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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吃過飯，秦飛和柳璃一同來到學堂。
    準備開始下午的授課。
    可是兩人左等右等，眼看上課時間都到了，還沒有人來。
    就在柳璃準備去村子裏問問情況的時候，突然七嘴八舌的人聲傳了過來。
    與此同時還有孩子的哭聲…
    “別打了…爹啊…你輕點…”
    秦飛和柳璃對視一眼，趕緊衝了出去。
    柳璃見狀一驚，隻見上課的學生父母都跟了過來。
    “怎麽了這是？”
    這時隻聽一個男人氣衝衝的道：“璃丫頭，你還不知道吧？這群小子欺負新來的先生，竟然回家要把書本撕下來！我們這不一合計，一起過來給先生道歉了嘛。”
    說到最後，男人看向秦飛，語氣越發軟了下來。
    雖然他們拿刀砍人的時候毫不含糊，但是對於有文化的先生，他們比任何人都尊敬。
    秦飛，他們都認識，曹先生大壽的時候一起吃過飯。
    現在曹先生離開了，秦飛自然成了他們最尊敬的人。
    但是秦飛，此刻聽聞此事，不禁有些尷尬。
    “那個…此事是我安排的，你們錯怪孩子了…”
    這時，被打的最慘的劉平哭著道：“我就說是先生讓的吧！你們非不信！先生教我們做紙鳥，會飛的紙鳥…”
    男人聽後一愣，啥？會飛的紙鳥？還真是先生讓的？
    紙可以這麽糟蹋嗎？他們雖然都是刀口舔血的粗人，但還是知道書本有多麽珍貴的！
    再說了，什麽紙能飛起來？莫不是秦飛是個大忽悠？
    此時所有人都不解的看向秦飛。
    秦飛與柳璃對視一眼，隨後他回到學堂拿出紙，又默默的折起了紙鳥。
    接著在眾人無比震驚的眼神中又表演了一次。
    很多時候，事實遠比話語有更大的說服力。
    光靠說，這些人肯定是理解不了的，最後指不定還會把自己當成騙子，秦飛可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此時人都在，他正好要借此機會，把和柳璃商量的事推行下去呢！
    “看到了吧？這就是紙鳥。”
    秦飛說完，那些村民不禁佩服的說道：“秦先生真乃天人啊！可是…可是這糟蹋了紙張…”
    秦飛聽後笑了笑：“你們來的正好，有件事和你們商量一下。你們先看看這紙有什麽不同？”
    最開始那漢子聽後，率先拿了過去：“咦？確實不同，有些薄，有些…有些不如以前的紙啊！”
    秦飛聽後語出驚人道：“這紙是用來擦屁股的。”
    “啥？？？”
    漢子一下驚的紙都掉了！紙能用來擦屁股？秦先生莫不是開玩笑吧？
    這時再次聽聞這話，柳璃也不禁抿嘴別過頭去。
    “你沒有聽錯，你們大可以拿一些回家試試。柳姑娘那裏還有不少，你們回頭去拿。”
    嗯？柳姑娘原來都用這玩意擦…那啥啊？
    瞬間，感受到村民異樣的眼神，柳璃直接人傻了！
    此刻她殺了秦飛的心都有了！
    這個混蛋，什麽不研究，為什麽要研究這個啊…
    秦飛似乎也意識到不對了，趕緊解釋道：“你們不要誤會，這是我剛帶過來的。柳姑娘應該還沒有用過。”
    下一刻！
    感受到村民再次投來的目光，柳璃臉色通紅的低下頭去，她不禁在想，還不如自己死了算了…
    秦飛眼見說不明白了，幹脆直接不解釋了。
    於是先讓孩子們回學堂自己看書，然後直接帶大人來到柳璃的住所門口。
    接著便把剩下的紙都拿出來分給了他們。
    隨後和柳璃一起說出了他們的計劃。
    “啥？賣紙？這玩意讀書人看不上，普通人用不上，誰買啊？”
    聽著村民的不解，秦飛笑道：“怎麽會用不上？所有人都用得上。有沒有人現在有感覺的？大可以先用這個試試。”
    秦飛說完還真有幾個人往家附近的茅坑跑。
