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鬼麵神君,紫竹林裏破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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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半空之中,散亂的樹葉突然被一陣狂風呼吹而下,滿天落葉不斷浮現眾人眼前,飄飄然降落於地麵。
過道上映現而出的是一片死寂,所有的生命都似乎被攪進了眼前的這個黑色漩渦中。靜,死寂般般的沉靜,靜的隻能聽見咚咚直跳的心聲。眾人手中的劍也隨著這靜謐的氛圍而變的無比凝重。眼神中透出的是疑惑和恐懼,疑惑這是有人惡作劇還是命該如此,恐懼的是眼前一切是否如傳說中那般可怕。
殘葉隨風飄蕩不盡,使得這口棺材更為陰森恐怖,無人敢接近。
沒有人知道眼前的這口棺材之中究竟是什麽。好奇心依舊被恐怖的心所占據,沒有人因自己的好奇心而前去查探。或許他們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口棺材是專為他們而來。
風依然沒有停,反而吹得更猛。掉落在地的樹葉也再次被這強大的風力卷入空中,與這暗淡下來的天色溶為一起,勾勒出一幅緊張的畫麵。
“哐~哐~哐~”那是棺蓋,一直跳動個不停。在棺蓋跳動的同時,一個可怕而又奇怪的笑聲時不時在四周傳來。
此時的馬兒也開始惶恐不安起來,原地徘徊不定。
“小小的傳言盡讓他們變的如此喪心病狂!我隻恨當年我們中原武林沒有將這些魔門餘孽鏟除掉!”趙月恒殘笑的看了一眼陸婉兒懷中那不到周歲的趙正廂,帶著一絲決心向陸婉兒淡淡的道:“快走,帶著我們的廂兒趕緊離開這裏,他是我們明月派的唯一希望,我不想看著他慘遭歹人之手,我也更不想讓你有任何傷害。為了我們的孩子,更為了天下的百姓,你和他都必須安然無恙的活下去。”
“廂兒年紀尚幼,可是也…”
“你就不要在猶豫了。”趙月恒從懷中取出繡有黃色金龍的手帕,慎重的道:“這是唯一能證明他身份的物件。除此之外,這也是關係天下蒼生的唯一命脈。所以,他的性命也與天下蒼生係於一起,為了天下百姓的安危,一定要讓他好好的活著。”
陸婉兒將其塞於自已懷中,而後看了一眼遠處抖動不停的棺材,陸婉兒含淚忍痛看了一眼懷中的趙正廂,遲遲都不肯離去。
“你們敢快護送夫人離開此地!我去將他引開。”陸婉兒的猶豫使趙月恒更加焦急起來,他派遣兩名隨從趕緊護送陸婉兒離開。
任陸婉兒如何,她也隻能離去,因為她不想讓剛出生的孩子成為無人眷養的孤兒。
“那你自已一定要小心,我和廂兒等著你回來。”陸婉兒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趙月恒,忍痛騎馬離去。
此時的棺蓋跳的更加曆害,整個棺材好似將要爆開一般。
危險,正在逐步擊發,距離也越來越近。
“夫人小心!”一人劍還未拔出,已被卷入了棺材之中。
被納入一活人的棺材,在他們眼前抖動的更加曆害。緊蓋的棺材中幾絲慘叫過後,好似被撕裂的聲音又傳了開來。
“你們快走!”趙月恒看了一眼陸婉兒等人,瞬間拔出利劍向眼前的棺材刺了去。
趙月恒的出擊,使得陸婉兒等人有了逃跑的機會。其中兩名隨從護送陸婉兒從旁邊一刹而過,從未絲毫停留過。
“嗞~!”棺材如同長了眼睛一般,趙月恒的利劍使的棺材向後退去了幾步之遙。
“哼!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嘩!嘩!嘩…”跳身正要飛上棺蓋之時,卻見棺蓋翻轉到空中,直接向他壓了下來。他哪還敢停留,看那樣子好似要將他困於棺材之中。
還好棺蓋之上無人,趙月恒雙腳齊並,兩手合劍,如同飛旋的利箭,瞬間飛出了這個可怕的牢籠。
“啪!”棺蓋如一巨石重重的砸在棺槨之上,兩者又合在了一起。
“哐~!哐~!哐~!”棺蓋還在不停的跳動,如一個磨牙吮血的惡魔,停在趙月恒眼前不遠處,緊緊凝視著趙月恒的一舉一動。
風,吹得更加的曆害。周圍的氣氛隨著這狂大的風力也越加變得緊張起來。二人並未放鬆警惕,他們手中的劍也變得無比的凝重。
“嘩~!”不知道是何原因,那口棺材如同利箭向趙月恒飛來。地麵也被劃出了道道深溝,伴隨著滿天飛舞的殘葉向趙月恒襲擊而來。
退,對他來說,似乎沒有可能。這是一個可怕的殺手,怎會留有他任何逃脫的餘地呢?
