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母子被困,死士眈眈狼炎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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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不敢言語的傳說,可就在這天昏地暗之時,這可怕的傳說接踵而來。
    幽黑的樹林中沒有人能看清他們的麵孔,或許他們本就是一群可怕的魔鬼。在那冰冷刺骨的麵具之下,沒有人能逃過一劫。
    在那清風越過的一刹那,黲黲得刀聲飄響而來。殘葉都似乎為之而懼憾,都紛紛離開了這個可怕的魔障。隻留下孤零零的陸婉兒與趙正廂。
    母子二人如同被待捕的羔羊。陸婉兒手中的劍隨著三人的靠近,也越加變得凝重起來。靜的出奇,靜的可怕,靜的隻能聽見危險的號角。
    死神,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眼前並非死神,而是傳說。但傳說終究不一定會真。所以,她更不能坐以待斃。留給她的,唯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決戰。雖然有時候,大膽的決擇不能夠決定勝利的希望,但還能為自己的下意識做出明確的準則。唯有知彼知己,方可一現深機,做出最精準的選擇。
    但此時的她還不知道,除此三人之外,是否還會有同樣的三人。為了不讓事情變得惡劣化,她也隻能盡所有力量鏟除眼前三人。
    “哧!”陸婉兒從身上撕下布帶,以最快的速度將趙正廂綁於背部。
    “叮~!”其中一人注意到了聲響,以最快最標準的速度向陸婉兒襲擊而來,但終究被陸婉兒以劍將這可怕的一擊阻隔於身外。陸婉兒雖擋住了這可怕的一擊,但這聲響卻招引來了其他兩個惡魔的追捕。
    陸婉兒跳身躍過三人的包圍,站於他們身後。
    “唰~!”一道劍光瞬間橫掃三人腰間,三人頓時停止了一切,如一頹廢的城牆,倒於一地。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陸婉兒不敢相信眼前三人竟這麽容易被打敗。但很快,現實告訴了她真相,這些人真如傳說中的那麽可怕。
    “嘩~”三人以同樣的速度又站立於陸婉兒眼前。
    這可怕的傳說的確不同尋常,使得此時的陸婉兒不知道如何應對。所以,她開始退,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同時,她也在注意著身後的一切變化。
    眼前的三人繼續向陸婉兒緊逼而來。那手中的刀刃時不時發出絲絲聲響,也許是清風吹過的原因吧!
    “你們究竟是一些什麽人!”陸婉兒雖知道這一句話是費話,但他還是不由得說出了口。她知道這些人乃魔門中的死士,表麵上看起來如同常人一般,隻是多了些冷如血的性格。但對於話語方麵,他們如同殺人機器,從不與人搭話,隻知道執行主人對他們下達的命令。
    三人並未回答,而是繼續向陸婉兒緊逼而去。此時的境況變得更加的危急,因為陸婉兒知道在這周圍隨時都很有可能再出現同樣的三人。若到那時,想逃跑恐怕都晚了。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向後退去,準備逃出這個可怕的魔域。
    但是,此時的境況變得更加的不妙。在她身後的不遠處,那緊貼地麵的大片樹葉又開始嘩嘩作響。正如同剛才腦海中所想的那般,那原本無人的地方又開始從樹葉下閃現出了三人,他們依舊帶著白色鬼臉麵具。
    此時的陸婉兒早已被這六個死士堵住了去路。
    夜,依舊很黑。她抬頭看去,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她臉上露出了慘笑,斜著臉對背上的趙正廂道:“廂兒,可惜你出生不久就要與娘一起身臨絕境。都是娘不好,沒有保護好你。若有來生,你便投個好人家,娘也就死而無憾了。”
    “哇——”
    “哇——”
    不知道為何,此時的趙正廂突然大哭起來。陸婉兒將其解下含淚道:“看你如此知母心意,做母親的我又怎能忍心害你呢?”
    陸婉兒看向六人與她尚有一段距離,她戀戀不舍的看了眼懷中的趙正廂,道:“等著娘。”而後飛身將趙正廂放於高高的樹叉之上。
    時間緊迫,於其坐以待斃,不如撒手奮力一搏。悠悠眾生,生死何患無辭。
    趙月恒一手握著胸口,但感覺還是那麽難受。
    胸口,悶的慌,偶爾,都似乎要斷氣了一般。出一口舒適的氣,是那麽的難。盡管周邊的空氣是如此新鮮,如此的讓人陶醉,那也隻能圖作欣賞罷了,沒有人像他這樣難受過。
    這個天下,是可悲的,人,更是可悲的。奔走於生命的極端,沒有人能夠把握住生命當中的結點,而是被這浩浩蕩蕩的江湖一次次的衝刷,或被翻滾的激流而淹沒。這絕非出自於偶然,但也巧於偶然,是人都會認為這是不應該存在的,可是,事實卻正好相反,一切都是那麽的現實,又是那麽的殘忍。
    趙月恒還沒有完全昏迷,此時的他也處於半醒半眯狀態。整個身體都軟弱無力的貼附於馬背之上,除了能聽出周邊一切動靜的耳朵外,那微眯的雙眼還勉強能瞧的清眼前的一切吧!
