櫃門框都在哐當搖晃。
    她撅著屁股把頭埋進毛衣堆裏，後腰露出一截白生生的皮肉。嫩的很，活像案板上的羔羊肉。
    李慕陽那雙爪子倒挺自覺，唰地就貼上去，手掌在她腰窩上來回摩挲，心裏想：「這妹妹的腰……可真軟和，豆腐似的。
    卻未想到。
    這動作，驚的尚辛玥整個人彈了起來。
    瞬間的彈射後退，後背撞了梳妝台，瓶瓶罐罐都跟著晃。她僵著脖子，挺怕男人的樣子。
    發覺自己的短裙……都卷到大腿根，她還慌忙的按住了。
    \"那個……我、我大姨媽來了！！\"
    尚辛玥突然的捂肚子，弓成蝦米的樣兒，臉紅得…都能煎雞蛋。
    好吧，特殊情況。
    李慕陽這就鑽進浴室，開始洗澡洗頭啦。
    那水聲“嘩啦嘩啦”的，仿佛在給他剛才那點兒豪情壯誌唱“挽歌”呢。
    這時候。
    外麵的尚辛玥，還沒忘了提醒他：“慕哥，公司那邊的經理啊，給你攬了個活兒……是個小成本的青春片。”
    “往後日子，你得工作啊。”
    “要記得，打扮得精神點兒，別整得像個流浪漢似的。”
    嗯，李慕陽這衰貨，早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明麵上呢。
    他有個好大哥，簽約的公司…對他那叫一個“重視”啊，就給他安排了個青春疼痛文的片子，拍拍玩兒。
    這兩三年啊，互聯網平台就跟發了瘋似的，捧上各路小生。
    那些小生們，在沒什麽名氣的時候。資源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他們身上砸，各種“青春題材”的電影…拍得那叫一個勤快。
    尤其是這2022年。
    好家夥，《十年一品溫如言》《橘生淮南》《我真的討厭異地戀》，三個大名鼎鼎的優秀文學改編作，都趕在今年放映播出了。
    這三個，隻是名氣大的。說一說，你們都能有個認知。
    在它們下麵啊，還有一堆青春作品在那兒“嗷嗷待哺”，等著觀眾老爺們臨幸呢。
    李慕陽呢？
    沒趕上那仨“大熱門”，他隻分到個不好、不壞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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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微涼，今日就“微服私訪”。
    看見李慕陽蹲在地鐵口，啃完煎餅，油漬還在嘴角亮晶晶的。
    手機導航領著他七拐八繞，愣是摸到了影視城後門。謔！這烏泱泱蹲著的哪是演員候場區，整個一女團海選現場啊！
    麵試點，堪稱人類美學奇觀。放眼望去，全是腿……啊不，全是蹲在地上、抱著a4紙念念有詞的漂亮妹紙。
    空氣中彌漫著夢想、香水和內卷混合的奇特味道，濃度高到……能讓p2.5檢測儀當場宕機。
    這些女孩，個個美得像是流水線下來的精致娃娃。她們身邊，要麽跟著個拎包小妹，要麽跟著個比她們還像大學生的年輕經紀人。
    她們彼此間的說笑互動，時常親熱地湊在一起，笑得像是一輩子沒吵過架的塑料閨蜜。
    李慕陽掃視全場，沒幾個男的。
    就是有。
    也都是些……長相，挺像對不起觀眾的貨色，一眼就是配角的小玩意兒。
    李慕陽內心的小雷達“滴滴”作響，瞬間洞悉了一切：「哦，還是行裏的“老手藝”——“定男選女”。」
    這幾年，影視圈天天喊著“大女主時代”。說是整個行業，都瞄到了女性市場。
    古偶劇裏的女主角，說是一個比一個能打，仿佛女性地位…已經高到可以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
    可實際上呢？
    行業規則，比地殼還穩定。所謂的大女主，也得看男主以及他背後的資本爸爸）今天心情好不好，想跟誰搭戲？
    這是娛樂圈的潛規則，就是根定海神針，紋絲不動。
    明麵上的“女性崛起”，可是後台這邊兒……依舊得是“男主欽點”。
    一種絕妙的黑色幽默……
    就看李慕陽邁著“我不是來插隊，我隻是來拿回我的東西”的王者步伐，在人縫中強行開辟出一條vip通道。
