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接回梅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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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知府聽了長歌的話,大步去追時茜,鐵錚、靖王、扶風、沐澤立即把手放在刀柄上,把刀拔出刀鞘四分之一,露出刀刃。
    盧知府止步大喊:“伯爵留步,下官有事請教。”
    時茜停下腳步,優雅轉身:“請教?
    本爵一介女流,擔不起盧大人的請教二字。
    盧大人,請回吧!
    不必相送了,查案要緊。”
    盧漢陽在心裏說你知道查案要緊,你倒是把我的人放了呀!
    我知府衙門的捕快大部分都在你那,我這還怎麽辦案啊!
    這貞瑾伯爵手裏既然握有能還梅家人清白的證據,卻隻字不提,安的什麽心?
    難道是想先把我的人往大理寺一送,等大理寺的人審理案件時,再把證據拿出來,以此回擊我捉拿梅家人的事。
    盧大人見時茜說了幾句話,又轉身要離去,忙說:“伯爵手裏若有能證明梅家人清白的證據,那梅家人現在就能回家。
    梅俊瑞、梅俊然兩位年事已高,若在牢房裏待上一夜,恐怕會染上風寒或熱病。”
    時茜再次止步轉身:“本爵不知道盧大人說的什麽證據,若真有證據本爵豈會不拿出來。”
    時茜的回答,讓盧漢陽心中打起鼓,方才與自己說話,告知自己伯爵手中有證據的,是伯爵的人,自己是急糊塗了,不假思索就信以為真。
    梅家是貞瑾伯爵的外祖家,若伯爵真有證據會不拿出來嗎?
    可伯爵會不會真想回上京告自己一狀,自己除了梅家那件事,好像也沒有別的事情得罪過伯爵。
    盧知府:“那兩位梅老先生有沒有交給爵爺什麽東西呢?”
    時茜:“大膽!盧知府你難道還想把殺人之事扣本爵頭上,覺得本爵是主謀還共犯。”
    盧知府:“下官,不敢。”
    盧智賢:“爵爺,息怒!”
    時茜:“息怒?哼!
    讓本爵如何息怒?
    殺人帽子都要扣本爵頭上來了。
    不要以為本爵是女流之輩,沒有父母兄弟幫襯,就好欺負可以欺負,我蕭茜敢擔伯爵這名頭,自有自保的能力。”
    時茜說完握拳擊打身邊的牆壁,牆壁頓時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一分鍾後,整麵牆壁發出開裂聲,不一會就出現了無數裂痕。
    時茜明白讓自大看不起女人的男人與你商量、談條件,你必須有讓他們懼怕的東西。
    郡主、伯爵的身份根本不夠,因為沒有實差,因為那是皇帝給的,能給就能收。
    所以時茜必須給人看看屬於她的力量,時茜收回拳頭去接夏禾的帕子,夏禾卻把帕子拿手裏,把時茜的手拉過去,為時茜擦拭。
    夏禾邊擦邊說:“女公子,與他們生氣,怎拿自己的身體為難,若傷了手怎麽辦?
