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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是風迷了眼 【5】

    這時間過的真的很快，他們都十四歲了。而，沈家和無家的住址也還是沒有改變。明明都住同一個別墅區，相當於隔壁鄰居，獨一卻總覺得，這隔了起碼一條馬路遠。難不成，是因為家裏太有錢？太大的原因？

    許靜沒了興致，不想帶他們玩了，就隨意找了個要回去練習和闊太太打麻將的借口，直接無二都不要了，扔了他們在沈家大門口就開車走掉了……

    這條街，下個村，哪個不知道，許靜哪裏有什麽和闊太太打麻將的愛好，今天發生了那事兒，他們也沒好說啥，就恭敬地揮手道別了。

    “無二，你是不是被你媽給忘了？”獨一抱過他手上的書包，同情他。

    今天過後，是深秋了吧，也難怪，這夜的風，有點大，無二看著她的校服，額前的碎發被風吹亂，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意，一雙透澈明亮的雙眸蘊著無窮的吸引力。

    “她是故意的。”他低沉的聲音，許是還在變聲期，又有幾青澀。

    獨一重重地“哦”了聲。

    他們還沒說上兩句話，遠處的沈辰光，火急火燎地朝他們沖了過來，一把抓過獨一，躲在她身後。

    她都不記得了，什麽時候開始，隻要沈辰光抓住她的手，她就會擋在他前麵，這個動作維持了多少年，她早不記得了，隻是，這成了她下意識的動作了吧！

    那年，他們正好初三，這個年紀，叛逆期又是青春期，獨一張開雙手，擋在沈辰光身前，她一雙像海一般深沉的眼睛，刺一般盯著追沈辰光的少年，無二把他們擋在身後，目光轉到眼前，跟那個少年目光相碰……

    他們當年遇見的那個少年，那雙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寶珠，如白水銀裏養著兩丸黑水銀，有著這個世間，最冰人的眼眸，兩手握緊地抱在胸前，似乎要把他們身後的人吃了。

    這一天的出現，才有了往後的孽緣。

    “咋肥四啊你！你個臭小子，是不是搶人家女友了！”被盯著冷冷的，獨一轉身，擰了下“罪魁禍首”的耳朵。

    沈辰光埋怨瞥視那個，事不關己的少年，都是他，害他被姐姐擰耳朵了，摸了摸耳朵，他不滿嘟囔：“姐姐！我哪裏有！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這死基佬，就不會追著我，說他稀飯我！”

    基佬？獨一挑了眼他，也挑了眼無二，最後兩眼放綠光。

    甩了甩奇怪的想法，一手拍他腦袋，氣憤地說：“你咋肥四！你要搞基難道還要怪我是女生？”

    沈辰光一對水汪汪的瞳仁骨碌碌地轉，嘆息長“噢”了聲，“還不都是你，上個月，沒事，說什麽給我從國外肥來接風！要給我個驚喜，結果和我打賭，誰吃胡蘿蔔快，拜托，我最討厭吃胡蘿蔔了，你還和我比這個！結果我還是輸了，你就把我弄成了女孩子，還帶人家出去逛什麽百貨商場，然後我偷偷去了個什麽遊戲廳，就是在遊戲廳被他盯上了啊！說啥一見鐘情，我見他個大頭鬼啊！他比無二這冰塊還冷好嗎？好死不死，你猜怎著？”他語氣頗有委屈。

    獨一和無二卻十分好奇，同臉問號：“怎著？”

    “好死不死，我今天去到學校，這傻子跟我同一個班啊！然後，他就纏著我各種問題！而且，臉都跟結冰似的！哪有人問人問題，還一副生無可戀的臉的！然後，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了啊！你們評評理，你們說說，我怕不是隻能和他當大兄弟，他居然妄想扳彎本爺，為了我解潔我寧死不屈！”沈辰光手腳都不會用了，生無可戀瞥了那個加了厚度的“冰塊”一眼，垂下頭嘆氣。

    這人怎麽就說不通呢？小小年紀，想早戀，還想搞基？

    他姐不是都說，現在流行的都是社會主義兄弟情麽？難道，是他誤解了？人家，隻是跟隨社會主義的這個意思？

    “早說嘛哥們，你想當我大兄弟，咱就拜把子啊！這正好，我姐和無二都是見證人。”沈辰光越過擋著他的倆人，豪邁摟過冰山少年的肩膀。

    他好心好意，人家少年並不領情，丟下一句：“誰想和你當大兄弟。”

    衣袖都不揮揮，就走了。

    “你們說他這是啥意思？不當我大兄弟，難不成，他還想當我姐夫啊？”沈辰光困惑撓撓頭，左思右想，難道真要當他姐夫？

    很快，他在心裏暗自“呸”了聲，與站在他身邊另一個聲音一同說了句：“他倒想得美！”

    獨一站他們中間，左右望望，唉，兩個傻子，伸出雙手為自己開了條路，頭也不回，打開沈家大門。

    她進去後，無二也沒有管沈辰光，自顧自的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都走了？沈辰光發現那個在黑夜的背影，走的很慢，也是試著在他身後，脫口而出問他：“喂，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似乎，早有期待，故意裝作的步伐停下，回過頭，那是他笑的最真誠的一次：“我叫白晨曦。”

    “我叫白晨曦。”

    他默念一遍又一遍，然後記住的名字。

    那是深秋前，他認識，聽過，最好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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