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觸犯律法

字數:11347   加入書籤

A+A-




    3q中文網 www.3qzone.io,最快更新穿回古代搞刑偵 !
    第12章
    庭淵本就是故意走到陳之麵前, 逼陳之露出馬腳。
    陳之即便是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也沒驚慌, 他有足夠的把握從陳之的手中逃生。
    對於伯景鬱這種濫用私刑的行為,庭淵應激了。
    他討厭這個時代,討厭階級,討厭權貴,討厭封建王朝,原本對伯景鬱還有幾分好感,覺得他和其他權貴有所不同, 他能聽得進去話,他幾次稱呼自己先生,虛心請教, 沒有他想象中權貴那種嗜殺成性唯我獨尊的心態。
    可就是這一瞬間,伯景鬱又把他的想法完全顛覆, 把自己對他的美好濾鏡打了個粉碎。
    權貴就是權貴,他們骨子裏就是傲慢,在他們的眼裏不存在人人平等的概念, 隻要觸及了他的利益, 便可以割舍。
    這裏不是他生長的地方, 沒有生命人權至上, 有的隻是權貴的利益和他們的尊嚴不容侵犯。
    隻因陳之威脅了伯景鬱,便要被他將手指齊齊削掉,手掌要被利刃洞穿。
    在庭淵接受的教育和思想裏,一個人犯了錯是生是死, 得由執法機構來判斷,由法官根據其所犯的罪行依法認定而不是私自審判。
    如果權貴可以隨意動用私刑,決定他人生死, 律法又何談公正。
    前有哥舒不願觸及上層權貴的利益而對百姓教育公平視而不見,後有伯景鬱為了維護自己權貴的尊嚴動用私刑。
    這個時代還真是爛透了。
    他們所有人,都爛透了。
    哥舒見庭淵吐了,以為他是看了這血腥的一幕被刺激到了,趕忙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對伯景鬱說“快收拾了,去拿碗清水過來給他漱口。”
    庭淵推開了攙扶自己的哥舒,往自己的馬車搖搖晃晃地走去。
    哥舒趕忙上前想要攙扶,依舊被庭淵擋開。
    哥舒有些懵,不知道庭淵為什麽突然這樣了。
    馬車的踏腳凳還在車上沒拿下來,哥舒快速走到馬車旁,將腳踏放好,讓庭淵能夠順利上車。
    坐在馬車裏,庭淵依舊覺得很惡心。
    伯景鬱的行為,以及他代表的權貴的思想,讓庭淵覺得無比地惡心,連同哥舒也被他一並厭惡。
    他出了居安縣,跑了幾十裏路,人都快散架了,來到這偏僻荒涼的地方,不是他想湊熱鬧,而是想還原真相,不想伯景鬱被冤枉,也不想讓真凶逍遙法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想維護律法的公正性。
    但伯景鬱動用私刑的行為告訴他,這裏的律法並不公正,權貴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伯景鬱動手的太突然了,以至於曹縣令都沒來得及反應。
    曹縣令並不知道伯景鬱的真實身份,伯景鬱對他們自稱叫哥舒無災,哥舒璡堯又說這是他的外甥,他就真以為伯景鬱是哥舒一族的人,並沒把他和哥舒另一個外甥當今的鬱王殿下聯係起來。
    曹縣令對手下說道“把哥舒無災也給我捆起來,竟敢當著我的麵傷人”
    手下的差役和捕頭沒什麽人動,主要是顧忌哥舒璡堯。
    哥舒璡堯也覺得伯景鬱剛才的行為太衝動了,可以懲罰,但不必要當著這麽多百姓的麵直接動手,於是沒有出聲製止。
    驚風擋在伯景鬱的麵前“我看誰敢。”
    哥舒道“捆起來。”
    驚風詫異地看向哥舒璡堯“哥舒大人,怎麽連你也”
    哥舒璡堯“出手傷人就是錯,捆起來。”
    驚風這才讓開。