    咱們回上京,回伯爵府,到祠堂告太爺去,讓太爺給你做主,實在不行讓太爺找聖上去。”
    時茜:“夏禾,你莫要小看你家女公子。”
    夏禾:“夏禾知道女公子的本事,隻是女公子不是常說動腦子盤算這盤算那的太累,你隻想做個每日打扮的美美的吃喝玩樂的小女子,外頭打打殺殺爾你我詐的事,讓男子、太爺操心去。”
    時茜:“可有人卻不讓本爵過那樣的日子。
    那本爵隻能讓他們試試本爵的拳頭與力量。
    某些人太健忘,本爵有必要提醒一下,蕭家四世三公是怎麽來的,那是蕭家先祖靠腦子與力量掙的。
    而腦子與力量是可以血脈傳承的,本爵是蕭家蕭茜,蕭家血脈,先祖能做的事,本爵也能做。”
    盧智賢聽了時茜這番話,對時茜產生愛慕之心,再與時茜說話語氣都輕柔了很多“伯爵,容稟。”盧智賢指著長歌說:“方才是他與父親說伯爵手裏有能證明梅家人清白的證據。
    父親聽了心急怕耽誤案情、放跑了真凶,冤枉了梅家,才會追問伯爵此事,因心中著急,才會言語冒犯,還望伯爵見諒海涵。”
    時茜看向長歌,長歌否認自己與盧知府說過話。
    盧智賢與盧知府都急了,卻沒有人能證明長歌方才與自己說話了。
    盧知府:“伯爵,今日褚、衛、陸、王四人中毒身亡時,很多人都看見了,衛在臨死之前,他身旁的一人還聽到了他反複提及孔府書院、梅家。
    一日死了四位有功名的秀才,又在眾目睽睽之下,下官不得不命衙門捕快把梅家人收押,這也是為了保護梅家人。
    若梅家人不是凶手,那陷害梅家的人肯定就是凶手。
    若凶手陷害不成,恐會去梅家行凶,來個殺人滅口死無對證,再散播謠言說梅家人畏罪自絕……”
    時茜:“盧大人說的這些也不無可能,很有道理。
    那個聽到衛秀才臨終之言的人……”
    盧知府:“下官也一並收監保護了。”
    保護?時茜似笑非笑說:“該不是防本爵的吧。”
    盧知府心裏說就是防你的,畢竟你身邊還有羽林衛:“非也,那人也是有功名的秀才,已經死了四人,若再死一個……”
    時茜:“都死了四個了,那再死一個也無妨嘛。
    嗬嗬~
    玩笑話,別當真。
    不過,人早死晚死都要死。
    盧大人,本爵知道嫌犯還未過堂審問不能探視,本爵想托人給兩位舅舅送衾及喝的、吃的,可行?”
    盧知府回應了可以,時茜便讓夏禾、藍玉去輿車上拿自己準備好的東西,送進去。
    夏禾、藍玉拿著東西進了牢房,便把手裏的東西交給獄卒,讓其檢查,
    獄卒:“不用檢查了,兩位姑娘拿上東西隨我來吧。”
    夏禾、藍玉:“不檢查,那可不行。
    我家女公子交代,東西必須檢查,若以後多了什麽東西,那可說不清。”
    獄卒聽了,隻能把衾打開抖了抖,“那衾的針腳也檢查清楚了,都縫的很密實,整張衾沒有破的地方,四角也檢查清楚了,沒有夾帶任何東西。”夏禾一邊說一邊拉扯衾四邊縫合處,還有四個角也讓獄卒檢查清楚了才收起來。
    藍玉把裝著吃食、花露的漆器放桌子上打開,獄卒看到裏麵的吃食很精美,竟還冒著熱氣,像是剛做好的,事實上也是剛做好的,是時茜過來知府衙門時,在輿車上命藍玉現煮的。
    李戈贏得的乾坤輿車裏有一個儲存食物的類似漆器一樣的物件,時茜發現後往裏麵放了不少零食和小食。
    藍玉拿起筷子每樣都吃了一口,表明東西無毒。
    又把菜都扒拉開,讓獄卒檢查。
    把漆器裏放的餃子、包子、窩頭都拿出來掰開,給獄卒看,確定沒有夾帶東西。
    又讓獄卒檢查漆器,沒有夾層、沒有夾帶才把吃的放回去。
    夏禾:“可都查清楚了,沒有問題吧。”
    獄卒忙說看清楚了,就是衾和一些吃食。
    夏禾:“查清楚了便好,有個話我要提醒二位,我家女公子喜歡公平,你們怎麽查的伯爵府,就怎麽查別人。
    可千萬不要騙我家女公子,女公子身邊有太爺的陰兵。
    你們若敢騙女公子,女公子會讓你們日日見鬼,夜夜與鬼同寢。
    藍玉,你還記不記得女公子說日日見鬼,夜夜與鬼同寢,會怎樣?”
