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眉眼，灰棕色瞳孔在頭頂昏黃燈光下折射出一汪深色湖泊的錯覺。
    五官立體，帶著種混血的雕刻感。
    他穿著深灰色襯衣站在那裏，周圍的景色瞬間失色。
    趙音眨眨眼睛，“哥哥，你是混血?”
    顧懷青把餐巾遞給她，對於她的反應覺得有些好笑。“我的外祖母是意大利人。”
    古宗明跟好友聊完參與兩人的話題當中來。“妹 現在你知道不然我哥為什麽要天天戴著個口罩?他這長相當醫生會迷死患者。”
    趙音提醒他，“我讀高二，比你高一屆，你應該喊我學姐。”
    古宗明抓抓腦袋，“你幾歲?”
    趙音“十七。”
    古宗明繼續問“幾月份?”
    “十二月。”
    古宗明樂了，“我十一月，比你大一個月。”
    他總結道“你還是得喊我哥。”
    顧懷青比誰都了解自己這個弟弟，對趙音說“別理他，喊名字就行。”
    古宗明“我不管，反正你比我小，我要喊你妹。”他看向顧懷青，“哥，剛才你出去打電話沈九方過來跟妹搭訕，笑死我了。”
    他笑了會，見趙音吃東西的秀氣樣拿出手機給她拍了張照片。
    低頭看了眼覺得不行，起身湊到趙音身旁。“妹妹，來。咱們合拍一張，紀念第一次吃飯。”
    趙音抬眼，對著鏡頭揚起一個淺淺的微笑。
    古宗明“還得是咱妹，隨便一拍都好看。”
    顧懷青皺眉，“你自己不吃別打擾其他人用餐。”
    古宗明捧著手機悻悻坐回位子上。
    趙音確實有點餓，最近她自己做飯出於經濟考慮最多買點肉蛋。這家自助牛排的肉還不錯，挺合她口味。
    顧懷青收回目光時發現趙音的用餐禮儀很好，很對豪門家族培養的千金都沒她姿態標準。
    他記起自己讓人查到的資料，趙音是單親家庭長大的，沒有父親。
    一個普通的女人能夠將女兒培養成這樣可見不一般。
    他決定讓人從劉靜怡身上去查。
    古宗明發完朋友圈高興的開始吃飯。“妹妹，以後在學校裏有事找哥。雖然哥幫不了你什麽，但是有事記得找哥。”
    趙音……就無語。
    趙音胃口很好，吃完牛排之後又去拿了不少水果和燒烤。
    顧懷青給她拿了牛奶和雞蛋，“多吃點，還在長身體。”
    古宗明嘴裏塞著牛肉，“哥，我要吃烤雞翅，你去幫我拿點。”
    顧懷青不慣他，“有手有腳，自己去。”
    古宗明“……哥，不帶你這麽雙標的。”
    顧懷青靠著椅子上涼涼道“再說一句你買單。”
    古宗明立馬轉口，起身道“哎呀，我們男孩子就該自食其力。你們還想吃什麽我去拿。”
    趙音唇角帶笑，“麻煩幫我拿個冰淇淋。”
    “好嘞!”
    一頓飯，趙音和古宗明兩人各種吃。
    顧懷青僅僅吃了個牛排，飲料都隻喝了點橙汁。
    古宗明摸著肚子，“妹，沒看出來你人瘦瘦小小的，竟然這麽能吃。”
    趙音個子不高，一米五八，加上瘦，確實顯得更小。
    “難得吃這麽號，當然要吃個盡興。”
    她的話一出，顧懷青與古宗明的視線同時看過來。
    古宗明疑惑問“你家裏很缺錢嗎？”
    趙音心想，她不是缺錢，是太缺錢了。
    蔣大海那個人渣把劉靜怡準備留給她讀書的錢全拿去花了。要不是原主自己爭氣，想辦法拿了全省前五，選了十三中，讀書都難。
    想到蔣大海，趙音就麵色轉冷。
    “嗯，很缺錢。”
    古宗明不知道說什麽，看向顧懷青。
    “你先在我那裏兼職，等醫務室整理的差不多了。你要是願意給古宗明當家教我們可以談談薪資待遇。”
    趙音沒想到他竟然都替自己想好了，有點驚訝。
    顧懷青說完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時間不早了，先送明天你回去，還要上學，”
    趙音繼續坐在副駕駛，到小區時顧懷青停穩車發現古宗明在後座已經睡著了。
    占了後座一排，睡得打呼。
    “我送你上去。”
    一回生二回熟，顧懷青站在門口沒有立即走。“醫院給你打電話了嗎？”
    趙音低頭擰鑰匙，“嗯，人醒了。我沒去看。”
    “不想去就不去，醫院那邊有什麽事情你可以跟我說。”
    趙音打開鎖按下開門，漆黑的樓梯間一下子亮了起來。
    “哥哥，你對誰都這麽好嗎？”她與顧懷青素不相識，也就這幾天接觸的比較多。可他的行為動作以及說的話都太照顧她了。
    顧懷青一愣，想了想覺得自己的行為確實有點不妥。她興許會覺得不安，或者恐懼。
    “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顧懷青自然不能夠說我懷疑你是我一個叔丟失的女兒。隨便找了個借口“我跟小明一樣家裏沒有妹妹，所以下意識的比較想照顧你。”
    趙音嗯了聲，“哥哥，今晚謝謝你請客。”
    門關上後，顧懷青站了會才抬腳離開。
    顧懷青回到車上，古宗明打著哈欠問“哥，你去哪了?”
    “送她上去。她一個住，我怕不安全。”
    古宗明哦了聲。
    “哥，你對她不一般。”
    顧懷青啟動車子，沒有將古宗明的話放在心上。“你不了解，小姑娘活得很辛苦。”
    古宗明在心裏歎氣。
    哥 !你是真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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