    伯景鬱倒是不在意自己是否會被捆起來,更在意已經坐上馬車的庭淵,方才庭淵與他對視後就吐了,他擔心庭淵的身體,心裏對庭淵當時那個眼神記憶尤深。
    他對許院判說“許院判,你去給庭公子診治一下。”
    許院判“是 。”
    曹縣令有些震驚,這人竟然能使喚得動朝廷五品官員。
    想來這個哥舒無災的身份應該不低,僅憑姓哥舒,還不足以使喚一個朝廷五品的官員,背後應當還有來頭。
    在心中暗暗後悔,剛才就不該這麽衝動讓人捆了他,應當與哥舒璡堯商量一番。
    想來哥舒璡堯剛才也讚同他的話,讓人捆了他,應該也是為了給在場百姓一個交代。
    陳之雖挾持了庭淵,但他喪失了反抗的能力,也隻能束手就擒,哥舒無災上去就削掉人家五根手指,這將來要是傳出去,遇到這種情況,停止反抗也不能保證安全,負隅頑抗的人便會增多,那很可能會為抓捕的官兵和差役造成更多的傷亡。
    律法明確規定了,任何犯人在沒有反抗能力之後,都不能再進行傷害,應當讓其接受審判。
    這條律法是由四十四年前山匪屠村案的悲劇慘案而製定的。
    當年南州久旱災荒,當地一個部落的人為了養活自己,便去搶劫周邊的部落,隻搶糧食不傷人,於是官府派兵鎮壓。
    派出去的府兵中有兩個府兵便是來自被搶劫的部落,抓到落網的山匪後,直接就地格殺,砍了他們的頭掛在樹上向山匪示威,山匪一氣之下重返部落,屠殺了部落裏三百多口人,事情從南州傳入京州後,滿朝震驚,隨即便在律法中加了這一項。
    對於沒有反抗能力的犯人,應一律寬待。
    這些年各地兵差在抓捕犯人的過程中都遵循這條律法,無論對方犯了多大的罪,抓住之後綁了帶回衙門再審判,不可動用私刑。
    伯景鬱這種行為挑戰律法,因為哥舒也不能當著眾多百姓的麵包庇他。
    許院判替庭淵診了脈,脈象虛浮,與從前他為庭淵診治時相比,脈象紊亂了許多。
    哥舒在馬車外關切地問“他怎麽樣”
    許院判道“公子今日舟車勞頓又受了驚嚇,須要好生休養,莫要讓他再憂愁煩心了。”
    哥舒道“那便勞煩許院判多花些心思,好好照顧他。”
    許院判“大人放心。”
    庭淵靠在馬車裏,閉著眼,不想再管外麵發生的事。
    他太渺小了,伯景鬱就算是想捏死他,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不過是披著羊皮的狼,看著溫柔無害,實際上是最凶狠的狼,若是惹到了,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雖說兩位凶手都已經落網,但這個案子並未就此結束。
    死去的聞人政犯了什麽事,還有兩位凶手如何殺人,血衣去了哪裏,他們為什麽要殺害朝廷命官,這一係列的疑點都還沒調查清楚。
    曹縣令來到庭淵的馬車外麵。
    哥舒璡堯攔住了他,“他不舒服,需要休息。”
    方才庭淵當著眾人的麵被挾持,又被伯景鬱的行為嚇到嘔吐,有目共睹,曹縣令也不好再上前。
    曹縣令“那我讓人為你們安排住處,明日再繼續審案。”
    庭淵掀起馬車的簾子,對外麵的曹縣令說“縣令可是還有疑慮”
    曹縣令點頭,“是,本官仍有疑慮尚未理清,但今日公子身體不適,明日再論吧。”
    庭淵“無妨,隻是我已無力下去為縣令解惑,還望見諒。”
    “公子願意為本官解惑,本官已是感激,至於禮儀公子便不必放在心上。”
    庭淵朝曹縣令笑了一下。
    就憑這個縣令方才讓手下捆伯景鬱,庭淵便對他有幾分好感。
    從今日見到這位縣令便能感受到,這位縣令心中還是仰慕權貴,是個阿諛奉承之人,對他稍微鄙夷。
    然而查案過程中,這位縣令也展現出了他的才能,凡是疑點,隻要點通透,他必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也絕非是個無能草包,隻是應對此類刑事案件辦案經驗不足,頭腦還是足夠清晰的。
