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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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1 章

    萬向輪滾動的聲音猶如從隧道盡頭傳來,又逐漸地遠去,直到模糊不清。

    黎央站在機場大廳,隻覺得自己像被拋棄在無人的山丘,融不進四周的場景和人流之中,耳畔反複回響著蕭睿的那句話。

    她家裏著火了

    家裏……怎麽會著火呢

    “老板”看到黎央發怔,饒可夏拽了拽她的袖口。

    下一秒,她像是猛然回過神,拿著手機就向外麵狂奔。

    “老板!”饒可夏大喊一聲,跟著跑了兩步,想到行李箱還在原地,折回來時還不忘記喊, “老板,你等等我!”

    黎央全然不顧身後的聲音,拚了命般跑出機場,順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連饒可夏都來不及等便報了公寓地址。

    雙手合十支著膝蓋上,她用合在掌心中的手機抵上額頭,試圖去理一理繁雜的思緒。

    符伯一向謹慎小心,以前在黎家幾十年,工作上從未出過差錯,這次怎麽會讓家裏著火呢

    黎元洲已經不能走路,如果這是真的,那麽……

    黎央抿著嘴唇,不敢再往下想。

    水火無情,她害怕是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毫無反抗之力。

    掌間突然傳來一陣震動,她擡起眼,看到是饒可夏打來的電話。

    有氣無力地吩咐饒可夏把行李送去江桐園,黎央恍然反應過來,懷著那麽一線希望撥通了黎元洲的號碼。

    ——卻無人接聽。

    再撥符伯的號。

    也是無盡的嘟嘟聲。

    像是天邊的最後一縷陽光消失,整個人墜入萬丈深淵,眼前隻有絕望。

    癱在出租車後座,黎央眼神黯淡,從手裏滑到坐墊上的手機屏幕閃爍著來電提醒,絲毫沒有分去她的一絲注意力。

    不知道過去多久,司機告訴她到了。雙眼慢慢恢複焦距,黎央瞥到外麵熟悉的樓房,神經一跳,推門下了車。

    司機在裏頭喊: “小姐,你還沒付錢。”

    扔了兩百塊錢在座位上,黎央說: “不用退了。”

    要關門時,司機又喊: “小姐,你手機!”

    壓下不要手機的沖動,黎央撿起後匆匆往小區裏趕。

    小區內的車道上見到消防車,那抹紅色像針似的狠狠紮進她的眼中,步伐不斷變快,到單元樓附近,就有許多居民被警戒線擋住,在外圍得層層疊疊。

    她擡頭看去,家裏的窗戶已然不是平常那樣,滾滾黑煙穿過防盜欄湧出,在向圍觀者展示這裏曾經發生過的災難。

    今日的陽光刺眼,黎央險些暈了過去。

    她握緊拳頭,正要撥開人群擠進去,身後有人喊道: “央央!”

    蕭睿喘著粗氣趕過來,拽上黎央的手臂, “籲……你這丫頭,怎麽,怎麽不接電話呢。”

    黎央已經無心去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事。

    她此時此刻隻想知道黎元洲的消息,反拽住蕭睿的手,顫著聲音問: “睿哥,我爺爺呢”

    蕭睿剛才跑得著急,這氣還沒順下來,又急急道: “我,我這不是來找你說嘛……哎,累死我了,你讓我喘口氣。”

    似乎看到了轉機的希望,黎央瞪大了眼睛,拽住蕭睿的手又緊幾分, “你的意思是……我爺爺沒事嗎”

    蕭睿磨磨蹭蹭地沒回答,黎央有些急, “哎你別喘氣了,快說。”

    “”

    知道這姑娘著急,哪想到她居然要剝奪自己喘氣的機會,蕭睿笑罵了一句: “臭丫頭,誰叫你不接電話。”

    他撫了撫胸口, “通知你以後,我接到符管家的消息,你爺爺沒有事,不過身體有些不舒服,現在在醫院。”

    “在哪家醫院”

    “第一人民醫……”院字剛到嘴邊,蕭睿就感覺手腕上的力道鬆了,麵前的人宛如一陣風跑開,他擡起手抓了空,後知後覺地喊: “哎……我送你過去啊。”

    趕到醫院,黎央跟著在門口等她的符伯去病房,推開門,看到黎元洲躺在病床上睡覺,她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從得到消息那一刻的情緒終於得到穩定,黎央猛地感覺到一陣疲憊,腿一軟,就要往地上跌去。