    他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成功吸引了全場炮火。無數雙美瞳大眼…齊刷刷地抬起，眼神裏三分驚訝，三分警惕，外加四分“這又是哪路神仙下凡了”的八卦之魂。
    下一秒，竊竊私語聲如潮水般湧起。
    原因無他，隻因李慕陽這張臉，和某位紅到發紫的李姓頂流堪稱“高仿a貨”，相似度高達90。
    “天呐，那不是李幕府嗎？！他怎麽來到這種小劇組了？體驗生活嘛？”
    “不對吧，這人…看著年紀好小呀。”
    李慕陽聽著這些離譜的猜測，嘴角微微抽搐。
    他頂著…這張“明星同款臉”，在一片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徑直走向前台，對著工作人員酷酷地說了句：“劇本。”
    嗯，別看這都2022年了。
    可是劇本這種東西，可不會像加密郵件…“咻”地一下發到你郵箱。除非，你是那種名字單獨上熱搜的腕兒。否則劇本這玩意兒，就跟古代的聖旨一樣，你得親自過來…端住了。
    這是一種態度，也是副導演、還有統籌小哥最後的倔強。他們得親眼確認：你，這個演員…長得跟照片沒差太多。活的，能喘氣，看起來智商在線。
    唉～，人家要對藝術負責，要對整個劇組的投資負責。畢竟，誰也不想開機當天……發現請來的男主，是個“智障兒童”，啥也不會。
    話說呢。
    等著，李慕陽拿到了那份象征著“男主內定”的劇本，正準備轉身離去，卻被那位手持簡曆、眉頭擰成麻花的統籌小哥攔了下來。
    這位小哥，顯然是社會中…為數不多的“較真派”，他舉著李慕陽的簡曆，來回比對著照片和真人，表情……仿佛是在解一道“哥德巴赫猜想”級別的難題。
    “那個……李老師。”
    統籌小哥撓著本就不富裕的頭發，痛苦地開口了：“您…真人好像比照片看起來，呃，小了不止一個型號啊？”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純粹的困惑。
    簡曆照片上，是一位眉眼鋒利、氣質略帶憂鬱的輕熟帥哥。看著呢，就是個大學剛畢業、準備在社會上…大展拳腳的模樣。
    可是，再看看眼前的這位主子。皮膚光滑得能當鏡子用，臉蛋q彈得像塊果凍，一雙眼睛清澈得仿佛能看見星辰大海。
    這哪裏是畢業生？
    這分明是個初二下課，正盤算著……去哪家網吧包宿的未成年啊！
    統籌小哥內心os：「照片上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真人是“哥哥姐姐帶我玩”。」
    「這跨度，也太大了吧！」
    「都算是欺詐了，他絕逼的……是用了p圖軟件的付費功能。」
    確實，也不能怪統籌小哥眼尖。李慕陽的“童顏”……並非天生，而是後天“工傷”所致。
    為了維持某人那龐大的“後宮”體係，他不得不投其所好。服務對象中，最近有那麽幾位品味獨特的娘們，她們對“正太”、“小奶狗”這類生物…多了點邪念。
    為了滿足客戶需求，李慕陽隻能在“痛苦與享受”的邊緣反複橫跳，調整了自己的外貌參數——臉部骨骼輪廓調柔和一點，身高參數下調幾公分，皮膚質感拉到最滿……
    這是一種高尚的職業精神！
    他犧牲了自己成熟男人的魅力，換來了客戶的滿意。他臉上的少年感，每一分都凝聚著血與淚，是他在“溫柔鄉”這個殘酷戰場上……拚殺出來的赫赫戰功。
    骨骼輪廓：柔和得像被美圖秀秀液化過。下頜線？那是什麽，能吃嗎？
    皮膚狀態：緊致光滑，毛孔細膩到……放大鏡都找不著，堪稱行走的“人間水光針”。
    眼神：清澈透明，充滿了對世界對大姐姐們）的好奇心。
    就他這副尊容。
    走到大街上，路過的警察叔叔都得攔下來…勸他早點回家寫作業。
    統籌小哥顯然無法理解這背後複雜的“市場邏輯”。他隻知道，劇本裏男主角的戲份，大多都是在畢業後…職場打拚的，需要的是成熟和堅毅。
    於是，統籌小哥本著對藝術負責的崇高精神，發表了自己的專業意見：“這個……我們的故事篇幅，大段都是男主畢業後的工作戲，您這副長相……明顯……”
    “明顯”後麵那個致命的“不合適”還沒來得及出口，一隻手閃電般地從旁邊伸過來，死死拽住了他的衣袖。
    副導演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臉上掛著職業假笑。但眼神，卻像在發送摩斯電碼，內容翻譯過來大概是：“閉嘴！你這個廢物……是想讓我們整個劇組明天就解散嗎？！”