    在明知伯景鬱出身不低的情況下,在他斬斷陳之手指後,還是下意識反應維護律法公正,讓人捆了伯景鬱。
    雖仰慕權貴,卻也是個在大是大非前分得清主次的人。
    在如今的庭淵心目中,這位曹縣令比起哥舒璡堯和伯景鬱地位要高得多。
    哥舒璡堯的善是分人的,伯景鬱則是徹底的偽善,這二人代表著權貴階層,他們是不能夠允許旁人以下犯上的。
    從庭淵對自己的態度和對曹縣令的態度之間的轉變,哥舒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和庭淵之間隻怕是已經生了嫌隙。
    之前學院的事情,已經讓他二人之間不似從前那般親密,如今又來一事,也不知這次還能不能修複兩人之間的裂痕,哥舒覺得失去庭淵這樣的至交好友很可惜。
    曹縣令走近了幾步,站在馬車窗外,問庭淵“公子,方才你與陳之說,已經想明白了血衣去了哪裏,我想知道答案。”
    庭淵“縣令可還記得浴房外麵的地麵上有一個桶印”
    曹縣令“記得,當時我們還挺疑惑,為什麽院外會有木桶印子。”
    庭淵“浴房中用來添水的木桶下方沾染了泥土。”
    “其實根本沒有血衣。”
    曹縣令不解“怎會沒有呢你不是說血液必然會噴濺出來嗎”
    庭淵“血液確實噴濺出來了,但沒有噴濺在衣服上,陳之殺人的時候根本沒有穿上衣。”
    曹縣令瞬間便想明白了,“多謝公子為我解答疑惑。”
    庭淵問“縣令可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
    曹縣令“暫時沒有了,多謝公子今日相助,公子好生休息,待回了縣衙,我讓人為公子準備好房間供公子休息。”
    “多謝曹縣令。”
    判斷殺人的是陳之和鄭南江二人,還有一點便是張闖說昨夜他沒有聽見其他詭異的聲音,伯景鬱也沒聽見。
    若是外人進入房間,聞人政不可能毫無反應,且他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殺掉。
    能夠讓聞人政不設防備的,隻能是陳之和鄭南江,這二人押解他一路,他或許也沒想到這二人會要了他的命。
    他們進入客棧時便已經渾身濕透,這二人應是難得遇上了這樣的機會,若是在半路找個機會殺了聞人政,隻怕要被徹查,因此挑了這樣的一個機會,客棧裏這麽多人,又不是館驛,誰都可能是凶手,即便查不出誰是凶手,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們頭上,還有機會推給旁人,他們或許能夠順利脫身,最多就是被治一個押解不嚴的罪,也不會被砍頭。
    而且有這麽多人給他們作證,人是在他們兩個不在房間的時候被殺的,與他們扯不上關係。
    於是陳之動手殺了聞人政後套上自己濕透的衣服去樓下浴房洗澡,樓上交給鄭南江來處理,而他自己則是下樓清洗掉身上的血跡。
    地麵是木板的,與真正的泥土地麵之間有空隙,血水順著地麵流入地下,順著暴雨便被衝刷散開。
    木桶下方沾了泥土,是因為他把木桶放在了院子裏接雨水,昨夜下的是暴雨,想要接滿一桶雨水,花不了太長時間,而鄭南江從樓上下來也不是真的來小解的,是為陳之放風,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將身上的血洗幹淨,並將外麵的雨水倒入浴桶補足水位。
    如此一來,自然是洗清了他們身上的嫌疑,又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這是古代,沒有魯米諾試劑,也沒有紫外線,酚酞反應和聯苯胺試驗都沒有辦法進行,無法測出血液痕跡,基本就等於死無對證。
