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約見小龍,收獲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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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處遁逃!
    當傅北辰和丁法章見到劉小龍的時候,已經將近下午5點了,劉小龍是個很麵善跟和藹的男子,他看上去還不超過四十歲,身材雖然有點微胖,架著一副金絲眼鏡,一副很文化修養的模樣。而事實也如此,在接待丁法章和傅北辰的過程中,劉小龍處處都體現著他特有的風度。
    “真是不好意思,現在才騰出時間來和兩位警官見麵,希望沒有耽誤到兩位工作。”
    沙發上,劉小龍一邊為二人斟茶,一邊與二人交談,從工作到生活上幾乎方方麵麵都有所談及。由此能看出來,劉小龍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幾人之間的交談也很愉快,完全沒有方才在胡正榮家的那種壓迫與異樣感。
    約莫時機成熟,傅北辰跟丁法章正式說明了此行的用意。
    “劉先生,我們今天來找您是想了解一些關於鄭譯的事,希望您能積極配合。”
    劉小龍聽到這裏擺了擺手,臉上也是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道“警察同誌,我都懂你放心,隻要是我知道的事兒,我一定無所不言,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先問一下,鄭譯那家夥真的死了嗎?”
    劉小龍這麽問,讓傅北辰跟丁法章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傅北辰點了點頭,將有關鄭譯案件的事大致同劉小龍講述了一邊,劉小龍聽後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真事兒,我一直以為他們以訛傳訛,畢竟放出狠話的人已經不在少數了,誰知道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呢?”
    “有人曾揚言要殺鄭譯?”傅北辰抓到了信息點,他追問後得到了劉小龍的肯定回答。
    “對,不光是他,就連我們也都被人警告過呢。”劉小龍苦笑,扶了扶臉上的金絲眼鏡。
    “具體是什麽原因,劉先生方便和我們說一說嗎?”
    “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生意上那些事。”劉小龍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同時也示意兩人喝口茶再繼續說。
    “大概是去年吧,金店生意正火的時候,有一天鄭譯跑過來和我說他被人盯上了,我以為他在開玩笑,就和他打趣了幾句。沒想到他聽我這麽說反而勃然大怒,臉色難看至極,還險些和我打起來。”劉小龍有些尷尬,他繼續講述,“幹我們這一行,你們也知道,一頭獨大是最好不過的情況。但總有人不服氣,更何況在生意上,鄭譯確實做的有些過。不少被我們搶了生意的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想要把我們給拉下水,還有人幹脆用各種手段來威脅。鄭譯合資時候出錢出的最多,自然也是第一個被盯上。有人曾經在他家門口潑過油漆,還派人蹲守過。”
    劉小龍說著還有些心有餘悸,他一邊回憶,一邊也控訴鄭譯“說起來也怪他,我們幾個人不止一次提醒過他,做人做事要低調,得饒人處且饒人。可是他就是不聽。為人囂張不說,行事還很張揚。有幾家小店本來就是夾縫中生存了,他卻硬要對人家趕盡殺絕,讓人家開不下去,討個生計都難。”
    傅北辰有些驚訝。開口追問道“那為啥當時不報警呢?這種情況完全可以報警處理。”
    “敵在暗處,我在明處。報警了能躲得過一時,躲得過一世嗎?後來,鄭譯這小子也害怕了,就搬家到了別的地方去避難,聽說那地方安保十分好,平日裏就算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說到這裏,劉小龍笑了起來,但沒過多久,他的笑便變成了苦笑。
    “但是誰知道,最後還是被人盯上了。”
    “那威脅你們的人,劉先生你知道是誰嗎?”
    劉小龍搖了搖頭,長歎一口氣道“唉,這我咋可能知道?鄭譯在商場上樹敵頗多,哪個人不想拉他下去踩上兩腳呢?如果他當時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或許今天就不至於落得這麽個悲慘的下場了。”
    說完劉小龍有幾分神傷,他歎了口氣,不再做聲。傅北辰見狀,隻能放緩追問節奏。
    “劉先生,您最近一切都還好吧?”
    劉小龍很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謝警官關心,我這邊一直沒出什麽問題,如果有問題,我一定會及時向警官反映,這一點您大可放心。”
    傅北辰點了點頭,再次叮囑道“有事就及時聯係我們,不論如何,我們都會最大限度保證您的生命安全。”
    “但我有一點想不通,若這事是與鄭譯有過節者所為,那為何他現在還不願放過我們。”劉小龍頓了頓,又繼續往下說,“說出來也不怕兩位警官笑話,今年以來,我們店裏的生意已經是一落千丈,大家多半都聽說了,聯營金店要大規模的關店,這其實並不是傳言,而是我們現在正在計劃的事兒。說句難聽點的話,我們現在已經得到報應了,為什麽別人還是不願意放過我們幾個?”
