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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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劉傑死了,我除了悲傷和震驚之餘,更多的是迷失。
    我見過這個人的音容笑貌,但我卻從來沒有真正跟這個心理醫生說過一句話,跟我交談的正是他避之不及的那個人。
    我總覺得剛開始看錄像帶時那個喊“10”的我的自己的聲音,和出現在照片上的“蕭卓”兩個字是凶手對我傳達的訊息,像是給我的邀請函。而昨晚出現在我家的那個人,更是讓我確信了這一點,我知道我的時候要到了,但問題是,他為什麽離我明明已經那麽近了卻還是沒有下手?
    為了好玩?為了這種欲擒故縱,貓捉老鼠的刺激感?不是不可能。
    上了別人的黑名單就像被人暗戀一樣,也許你起先不知道,但是一點一點的,你會有所感覺。
    這殺人遊戲像是潘多拉的寶盒一樣橫空出世,裏麵的東西我聞所未聞。
    看,書裏麵的龍司和淺川花了七天的時間便解開了山村貞子的錄像帶之謎。而我呢?我能不能在大限之日到來之前解開這一切的謎?
    我使勁的搓了搓臉,現在不是泄氣的時候,要打起精神。真正的劉傑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為什麽他和小楠出現的時候是那個樣子的?而那個喪心病狂的殺人魔,居然不僅把父親殺了,連兒子和妻子也不放過..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個瘋子,那個電線杆子身材的光頭,是誰?
    我不斷地回想過去發生24小時的事情,從頭開始不停地找線索,也時不時的好奇,趙奎東這人現在在幹什麽呢?
    我現在的心裏就是一團接著一團的亂麻,匯聚成了一個巨大的疙瘩。這時,手機在口袋裏開始嗡嗡作響。
    我掏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我按了接聽鍵。
    “到醫院一樓,有人會接你來警署,我有事要跟你說。”那麵傳來了一個粗裏粗氣的聲音,直奔主題。
    “趙奎東?”說曹操曹操到。
    “對。”
    “你怎麽有我電話號碼的?”我有點小驚訝。
    “我是警察,想查出來你自己一個人在家搜過什麽********網站都可以。”
    說著,趙奎東掛了電話,聲音聽起來很冷靜,異常的冷靜。
    正好,我有很多事情要跟你算賬。我心想著。
    趙奎東這人雖然在社交禮儀上比二百五還二百五,但是這種時候,講禮貌也不重要了。再說,他不知道文明用語,那我也省的說話拐彎抹角。
    一晚沒睡,我走起路來都迷迷糊糊的,上一次這麽通宵,還是大學連夜寫論文那時候。
    但是沒想到,一開門,我就像個醉漢一樣,和迎麵而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我趕忙衝著對麵的人道歉。
    定睛一個,是一個護士,不過不是剛才那個。
    這護士帶個口罩,隻能看到大大的眼睛。
    “沒關係。”這護士也連忙說道。
    我看了看她,手裏推著個二層小推車,上麵擺著瓶瓶罐罐,看來是給小楠紮針輸液的。
    可憐的小孩,這麽小就經曆了這麽多,他醒了以後該怎麽麵對.
    我不知道,法官在殺掉劉傑妻子的時候,小楠的眼睛是不是睜開的?他是否還戴著那副黑手套?小楠知不知道爸爸媽媽去哪裏了?
    “呃.先生?”
    護士的一句話把我拽回到了現實當中。
    我一看,我原來擋住了她的路。
    “不好意思。”我立刻避開,衝著護士點了點頭,奔著電梯走去。
    我那時候還沒聽說過陳淼的故事,還不知道她恐怖的經曆,還不知道這個醫院的停屍間有多詭誕,所以我沒有任何遲疑,進了電梯。
    電梯裏還在放著那首曲子。
    像是陳淼一樣,我坐著電梯來到了一樓大廳,但和陳淼不一樣,我這次到的是真正的大廳,不是幻覺。
    “出什麽事了麽?見到什麽離奇的東西了麽?電梯壞了麽?”記者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好像不出事就對不起宮保雞丁花的那菜錢一樣。
    蕭卓搖搖頭,讓他失望了,一點怪事都沒發生。
    下樓的時候,一輛警車已經恭候我多時。
    我被接到了警察總署,開車的是個50多歲看著快退休的幹警,一路無話。到了總署我原以為趙奎東會在會議室之類的什麽地方等著我,但沒想到進了電梯以後,他把我領到了地下一層,警局的停屍間。
    “他們為什麽把你領到那了?”樊洱問,停屍間聽著就陰森,不會又出什麽幺蛾子了吧。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蕭卓回道。
    “那地方有什麽怪事麽?”
    “非常正常。”蕭卓想了想,又改口了:“倒也不能這麽說,正常這詞用來形容停屍間不太恰當,停屍間,哪有正常的?屍體都像冷凍肉一樣放在冰櫃裏,要是沒人認領的話還要先被凍得硬邦邦的,然後才火化燒成灰。”
    蕭卓說的不無道理。
    警局的停屍間相比醫院的來說要小一點,畢竟死人大部分可不是在這死的。
    但是這一次,我進停屍間第一眼看到的,是臉色堪比死人的趙奎東。
    “嗯。。好.你們保持警惕,勻速行駛,千萬別引起注意.”我進去的時候,趙奎東還在打電話,看到我來了,他把電話掛斷,收了起來。
    他昨天晚上估計呆在我家小區裏麵搜查了一晚,臉上灰漆漆的,疲憊不堪,刀鋒一樣的臉上有著歲月的洗禮。他雖然坐在椅子上,但上半身筆直,昂首挺胸的看著我。
    他的椅子旁邊是一張輪床,整個停屍間唯一上麵有屍體的一張。
    一具屍體被蓋在白色被單的下麵,那具屍體是誰自然不消說。
    停屍間,除了死人,什麽都沒有。這裏什麽死狀的人都有,有喝藥的,有上吊的,有被砍死的,有被燒死的。在這裏,就感覺自己也好像活不長了一樣。
    “坐下吧。”沒等我說話,他先開口了。趙奎東指著眼前的椅子,語氣又像命令又像邀請,重音放在了坐下兩字上麵。
    我環視了一圈四周。幾張輪床,硬瓷磚地,一個發亮的不鏽鋼桌子,上麵擺著一堆解剖屍體用的外科手術用具,慘白的燈光打在慘白的牆壁上。
    但是在我眼前,有一張椅子,直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