    現有的證據不能直接證明他二人殺人,隻能說明他二人隻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對於如今這個社會審案,邏輯合理,證據不足他們也能強行認定這二人就是凶手,但庭淵做刑警多年,證據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
    雖在現代審案也有間接證據這麽一說,但在本案中,間接證據過多且沒有相對直接的證據,即便是串聯起所有的間接證據,在庭淵的眼裏,力度還是不夠。
    這也就是為什麽庭淵要逼著他們,讓他二人自己露出馬腳。
    理清了這些,縣令將與案件無關的人原地釋放,兩位凶手帶回縣衙。
    樓上的地字己號房和樓下的浴房都貼上了封條,不允許旁人進入,方便後續他們補齊證據。
    回到縣衙,已經過了子時。
    嫌犯被關押在大牢。
    庭淵被曹縣令安排在西跨院居住,哥舒璡堯和許院判以及驚風與他同在西跨院居住。
    曹縣令為他們安排了吃食,送入房間,特地給庭淵準備了雞湯補身體。
    哥舒璡堯入府衙後,就與曹縣令兩人在書房裏談事情。
    他到底與曹縣令說了什麽沒人知道,但他從曹縣令的院子裏出來後,曹縣令便讓人去放了伯景鬱。
    伯景鬱一天被捆了三回,鬆綁後好好地活動了一下身體,問哥舒“庭淵怎麽樣了”
    哥舒璡堯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問,怎麽想的當著他的麵削掉陳之的手指。”
    伯景鬱“我當時真沒想那麽多,第一想法就是砍了陳之的手指為庭淵泄憤。”
    哥舒璡堯“你覺得自己好心,可他並不會這麽認為,他是一個敬畏生命的人。”
    伯景鬱歎了口氣,“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陳之那麽威脅我,我沒直接砍了他的頭已經是便宜他了。”
    哥舒璡堯不讚同他這個做法“是,一時泄憤確實很爽,但背後的影響你想過沒有,你是王爺,你代表了帝王家,無論你在官員麵前如何威嚴肅穆不容侵犯,在百姓麵前你都該深仁厚澤愛民如子,若不然傳出去,百姓以為帝王家都如你這般嗜殺成性,那你這遍巡六州豈不是白幹意義何在”
    伯景鬱道“往後我一定規範言行,不會再犯。”
    哥舒歎氣。
    這還未走出多遠,便出了這種事,他還真不放心伯景鬱。
    伯景鬱“我去看看庭淵吧。”
    哥舒璡堯“今日他隨我一路前來,為你脫罪也算勞心勞力,今日的事情是你做得不對,好好與他道歉,求得原諒。”
    伯景鬱“今日我確實做得不夠完美,但我也沒有對他做錯什麽。”
    哥舒“我才說完你要深仁厚澤愛民如子,如今你就忘了愛民如子不隻是說說,今日庭淵險些喪命,難道是他的錯”
    若是站在帝王的角度,伯景鬱確實不需要向庭淵低頭,更不需要認錯。
    哥舒希望伯景鬱能夠放下架子,去求庭淵原諒,挽救一下庭淵對他的看法,庭淵確實隻是一介平民,沒有功爵在身也沒有背景,但他不僅僅隻是一個平民,他與萬千平民一樣,都是勝國的子民。
    庭淵因伯景鬱的行為受到驚嚇,是伯景鬱的錯。
    因替伯景鬱脫罪查案被陳之挾持險些喪命,也是伯景鬱的錯。
    在陳之挾持伯景鬱要求換人質時,伯景鬱沒有選擇保住庭淵的性命,沒有做到愛民如子,還是伯景鬱的錯。
    伯景鬱與哥舒在門外,一同敲響了庭淵的房門。
    庭淵不想見他們,可許院判在場,這兩個人的麵子他不能不給,隻能讓他們進來。
    看到伯景鬱平安無恙地回來,想來動用私刑的他也不用遭到任何懲罰,庭淵不知道哥舒如何把他撈出來的,他也不想知道這些。
    嘴上說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事實並非如此,這句話隻是一個口號,用來籠絡民心的。
    伯景鬱關心地問“先生身體可好些了”