    此時的他雖全身無力,但也沒有全然失去意識。心中隻是虔誠的祈禱,祈禱陸婉兒及自己的孩子趙正廂能夠平安無事。
    也許是路途上的顛簸,趙月恒竟在重傷的情況下,從馬背上昂然坐了起來,臉上的神情很是淡定,淡定的讓人無法形容。
    在一片林子外,停留著一匹馬。不錯,正是陸婉兒的那匹馬。趙月恒似有希望的將眼神移向了眼前的這片林子之中。然而,他並沒有急著進入樹林,而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片無聲無息的樹林,許久,他才緩過神來。
    他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差一點跌倒在地,但他一時還是穩住了腳跟,慢慢的走向一旁,坐了下來。無論怎樣,他必須要提升當前的功力,保則,他很難踏進這片樹林。剛才在林子當中的一切,他已經有所察覺。
    不知過了多久,林子之中傳來狼嚎。
    “是血狼獄青!”
    趙月恒因這一聲長嘯而睜開了雙眼,鼻子一陣酸痛,吸收點空氣也是那麽的難受。
    他輕輕揉了揉鼻梁,希望能挽回當初的那份舒服過,然而,卻毫無一點作用。此時的他或許才知道,這是出自心底的酸痛。他牽著馬兒,向眼前的樹林中走了去。
    林子之中,除了一片淒黑,什麽也看不見。這對趙月恒而言,一切都隻能靠自己的耳朵來辨別周邊環境所發生的變化。
    “噌——”
    一輕脆的聲響帶動著整片氣流從趙月恒的身邊迸地而出。如飛旋而起的陀螺,猛而快,濺飛起一片片殘落的樹葉,刺向高空。
    然而,這個可怕的殺手並沒有放棄。一個調頭,像一根刺,在趙月恒的頭頂猛攻而下。趙月恒急步後退,隻聽“嗆”的一聲,眼前的地麵頓時出現一個大坑。
    這把劍,在這個黑衣人的手上,幽幽露著寒光。這把劍之所以這麽冷,是因為這把劍身之上流露著一股讓人難以猜透的謎。這把劍在每次顫動之時,劍身之上都會散發出一股剌鼻的味道。而這把劍的主人更是一個非比尋常的家夥,每招每式都是狠而絕,似乎不給趙月恒留有任何的生存餘地。
    “嘩~”
    “嗡~”
    劍身翻轉,如一群嘈雜的蜜蜂,再次向趙月恒習卷而來。那速度倒也說不上什麽快,可是那回旋於劍身周邊的氣流卻是無比的凝重。
    趙月恒翻身一個跳躍,從黑衣人的頭頂跨越而過。在落地的一刹那,趙月恒猛的抓了一大把樹葉。
    “唰——!”
    黑衣人剛轉身,滿天落葉頓時擋住了他所有的視線。
    “嘭!”
    那是很沉重的兩拳,猛的轟向了黑衣人的腹部。
    “叮當——!”
    手中的劍瞬間脫離了黑衣人的手,墜落在地,而黑衣人也被趙月恒狠狠的砸倒在了地上。
    “嘩——!”
    然而,這個黑衣人似乎跟沒這回事兒似的,不受一點傷害,如一扶起的稻草人,又直勾勾的站立在了原地。那毫無色澤的雙眼之中,絕對瞧不出他與常人究竟有何區別。像是一個謎,一個永久未揭開的謎。這一切,也許隻有等待趙月恒慢慢的揭開這些神秘麵紗。
    預感,絕對不會錯。這些人是殺不死的,但也不一定所有的人都殺不死,這其中必有蹊蹺。而眼前的這把劍,也絕非尋常之物。所謂萬物相生相克,終會有解決的辦法。趙月恒猛然抓起掉落在地的那把劍,以最快的速度向眼前的黑衣人刺了去。
    “噗呲——!”
