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停般鬥副,棚間論番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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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州城內人山人海,大街小巷擠滿了人。王羽來到了一家小客棧正在坐下品茶,突然看見大多數人都往湖邊走,甚至連他一樣大的小孩也跑過去看熱鬧。
    “小二!那邊發生什麽事了?為何那麽多人啊?”王羽不解向正倒水的小二問道。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這靖州城內以前可是人煙稀少啊!可最近這城內人是越來越多,原來在這城內來了許多文人墨客,才藝之人到此來隔河對詩,欲人畫畫,武藝比賽多的數不勝數啊!這最火的可數現在的隔河對詩啊!”小二解釋道。
    “那這些人具體是哪兒來的呀?”
    “這些人大多都是京城中人,隻有少數是域外之人及一些東洋人。也不知怎的?這京城可是天子腳下的地盤呀!比這兒好的多了,為什麽都一下跑到這靖州城,而且大多都是有武之人,這我就有點想不明白了。”小二搖了搖頭,也對此大為不解。
    喝完後,王羽將錢兩放於桌上,而後帶著好奇的眼光向湖邊走了去。
    湖邊柳樹成行,蕩起的枝條隨風擺動。在春意盎然的朝氣中,一艘掛滿紅彩的大舟向湖中心行了過來。舟頭是一身穿灰色輕裝的少年,腰帶一玉佩,手拿執扇微微晃動。身後站有兩樸人。少年臉帶微笑看向湖兩邊的人,似有幾份書生之氣,抱拳向兩邊人道:“各位!今天我出的乃一副對聯。我已現場的物體為主,說出上聯,如果誰能對出下聯,此書就歸他所有。若無對出,也沒關係。過了今日,還有的是機會。”
    “不知誰肯來與我相對啊?”說著看向兩邊的人是否有人回答。
    “喂!我說這位小兄弟!你手裏拿的是什麽書啊?也得讓大家見識見識此辦究竟有何用啊!”一個胖漢掙開人群,向船上的人嚷嚷道。
    “這位大哥請放心!此書乃是一本詩集。大家不要小看此書,此書是我家先生特意精製而成,將近花了一年的時間才將整本書整理完。我家先生說了,此說並不在於它是一本詩集,而在於它裏麵蘊含了許多前人的人生精華。如果那位有智之人得到此書,將裏麵的詩句演畫成自己的一身技藝,相信他不在是以前的他,而是一個文武具備之人。”少年望了一下胖漢,向河兩邊的人解釋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胖漢兩眼睜的很大,不敢相信。
    “今天各位在此,我若撒謊,便從今以後不在此吟詩作對,並離開靖州城,永不踏入城中半步。”少年向少漢保證道。
    “好,既然如此,此聯我接了,說吧,上聯是什麽?”胖漢便放心的道。
    “聽好了,我的上聯:山上上山山上山,層出不絕。山上’乃靜,而‘上山’乃動,‘山上山’既表態。‘層出不絕’又如滔滔江水,揮之不斷。整句話的意思就隻表明了一個字——出。試問貴兄可否對的出啊?”少年看著胖漢,顯得幾絲得意。似乎這個對聯再無下聯似的。
    “小兄台!你說上…上什麽山,我方才可沒聽見,你能否換上一個?”胖漢聽完兩眼傻傻的看著少年,希望能在換一副對聯。
    “唉!對不出就別對了,還上什麽山呐!不讓你上刀山就是天賜的恩惠了!”
    “就是呀!萬一爬到中部,上不去又下不來,那該咋辦啊?哈哈哈…!”旁邊的人看他對不出來都嘲笑他。
    “我來對,怎麽樣?”突然從人群中擠出來一個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
    “好,如果公子能對出下聯,此書就歸公子所有。”少年道。
    “你的上聯是山上上山山上山,層出不絕,我的下聯就是木連連木木連木,逢林莫入。”富家公子自信的道。
    “逢林莫入?”少年一臉疑惑的看向眼前的富家公子,心中不由的猜想道:“難道主子一直要尋找的人就是他?”
    “公子可真是讓小生佩服的五體投地。既然公子對出下聯,此書也就歸公子所有,請公子拿好。”說著向身邊的人換了個眼色,身邊的樸人從船上輕輕一登,像蝴蝶一樣翩翩起舞飛向富家公子身前,兩手奉上。富家公子接過後,那樸人又飛回到了少年身旁。
    “什麽!這也行?什麽狗屁對聯嗎?這也可以?這不是重新戲弄人嗎!”