    副導演一邊對李慕陽點頭哈腰，一邊用悶聲的“氣音”，對著統籌小哥進行生命警告：
    「哥們兒！你活膩了？」
    「這尊大佛的背景，咱倆可惹不起！」
    「別說他長得像初中生，就算他今天坐著嬰兒車來的，男主角……也必須是他的！」
    統籌小哥這是如遭雷擊，瞬間石化。他低頭，再次看向李慕陽那張人畜無害的“正太臉”。
    一秒鍾前，他看到的是“角色不符”。
    一秒鍾後，他看到的是“資本”、“權力”、“惹不起”和“人民幣”的混合體……正閃耀著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光芒。
    求生欲，在一瞬間壓倒了藝術追求。
    統籌小哥的牙齒打著顫，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專業建議”咽了回去。
    他緊緊閉上了嘴，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完成了從“耿直青年”到“職場老油條”的瞬間蛻變…
    李慕陽看到了這一切，微微一笑。
    當個特權階級，就是這麽樸實無華、且枯燥。你可以享受到…這種一言不發，就讓整個世界安靜下來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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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試結束，日頭正晌午。
    李慕陽溜達到網吧一角，跟風玩上了《嗜血印》。
    屏幕上，那女角色扭著小蠻腰，跑得不快，屁股扭的…那叫一個風情萬種。
    李慕陽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正嗨呢。
    肩膀突然一沉，旁邊多了個“花蝴蝶”——是個小娘炮，打扮得……走t台似的，眼線畫得比貓還細。
    這家夥一開口，那語氣賤兮兮的：“喲，你個小家夥學點好的，行不行？青天白日呢，就盯著女人屁股看！”
    李慕陽翻了個白眼，心裏嘀咕：「又是這貨！」
    不過呢。
    看在對方掏出兩桶泡麵，還熱心地給自己泡上熱水的份兒上，李慕陽決定了，暫時放過他。
    小娘炮湊近了，神秘兮兮地說：“知道不？北京這兒，最近有個大製作《誌願軍，雄兵出擊》，好多小鮮肉都過去搶鏡了，你咋不去湊湊熱鬧？”
    李慕陽啃著泡麵，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我？我正忙著……忙著拯救世界呢。”
    小娘炮一聽，樂了：“你小子啦，真就是個……少爺命，啥都不用愁！就等著天上掉餡餅呢！”
    「少爺命？」
    李慕陽心裏念叨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的。
    旁邊的小娘炮，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隻見他點開 b 站，看了不少最近的網紅或明星的錄屏直播。搜集一下，最新的娛樂資料，填補一下，他那空虛的精神世界。
    這不，就看到了李幕府最新一期的個人直播。
    那家夥，一開播就喜歡……跟大家嘮嘮最近的市場行情，還有新出的電影。
    隻聽直播畫麵裏的李幕府，說道……“要說 2022 年最火的恐怖片，那肯定得是《咒》啊。裏麵的大黑佛母，恐怖氣氛營造得相當不錯。”
    畫麵中。
    看著李幕府口若懸河的樣子，
    “被刪減的官將首畫麵，我專門去搜了搜。白鶴童子出場、轉身的那一幕，我可太喜歡了。”
    “咱們國內的民俗恐怖嗎？沒辦法，審核原因，好多東西都拍不了，以後國內的民俗恐怖……就指望寶島的工作者們努努力，填補一下這個空白。”
    畫麵還在播放的時候。
    小娘炮扭頭一看，發現同鄰的李慕陽不見了，這是有些疑惑的想著「這人，是不是跟他老哥的關係……不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