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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請你不要侮辱我 【1】

    十五歲這年，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

    寂靜的夜晚，窗外的微風送涼，搖動滿樹的枝葉，挲挲輕響，獨一倚在窗臺，手指在s市第一重點高中，發來的通知書上，指尖流逝的全是虛擬的笑容。

    ‘’我還是很有出息的，爸爸，我上高中了。‘’

    端著水果盤，側邊還按緊，和她一模一樣的錄取通知的沈辰光，如織如絲的思緒氤氳著清寒，微微一愣，默默地不做聲，轉身端走水果盤。

    下了樓，他閉著眼睛，坐在沙發上，指尖觸摸著暗著的手機屏幕，忽然的來電震動，麻了他手一下，鬱悶擱淺的心豁然醒來。

    ‘’喂。‘’他淡淡出聲，聲音似乎蘊藏著一種雜亂的韻味。

    他沒有問是誰，甚至，他連猜都沒有猜他是誰，

    或許，他根本連看都沒有看，是他打來的。

    白晨曦自嘲看了一眼，桌臺上的錄取通知書，搖搖頭，原來隻有抱有希望，才會有失望。

    可是，如果，第一眼就愛上的人，他要對你有多久的距離感，你又要多久才能夠忘記呢？

    即使，追不上，即使是相同的性別，即使，是愛如隔山，他也想越過萬水千山，經歷歲月摧殘，一輩子能有多長呢！也沒多長，所以，還不想放棄。

    他心想是這樣想的，隻要這個想法，一天沒終止，他對他就一天沒終止。

    ‘’你的通知書到家了嗎？‘’他看著窗外好似都陰涼的天，就連整個天空都透露著一種煩躁壓抑的沖動。

    沈辰光聽見他如往不冷不熱的問候，心情也好了很多，他微微歪著頭，倚靠在沙發上，筆直的雙腿卷曲著，一隻手，將覆蓋在臉上的小本子，摘了下來，笑淌過嘴角，正反麵看了看，‘’嗯，是重點高中！原來，我第一個分享喜悅的人，卻隻有你。‘’

    他的話，讓白晨曦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也許是麻木的沒能體會，他怎麽就說出了這麽喪的話，也可能是他們身份如果轉換，是他超喜歡他的，深有體會。

    ‘’你在哪？我去找你，帶你出去一趟。‘’

    在這一剎那間，忽都成了無邊的靜寂。

    ‘’好，我在我家門口等你。‘’

    掛了電話。

    也好，出去散散鬱悶的心，他坐直了身子，上樓換衣服。

    再一次，下樓的時候，他遇到了同樣好像，精心打扮過的獨一，他低著頭，沒說話，在她身邊經過，獨一眼睛眨了兩下，很奇怪，他突然來的反常，伸手拽住了他的後領，重新拉了他回跟前，‘’沈辰光，你怎麽見到我就走！我現在都醜到，連你都無法直視了？‘’她冷不丁問了句。

    沈辰光眼睛一直望著樓梯角，視線躲閃著她，哪裏是她不好看啊，是因為，越來越覺得，她太好看了！他生怕再多看幾眼，就不能隱藏住他的心思了。

    ‘’姐姐，你要出去嗎？‘’他原本還能感到一絲痛的心，現在已經掏空了。

    獨一的手，如常擡起，落在他的碎發上，拍了拍，‘’是啊！無二約了我出去，也不知道這家夥，平時就跟個冰木棍似的，今天怎麽忽然那麽奇葩，居然給我打電話，還讓下樓等他。‘’她一直都當他是個孩子，不管是八歲那年，還是以後的那十年，他在她的心裏永遠，都隻會是，那個喜歡喂她蛋糕，跟在身後叫她姐姐的小男孩。她從來，沒有想過，會不會，有一天，他對她的就不是親情了。

    走廊盡頭的落地窗，忽被淋淋瀝瀝撇下來的雨，飄灑著，那白茫茫的霧氣，讓窗外的世界變得模糊不清。

    ‘’那記得帶傘。‘’他感到一絲苦澀，卻忍不住關心她，隨後，沒有和她再說話。

    獨一隻清晰記得，他那天，撐著把透明的雨傘，慢慢在消失在雨裏。

    他與雨，交集的經過，踩著清風而落的葉子，

    ‘’白晨曦，我想問問你，你有沒有過，想為一個人淋雨的沖動，而，最可笑的是，她還什麽都不知道！如果，雨真的能讓人清醒，該多好啊！‘’

    他握著手機，仰起臉，漸漸移開了雨傘。

    就一會，

    電話那天的風嘯聲，停了下來，

    兩分鐘，他滿頭大汗，出現他眼前，他頭頂出現了另一把傘，他輕呼了兩下，好聽深沉的聲音，‘’別動。‘’白晨曦硬塞了傘到他手上，強行用雙手擦淨他臉上的雨水。

    最終，他聽見，他說了一句：‘’真傻!‘’

    嗯，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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