    幸好旁邊的蕭睿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手臂。

    “跑了這麽久,休息一下吧。”

    看著她額頭上的汗,蕭睿扶著她坐下,自己也慢慢感覺到有些熱。

    六月的豔陽天,情緒這般高度緊繃著,的確不太受得了。

    符伯倒了杯溫水給黎央,她喝過後又立即起身去看黎元洲。再一次確定了爺爺沒事,叫符伯跟她出了病房。

    著火不是一件小事,稍不留神,這條命就搭進去了。

    符伯不會這樣不認真。

    黎央: “符伯,家裏怎麽會著火呢”

    被黎央叫出來符伯就猜到了她要說些什麽。

    長嘆了一口氣,符伯道: “大小姐,是我大意了,對不起您和老爺子。”

    “您別這樣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符伯搖了搖頭,略微渾濁的雙眼中流露出幾分失望, “是因為……和二小姐起了點爭執。”

    黎央瞳孔一縮, “黎伊”

    符伯點頭,臉上有顯而易見的悔意, “其實二小姐偶爾來找老爺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老爺子怕你知道了不高興,又看著二小姐現在無路可走,所以讓我不要告訴你。

    “我也覺得二小姐既然心裏念著她父親,那必定是記著親情的,不會對老爺子做什麽。可誰知道,哎……她走了沒多久,家裏就燒起來。”

    黎央簡直不敢想,黎伊這是要喪心病狂到什麽程度,才會對爺爺做這樣的事。

    “那是爺爺啊……她怎麽下得去手。”

    黎伊要怨她恨她,大可以沖她來,反正她已經和黎修遠一家不共戴天,可為什麽要遷怒到黎元洲身上。

    那都是至親啊。

    發生這樣的事,符伯也在自責自己過於相信黎伊。

    他也是算看著這兩個小姑娘一起長大的,即便黎家發生了這麽多事,他可以在心裏認定黎修遠狠毒,也沒對黎伊生出防備之心。

    “大小姐,是我對不起您。”

    黎央闔眼呼了口氣, “這不是您的錯,隻要爺爺沒事就好。”

    又向符伯解了一下了先前黎伊來家裏的情況,說到一半,蕭睿過來打斷了兩人。

    家裏的火已經被消防隊熄滅,警局那邊也得給個說法。

    家裏的火之所以燒起來,是急著送黎元洲來醫院,隻要人沒受傷,失點錢財黎央倒不在意。

    但這賬始終是要和黎伊算的。

    回到病房,黎元洲剛好醒過來。

    他躺在床上對黎央笑了笑,顫巍巍地招了招手, “回來了”

    黎央把病床搖起來,扶著黎元洲坐好, “爺爺,您有沒有不舒服”

    黎元洲笑著搖了搖頭。

    所幸火災發現得早,沒傷著黎元洲,符伯送他來醫院檢查隻是為了以防萬一。

    黎央拉了張椅子坐下,雙手托腮,有些怨念: “爺爺,這樣的事您還是別瞞著我了。”

    她沒說清楚是指什麽,黎元洲卻心知肚明。

    黎家到現在分崩離析,想要再回到從前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姐妹最終隻是走上反目成仇的結局,他隻能用自己的努力減少雙方的矛盾。

    片刻後,黎元洲說: “央央,伊伊會怎樣”

    如果黎伊被判為惡意縱火,後麵自然會有法律的懲罰等著她。

    對付黎修遠一家人,黎央沒必要手下留情。

    她垂著眼,淡淡地說: “事情我會讓符伯如實告訴警察,黎伊好自為之吧。”

    “央央……”老人聲線中帶了一絲喑啞,黎央能猜得出他想要說些什麽。

    虎毒尚不食子,黎修遠已經走到今天的地步,黎元洲怎麽忍心讓黎伊也如此。

    眼裏那張皺紋深縱的臉上是歲月留下的痕跡,複雜的情緒含在眼裏,黎央自然知道發生這樣的事,黎元洲肯定要比她心痛萬倍。

    這黎伊和黎修遠,骨子裏還真是一脈相承的白眼狼。

    沉默片刻後,黎元洲說: “我見見伊伊好嗎”

    黎央揉了揉太陽穴: “行,如果她認識到了錯誤並且給您道歉,我可以考慮放她一馬。”

