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馬騰氣急,玄真門再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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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在他的印象當中,好像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而眼前的一切,是他生平第一次感觸到死神的可怕。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瞧見別人殺人。而這個持刀行凶者不是別人,正是他一直很敬重的四師兄馬騰。
    鮮血噴灑的當場,他被這股血腥味兒所震撼。為此,所以他有些站立不穩,緊緊的向後退卻了一小步。
    “王羽師弟!你怎麽呢?”王羽的表現被鐵燕飛所察覺,上前詢問道。
    “我…我沒事。”王羽收回目光,膽膽怯怯的向大師兄鐵燕飛回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鐵燕飛似乎看出了依然,瞧了一眼倒在血泊當中的肖虎,拍了拍王羽的肩膀,道:“有些事,並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以後,你自然會明白的。”
    “二師兄,四師弟…你們沒事吧?”正在此時,歐陽逸連身下馬,向三人急忙而來。
    “歐陽師弟!你來的正是時候。”見歐陽逸到來,鐵燕飛甚是歡喜。不過,一旁的馬騰看上去,可就沒有鐵燕飛那麽高興了。
    見此,那馬騰瞬間擺出鐵青的麵板,冷哼一聲,正眼兒也懶得瞧歐陽逸一眼,轉身離開三人,走到了一邊。
    來人擋於身前,以防不備。赤虎這才將三弟肖虎扶了起來。
    “三弟!三弟!都是大哥不好,是大哥害了你啊!”看著浸染鮮血的雙手,赤虎道:“放心,大哥這就替你報仇!”
    “嗖!嗖!嗖!”
    傾灑的羽箭斜射而下,竟將擋於赤虎身前的眾人打散了開來。
    “四師弟,可切勿再造殺戮了……!”
    “嗖!”馬騰對其冷笑一番,已然毫無顧忌的向赤虎放出了最後一支箭。
    此箭快而猛。也偏偏是這最後一支箭,竟悄無聲息的穿過人群,直奔赤虎。
    赤虎起身的的確不是時候。
    “呃!”
    一聲慘哼,赤虎身中羽箭,倒身在地。
    見大哥赤虎身亡,那伏虎還哪敢有此膽量。鑒於對手眾多,赤虎又死於非命,伏虎隻能哀聲歎氣,就此作罷。隨同身邊的幾個小嘍囉,狼狽逃竄而去。
    “四師弟一向就這脾氣,歐陽師弟不要太在意!”
    “二師兄過慮了!馬師弟是何心情,我怎能不知。如若我來的早一點兒,想必三師弟就不會用此方法來騙取赤虎的信任,從而救走楊興望。真是苦了馬師弟了!”歐陽逸向身後之人道:“快去救治馬師弟,可不要讓他傷口複發了。”
    在歐陽逸看來,馬騰的表現已開始對他有些反常,不知以後這種矛盾是否能化為烏有……
    馬騰的傷勢,待玉墟看來,並未傷到要害之處。但憑馬騰的演技,在四徒之中,是最為顯著的一人。
    不過,有一點卻讓玉墟為之膽寒。究竟是什麽呢?那就是馬騰精於算計。當然!在他馬騰的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哪怕這顆沙子毫不起眼,也絕不會留有任何生存的於地。而他馬騰所采取的果斷都實為殘忍和狠毒,哪怕是對自己。
    “我眼下眾弟子之中,唯他精於算計。他雖出於好心,但出手太過於殘忍暴虐!為門中所不留。念其於心,實為大義而不得以為之,我若將他掃地出門,門中定為其求情。何況,我與他師徒二人十餘載,就此輪情,實為不忍!明月派之禍根皆因判逆之徒張輝而起,才以至於門派終生覆滅。前車之鑒,我不得不防。為保門中上下安危,以至不重倒明月派的覆轍,看來,我也隻能如此了!”看著眼前昏迷不醒的馬騰,玉墟並未說什麽。他隻是看了看從始至終守護在馬騰身邊的楊興望。
    “孩子,過來,讓我瞧瞧!”玉墟泛起綿和的笑意,向楊興望撐開雙臂。
    楊興望很是乖巧的走到身邊,瞧了眼昏迷不醒的馬騰,再瞧瞧眼前這位慈眉善目的,使人很容易接近的伯伯問道:“伯伯!伯伯!告訴我!哥哥他會醒過來嗎?”