“啪!”趙月恒以掌相迎,狠狠的打向棺材的一邊。
“叮!”另一人突然從棺材的側麵襲擊而去。
這是一個吃人的惡魔,或許這一切本是他自己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才會遭此惡魔的毒手。那人劍還未到,隻聽一聲慘叫傳來,那口棺槨早已將他倒扣在地。
一幕幕慘景在他眼前不停的上演,這使得趙月恒心如烈火般燃燒。
那是青色的遊龍,出自趙月恒手中的那把流星劍之上。一條模糊的青龍不停的在劍身上遊動,在那青龍不停遊動的同時,那把劍也在發出嘶嘶聲響。
“嘩!”此時,那口棺槨如人一般站立在趙月恒眼前,準備對趙月恒再次發起攻擊。
“劈啪!”一聲爆響,那口棺槨正要轉動的一刹那,被趙月恒劈成了無數碎塊。
就他再次揮劍的時候,他卻停了下來。使他能停止的是一個人,一個讓他不忍出手傷害的人,而此人正是剛才最後被卷入其中的那名明月派弟子。不,這一切還不能太確定,那是因為此人的麵目已被散亂的烏發所擋,隻是身穿衣物與剛才的那名弟子相符。
他不知道站在眼前的究竟是誰,隻能模糊的感覺到被烏發所擋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為了一探究竟,所以,他向前走了去。或許,在這身影的背部,才是他想看到的真相。他本不想如此,可是他卻沒有辦法,他知道這樣被殺的機率超過了他所想的一切,但他卻害怕錯殺無辜的性命。
此時的一切都很靜,靜的不敢以眼相視,以身犯險;靜的隻能聽見腳踩樹葉的聲響。時間也似乎為此而凝固,成為一個不可揮去的陰影。
一種異樣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那是因為眼前這個生死不明的人動了。
這一次,他看見了此人的麵目,正是剛才的那名弟子。麵容雖看見了,但同時,也幾乎要了他的命。
這個可怕的麵目突然向正在向他走來的趙月恒抬起了頭,烏發自然而然的滑落兩邊。與此同時,口中迅速飛出三枚鏽花針,射向趙月恒。
“叮!叮!叮!”還好趙月恒時刻都保持著警惕,持劍如扇,瞬間擋住了這三枚要命的毒針。為以防不測,他又以劍向前猛的揮了去。
“嘩~”一道劍光從劍尖迸出,頓時射穿了這個可怕的身影。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從眼前之人的背部脫穎而出,向林中竄去,消失的無影無蹤。留在他眼前的,隻有那死去的明月派弟子。
“哈哈哈…”就在此時,可怕的笑聲又突然從四周傳來。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而這個預感是出自於眼前的這個死去的明月派弟子。
事實證明了一切,他的預感並沒有錯,不但沒有錯,而且還很讓人害怕。
不知為何,這名死去的弟子瞬間在他眼前化為一灘血水,散落於地。讓人看去,不禁有一種嘔吐的感覺。
這個殺手所使得手段實屬殘忍,他恨不得將此人瞬間解決,可是,他卻錯了,他低詁了此人的實力。趙月恒手拿流星劍,向那個黑衣人緊追而去。任憑周圍笑聲不斷,他依舊堅持著自己的原則。
這是一片竹林,風聲也在這片竹林中消失匿跡。也許,是他走到了竹林深處,才會如此吧!
