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欽差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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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你們這裏舉行的農神祭, 究竟是何種由來,何時開始的”
    這種祭祀的節日,一般沒什麽人會在意,官員也不會上報, 伯景鬱也是聽店裏的小二說起, 才知道西府有這麽個節日。
    西府糧產豐富,是勝國的糧倉, 西北府稻穀一年兩熟, 西南府稻穀一年三熟。
    因此西府是勝國最富饒的土地,西州天然條件較差, 糧食很難耕種, 這些年一直蠢蠢欲動地想要獨立出去,將西府搶過去。
    聞人政好巧不巧是縣司戶,而要殺他的人是州司戶,都與糧草有關, 如今這農神祭祀百姓往鼎裏裝糧食,要連裝七夜。
    昨夜趁人不注意,他丈量了那巨鼎的尺寸,大約能裝四石的糧食。
    連裝七夜,便是二十八石糧食。
    西府的穀物都是優質品種, 家家戶戶的糧沒有太大的分別。
    而這又剛好與糧食有關,伯景鬱不得不注意。
    君上登基至今已經四年, 對普通百姓免稅三年, 國庫所存的糧食最多也就能撐一年, 西州北州東洲南州都在嗷嗷待哺,這兩年天氣不好,總有天災, 若是遇到災害,國庫的餘糧很難供應全國。
    “這”陳縣令一時語塞。
    伯景鬱不悅皺眉“怎麽”
    陳縣令趕忙彎腰低頭道“大人恕罪,我的祖籍是東州,關於這農神祭的來源我是真的不清楚,但我這師爺,是本地土生土長的人,或許他知道。”
    伯景鬱有些生氣,“你來此處為官幾年了”
    陳縣令“四年。”
    伯景鬱怒道“四年時間,你就沒好奇過農神鼎裏的糧食都去哪了嗎”
    陳縣令心頭一震“大人息怒,這農神祭是本地的傳統,存在多年,城中的百姓很在意祭祀,也非我一外籍的官員能夠幹預的,這農神祭不止我金陽縣城內有,整個西府從縣到村從上至下都有這個祭祀,就像我們東州每年放生頭魚一樣,這是當地的習俗,實在是無法幹預,隻能放任。”
    “你可知整個西府有多少村”
    聽他這般說,伯景鬱是真的氣得不輕,若真如他所說,每個村子都有一個這麽大的鼎,都要祭祀七天,那這個數量累積起來就非常龐大。
    “西府一共二十七個縣,五千五百多個村子,每個村子一口鼎,一鼎約裝四石糧,連裝七天就是二十八石糧,就按二十五石算,大約十四萬石糧食,你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
    這麽大一件事,西府的官員就從未想過上報,或是往後深入探查,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一個地方縣令,正七品官員,一年的俸祿不過百石,十四萬石糧食,你得幹一千四百年,一家三口一年的口糧是三四石,十四萬石糧是四萬多人一年的口糧,折算現銀九萬多兩,你出身東州,東州一個普通縣的半年的銀稅也就這麽多。”
    伯景鬱指著陳縣令,恨不得把他的腦子撬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朝廷怎麽就養出你這樣的酒囊飯袋,你當初科舉是怎麽考中的。”
    陳縣令的頭連抬都不敢抬,這位想必是君上身邊的紅人,乖乖地挨罵。
    伯景鬱“還不去把你那位師爺叫過來,等著我親自去”
    陳縣令麻溜地跑開了,連停都不敢停。
    許院判給伯景鬱遞上茶。
    伯景鬱“我不喝。”
    他現在哪還有心思喝茶,整個西府沒有一個官員上報過這件事,要他不來,都發現不了存在這樣的事情。
    “什麽農神祭,我看就是有人故意搞出來偷糧的。”
    許院判讚同地點頭。