    “你這個哥哥,他福大命大,不會有危險的。先讓他休息一會兒,呆會兒他自然會醒過來。”玉墟牽起楊興望的手,道:“你這麽久,還沒吃東西吧?走!我帶你去吃東西。”
    轉頭回望著馬騰,雖有一絲擔憂,但瞧是眼前這位伯伯的家宅,自然不會出事。何況,此時的他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也怪自己當初未吃哥哥們拿來的點心。此時想起,他不由的抿了抿嘴,隻是不知眼前這位伯伯會給他準備什麽,恨不得一下將那餐桌上的飯菜吃個精光。
    聽的房門被緊緊的合上,馬騰這才算是睜開雙眼,疏鬆了一口氣,起身看著門外,心中道:“總算是走了!”
    “哐當!”
    心中大叫不好,原來屋子中還有一人。他正眼兒瞧也不瞧,立馬蓋好被子,躺了下來,繼續裝睡。
    來人起身揉了揉眼,顯然是剛剛睡醒。方才睡夢之中,不小心將桌上的硯台打翻於地,這才驚醒了過來。
    瞧了眼昏睡的馬騰,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屋子中重新整理了一遍。
    待得他再次開門而入時,隻見得眼前的馬騰還是一如平往的昏昏欲睡。不過,那半截外衣袖子卻裸露在外。足見的,方才馬騰早已穿好了衣物,隻待外出,卻不曉被他再次撞見。一時間來不及脫下,隻是脫下了鞋子,然而外衣卻未注意,讓他露出了破綻。
    輕輕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故意放大了聲,說道:“馬師兄!你就不要再裝了!師傅說了!命你立刻前去弟子堂!”
    “哦!原來是戚師弟呀!”馬騰微微的睜開雙眼,移了移身子,帶著些許疼痛的樣子,說道:“戚師弟,師兄我不是不想去,隻是這腿太不爭氣了,恐怕是去不了啊!”
    “馬師兄不必擔心!我已安排了人手!無需馬師兄親自動腳!”隻見他向著門外鄭重的拍了拍手,門外便立即閃進來了倆兒人,手扶一單架。
    “戚師弟!你這是……?”
    “馬師兄!不好意思!師傅有令,弟子不得不從,還請馬師兄暫時委屈一下!隨我前往弟子堂!”隨即向三人道:“抬走!”
    匕首的出現,無疑是給此時的馬騰雪上加霜,讓他有理也說不清。當然了,這匕首的出現,也必然掀起一場波瀾。
    有人懷疑馬騰心懷不軌,想以此匕首刺殺師傅玉墟;也有人懷疑這匕首是馬騰一時疏忽,忘了放於屋中,才引起誤會……
    識的緊要關頭,馬騰身覺自己在劫難逃,躲無可躲,還不如向玉墟認錯。
    他沉重的跪了下來,連忙磕頭認錯道:“徒兒愚鈍!一時失言!冒犯了師傅!還請師傅恕罪!”
    玉墟並沒有急著去扶他,倒是站在一旁,瞄了一眼那丟落在一處的匕首,將目光移向眼前磕頭認錯的馬騰,心中對他多了一絲警惕。當然了,伴隨著一起的,那就是失望。他未想到,自己親手教導的徒弟,竟然也有想刺殺他的時候。想到此處,為之痛哉!
    許久,他向那匕首走了去。
    瞧此情形,王羽靈光一閃,立即起身將那匕首搶先一步拿到手中。跪拜於師傅玉墟身前,麵對眼前的師傅玉墟,他雙手將匕首輕輕拱起,向師傅玉墟說道:“徒兒自小隨爹爹出入山林,為防獸類,特帶兵器,以備防身之用。前些陣子,見的馬師兄為我等受傷,我心裏過意不去。為感謝馬師兄,本以當麵送給他,日後也好防身之用。卻見馬師兄昏迷不醒,故匆忙之下,隻好將匕首藏於他袖間……”
    說罷!王羽擺出一副調皮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
    那鐵燕飛以讓馬騰避開謀殺的嫌疑,又讓師傅玉墟相信王羽所言,便向王羽擺了個斜視的眼神,以責怪的語氣,向王羽說道:“王羽師弟!你可好糊塗!即使當麵給不了,下次給也不是一樣嗎?何必急於一時!再說了!你將此匕首藏於馬師弟袖間,萬一傷著了人家怎麽辦?真是無知!”