他望著四周,不知道那個黑衣人藏到了哪裏。正當他轉身離去之時,風聲又開始大作,伴隨一起的,又是那個可怕又怪異的笑聲。
“你究竟是什麽人!給我滾出來!”趙月恒看向四周擺動的竹尖,向那個可怕的笑聲嗬道。
他本想此人會出現,可是,他卻想錯了。笑聲雖停止,但帶給他的,又是另一個可怕的殺機。
“嗖!嗖!嗖…”不知有多少片竹葉,如飛鏢一般,從四麵八方向他夾擊而來。
沒想到趙月恒的怒火再次引來了殺潮。
“咣!咣!咣…”趙月恒旋身半空,他飛快的身影如同一片彩霧。在他的利劍之下,所有的竹葉都被擋射身外,分別扡插於東西南北四方位的四個竹子之上。
等一切都靜止,他這才停了下來。他看向了四周,可是,他的這一看,卻讓他大吃一驚。他剛才所擋的竹葉,不但扡插於四方位的竹子之上,而且,每一根竹子之上形成了七個字。
他知道,這是一首詩。而這首詩中,就藏有可能是黑衣人的身份。所以,他從東麵的七個字開始看起:
鬼魅橋東淚沾襟,
麵玉焚身未消魂。
神童心悸終不解,
君昔朦朧拜乾坤。
趙月恒看完四句,他反複的念道。但很快,他找出了答案。
“鬼…麵…神…君”沒想到,此人的名字竟是每句的首字連接而成。
趙月恒笑了笑,看向四周,大聲道:“沒想到,你鬼麵神君為了貪圖榮華富貴,還不惜為那譚洋老魔頭當走狗!早知如此,當年太峰山一戰,胡嘯天就不該給那譚洋留生路,以免被你們這些走狗乘虛而入,將我明月派毀之一旦!”
“哈哈哈…!趙月恒!你就不要惺惺作態了。明月派一夜之間化為烏有,那是你們明月派的氣數已盡,早就該如此了。本神君今日前來,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明珠。勸你還是乖乖的交出明珠!否則,日落西山,那可就是你的死期了!到時候,可別怪本神君不給你麵子。”四周傳來,聲音之大,似要震穿趙月恒的耳朵一般。
“明珠?哈哈哈…”趙月恒似乎覺得很可笑,繼續向這可怕的聲音回複道:“不知你鬼麵神君是從何處得知明珠在本人身上呢?更不知曉明珠對你鬼麵神君而言,有這麽重要嗎?”
“江湖武林之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明月派的法寶並非《明月卷》,而是明珠。更何況明珠之事,在江湖中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你趙月恒裝作不知,是想將本神君當傻子嗎?所謂得明珠者,得天下。再說明珠乃龍之物,得到明珠不但號令天下,還可雄震八方。此言之狀,江湖皆知,你還是乖乖的為本神君逞上來吧!”
“龍乃傳說而已,豈可當真!”看向四周,趙月恒狠狠的罵道:“你們這群魔門餘孽,不為天下蒼生而著想,竟為一謠言毀壞武林,至天下百姓於水火。擁有一身臭皮囊,隻知自飽自足,與其畜牲又有何意!”
“哈哈哈…”趙月恒的謾罵使得這可怕的笑聲又竭然而起。
“叭!叭!叭!叭!”伴隨著笑聲,那扡插有竹葉的四根竹子瞬間爆成無數碎塊。緊接而來的是一個身影,一個麵帶紅色鬼臉麵具的身影,伴隨著那詭異的笑聲從天而降。
“我以為你始終都隻是一個藏頭藏尾的窩囊鼠輩,不敢以真身顯身於世人,隻會背著人搞一些陰謀手段加害別人,可沒想到你還是現身了。不過,你還是很讓人失望,因為你始終都戴著這副麵具。你之所以戴這副麵具,我想目的很明確,那就是掩蓋你這副麵具之後的醜陋麵孔,以防世人揭穿你的一切!”趙月恒看著眼前的鬼麵神君,臉上露出一副嘲笑之意。
“沒想到聞名於天下的第一大刀俠客趙月恒也能說出如此婦人之語,這可真讓本神君大失所望啊!這昔日的俠者風範莫非隻是空吹而出,徒有虛名吧!”鬼麵神君兩手背於身後,顯得很是自在,隻將眼前的趙月恒視如空氣。前行兩步,輕輕的說道:“行了!本神君也懶得跟你費話!隻要你能夠乖乖的交出明珠,本神君或許還可放你一條生路。否則,本神君今日就將你挫骨揚灰,連鬼也做不成!”
