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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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職業生涯裏,加到一起一共有多少病人?”
    “我沒細數過,但我從醫這麽多年,應該有五六十個,這個你倒不用擔心,我的那些病人全都被警方接到一個秘密地點保護起來了。”
    劉傑這麽一說,我倒是放心了一點。
    “那.你看過這個錄像帶幾遍?”我覺得是時候跟他說說我的發現了。
    “我不是變態,但是我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也要搞清楚究竟怎麽回事,所以很慚愧.我看了很多遍了。”他皺了皺眉頭。
    “沒什麽可慚愧的,丈夫為了幫助妻子生產,不還看性教育錄像麽。”
    “我倒希望是那樣.”劉傑搖頭歎氣道。
    “你確定這個胖子是這場遊戲結束後唯一一個活下來的麽?”
    “什麽意思?”
    “以你今天來找我這麽抓狂的樣子看,再加上你這句‘什麽意思’,你應該能挺滿意我接下來要給你看的東西。”
    “什麽!”他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
    我將遙控器拿起來,按了下回放鍵。
    畫麵回到了那個我發現的新大陸——刀疤男王天辰的手指頭動作。
    “注意他的手指頭。”
    劉傑絲毫不敢怠慢,緊張的注視著,正如我所料,當他看到那詭異的手指時,他的兩隻眼睛瞪得如同牛眼一般。
    “這,這.”他啞口無言。“邪門了!!!”
    說實話,看著他這樣子,我不無一點小自豪。
    “就目前這場遊戲的詭異程度講,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刀疤男詐屍了也有可能。”我在一旁解釋道。
    劉傑木訥的看著,嘴張的大大的。
    “看來找你真的沒錯。”他的表情從吃驚轉成了一種難以名狀的類似於欣慰的神色,臉上掛起了一個笑容:“我要先把這個記下來!”
    劉傑說著又拿起了他那個紅色的小記事本,在上麵飛快的寫起字來。
    “什麽意思?什麽叫找我沒錯?難不成你是抱著找我會大錯特錯的可能性來的?”我不解。
    “我先給你看個東西吧。”劉傑寫完了,把筆放下,從上衣兜裏拿出了兩張紙。
    我納悶,他上衣裏麵怎麽能裝那麽多東西,像哆啦a夢的口袋。
    兩張薄薄的紙,兩張照片。
    其實算不上是什麽照片,而是這個錄像的截屏。
    第一張照片上,還是那個圓圓的桌子,坐著那些人,我看了看時間軸,是那個律師剛死那會兒。
    第二張照片,還是這個房間,但是椅子上的人換了另一組,全部是陌生的麵孔,但相同的是忐忑不安的臉。
    兩張照片,同一個角度。
    “第二場遊戲?”我指了指第二張照片問道。
    “對,沒錯。”
    “噢,然後呢?我應該看什麽?”
    “你先看看這兩張照片吧,跟你有關。”
    我半信半疑的拿過來,皺著眉頭像掃描儀一樣地毯式搜索。
    沒什麽區別。第二場遊戲還是一樣的格局,法官的位置空著,上麵擺著那張令人膽寒的小醜。隻不過小醜牌上有幾滴濺上去的血跡。剩下的都如出一轍。
    我搖了搖頭。
    劉傑看了看我,確信我真的什麽都沒看到以後,將兩張照片舉起來,在燈光下,緩緩的重疊在了一起。
    燈光照射下,照片其中的端倪暴露了出來。
    我看著兩張照片,漸漸地重合在一起,我的眉頭也越皺越緊,越皺越緊.
    “蕭卓”兩個血紅色的大字居然出現在了那張圓形桌子的正中間!!!我的名字!!!
    “您的名字?”
    記者聽著,也非常驚訝。
    “沒錯,我的聲音和我的名字都已經出現,我那時也才意識到,這個遊戲,我也是一份子,不管早晚,我會出現在那個錄像帶裏麵,連同另外九個我可能認識也可能不認識的人。”
    茶館的小妹又來了,把茶斟滿,碧螺春的茶葉有特殊的芬芳。
    “看來咱們倆的觀察力都不錯,都能成功的把對方嚇到。”劉傑似乎很滿意我的驚訝。
    “這什麽東西?!”
    這就像是在一個噩夢中夢到自己一樣。
    “在第一場遊戲中,桌子上有血漬,這你有目共睹。”他娓娓道來。
    我點點頭,那個法官怪物的一錘子可不是吃素的,把那個律師腦袋都砸成了煙花形狀的,血液與腦漿的確飛濺到了桌子上。
    “第二場發生了幾乎一模一樣的情況,隻不過這次是我的另一個病人,一個栽贓陷害的法官,被一個牙齒鋒利的怪物撕成了碎片。”
    “法官怕牙齒?我還以為這是個牙醫怕小孩子的蛀牙來報複呢.”
    “他怕的不是牙齒,而是能言善辯的有著正義感的律師的嘴。”
    “夠疼。”
    “沒錯,很恐怖的動脈噴射。也有很多血粘到了桌子上。我當時覺得太過巧合,就反複的將兩段錄像對比,後來也是無意間發現了這其中別有洞天。”
    “兩個血跡重合在一起,就出現了我的名字,假如用巧合來解釋的話,的確解釋不通。”我說道。
    “沒錯,這也是我今天來登門造訪的原因。蕭先生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你,你跟這個遊戲有什麽聯係麽?”
    他的表情很嚴肅,這並不是個玩笑。
    “沒有。”我搖了搖頭,我想不到任何可能性。
    “那您就要小心了。”
    劉傑像是找到了一個共患難的戰友一樣看著我。我則看了看視頻中的一個個人。
    錄影帶結束了,誰都不再說話,房間裏靜靜地。
    我居然開始了未雨綢繆,我居然開始想我最怕什麽。
    我怕什麽?
    我怕過蟲子,但更多的是肚子對蟲子那惡心形狀的抗議;我怕過死亡,但一個人,活累了,偶爾在深夜時,看著月亮陰晴圓缺,反倒想一死百了;我怕過衰老,但後來我意識到皺紋其實是積累人生閱曆的附贈品。
    我怕過鬼,怕過奇形怪狀的東西,但都是過去式了。
    我到底怕什麽?
    其實我相信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在一個人最大的恐懼沒有出現之前,很可能這個人從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最怕的居然是這個。
    “咱們怎麽辦?”避開這個問題不談,我現在算是正式淌進了這趟渾水。
    “先研究一下那個手指頭的動作吧。”他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