    黎央沒想到,黎伊竟然會答應來醫院見黎元洲。

    蕭睿陪著符伯去警局錄筆錄,病房唯獨剩下黎家三爺孫。

    事已至此,誰都沒有必要對誰有好臉色,黎伊一來對著黎央就是冷冷一笑, “你這剛回來就是一個大禮包啊。”

    攥緊拳頭,黎央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將此人轟出去的沖動,默默坐在黎元洲身旁。

    屋內的氣溫不高,偶爾從外麵吹來一陣熱風。

    黎元洲右手擡了一半,又放回原處,聲音嘶啞: “伊伊,你過來一點。”

    黎伊在原地轉了兩步,最終走到病房裏的茶幾旁,從上麵拿了個橘子,邊剝邊坐在那裏的皮沙發上, “不必了,有什麽您說吧,我聽得見。”

    黎元洲不再強求。

    見不得黎伊仗著爺爺心軟在那裏趾高氣昂,黎央幹脆開門見山: “今天叫你來不是為了其他事,你好好想想,從小到大爺爺是怎樣對你的,你但凡有點羞恥心,就好好給爺爺道歉。”

    黎元洲小聲接道: “伊伊,你爸爸的事我無能為力,但我這還有一筆錢,你和你媽媽離開海城……”

    “錢嗬嗬……”黎伊坐直了上半身,聳著肩笑了一會, “請問,您還有多少錢那點錢夠我和我媽媽這輩子生活嗎我走到這種地步,您以為您就脫得了幹係”

    黎央早該知道她不會這麽輕易承認錯誤, “你走到這一步不是你一家人自作自受嗎”

    “自作自受我爸爸想要接手正誠有什麽錯!難道不是你自私自利為了嫁給盛廷予拱手把正誠送給盛家嗎”

    像是說到好笑的事,黎伊臉上的笑意漸濃,她站起身慢慢走來,目光在黎央和黎元洲身上來回逡巡。

    “爺爺,你看到沒,這就是你偏愛的孫女。為了嫁給喜歡的人,一輩子榮華富貴,不惜把你建立的正誠拱手相送。”

    她完全褪去了曾經低眉順眼的模樣,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一般,對黎央細數自己不平的遭遇。

    “從小到大,你是正誠的千金,黎家的大小姐,而我就隻能是黎央的堂妹。我爸爸隻是想要屬於他的東西,你卻從中作梗,害得我一家人不能團聚。還有你!”黎伊麵對黎元洲,猛地提高了聲音, “我爸爸是您的兒子啊,你為了黎央,都不肯放他一馬!”

    黎央: “你有什麽怨氣盡管沖我來,為什麽要傷害爺爺”

    “為什麽”黎伊突然平靜下來,眼裏盈滿淚水,眼珠動時,似乎能看到噙在其中的液體晃動, “盛廷予把你護得那樣死,我哪敢傷害你不過你既然這麽看重爺爺,倒不如讓你也嘗嘗親人離開的滋味。”

    “啪——”黎央走上前,狠狠朝黎伊的臉揮了一巴掌。

    保持著自己僅有的理智,她指著門,咬牙從口中擠出一個字: “滾!”

    這一掌摑得狠,黎伊的左臉腫了不少,頭發受力落下來,遮住麵龐,隻能從發間的縫隙窺得她似瘋子般的笑。

    黎伊捂著臉大笑了幾聲,完全不顧及形象大喊: “黎央,隻要我在一天,是不會讓你好過的。”

    坐在床上久不言語的黎元洲雙目噙著淚水,低聲道: “伊伊……”

    “你不要叫我!我沒有你這個爺爺!”

    淚水劃過老人皺紋滿步的臉,黎元洲抿著唇搖頭,重重闔上眼睛,試圖掩蓋住其中的苦痛之色。

    事情走到這個結局,黎央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把黎伊趕出病房後,聽黎元洲說想靜躺一會,她便去外麵買了點晚餐。

