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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像風琢磨不定 【1】

    藍書蓧惡咧咧的詛咒，無二根本沒拿她當一回事，也不會覺得她的詛咒是有用的。

    他攤攤手，臉上是隨你怎麽詛咒的表情。

    “老師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好歹，也是將這場鬧劇終止了。

    高一a班的班主任，是帶過三個高三a班的老師，看起來高高瘦瘦的，時常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目光深邃，一看就是那種斯文儒雅的人。

    獨一第一眼看他的時候，卻不太喜歡他，總覺得，他的斯文都是裝出來的，這麽華麗的外表下，鐵定裝著什麽不堪的東西。

    後來發生的事，才讓她明白，為什麽，她第一次見到這個老師，她內心就充滿了排斥。

    當時，她回過頭，看著一言不發的丸丸，雙眸就像刺蝟一樣盯著那個正捧著名字策走進教室的老師，那雙小手，死死地握成拳頭。

    獨一斷定，丸丸和這個老師，一定有什麽過節。

    “丸丸……”獨一怕她表露的情緒太過於明顯，輕輕喚了她一聲，伸出手拉了拉她僵硬的手指。

    丸丸一語清醒過來，握緊在一起的手，漸漸鬆散開。

    當一個人正在，漸漸地被黑暗吞噬著，這個時候，如果有人，來將她帶走，向燦爛的光芒走去，她隻會對這個溫柔的人，心存感激。

    早已習慣，抗拒任何接觸的她，這一刻，卸下了所有防備，仿佛，那一年，她摸著她的頭，告訴她，她會和她當朋友，她轉身跑到奶奶身邊，還回過頭，還沖她甜美的笑了。

    浮現在眼前……

    這是她從八歲就想和她當朋友，在看不見她之後，每天都會偷偷溜出家門，去她家大門躲在遠處，看她。

    她是她唯一的朋友，獨一啊！

    丸丸低垂著臉，劉海遮住眉梢的陰霾，有一分鐘的時間，她看著獨一，這雙依舊明媚的眼睛，失了魂。喃喃開口：“獨一，好久不見。”

    她還是有點害怕，別人的接觸，又不想，見到她失落的眼神，這麽漂亮的一雙眼睛，怎麽可以染上不好的情緒呢！

    一句好久不見，讓獨一有了想紅著眼眶的沖動，不是好久不見，是她真的沒見她好久了。

    從她的語言，還有對人生疏的接觸抵抗，獨一明白，她是在害怕，她對她的肢體動作。便悄然，拉了一下凳子，搭在她手背的手，擺放在桌子邊緣。

    丸丸清澈的彎眸，迂回曲折，起伏跌宕，如此細心的女孩，當然是隻有獨一才做的到這樣，不管是八歲，還是十五歲，她都有著超乎於同齡人的觀察洞力。

    “你總算是猜到，我是誰了！下課以後，再說，先上課吧！”獨一有神的眼睛，對著她眨了眨。

    她傳神的眼神，加上娓娓動聽的聲音，沒人拒絕得了。

    丸丸頷首低眉而笑，在她轉身背對著她，坐直身板，看黑板的時候，深知那已經站在講臺上的男人，那雙總讓人錯覺他就是好人的眼睛，一直朝她這個方向看著。

    也許，她現在，有了支持的動力，她可以不那麽恐懼，試著反抗，這種惡勢力了。

    她今天正麵地與那個人對視了，而且，眼裏不再有著隱蘊的服從，這是很強烈地，她討厭，或者到了厭惡，看著他就惡心，作嘔！

    這些情緒，她從來都不敢表露給他看，今天，哪裏來的勇氣，她不再退縮。

    人這一生，總不能因為自己軟弱，讓身邊的人，跟著自己一起遭殃吧！

    丸丸眼睛布滿了血絲，她方才，好像看見，他對獨一露了不明的笑容。她驚恐，慌亂，想掙脫，這種溺亡的感覺！不！這是她最後一道陽光了！

    忽然，她很後悔，後悔，重新跟她接近，接下來的日子裏，她越來越不敢想，獨一會經歷什麽事了。

    安靜地坐著的獨一，並不是一無所知，她撇著頭，聳聳肩，使得清冷冷眸子的無二，飄浮著那被惹急的臉色，按捺住了，暗沉下去，恢複平靜。

    她表示，不止他看見了，這個老師，剛剛對她露出陰險的笑容，她也看見了。

    她很上道地故意，對講臺上的男人，勝利者般挑眉仰視。

    講臺上的男人，一邊給a班的學生，做自我介紹，唯一的目光流轉，一直在獨一身上盡致。

    “各位同學，你們可以試著和老師當朋友哦！雖然，我年紀大你們很多，可是，老師的心理年齡，可是很年輕的哦！平時，如果，有什麽不會的，難解的問題，也可以在課後找老師輔導呢！好了，我們現在開始點名了……我要看看，有沒有人，第一天開學，就逃課了哦！”

    他在流走在課室的每個桌臺，中間，還故意在獨一的位置逗留了好一會，點名的同時，不經意地，落下手，觸到獨一的手指邊緣。

    她不動聲色縮了手，放在背後，“老師，麻煩，您不要靠我那麽近，擋住窗口吹來的風，我這個人，一受到熱就會哮喘，而且，您的手可以的話，麻煩別老動不動就碰到我，我不喜歡生人接觸，一不小心就會過敏，起紅疹，到時候，我要是沒死，您就得給我叫救護車，我要是死在教室，您可就得不償失了！那您得找好律師，替自己脫罪了。”

    無二皺著眉，他原來還想直接拍掉，這個鹹豬手的呢！誰知道，她這麽剛！正麵，還不帶髒的，反將了這個老師。

    獨一坐在椅子上猶兀自閉著眼睛，一隻手指有序敲點著桌子。

    聽他自我陳訴，說是s市重點高中，拿過三年優秀教師的老師，而且，之前教的都是畢業班，今年想要帶帶年級比較低的學生，才申請到高一部的！今年二十八歲，也算是才大學畢業，就到了這裏教學了。

    然而，這些，獨一根本沒興趣，她隻想知道，他究竟對丸丸做過什麽！她剛剛，看他的眼神，不止有仇恨，那又瞳孔放大的害怕，是僞裝不出來的。

    她曾經在一本書，看過，那麽一句話：如果，對方是你的仇人，你看著他的眼睛，就會恨不得殺了他，如果，一個人看另一個人的眼睛，充滿了恐懼，仿佛他死在麵前，都不足以，讓她放鬆警惕，那被她這樣恐懼的人，要麽是曾經侵犯過她的人，要麽就是殺過她的人。

    丸丸一個剛上高中的小姑娘，能和誰有深仇大恨，除非，這個人……對她的傷害，被迫，讓她去瘋狂長成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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