    庭淵“多謝王爺關心,沒什麽大事。”
    伯景鬱彎腰行禮“先生請受我一拜,今日讓先生落入險境,實在抱歉。”
    庭淵語氣散漫地說“王爺不必道歉,你不是都為了我砍了陳之的手指報仇了嗎”
    麵對庭淵這樣的語氣,伯景鬱還真有些應付不來,從前再如何,庭淵對他的態度還是有尊敬的。
    伯景鬱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哥舒忙道“今日是他做的不好,我已經教育過了,往後他必然不會再犯。”
    庭淵看向哥舒“大人這話說得,他貴為王爺,做什麽何須顧慮我一個普通人。”
    哥舒璡堯來到床邊,一早他就猜到庭淵生氣的原因,說道“莫要和他一般見識,從前他生在皇城長在皇城,沒受過這種委屈,往後肯定不會這樣了。”
    庭淵“你又何須同我解釋,與我也沒什麽關係。”
    哥舒璡堯“怎的連我的氣你也一起生,從前是我對他管教不足,你生我的氣也是應該的,但你身子本就不好,別把自己氣壞了。你要真氣不過他今日的行為,我替你鞭笞他一頓,讓你出出氣。”
    “好啊。”庭淵索性爽快地應下。
    哥舒倒沒想到庭淵真就應下了,他隻是隨口一說,想讓庭淵消氣罷了。
    庭淵又怎會看不出哥舒那點心思,嘴上說得挺狠,實際根本下不去手。
    他已經將哥舒看透了,此時哥舒還能如此來哄著他,便是他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也能陪在他身邊解悶,若是他平庸無能,隻怕今日便是死了,哥舒也不會多看一眼,說不定還會覺得晦氣,髒了他的眼睛。
    庭淵曾經做的最傻的事情就是相信了哥舒璡堯是真的為百姓著想,如今看透了他的想法,沒與他撕破臉,也隻不過是在維係表麵關係,不想因他二人決裂,影響了書院的孩子們。
    他的壽命剩得不多,能為這些孩子們做些事情,也不枉他來過一遭。
    如今哥舒璡堯算是騎虎難下。
    伯景鬱也能看出,庭淵是真生氣了,哥舒也是真的挺在意庭淵,不想他走後二人關係真的變差,於是他道“若今日我被鞭笞,能換先生與我舅父不計前嫌和好如初,景鬱甘願被鞭笞。”
    許院判看情況變成了這樣,連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殿下千金之軀,怎能隨意鞭笞。”
    庭淵沒有接話,隻是看著,就想看看哥舒到底是打還是不打。
    話是哥舒說的,既然說了,那就得做到。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伯景鬱解開腰帶,脫掉外衣。
    許院判趕忙上前攔著“殿下,使不得。”
    伯景鬱“勞煩許院判去拿馬鞭來。”
    許院判搖頭,聲音急切“殿下,不可”
    伯景鬱言語堅定不容拒絕“我說去拿馬鞭來。”
    哥舒璡堯見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若是不打,他與庭淵之間的友情怕也是止步於此了,“許院判,去吧。”
    伯景鬱一件件地脫掉自己的衣服放在桌上,轉身背對庭淵,露出了身上可怖的疤痕。
    這些疤痕,是他年幼時,因重放了弓被他父親忠誠王責罰的。
    疤痕交錯,又有幾人能想到,伯景鬱那絕世容顏之下,後背上竟然有如此可怖的疤痕。
    伯景鬱“先生覺得鞭笞多少合適”
    庭淵淡漠吐出二字“二十。”
    伯景鬱身子一僵。
    哥舒猛然轉頭看向庭淵,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我與你講這件事,不是讓你拿來傷他的”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