    聽王羽二人這麽一說,玉墟這才疏鬆了一口氣,麵色比起方才,還好些了許多。
    眼前的匕首很是普通,街市上隨處都可以看到這樣的匕首。至於此把匕首的出現是否真如王羽所言那樣,玉墟並沒有太在意。他隻是拿起那把匕首,將匕首從鞘中抽了出來。
    刀身嘩然一現,竟有些刺眼,玉墟也被這道白光驚的向後倒跌一步。
    “師傅!您沒事吧?”
    ……
    眾人為此擔憂著,早在眾人喊出之前,王羽與鐵燕飛早已有所察覺,提前一步扶住了師傅玉墟。
    “為師沒事,歇歇就好。”玉墟說話的語氣顯得有些吃力。
    他的麵部顯得極其的平靜,平靜的如同一潭秋水。
    語意黯然,神情讓人有些難過,難過的讓人感覺到一絲不安。而這份不安,或許就是他手中的這把匕首所引起。
    玉墟狠狠的合上刀身,目的隻是不想再看到那份藏在刀身之上的濃濃寒意。
    “沒想到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小刀,卻含有如此濃烈的殺氣。這絕非出自於普通人家,這刀……”顯然,他得出的結論是這匕首非王羽所能擁有。換句話講,王羽是在替馬騰說話,以此而避開馬騰的殺人動機。
    為此,他將匕首原歸王羽手中,向馬騰的方位朝外回了回手。暗意王羽向馬騰走去,並特意放開調子,向王羽道:“給他拿去吧!”
    眾目睽睽之下,奈的馬騰接下匕首,卻突然間,神色大變。
    馬騰特將匕首雙手舉於頭頂,急忙跪拜於玉墟身前,道:“師傅在上,徒兒不怔,有辱師門,實為奇辱。特獻此刀,以懲徒兒之過,還請師傅收納!”
    “放肆!”沒想,這玉墟竟勃然大陸,一袖摔過,那呈於玉墟身前的匕首被他挑飛,重重的砸落在遠處的地麵上。
    “你好大的膽子!你將為師當成什麽人了!”玉墟怒氣衝衝的指著眼前的馬騰,狠狠地痛斥道。
    “徒兒不敢!徒兒萬萬不敢呀!再怎麽說,這些年,師傅親自教導徒兒,如再生父母,徒兒哪敢有悖逆之心?對師傅您不敬啊!”馬騰抓著玉墟的腿,哭聲哀道:“徒兒一向遵紀守法,沒有半點邪惡之心,還請師傅能夠詳查!”
    “哼!莫不成是為師我錯怪你了?”玉墟摔袖而起,前行兩步,背身而道:“方才你手持利刃藏於袖間,若不是為師我及時發現,故將你打翻在地,恐怕現如今已不是這般對待為師我了吧!”
    原來,方才那一番,是玉墟對他早已有所察覺,故將他打翻在地。可見的他的步步詭計都被玉墟所識破。
    “師傅!念在他為救人而不惜將自己刺傷,手段雖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可他卻是為大局而著想。好在人質被他成功救出,還請師傅不要罰他,隻需教他為人處事便可。”看情勢不對的素心急忙跪於身前,向玉墟求情道。
    素心的表現被大多數人認可,也同她一樣,跪在玉墟麵前。
    “若不是念在他們師兄幾人對你求情的份兒上,為師早就了結了你!可未想你卻效仿曹操刺殺董卓之事,來戲耍為師,你當為師我是什麽人了!如此這般下去!這玄真門遲早也要毀於你手中!”玉墟強忍住淚水,閉目仰天,冷冷的道:“今日若不除你!恐怕日後這玄真門又得慘遭毒手,因你而遭滅頂之災,繼鋪第二個明月派的後路!”