    藍玉:“藍玉記得。
    女公子說,日日見鬼要瘋
    夜夜與鬼同寢,要病,走兩步喘三喘,藥不離口,活著苦自己帶累親人討人嫌,想死,死不去……”
    獄卒:報應原來在這等著他們呢,難怪剛才這兩丫頭這麽起勁。
    重新回到中堂的時茜坐在椅子,盧智賢親自端著下人剛泡好的茶上前,準備給時茜上茶。
    映日上前攔住盧智賢說道:“時候不早了,伯爵不宜再飲茶,這茶端下去吧。”
    盧智賢:“那不知伯爵……”
    映日:“盧公子,什麽都不需要做。
    伯爵的吃食一向有專人負責,其他人不知伯爵的口味,準備的東西伯爵是不會吃的。”
    盧智賢見時茜沒有製止映日,由著映日阻攔自己,便知道映日此時做的、說的,就是時茜的意思。
    盧智賢便不再多言,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等候。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夏禾、藍玉返回,向時茜稟告牢房中獄卒仔細查驗過伯爵送進去的給梅家人的東西。
    衾是一寸寸驗看過的四邊都是縫嚴實的,親自拉扯看過沒有夾帶沒有開裂。
    而吃食那都是掰碎了看的,且每樣都讓藍玉試吃了,沒毒。
    時茜:“盧大人真是禦下有方啊!”
    夏禾:“女公子,奴婢還有一事要稟告。”
    時茜:“準。”
    夏禾:“二舅老爺,讓奴婢帶話給女公子,說他交給女公子的東西,可以給盧知府過目。”
    時茜:“哦,既然二舅舅這麽交代,那你就去輿車上,把那東西取來吧。”
    盧知府:“伯爵,不知那是何物?”
    時茜:“本爵,也不知道是什麽?
    有緘(緘古代的信封,有一定的隱秘性)上麵還有火漆(臘封),看著挺神秘的。”
    夏禾把東西取來後,時茜說道:“直接交給盧大人吧。”
    盧知府接過一看,緘完整無破損,火漆也完整,盧知府當著時茜的麵拆開,拿出裏麵的幾張紙,閱讀之後臉色大變。
    斥退書,那幾個人竟然簽下這樣的東西,那麽梅家人確實沒有理由再殺他們,因為梅家隻要把這東西上交官府,就能讓他們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那些人把自己騙了,他們對付梅家根本不是為了畫和書院。
    可如今死了四個秀才,如自己不交出一個凶手,那禍就是自己背了,畢竟人是死在自己的宴會上。
    盧知府抬頭看時茜再低頭看自己手裏的斥退書(斥退書與辭退書不是一回事,斥退書是人犯了很大的錯誤造成很嚴重後果,被主家趕走轟走的,說不好聽的就是被掃地出門。)
    盧知府:“爵爺,這斥退書……”
    時茜:“斥退書?原來是這事啊!
    本爵還以為是什麽要緊的東西呢。
    盧大人,這斥退書有什麽問題嗎?”
    盧知府:“這麽大的事,下官在阜城怎麽沒聽說過。”
    時茜:“盧大人竟然沒聽說過這事?”
    盧知府:“爵爺知道這事。”
    時茜:“本爵的大舅舅,眼睛不是看不見了嘛。
    本爵得了個古方,就是治眼疾的。
    所以到了阜城後,便讓下人到濰州、阜城各處收集藥材。
    下人在收集藥材時聽到一些事情,知道本爵一介女流出門多有不便,所以回來交差時會把外頭的事給本爵學學,本爵就當說書的聽聽解悶。
    這其中就有舅舅孔府書院的事情,這事鬧的還挺大的,就連濰州那都有人討論,盧大人竟然不知。”
    盧知府:“不知外頭都傳了什麽?”