    沒想到回來後黎元洲竟然暈了過去。

    慌張叫醫生來又是就診,又是治療,兩個小時過去,待蕭睿和符伯回來,醫院那邊才給出已無大礙的消息。

    一天的情緒都反反複複來回緊繃,黎央都不敢放下心。隻好寸步不離地陪在黎元洲身邊,一直到了深夜,符伯說換她去休息,她才察覺到自己的確是累了。

    累是累了點,但卻毫無睡意。

    黎央揉揉眉心,把位置讓給符伯,獨自一人去醫院的飲料販賣機前買了一罐咖啡,視線從擺放整齊的販賣機裏往下掃,瞥見香煙時,她忽然有一種抽煙的沖動。

    她上一次抽煙還是小時候和黎伊一起因為好奇而嘗試。

    回憶起自己的童年,她和黎伊的關係可以說是很好,兩人一起長大,曾偷偷摸摸地躲在被窩裏吃零食,也有背著長輩一起偷跑去玩的經歷。

    那個時候的她萬萬想不到,未來兩人會走到這一步。

    又從販賣機裏買了一包香煙,還去報刊亭裏買了打火機,黎央走到街道旁的路燈下,背靠著電杆,眼眸微垂,把團在腳下的影子盡收眼中。

    背脊順著電杆滑下,她蹲在地上抽出一根煙,正要摁下打火機,眼前的光忽然被人遮擋,一隻精致好看的手闖進眼簾,把她的打火機搶走了。

    猛地瞪大眼睛,黎央遲疑兩秒,擡頭望去。

    男人雖迎光而立,但因垂著頭,容顏陷在陰影之中,更加輪廓分明。身上的襯衫和西裝馬甲和他一貫的風格相似,卻掩蓋不了周身的風塵仆仆。

    黎央鼻頭一酸,起身撲進了男人的懷中。

    一直積壓在心頭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洩點,肆意地奔流而出。

    不管是爺爺逃離火海的後怕,還是對黎伊的怨怒,亦或是姐妹兩人隻能走到如此結局的嘆息,在此時都化成了眼淚,無聲地傳達給對方。

    盛廷予抱著黎央,輕撫著她的頭發,低聲道: “抱歉,我來晚了。”

    黎央隻是在哭,於她而言,此時就像是到達一個溫暖的港灣,她可以任意發洩自己的情緒,不用有什麽顧慮。

    哭了許久,黎央聲音都哭得有些啞。

    從盛廷予的懷裏擡起頭,路燈的照耀下,她勉強能看到他胸前的衣料濕了一塊。

    摟著男人的腰,黎央仰著腦袋,哭過後的聲音像是被砂紙劃過, “我記得你還有幾天,怎麽就回來了”

    仔細想想,這前後差不多有兩個月沒見黎央。

    一來就是這副小可憐的模樣,盛廷予心裏還真生出幾分心疼。

    擦掉她臉上的淚水,盛廷予吻了吻黎央的額頭, “都這樣了,我能不回來”

    枕在他的肩上,黎央又問: “那還要去嗎”

    “剩下的工作段縉會處理,爺爺的情況怎麽樣了”

    “已經穩定下來了,”但對於黎央而言,壓垮她的不止黎元洲的身體狀況, “廷予,我沒有想到黎伊竟然會做出這種事,她僅僅隻是想看我傷心難過的模樣,就對爺爺下這麽狠的手。”

    盛廷予靜靜地聽她說。

    “我就不應該讓黎伊過來,爺爺聽到那些話,該有多難過。不管什麽時候,他從來都沒有在我們兩姐妹的事上厚此薄彼,黎伊她……她怎麽能這樣做。”

    低微的抽泣和沙啞的聲線融進夜色中,她斷斷續續地說起曾經的事。

    說黎元洲的前半生為了正誠嘔心瀝血,說他到了享齊人之福的後半生,卻是接連遇到這些致命的打擊,還被黎伊在心頭上狠狠插上一刀。

    聽她說到嗓子幹啞,盛廷予拂過她耳邊的碎發,手指順勢從耳廓滑到耳垂。

    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 “爺爺以後不會再遇到危險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盛廷予在身邊,她的心漸漸安了下來。情緒放鬆後,後續的倦意滾滾而來,黎央頓時覺得眼皮有些重。

    兩人回了江桐園休息,忙碌一天,她沾了枕頭便沉沉睡過去。

    這一晚睡得太沉,次日一早隱約聽到手機鈴聲,黎央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伸出手去床頭櫃上摸手機,指尖剛有觸到屏幕的感覺,身後便有一陣溫熱靠近,男人的手掌忽然就覆上了她的。

    手機被他給奪過扔到一旁,朦朧的意識還沒理清楚此刻的狀況,黎央便被盛廷予撈進了懷中, “再睡會兒。”

    男人的嗓音像裹著沙,幾分性感幾分誘惑,熱氣吹過耳旁,她忍不住輕輕戰栗。

    察覺到她的反應,盛廷予含笑: “這麽敏感”

    原本迷糊的大腦被她這一句逗得清醒過來,黎央挪出盛廷予的懷抱, “不睡了!”