    憤怒之下,一掌從那馬騰頭頂由上而下打了去。
    一掌落下,風聲四起,如一團急流,從馬騰頭頂流竄而下,貫穿於他整個身體。
    那周邊的氣流為之而鼓動,如風一般,竟使衣袂飄絮,隨地張揚起來。
    “伯伯!伯伯!我不要你殺哥哥!哥哥是好人,他救了我,你不能殺他…!”
    不知何時,那楊興望竟穿過人群,擠了出來。緊緊的抱著玉墟的腿,一再的懇求,希望能夠饒了他眼前的這個哥哥。
    “師傅!我們求求您,還是饒過三師弟吧!他力挽狂瀾,一人智鬥三虎,足以見的他膽識過人,是難得的一名好弟子。他雖性子暴虐了點兒,但還是可以改的。何況,現如今是非常時期,如若您此時殺了他,隻會使親者痛!仇者快啊!我們都是您一心教導出來的,一向對師傅您百聽計從,從未有過悖逆之心!還請師傅您三思啊!”
    “大師兄所言極是!還請師傅能夠詳加揣測之後,再做定奪吧!”
    悉的眾人為之求情,馬騰才得以饒恕。
    臨此大難,卻居中不死,可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他之所以免遭此禍,那還得感謝眾師兄弟。若非眾師兄弟在師傅玉墟麵前求情,此禍他是在劫難逃。
    不過,最讓他欣喜的是,當屬那楊興望了。年紀雖小,卻有一份過人的膽識。不顧個人安危,竟在那玉墟渾厚的掌力之下,臨至身前,為他求情。不但保住了自家性命,更是贏得了眾人的青睞!
    沒錯!這一點的確是在玉墟的意料之中。
    故此,玉墟集聚了掌力,向著一旁打落而去。
    “啪——!”
    隻聽得一聲脆響,本是完好無損的木質凳椅被玉墟那渾厚的掌力而擊的粉碎。
    揮一揮長袖,迭風而起。
    半許清裳,儼然而笑,熟不知天下之事,並非如此。
    自居天下,尚事頗多,諸如此類這般。
    若不是楊興望來的及時,一時阻止了下來,那馬騰恐怕早已全身經脈被廢,武功盡失。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馬騰雖心性有點兒邪魅,但畢竟師徒一場,玉墟哪肯下的了那如此重手。
    哀聲作罷,向天一絲長歎。
    “若非他人求情,為師今日定了結了你。念在這些年師徒的情份上,為師我暫且饒你一命。若日後不服管束,做出違背師門之事,為師我定不饒你!聽見了嗎?”玉墟狠狠地訓道。
    “徒兒不敢,徒兒一定謹記師傅教誨,絕不會做出有違師門之事!”那馬騰經剛才玉墟這麽一掌,此時,他的心中還如那敲響的戰鼓,顫抖個不停。
    以求的師傅玉墟的原諒,馬騰狠下心來,向前跪走了兩步,當著眾人之麵,向玉墟道:“師傅之恩,徒兒無以為報。但自小在這玄真門長大,一向身受師傅教導,受益頗多,不忍離去。徒兒所犯之事,自甘願受罰,隻求師傅不要趕徒兒離開,徒兒自當費盡全身武藝,以表誠心!”
    馬騰的速度絲毫未給他人留有插手的餘地,就別說是玉墟了。
    隻見的馬騰雙手向天揮出掌力,全身勁氣迸湧而出。
    此時的他隻見滿臉流動著沉珠,雙目無神,尤如癱瘓的病人,睡倒在地。那玉墟見此,哪還要什麽處罰。馬騰全身武藝被廢,看來是真心悔過,即已如此,也不予追究了。差遣了兩名弟子扶了下去,一並前去照應著,免得出了什麽幺蛾子,也好對的起那份來之不易的師徒之情了。
    眾之所見,楊興望的確有膽有識,這讓玉墟很是看中。
    為此,那玉墟便破例,於弟子堂收楊興望為徒,親自授其武藝,以慰其父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