    時茜:“這本爵就不清楚了。
    夏禾、映日這事還是你們給本爵學的話,你們把聽到給盧大人學學吧。”
    夏禾、映日便把在茶樓、市集裏聽到的說了一遍,盧大人聽了夏禾、映日的話,起身給時茜施禮,說自己要去問梅家二老爺幾句話……
    時茜:“可是要本爵離開府衙回避。”
    盧知府:“非也,下官的意思是伯爵可要旁聽……”
    時茜:“本爵不是衙門中人,梅家又與本爵有親,不便相陪,以免落人口實。”
    盧知府命家丁去了一趟牢房,讓獄卒把梅俊然帶來問話。
    一炷香後,家丁把梅俊然帶到中堂。
    時茜看到梅俊然立即起身迎上:“二舅舅”
    梅俊然躬身行禮:“伯爵”
    時茜:“二舅舅不必多禮,長歌過來扶著二舅舅過去坐下歇息。”
    等梅俊然坐好後,時茜讓夏禾取來花露,擰開後遞給梅俊然:“二舅舅喝些花露壓壓驚。”
    梅俊然:“方才在牢裏已經喝過了,伯爵不必再浪費這精貴的花露。”
    時茜:“這花露雖精貴,卻是是自家的東西,不浪費,二舅舅隨便喝,管夠。
    日後,貞瑾回了上京,每月都會讓人送花露過來給舅舅、表哥們享用。
    大舅舅,禮信、禮恒、禮川表哥,玉師兄”
    盧知府:“伯爵,經下官盤查,梅家無殺人嫌疑,可以回去了。
    伯爵,汪師爺、冷捕快他們……”
    時茜:“汪師爺、冷捕快他們怎麽了?”
    盧知府:“如今府衙正是用人的時候,還請伯爵高抬貴手。”
    時茜:“盧知府若肯給本爵行個方便,那本爵這手還是能抬一抬的。”
    盧知府:“……”
    時茜:“梅家與本爵不能白受這個罪,總要找補一二。
    盧大人、冷捕頭是職責所在,本爵能諒解不追究,但那指認梅家的人,本爵就不能放過了。
    本爵不會為難盧大人,不會提出把人帶走私下盤問的非分要求,隻是他過堂時,盧大人讓人知會本爵,本爵要旁聽。”
    盧知府心想我還真希望你把人帶走,最多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看見或當他自己跑了。
    得到盧知府的回應,時茜帶著梅家人與玉坤苼離開府衙。
    沐澤在時茜離開後,把武器收回。
    那些捕快得了自由,剛鬆一口氣,耳邊傳來“綁了一路,活動活動,練練吧”“好啊!”
    半炷香後,知府衙門的捕快們都躺地上哀嚎,盧知府根本不敢說話,這些人是傳說中的羽林衛嗎?功夫真俊,動作好快。
    “就他們這熊樣,能抓住真凶嗎?
    一個能打的沒有,”
    冷捕快:那是我們不能打呀!是你們太能打。
    “你管他們能不能打呢。
    隻要不是打梅家,打咱們爵爺,就跟咱們沒關係。
    若是不長眼,惹了咱們爵爺,皮給你揭了,骨頭給你拆了。”
    李戈:“行了,回吧!
    伯爵那裏不能沒人候著。”
    李戈等人離開之後,盧知府坐在椅子上剛喘口氣,看守牢房的獄卒繞開倒在地上哀嚎的捕快,來到盧知府麵前喚道:“大人”
    盧知府抬頭看了一眼獄卒:“又怎麽了?”
    獄卒:“尤秀才想見大人。”
    盧知府:“他想見本官,本官就要見他嗎?
    本官不想見他,讓他老實待著。”
    獄卒:“是”說完便轉身離去
    盧知府:“等等”
    獄卒聽到盧知府的聲音駐足轉身等候盧知府的指令。
    盧知府:“把人帶過來,本官有話要問他。”
    獄卒應了是便去牢房領人。
    盧知府拍了一下椅子扶手:“都給本官起來,滾出去,沒用的東西,三個人半炷香就能把你們十幾個人放倒,本官要你們何用。”
    獄卒:“大人,尤秀才帶過來了。”
    盧知府:“賢兒,你也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