    說罷,她立即起身,找到剛結束鈴聲的手機,發現是林致打過來的電話。

    把通話撥了回去,那頭接得很快,語氣有些著急: “你家著火了!”

    “啊……”昨日一整天都忙忙碌碌,發生什麽事了也沒給林致說, “嗯,不過還好,我爺爺沒受傷,是可夏給你說的”

    林致鬆了口氣。

    不過下一秒,她語氣就變了: “哼!還可夏呢,合著我知道你的情況都得靠熱搜,網上說你家著火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黎央一頓, “上熱搜了”

    “是啊,怎麽會這麽不小心呢”

    若是其他人,這場火災也隻是一件普通的社會事件,但既然牽扯到黎央,上熱搜也不是不能理解。

    關於這背後的故事,黎央想想隻覺得氣悶,像發洩似的,給林致說了來龍去脈。

    林致靜靜地聽著,又安慰了她一通,心裏似乎因為好友的話好受了些,她方才掛斷通話。

    拿著手機的手垂到身側,腰間忽然有一雙手臂從後麵擁住了她。

    盛廷予抱著黎央,下巴擱在她的頸窩上,溫聲道: “不開心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一會我們一起去看爺爺。”

    “嗯……”點了點頭,她想起一件事,改口問, “這次你去西班牙的會議不是很重要嗎,不先去公司彙報”

    盛廷予輕輕一笑, “有更重要的事要給爺爺說。”

    “什麽啊”

    “當然是……”

    聽他一句話都要這樣大喘氣,黎央歪著腦袋看向盛廷予。

    男人的麵容忽然在眼前放大,她怔了兩秒,嘴唇便被人封上了。

    輕柔的吻落在唇瓣上,兩人的氣息交纏,由淺及深。黎央被動地接受盛廷予的吻,雙唇吮吸的感覺讓她感到陣陣頭暈目眩,右手被他拿起,中指忽地感覺到一絲冰涼,她一下子就停住動作,垂眸看去。

    在她纖細蔥白的中指上,此時正戴著一枚陌生的鑽戒。

    “這……”黎央擡起手,目光在盛廷予和手指上逡巡。

    “我想要和爺爺談的是請他放心把你交給我,不過在那之前,”盛廷予頓了頓,目光下垂,桃花眼的眼簾顯出一個深情勾人的弧度, “央央,你願意再一次,接受我做你的丈夫嗎”

    霎時間,一陣熱血湧上大腦。

    她此時所在的這個熟悉房間勾起了許多回憶。

    有她初次來到這個家時的忐忑和希冀,也有矛盾之後的難受心酸,當然更多則是她珍惜的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個日夜。

    那個時候的一廂情願,經過坎坷阻礙,終於讓她收獲到曾經的期盼。

    黎央抿了抿唇,側身摟住盛廷予的脖頸,在他耳邊輕輕點頭道: “我願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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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初三那年,叢晚星喜歡上了自己的家庭教師,

    小姑娘頭一次春心萌動,滿腔熱情,受到朋友鼓舞後打算中考前去告白。

    挑在家教去家裏的那天晚上,朋友幫她寫了一封滿心蜜意的情書,卻被她哥錯塞給了鄰居許千燃。

    陽臺上,男人雙手倚著護欄,身形頎長,容貌清雋,一雙睡鳳眼在繚繞煙霧中多情又輕佻,似是畫中仙。

    許千燃輕撚著手中的粉紅色信紙,側頭望她,笑得慵懶恣意, “妹妹,喜歡哥哥啊”

    【放蕩不羈騷斷腿x軟萌傲嬌小可愛】

    【世間昏暗,唯你是最耀眼的光。】

    年齡差8歲

    本文又名我哥老是反向助攻喜歡上鄰居妹妹的我雖然想當禽獸但我真的是個好人我妹喜歡上了鄰居我想盡辦法棒打鴛鴦為什麽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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