    盡管一些人覺得此聯對的不妥,但事實卻是如此,更沒有人知道出對聯的少年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少年向公子抱拳問道。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蔡明。”公子回答道。
    “蔡公子,你我下次在一比高下,希望下次蔡公子可不要誤約呀?小生就不打攪公子了,告辭!”少年行過禮後,便隨那彩舟向遠處駛去。
    船漸行漸遠,這時他將書拿起一看,上麵寫著“百集詩編”四個大字。他隨便翻了一頁,他便知道少年為何會說得到此書者會不同與一般人。
    世間多少東西會讓人忘乎所以,沉澱在夢境當中,那就是風。空氣還算不錯,就是隱隱中帶有幾滴苦澀。原來,是那幾片掉落的碎葉,勾起了心中殘缺的夢。
    客棧中,人並不是太多。三三兩兩的,但也不失那一份活躍的氣氛。王羽獨坐桌旁,眺望著遠處的山水。心中不由的念道:“離家出走,已有幾日。而今孩兒不在他們身旁,也不知他們過的是否安好。”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蒼天,兩手相合,心中許起了願來:“願蒼天保佑!在孩兒不在他們身邊的這些日子裏。希望爹娘能夠平平安安,幸福美滿……”
    “唰!”來者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撐開折扇,不緊不慢的扇著風,兩隻眼睛也不停的打量著席位。掃視一周,最終將目光停在了眼前的王羽身上。也正巧,被他方才所驚的王羽此時也正眼瞧著他,那眼神中似有一種相識的感覺。
    王羽的眼神倒也挑起了他的幾絲興趣。便收合折扇,迎上前去,在他麵前行了禮,抿起一絲微笑,道:“不知小兄台可否容我在此處一坐?”
    “貴兄客氣了!盡管坐便是!”
    “那我便謝過小兄弟了!”再次行了禮,便找了王羽的對麵坐了下來。
    待得這小二上過茶水之後,蔡明不由的飲了一盅,卻發現對麵的王羽也此時正瞧著自己。一種尷尬,倒讓他不禁一笑,向對麵的王羽問道:“不知小兄台為何如此盯著我?莫不成我這身上有什麽...?”
    蔡明伸開雙臂,不由的打量著自己身上的每一處。
    “貴兄誤會了!小弟並無他意。”看著蔡明,繼續說道:“方才路過,聞得公子對答如流,小弟甚是欽佩!”
    “如此說來,小兄台方才是認識我,卻不敢斷定,故而來回的盯著我,遲遲不肯作答?”
    王羽聽罷,點了點頭,道:“正是!”
    瞧王羽穿著如此簡樸,又孤身一人至此,這不得不讓他心中多了些讚賞。
    “瞧的小兄台孤家寡人的,為何一人獨身前往?又不知該行往何處?令尊大人呢?”
    “爹娘尚在家中。隻是因拜師心切,才不惜辭別雙親,孤身前往亭台山拜師的。”
    “如今世事動蕩,凡是像我這等儒輩,皆無用武之地。若習得一身武藝,保家衛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小兄台年紀尚幼,若精心習武,想來有朝一日,定是國之棟梁!而我...”折扇扣合,敲打著手心,一邊抿嘴自笑,接著道:“則命格休矣!”
    “貴兄之才,小弟今日有目一睹,非儒輩可比。憑貴兄之才,就算在朝謀得一官半職也並非難事,又怎會如此甘落於人後,做一個平庸之輩呢?”
    “官場生涯,自是沒趣!再說了,憑我這本事若能在朝謀得一官半職,又何至於今天這般地步!唉!難耐往事不堪回首,還是別提的要緊!”說到此處,他倒像是忘了什麽,起身抱拳行了一禮。隨後用折扇輕輕敲打著自己的後腦勺,笑嗬嗬的道:“瞧瞧我這腦袋!說了這麽久,我還未向兄台道清自己何方人氏。真是失禮!失禮!”
    “鄙人家住靖州城外不遠的蔡家莊,要論歲數,可要比小兄台大過一些。小兄台便直呼我為蔡兄好了!隻是不知兄台貴姓?”
    “慚愧!慚愧!小弟隻知與蔡兄閑聊,也倒忘了介紹自己姓氏。”王羽起身行了一禮,道:“小弟姓王,單名一個‘羽’字!”
    “喔!原來是王羽賢弟!”
