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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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茜提到肖,李戈便想到了與蕭家連宗的肖家,奶娘會是那個肖家的人嗎?李戈說:“茜兒是怎麽知道奶娘姓肖?”
    時茜眨巴眨巴眼睛說:“是奶娘自己說的。我的記憶力很好,所以記住了。”蕭茜的記憶力確實很好,奶娘為了養廢蕭茜,便故意不教蕭茜說話,不讓蕭茜開口說話。可筱苒卻是個話癆,更愛炫耀,而筱苒話癆炫耀的對象就是蕭茜。因此每次奶娘帶著筱苒出去,把蕭茜鎖在箱子裏時,蕭茜都會模仿筱苒與自己說話,這樣可以讓蕭茜不那麽害怕。
    慢慢的蕭茜在模仿中學會了說話,也慢慢的知道奶娘對自己的惡,知道筱苒身上的戴的原本是自己的,是自己的父親與舅舅送來的東西,奶娘帶筱苒每次出去是去見父親派來的人,知道要防著奶娘不能讓奶娘知道她知道這些,知道她會說話。時茜在讀到蕭茜的這些記憶後對奶娘更是厭惡,老妖婆你等著看我怎麽收拾你。
    李戈又問:“茜兒除了奶娘姓肖以外,你還聽到什麽知道什麽?”
    時茜再搜尋一遍蕭茜的記憶後,輕聲哼了一首曲子說:“這首曲子是奶娘哄她女兒入睡時常哼的,奶娘說過是她家鄉的曲子。她還有一個哥哥,她與她哥哥來上京是投奔親戚的,她們沒有盤纏,可是奶娘有副好嗓子,長相也不錯,就跟著一個戲班子一起來得上京,奶娘就是在戲班子裏跟一個書生好上的。”
    李戈問道:“那書生是哪裏人士,現在在哪?是死是活?奶娘的哥哥現在又在哪裏?”
    時茜說:“表哥,問的這些我若知道,我肯定會說出來。我沒說是因為我不知道,奶娘沒提。
    不過與奶娘好的那個書生應該活著,那書生若死了,奶娘不會不提他,也不會不給他立牌位,畢竟他們有個女兒。
    我大膽推測那書生對奶娘始亂終棄了,可能是這樣的,那書生來上京是趕考的,跟奶娘一樣沒有盤纏,所以跟著戲班子,給戲班子寫寫畫畫,這樣除了能搭戲班子的便車還能掙口飯吃。
    到了上京後,奶娘與書生難分難舍,就跟書生走了,所以奶娘的哥哥就一個人投奔親戚了。書生後來中榜了,被富貴人家榜下捉婿或者始亂終棄攀高枝了,然後無依無靠的奶娘被我父親招回家給我做了奶娘。”
    李戈說:“茜兒,你的那些大膽推測,先不談。你爹怎麽能隨便給你找個奶娘呀。別說世家大族挑奶娘了,就是小門小戶找奶娘那也是找知根知底的,家世清白的。你那奶娘不是上京人士,需有人作保。就算有人作保,奶娘與那書生算是無媒苟合,這樣的人就是小門小戶也不會找來做奶娘。”
    時茜想對呀說:“這事別問我,要問我那死去的爹,我那時才一歲,我能知道什麽?”
    李戈說:“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麽事?讓國公爺顧不上你,著急把你送走,所以讓奶娘鑽了空子。茜兒,你被送走的時候已經一歲了,那你原來的奶娘呢,還是你的奶娘一直是這惡奴。”
    時茜努力搜尋蕭茜記憶,在蕭茜記憶裏有片刺目的紅色,窒息的感覺,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時茜幹嘔了一聲。李戈忙起身說:“茜兒,你怎麽了?”
    時茜緩了緩說:“沒事,我原先的奶娘應該已經死了。”
    李戈見時茜不再幹嘔,便坐下來,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放到時茜麵前說:“茜兒,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時茜說:“一歲前的記憶有段時間是空白的,我甚至不記得我爹娘的樣子,這是不太正常。”嬰兒五六月大時就有記憶了的,可蕭茜隻有在朧月庵與奶娘的記憶。
    李戈心想茜兒的反應,那段忘了丟失的記憶,肯定不是什麽好記憶。李戈說:“線索太少了不好查。我們可以從與你家連宗的肖家查起,這麽巧你奶娘也姓肖,會不會就是與你家連宗肖家的親戚。”
    為掩人耳目,李戈帶著茜兒進城買東西,又特意讓小廝跑了趟國公府給蕭陸送上一份禮物並捎帶一份給奶娘。時茜問李戈:“表哥,怎麽也給那老妖婆送禮。”
    李戈說:“老妖婆?嗬嗬~不給她送禮怎麽把你要走的消息傳給她,讓她安心,我們好便宜行事。”
    時茜說:“表哥,我們為何不親自走一趟,我還想收拾一下老妖婆呢。”
    李戈說:“我們勢單力薄,不能跟人硬碰硬。那老妖婆知道你還活著,肯定不會罷休。我們若親自上門被扣下來怎麽辦?