    似一道閃電,急速而過,猛的穿透了黑衣人的胸膛。
    “嘭——嘭——嘭——”
    幾片爆響之後,眼前的黑衣人頓時斷成了兩截,倒落在地。
    “噗——”
    趙月恒依然沒有挺住,胸部疼痛,緊接著便吐出了一口鮮血,差一點攢到在地。他看了看馬,又深深的望了一眼林中,而後將那具屍體放於馬背之上,用手拍打了一下馬兒,那馬兒便駝著屍體向林子中跑了去。
    緊懸於高空樹叉上的趙正廂仍在嚎啕大哭。卻不知他的聲音卻引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那就是血狼獄青。正處於決戰之中的陸婉兒並不知道血狼獄青因趙正廂的哭喊已到了此處。
    那血狼獄青蹲身於一旁,抬頭看了一眼緊懸於高空樹叉上的繈褓,而後又看向正決鬥中的陸婉兒,最終將目光瑣定在了那樹叉之上的趙正廂。也許是趙正廂的啼哭不停,才會引起血狼獄青的再次待捕。
    看著那粗壯的槐樹,血狼獄青卻開始一步步的向後退。看那姿勢,好像要準備一場猛烈的衝刺。果然,那血狼獄青如一條騰蛇,唰的騰飛而起,纏扶在樹的中央。但是,要與它達到的目標還要很高一段距離。也許這棵樹本就很高,如今的血狼獄青隻是爬到了樹的中央。那鋒利的前爪刺進了樹皮,身體緊緊的貼附於樹表,如那纏附在樹表的鬆鼠一般。但是,血狼獄青終究是一匹狼,任它如何在攀爬,它那笨重的身體使它無法在支撐下去。所以,血狼獄青隻能放棄。
    落回地麵的血狼獄青依舊不肯罷休,那是因為它是一匹狼。不,具體而言,應該是狼的本性。因為它是狼,是大自然的一部。
    除那鋒利的牙齒外,長長的舌頭上還冒著些許熱氣,似乎要準備覓食一頓可口的美餐。蹲身於樹下,繼續盯著樹上的獵物,準備再次發起攻擊。
    情況變得很糟糕,對於此時的陸婉兒而言。血狼獄青的出現使得她不得不去顧及趙正廂的安危。不過還好,此時的趙正廂還並未從樹上落下來,隻是他的哭聲倒是大了許多。
    “噝~”
    那是出自陸婉兒手中的劍。那劍身之上遊動的白光時不時發出聲響。此時,所有的風聲都為之而動。不知為何,空中更落下了點點滴滴的雨珠。
    “風雨無悔!”是《明月卷》劍法中卷之一。《明月卷》分前中後三卷,而前中後三卷則各分十層絕學。前卷則以劍為主,中卷則以內功心法為主,而後卷則以前兩卷為主合二為一的最高絕學氣境。此三卷之學借於陰寒之氣,有弧月,中月,滿月之著稱。所以,三卷也以弧、中、滿而為序,故而以《明月卷》而為名。而明月派之中,除教主蕭天之外,再無人達到滿月之稱的氣境。就連身處明月派的趙月恒也隻到以內功心法為主的中月。而趙月恒為達氣境卻不曉以刀為劍,而創出了另一門絕學刀劍無影,這也是他為何會打敗鬼麵神君盧傲天的原因。也因為他偶然創出的刀劍無影出沒於江湖,故而被號稱為明月派第一大刀客。
    眼前的不死之士能使陸婉兒使出中月當中的風雨無悔,足以見得眼前的六名不死之士是多麽的可怕。
    那騰閃的白光如同閃電,隨著雨滴的漸落,一團白光從她的劍身暴射而出。隻聽一聲爆響,那六人被擊出幾步之遙。其中一名卻不曉被這白光擊退,撞於一棵不該撞到的樹上。
    隨著趙正廂的迭落,一條身影騰空而出,那是血狼獄青。它久久等待的獵物終於歸它所有,血狼獄青向空中迭落下的趙正廂騰空而去。可是,一條橫跨而來的灰白相間的狩獵犬將血狼獄青撞翻在地。
    掉落而下的繈褓卻不曉落入一個身材魁梧,身穿虎皮衣,肩背弓箭的獵戶懷中。他看了看遠處打鬥中的身影,對著懷中的趙正廂道:“還好你今日遇到我王翼!不然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不過這也有你的功勞,你的聲音若不這麽大,我又怎麽肯來這裏呢?”王翼帶著一副微笑用手指輕輕摸了摸趙正廂的小臉蛋。說來也奇怪,那王翼隻是與他初次見麵。但王翼的那一抖,倒讓那小趙正廂便瞬間笑了起來,對眼前的人顯得很是親近。
    “看來你我還真是有緣,初次見麵便對我如此喜笑顏開,你還真是一個會識之人。”王翼看著懷中的趙正廂,喜笑道。
    眼前的六人並未死去,他們還活著。他們正如傳說中的惡魔一樣,是一個殺不死的怪物。那睡倒在地的幾人又再次站立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六人,陸婉兒不知再如何應對,隻是聽身後略有馬啼聲傳來。她轉身向後看了去。
    那是一匹馬,馬上之人軟弱無力的爬於馬背之上。可就在他與陸婉兒相距不遠處,地麵又蹦出二人。
    隻聽一聲慘嘶,那馬兒與其背上的身影瞬間被眼前的兩名死士劈成了碎塊。陸婉兒還認得這匹馬,那是趙月恒的坐騎,可就在她眼前,這一切都變成了悲劇。任陸婉兒含淚痛哭,那都已經成為不能更改的事實。
    “不會的!”陸婉兒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卻不知道此時她卻成了六人的靶手。
    “姑娘小心!”王翼說話的同時便瞬間放出三支利箭。利箭雖射傷了三人,但陸婉兒背部終究還是挨了一刀。不過,那三支箭並沒有奪掉他們的性命,隻是將他們前行的速度阻隔了半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