“大奸大惡之人,一向都是狂妄自大,這就是你必敗的原因!”趙月恒一劍向前刺去,直奔那副麵具。
不知何處而來的電流,並伴隨著些許白霧將趙月恒手中的劍籠罩其中。
“砰!”不一會兒,趙月恒手中的劍便爆成了無數碎塊。接著,趙月恒也被突如其來的氣力所攻,將他擊退數步,撞於竹子之上。
“如今你手無寸鐵,還能拿什麽來跟本神君作對。”
鬼麵神君向著趙月恒慢悠悠的走去,一邊繼續說道:“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天下開始動蕩不安,為濟天下,你趙月恒難道就未想過?本神君剛才之所以不殺你,那是因為本神君念你乃難得的人才,才會如此。隻要你能夠與本神君合作,日後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這天下之大,你要什麽就有什麽,又何止是名利二字?以小換大,這何嚐不是一件美事?又何必抱著名利二字跟本神君處處作對呢?這樣你隻會白白的送死,因為你趙月恒始終都不是本神君的對手。”
“我說過,你永遠都會敗,因為你太高詁自己了。”趙月恒說話的同時,手中己運足了大量的內力,瞬間向眼前的鬼麵神君劈去。
“啪!”一道刀光突然從天而降,鬼麵神君還未來得及閃躲,已被這把巨大的刀光壓於刀身之下。
鬼麵神君很後悔,後悔自己太輕敵了。此時的他才知道,趙月恒從始至終都未使出過刀,此時的他知道眼前之人為何那麽容易讓他打敗,那是在誘敵深入,直到對手氣盡糧絕,或毫無警惕之時,瞬間將對手置於絕命的邊緣。
“啪~!”氣力所逼,鬼麵神君所戴的那副麵具瞬間被擊成無數碎塊。一聲慘哼出於鬼麵神君之口,突然,大股的血流從他嘴角緩緩流出。
鬼麵神君緩緩抬頭,一副可怕讓人見之嘔吐的麵孔出現於眼前。兩隻碩大無比的雙眼,凹凸不平的麵容隻將嘴和鼻子都塌陷於麵頰中,隻露出那讓人寒磣的牙齒。如同那正在腐化的骷髏。
趙月恒這一看,也嚇得他一時冒了一身冷汗。
“你所使得刀法叫什麽名字?”鬼麵神君看著眼前的趙月恒,好久才問道。
“此刀法無名,是因為太普通不過了。刀名叫與不叫又有何區別呢!”看著眼前的鬼麵神君,趙月恒慢悠悠的道。
“無名的刀法?”鬼麵神君不由的慘笑而出,道:“我終於知道你之前為什麽沒有使出此刀,那是因為你不想生靈塗炭。此刀一出,恐怕連神仙也很難躲避。我所用的鬼熳絕氣也不及你的三分之一,我真是為自已而感到悲哀。”
“你錯了!你該感到悲哀的是自己不為天下蒼生而著想,卻與那譚洋老魔頭同流合汙,助紂為虐,這是你一生中最不該犯的錯誤。所謂邪不勝正,你永遠都會敗,是因為你選了不該選的路。”趙月恒帶著一絲痛恨,向鬼麵神君說道。
“選了不該選的路?”鬼麵神君帶著疑問的眼神,向眼前的趙月恒說道:“我若是選了正道,我的麵容還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嗎?我之所以變成這樣,一切都源於我的母親,是我的母親將我變成了這副模樣!”
“你的母親?”趙月恒有點不敢相信,但看那鬼麵神君的眼神,似乎並沒有騙他。
“我本名叫盧傲天,從小生得一麵好皮囊,有著百毒不侵之功效,且遇傷便會瞬間恢複,自小就被人稱為玉麵神童。可是好景不長,父親盧元潔自我十歲那年便失去音信,母親帝蓮為討我歡心,便騙我到鬼魅橋去尋父親。”隨著盧傲天的回憶,一幅清晰的畫麵浮現在他腦海,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可怕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