    再說那是什麽地方,規矩大著呢。不是想進就進,裏麵的人也不是想見就見的,要先遞帖子,還要等,這中間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呢。
    讓小廝去把禮物往房門那一放,多給房門塞些銀錢,我們想告訴他們的話就能傳到他們耳朵裏,我們還安全。”
    李戈停頓了一會又說:“我們一會出城後就不回農莊了,直接走,這次我們不走官道。”
    時茜說:“不走官道不安全吧。”
    李戈說:“我爹帶貨常走那道,是沒有官道安全。
    不過不妨事,他們求財不要命,我爹常走孝敬的銀子早給了,真見著看山門的,給幾個酒錢就能過去。
    他們不是傻子,殺人劫貨,會把官府召來,出了人命,商隊改道沒人走了,他們找誰要錢吃喝去。
    他們不殺人不劫貨就要幾個錢,商隊都會給,而且他們不方便進城采買,他們吃喝穿的,也是要跟商隊買的,他們打獵的皮毛、山貨也要賣給商隊的。
    這叫盜亦有道,紅白喜事他們不會搶,趕考的書生他們也不會搶,走江湖賣藝的他們也不會搶、信差他們也不會搶。
    而且隻要給了買路錢,在他們的地盤上,他們保你安全。”李戈心想誰知道那奶娘會不會派人來殺人滅口,走官道反而不安全,還有就是走小道便於隱藏行蹤。
    時茜能理解明白李戈做此安排的用意,是想給蕭陸、奶娘一種因懼怕他們,匆忙逃離遠離他們的假象。李戈說過先往濰州方向走一段路,確定沒人跟著之後,再喬裝潛回來。這樣做主要是防蕭陸,奶娘或許不知道出上京的小道,但蕭陸有很大可能知道那些小道。
    蕭陸收到李戈的禮物,忙問小廝李戈人在哪裏?小廝回蕭陸,來的不是李戈,是小廝。小廝說他家公子擔心老爺的傷勢,急著回去,便不親自上門與蕭陸辭別,還說今天就走。
    蕭陸聽了小廝的回話,急了,牽出馬便去追李戈。蕭陸騎著馬沿著官道追出十多裏,也沒看見李戈的身影。李戈乘坐輿車,自己騎馬沒道理追不上。蕭陸意識到李戈可能是走小道離開。
    小主子為什麽走的那麽匆忙,是李孝武的傷勢惡化了嗎?李孝武上次來信說自己隻受了一點皮肉傷,不嚴重。之所以讓小主子來上京送聘禮,是因為小主子已經是弱冠之年,該讓小主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同時也是讓小主子與女公子見上一麵。
    小主子走了,那女公子呢。女公子是留在上京,還是與小主子一起走了。蕭陸眉頭緊鎖,一定要找到小主子和女公子,若李孝武那邊真有什麽變故,那不能讓小主子這樣回濰州,自己要安排一些羽林衛護著小主子才行。
    蕭陸掉轉馬頭離開官道,進林子走小路去找李戈。蕭陸進林子沒多久發現身後有一人從官道上一直跟著自己進林子。蕭陸拉住韁繩馬停下來,蕭陸從馬背上下來。跟著蕭陸的人,也拉住馬,也從馬背上下來了。
    蕭陸就這麽看著來人也不說話,來人戴著帷幔看不清麵容,身材魁梧,和自己不相上下,從動作身形看,這人武功不弱,下盤很穩。這人為什麽跟著他?
    蕭陸看到來人有了動作,立即作出攻擊姿勢。來人把帷帽拿了下來,沉聲說道:“小鹿子,好多年不見了,不認得了?”
    蕭陸看著摘下帷帽的來人,一張陌生的麵孔,不過會叫自己小鹿子的隻有?蕭陸試探的問:“李孝武?”
    來人“哈哈哈”笑起來,笑過後便除了臉上的偽裝,蕭陸見到來人沒有偽裝的臉,蕭陸臉上頓時浮現笑容:“小武子,你怎麽來了?”李孝武現在出現在這裏,說明他早從濰州出發來上京了,他應該還沒有收到自己的信。
    李孝武為什麽會突然從濰州跑來上京,出事了?李孝武說:“爺走時不是把國公府交給你打理嗎?你不在國公府好好辦差,跑這裏鑽林子要做什麽?”
    蕭陸說:“先別說這個,我問你,你怎麽沒把小主子的身世告訴小主子。”
    李孝武說:“我笨嘴拙舌的怕說不清楚,就把爺給小主子的信交給小主子了,讓他一到上京就打開機關鎖先看信的,再去國公府交聘禮。小主子還沒看信。”
    蕭陸說:“小主子來國公府交還聘禮時,什麽都沒跟我說。我問過小主子,小主子說你什麽都沒跟他說,也沒交給他任何東西。還說把聘禮交還國公府,他就回濰州。還有一事,爺交代你去朧月庵找女公子了?”
    李孝武聽了這話,像看傻子似的看著蕭陸說:“朧月庵是什麽地方?爺怎麽會交代我去哪裏?女公子又是什麽人,我一個外男能去見女公子嗎?”
    蕭陸說:“爺沒交代你去見過女公子,那真的女公子怎麽會和小主子在一起的。”
    李孝武聽了這話,用手扒拉一下蕭陸說:“什麽真的女公子?難道還有假的。”
    蕭陸說:“郡主的封號,你可記得。”
    李孝武說:“你在信上寫了,西貝、、、、西貝,賈。”
    蕭陸點了點頭,李孝武忙說:“可有憑證?”
    蕭陸說道:“真的郡主和爺年輕時一模一樣。爺自小在護國寺長大,弱冠之年才離開護國寺返回國公府,半路遭到刺殺,劃傷了臉,刺客在凶器上抹了毒藥,不是什麽見血封喉的毒藥,所以我們都沒發現,一個小小的傷口卻怎麽都愈合不了。
    用了藥,爺的臉反而爛了,等蕭司發現有問題的時候,爺的臉已經毀了。
    自此之後,爺戴上人皮麵具,爺以前的容貌,沒幾個人見過。如今蕭家軍裏就你、我還有蕭司、蕭起見過爺以前的容貌了。還有爺的自畫像也可為證。”
    李孝武問:“那個假是什麽來曆,當年先夫人與女公子遭到刺殺,可與那假的有關。”
    蕭陸說:“我已經讓人去查奶娘了,去找當年給奶娘作保的牙婆。應該很快會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