    “賢弟若不嫌棄,不如與我同飲此杯後,隨我到舍中歇息一宿,待的明日上路也不遲啊!家父家母自是一個喜貧好客之人。賢弟若是去了,家中雙親定會為此高興不已呀!”蔡明再次請求道。
    “多蒙蔡兄抬愛,信的過小弟我。隻是小弟自小身受家父教導,無功之謝,勿入人家。再說了!時候尚早,若趁此時機,夜幕時分,定能趕到!”說話間,一股堅定的神色流露在王羽的睦子裏。
    “賢弟能夠刻苦求衷,不為其所動,真是令我欣慰。”
    “蔡兄言重了,小弟我隻是隨口說說罷了,這世間哪有什麽不為其所動的。若要說不為其所動的,蔡兄可莫過於此啊!”
    “今日難得與賢弟相識,日後相見,又不知在何年何月。與其如此,何不今日與我暢飲一番,不知賢弟可否願意?”蔡明很是誠懇的請求道。
    見的蔡明如此的真心真意,這足以證明這蔡明是真正的想交他這個朋友。麵對人家的誠意,他又怎好意思去拒絕。可是喝酒這事兒嗎?好像不是他的強項。何況,他連酒是何種味道都未曾嚐過,又怎會飲酒呢?
    正當猶豫不定時,卻見的蔡明將他拉回座位,道:“賢弟勿要遲疑,盡管喝來便是!”
    而後,向店中的小二直喊道:“小二!上酒!”
    待得這小二將酒壇放於桌上,這王羽愣時傻了眼,很是糾結的道:“蔡兄,這……,小弟我實在是不會飲酒?”
    “哎!自古佳釀杯中有,哪有男兒不飲酒?身為男兒,不會飲酒,這哪能行!”蔡明說罷,便給他盛了一碗,接著道:“男兒居身在外,自當會飲酒。舉杯推盞,酒過三巡,方知誰是知己。一壺在身,馳騁江湖,一杯在手,情難自己。吞下一口,拋仙棄佛,大呼痛快。”
    “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做伴好還鄉。來!咱們先小酌一杯!”
    “蔡兄!小弟我實在是……”
    見勢如此,蔡明頓時放下酒杯,半真半假的奚落道:“賢弟若如此,那就是瞧不起我蔡明!”
    他自當不懼“舍命陪君子”的英雄氣概。無奈就範的他隻好端起酒杯,當著蔡明的麵兒,以速戰速決之勢,飲了此杯。
    穿腸過度,一股熱流橫誇於整個胸窩。以免失的大雅,他不得不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而心裏頭卻是連連叫苦,暗自直呼道:“真辣!”
    見的王羽一飲既盡,蔡明這才露出一臉歡笑,挖苦道:“賢弟好酒量!”
    初次飲酒,王羽自當謙虛的向蔡明補上一句:“就小弟這點兒份量,與蔡兄相比,那不是自慚形穢嗎!”
    見的蔡明痛飲一杯後,王羽這才問了一句,道:“不知今後,蔡兄如何打算?”
    “天下之大,何處不是我家。自當行跡天下,縱覽山水。雖說邊境倭寇猖獗,擾我大明,禍亂子民,但憑已之力,又能奈何?又不像的賢弟這般,既將是身懷武藝之人。”
    “既如此!蔡兄何不與小弟我同撲亭台山,投奔玄真門,拜入掌門玉墟門下?”
    “賢弟有所不知,習武之人非凡人所能比擬。此須有上等天賦,方能學有所成。而我…卻非此類人。”
    蔡明說完,便從懷中拿出一本書遞於王羽之手,說道:“俗話說的好,寶劍贈烈士,紅粉贈佳人。既然賢弟也即將是有武之人,我就將此書贈予賢弟,願賢弟能如所願,步步高升。”
    “此書蔡公子得之不易,小弟我怎敢領情。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小弟我一無功得,二無這姿格,蔡兄還是收起來好,免得惹人非議!”王羽趕緊推辭道。
    “賢弟莫要推辭!你我今日相聚於此,想來也是一種緣份。此禮就當謝過賢弟方才一番情意。所以無論如何,賢弟可一定要收下此書。”蔡明豎決道。
    “既然如此,那小弟我就謝過蔡兄了!”王羽拿過一看,上麵注有“百集詩編”四個大字。心中好奇,便問道:“這是……?”
    “賢弟打開略通一遍,就知道何意了。”蔡明笑了笑,說道。
    王羽打開梳理了一番,這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瞧起來比起自己家中的那幾本已發舊的書要好的多了。
    “我看時候也不早了,賢弟!咱們就此別過!告辭!”
    王羽起身行了一禮,見的蔡明轉身離去,他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