    很快，他們回來了，不由得眼睛發亮道：“這個好！這個真好！又軟擦的又幹淨！”
    秦飛點了點頭：“那你們願意相信我嗎？”
    這…
    “那個秦先生，我們肯定是相信你的。可是這事若是不成，我們可就沒法生活了啊…”
    此言一出，秦飛還未想好怎麽開口，柳璃已經先出言了。
    “如果不成，大家這段時間的損失我來承擔。”
    柳璃說完，秦飛詫異的看向她。
    要知道，雖然秦飛自己百分百有把握能賺錢，但柳璃可不知道啊！
    她自己都過的這麽苦，卻還願意為了自己承擔這樣的風險？
    原來這姑娘這麽信任自己？
    倒是村民這時候不願意了：“璃丫頭，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為我們付出的還少？
    既然你相信秦先生，我們自然也相信他！
    如果最後真的沒有賺錢，大不了少吃兩頓！就憑秦先生願意來教孩子們讀書，我們就聽他的！”
    “就是就是，璃丫頭我們都知道你好心，但我們也都不是慫人。
    死都不怕，還怕賺不到錢？”
    …
    結果出奇的順利，秦飛和柳璃並沒有多費口舌，村民就答應來做這件事了。
    不過秦飛為了保險起見，並沒有一開始就大張旗鼓讓所有人都加入進來。
    而是選擇了家裏有多個勞動力的家庭，這樣即使真的失敗了，他們也不至於斷糧！
    一下午很快過去，孩子們每人放學的時候都分到了一張紙。
    這讓他們很是開心。
    他們也更加期待秦先生以後還能教他們什麽更有意思的課！
    待所有孩子都離開了。
    秦飛看向身邊僅剩下的柳璃，笑道：“謝謝你。”
    柳璃一愣，謝我？
    “沒什麽，走吧回家了。要吃晚飯嘍，肚子都餓了…”
    說著秦飛便準備離開了。
    這時柳璃突然在身後叫道：“喂…你等等。”
    秦飛停下身子回過頭，調侃道：“誰叫喂？要叫我秦先生，知道不？”
    柳璃聽後認真的點了點頭：“秦先生。”
    “嗨，你這麽認真幹嘛？開玩笑呢！你這人真是無趣呢！”
    柳璃聽後眼神一暗，無趣嗎？應該是吧。
    這時秦飛又開口了：“小璃啊，你到底叫我幹嘛？”
    柳璃剛失落的心情突然又被秦飛的一句“小璃”調動了上來。
    “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著調？就不能好好說話？”
    她並沒有像第一次一樣，強調自己的名字，排斥秦飛的親昵稱呼。
    此刻她反倒是覺得小璃在秦飛口中，還怪好聽的…
    “我怎麽沒有好好說話了？我說你有事沒事？沒事我走了啊！”
    “你等等…”
    說著柳璃就從袖口拿出了幾個銅板：“我不知道你一天要多少，這…夠不夠？”
    秦飛見狀搖頭失笑：“幹嘛？”
    “你…你不是說工錢一天給一次嗎？不夠的話我明天…”
    柳璃話沒說完，就聽秦飛道：“傻子，錢不是都在那五兩銀子裏麵了？走了。”
    說完秦飛便離開了。
    柳璃看著他的背影一直怔怔發呆，直到秦飛徹底消失了身影…
    “謝謝…這才是真的你嗎…”
    不知為何，柳璃腦海中不由得又出現了曹先生的話語。
    他可以托付終身嗎？
    可是他看得上我嗎…
    不知何時，柳璃心態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想法已經從秦飛是否可以托付終身變成了他能不能看得上自己…
    就這樣，柳璃有些失神的回到家中。
    下一瞬間看到桌子上的紙鳥，她眼睛一亮。
    隨後默默拿在手中，眉眼如畫的笑了起來。
    甚至最後還試著像秦飛一樣，玩了起來。
    而她的房間中，也在這麽多年間，第一次傳來了一個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