    “因為不過幾個月而已,我們已經虧損了將近幾百萬元。雖說是鄭譯那家夥挑大梁,賺得多虧得也多,但是像我們幾個賺的本來就比較少,一旦虧了,就無異於是從養老的棺材本上刮肉。”
    說到這裏,傅北辰突然想起了胡正榮,他開口向劉小龍問與胡正榮有關的一些消息。
    “老胡今年也虧了不少,我倆都是讓鄭譯拉著進來的水魚,雖然說當時有錢一起賺過,但到頭來還是賠了很多。因為這件事,老胡和鄭譯沒少吵過架。他們兩人之前關係其實還算不錯,但後來就變成了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情況。”劉小龍說著也是噓唏不已,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搖頭感慨道,“果真,再好的朋友也不能牽扯上金錢利益,要是能再讓我選一次,我絕不入夥做生意。”
    “劉先生,胡正榮和鄭譯除了生意上的糾葛外,還有沒別的矛盾呢?”
    聽到這裏,劉小龍有些尷尬。他結結巴巴,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人與人之間咋可能不存在矛盾?隻是他們之間的矛盾究竟怎麽樣,我們這種外人誰也不清楚,情商高的表麵上都能裝過去,情商低的也就直接就撕破臉了。”劉小龍笑了笑,用另一個話題岔開了這個問題,“老胡最近的情況怎麽樣?我一直都沒時間去看他,聽說發生那件事之後,老胡就一蹶不振了?”
    “實不相瞞,我們剛從胡先生的家裏出來,他確實狀態不太好,不過相信調養一段時間後會恢複,關於金店的劫案,我們警方也在全力跟進調查之中,不日之後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劉小龍向傅北辰表示了感謝,嘴上還不停地抱怨著“要說老胡也是真的困難,他家裏最近幾年狀況不太好,明裏暗裏出了不少問題。今年又碰上這破爛事兒,雖然說損失的金額不用他一個人全部承擔,但算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損失的金額不用胡正榮一個人全部承擔?”傅北辰有些不解,卻見劉小龍神秘一笑。
    “對,這是我們之前簽訂的協議中提到的特殊情況,除非是因為經營不善導致的虧損需要單方補償,因意外造成的損失是由我們眾人進行攤分,我記得之前協議裏提到是要按照入股份額去計算,這麽說起來,這次損失最大的反而應該是鄭譯那家夥了。”
    丁法章和傅北辰麵麵相覷,劉小龍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太多了,也及時停止了談話。
    “兩位警官,實在是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我待會兒還有個重要的約會,今天晚上我就不留兩位一起用餐了,以後有機會的話,還請兩位常聯係,能幫上忙的地方,我劉某人一定在所不辭。”劉小龍遞上一張名片給傅北辰,明顯是要送客的節奏。
    傅北辰接過名片收好,跟丁法章一起離開了,但二人此番一行,果真有所收獲。
    劉小龍的話裏話外,明裏暗裏透露了不少有價值的線索,但這些線索卻零碎無比,看起來毫不相關,其實卻又密切相連。丁法章跟傅北辰都覺得這些線索中,還缺少了一些至關重要的東西,而缺失的這一部分正是將事件真相連接起來的關鍵。
    “老傅,下一步怎麽辦?”丁法章回頭問傅北辰,因為案情進展實在超乎了他的意料。
    傅北辰從自己的車中拿出兩瓶水,先遞給丁法章一瓶,他自己也蹲在路邊喝了起來。
    “你問我怎麽辦?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傅北辰仿佛賭氣一般回答道。
    丁法章看著又好氣又好笑,擰開瓶蓋,往肚子裏灌了大半瓶水,這才感覺到有些饑餓。
    “現在幾點了?”丁法章此時不知為何,突然問出了這麽一個問題來。
    傅北辰回答道“六點半,怎麽著?你這就想著急下班?害怕走晚了我留你加班?”
    傅北辰調侃著丁法章,丁法章抬手就將半瓶礦泉水丟向傅北辰,麵帶笑意說道“廢話少說,咱們還是先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行動,一整個下午就光顧著往肚子裏灌水了,好歹也該進點兒糧草。”
    說完,丁法章拉開車門便鑽了進去。傅北辰在路邊站了許久後,才發現不知何時,天色又變了,天邊堆滿了陰雲,雲層中也翻滾著發出了轟隆聲。還沒等傅北辰回過神來,隻見豆大的雨滴就敲到了車窗上,驟雨來的很突然,量也特別大。二人畏縮在車裏,雨幕衝刷著車窗,模糊了車外的場景。
    “你家住哪兒,要我送你回去嗎?”傅北辰開口問話,後座上的丁法章卻一直沒有回答。回過頭去,結果丁法章居然直接睡著了。傅北辰見狀連連歎氣,心中暗諷丁法章心大,卻還是緩緩發動了車子,開啟了車上的雨刷,載著丁法章往自己的家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