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音沒再理會他，徑直回了班上往自己的位置走。
    高宇浩幾個男生正圍在她的課桌前。
    趙音見怪不怪，班上這群男生要說聽話，肯定是最聽徐牧川的。
    他說一句，比老高說十句還管用。
    “快讓開位置，趙妹妹回來了。”高宇浩眼尖見到了進教室的趙音，嚷嚷完，看見陳序詫異問：“你幹啥？”
    趙音覺得高宇浩果然有點腦子，沒問他們倆怎麽一起進來。
    陳序笑的溫和，“曆史書沒帶，找你們借一本。”
    徐牧川起身，讓開位置給趙音進去，聞言沒什麽情緒掃了他一眼。
    “少來，你還要特地跑到我們教室來借？各班想借你的人不知道多少。”
    陳序聳聳肩，“剛巧走到附近才想起來 你就說借不借吧。”
    徐牧川也沒慣著他，“不借。”
    陳序轉向高宇浩，高宇浩自然跟徐牧川同氣連枝。
    “哎呦，我曆史書落家裏忘帶了。陳序，你找其他班去借借。”
    陳序沒有生氣，至少明麵上看不出來。
    隻是離開前，又多看了趙音兩眼。
    徐牧川大約是唯一一個知道趙音因為陳序遭遇了什麽，並且心裏對他有抵觸的人。
    至於高宇浩可能看出來了點什麽，又似乎沒看出來。
    等上課鈴聲響起，同學全部回到位子上後，徐牧川看了眼小同桌。
    “以後離他遠點，他隻會給你帶來麻煩。”
    趙音水潤潤的眸子望著他，想解釋什麽又覺得沒有必要。
    於是點點頭。
    徐牧川很滿意，“要是他糾纏你，你……你跟我說。”
    你看，這就是她覺得沒有必要解釋的原因。
    或許在眾人的眼中，她長相不突出，成績不好，又是個結巴。
    陳序可能都不會多看她幾眼，可事實就是陳序剛才不知道抽什麽風，有意跟著她過來。
    徐牧川忽而意識到兩人同桌這些日子來竟然沒有對方的聯係方式。
    他從底下掏出手機。“你電話多少，我記一下。”
    趙音報了自己的號碼過去。
    放學後，趙音仍舊在教室內補習完數學才回家。
    她正準備跟徐牧川道別，卻見他拿起書包。“走吧，一起。”
    趙音點點頭，兩人沉默著往校門口走。
    徐家的司機早就在校門口等著了，徐牧川並不會每天都跟他們打籃球，有時他會去校外圖書館或者去看一些話劇。
    徐牧川抬頭看了眼灰蒙蒙的天，“可能要下雨了，順便送你一道回去。”
    不是第一次了，趙音猶豫了下還是點頭。
    隻是下一秒，一輛邁巴赫停在徐家車子的後麵。
    車窗降下來，趙音看見一張嚴肅的中年麵孔。
    男人從車內走出來，往趙音這邊走。
    “音音，你媽媽在餐廳等著，讓我來接你過去吃飯。”
    趙泉的視線落在徐牧川身上一秒後離開。
    趙音麵色平靜，衝徐牧川擺擺手跟著趙泉上了車。
    徐牧川上車後前麵的李叔詫異道：“二少爺，剛才那個不是做玉石的趙董嗎？你這位小同桌是不是有點來頭？”
    徐牧川沒有回應李叔的話，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據他所知，趙家目前隻有一個女兒趙琳。
    這麽多年，趙泉在外麵的風評不錯。
    當年得了嶽父家的幫襯，一直記著恩情。所以即便妻子沒有生下兒子，這麽多年來，趙泉對妻子依舊尊敬。
    不過他那妻子的性格不大好，徐母先前參加聚會時回來抱怨過幾次。但誰叫徐家如今沒落了，不如趙家。
    至於那個趙琳，徐牧川實在沒什麽印象。
    趙泉，趙音，難道是趙家那邊的親戚？
    否則要是趙音有背景，哪裏還會在學校遭受霸淩。
    可什麽親戚？能讓趙泉都親自當司機過來接人。
    徐牧川想不通，隻覺得他這個小同桌變得神秘了起來。
    趙泉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狀似隨意問：“剛才那個男生是你班上同學嗎？”
    趙音嗯了聲算是回答。
    趙泉繼續問：“小男生長得挺帥，在學校應該有很多女生喜歡吧！音音你跟他關係很好嗎？”
    趙音察覺出他的意思開口：“同桌。”
    趙泉怕自己問的多了招人煩，再加上沈輕言說這個女兒的性子有些內向，不怎麽愛跟人打交道，怕引起她的反感，便沒有繼續談論下去。
    趙泉訂是家很有名的西式餐廳，落地窗風景很好。
    點的菜全都是趙音和沈輕言喜歡吃的。
    看得出來，趙泉有意想要跟母女倆親近。
    吃過飯後，趙泉又做司機親自送兩人回去。
    趙音基本沒有怎麽跟他說話，沈輕言聊得也不太多。
    如果可以，沈輕言並不願意打破現在平靜的生活。
    然而她心中清楚，趙泉骨子裏的霸道，不管是對她還是趙音。
    趙泉原本想把兩人送到樓上，中途接了個電話隻能將兩人放在了小區外麵。
    沈輕言拉著女兒的手往小區內走，偶爾同相熟的鄰居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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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乖，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沈輕言忽然問。
    趙音仰頭，看著眼前瘦弱漂亮的女人低聲道：“媽媽……我……我希望……你……開心。”
    沈輕言沉默了，她知道自己的女兒一向很乖。
    或許是她的想法太過自私。
    趙泉說的對，她不應該剝奪女兒和親生父親相處。更不應該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讓她放棄那些她原本應該擁有的東西。
    她的女兒已經跟自己過了那麽久的苦日子，她不能爭取更多也就算了，不可以拖後腿。
    沈輕言在這一刻下定了某種決心。
    第三次月考時，趙音瘸腿的數學終於上了一百分。
    因而挺進了班級前十。
    老高笑得合不攏口，覺得趙音是下一個可造之材。還誇徐牧川教的好，甚至想成立個學習小組讓他帶帶。
    結果被徐牧川毫不留情拒絕了，理由是快期末了，他要專心衝刺全省排名。
    老高有些惋惜，想著等徐牧川把趙音帶出來後順便可以教教班上其他同學。
    又一想到她口吃的毛病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算了算了，做人應該知足。
    天氣逐漸進入夏季，學校的發的校服外套穿起來有些過於熱了。
    不少人直接換上了短袖。
    “下節課是體育，咱們打羽毛球去。”
    項媛媛轉頭，“音音，你跟我們一起。”
    趙音點頭。
    徐牧川發現她真的很少說話，也從不主動跟班上同學打交道。
    就隻是點頭，搖頭。
    跟個輸入了單項指令的機器人一樣。
    “川哥，走！下去上體育課。”
    徐牧川脫了校服外套，跟高宇浩等人一起走，前麵就是趙音和項媛媛幾個小女生。
    高宇浩：“哎！你們覺不覺得趙妹妹長高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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