    這世上當然沒有農神,背後必然是有人在操控,這人真是可恨又可憎。
    不一會兒陳縣令拉著他的師爺火急火燎地來到正堂,催促師爺“快給欽差大人講講農神祭祀由來。”
    現在他的命可是捏在眼前這位欽差大臣的手裏,欽差大臣想砍他的腦袋,根本用不到任何人同意,直接就能砍,君王賜給欽差的銀龍令可便宜行事,便宜行事就是在律法的範圍內可以自由裁定。
    若是欽差大臣給他治個失職或不作為的罪名,輕則貶官罷官,重則入刑流放遠關。
    師爺見這人是昨夜險些被他們捆了的男子,兩腿打顫,站立難安。
    “大人恕罪。”
    伯景鬱“我不想聽廢話。”
    “是是是。”師爺的額頭開始冒汗,心虛膽懼,“這農神祭四五十年前就有了,當時幹旱遭災,不知起源是哪裏,百姓用女子或嬰兒祭祀,再後來官府不允許,保留了農神女,卻不再用她們祭祀,改為用糧食祭祀,慢慢地就傳下來,遍布西府,現在西府從上到下體係已經形成,每年到這種時候都要舉行農神祭,由坊長等德高望重的人組織舉行。”
    這農神祭的前身就是當年駭人聽聞的女子嬰孩祭祀案,各地殺女殺嬰不計其數。
    師爺道“這麽多年西府的糧食收成越來越好,從前一畝田最多能收兩石糧食,現在普遍都能收三石以上,有些特別好的地能收到五石的糧食,百姓的日子好過了,家家戶戶有盈餘,西府的人口比起幾十年前翻了十幾番,家家戶戶都有地,都能有個好收成,吃不飽飯時自然沒人肯用糧食祭祀,可如今的西府,家家戶戶再差的條件年餘都能有幾石的糧食,誰都能往大鼎裏倒上一碗米,也就是圖個安心,西府這幾十年來風調雨順,信農神的人也就越來越多,對於百姓來說,一碗米算不上多,若農神真能顯靈,來年收成好一點,也不差這一碗米。”
    許院判道“若這麽說,這農神祭的起源應該在西州,西州南部有許多部落,四五十年前西府遭災,生存不易,糧食不夠,自然天災,許多以父為尊的部落會獻祭女子來削減人口從而降低男子的消耗,說的好聽一些就叫獻祭,說的不好聽就是殘殺,女子先天的條件不如男子,耕種打獵等各方麵比不上男子,實在拮據就殺妻殺女,再拮據就殺父殺母,”
    許院判如今近五十的年齡,他就是那個時期過來的,自己又正好出身西州的醫官世家,這些東西多少是見過的。
    當時氣溫低,穀物一年最多也就能一熟,每年十月份就入冬,來年三月份還未必能解凍,氣溫暖和得到六月份,能耕種的月份太短,西州遍地沼澤,結冰化凍三麵環海,不是台風就是暴雨,引發洪澇,條件是真的很艱苦,為官子嗣倒是吃不了什麽苦,底層的百姓紛紛逃難從西州跑到中州謀生存。
    如今風調雨順,氣溫上漲,西府一年四季氣溫均衡,西南府隻有夏季,西北府還會有短暫的春秋過渡。
    五六十年前北府曾有過十多年的冰封期,九成的土地都是冰封,也就這些年氣溫回升趨於穩定,北府才能恢複耕種。
    伯景鬱從國誌裏麵看到過相關的內容,他也有一定的了解,若祭祀隻是圖一個心安,倒也無傷大雅,“隻怕祭祀是假的,有人想從中牟利是真。”
    價值九萬多兩現銀的糧食,不是一個小數目。
    伯景鬱與縣令說“今夜你抽調最得力的衙役,將精銳都安排在農神鼎附近,與我一起去抓這背後之人,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興風作浪。”
    陳縣令忙道“是,我立刻就去安排。”
    伯景鬱“若是今夜再出問題,你這縣令回家種田去吧。”
    陳縣令忙保證“我定親力親為,今夜絕不出任何差錯。”
    伯景鬱一揮袖子,“安排去吧。”
    陳縣令走出幾步,又問“大人可要用飯”
    伯景鬱“不用,天黑前務必要把一切安排妥當。”
    “遵命。”
    陳縣令見伯景鬱要走,忙問“大人可需我安排車馬送您回客棧”
    伯景鬱“不必。”
    他與許院判沿街走回去,不想引人注目。
    回到客棧,買的東西都已經送到了,庭淵還未醒來。
    伯景鬱敲響庭淵的房門。
    開門的是平安,他探頭看出來,見伯景鬱在門外,問“王爺可有事”
    “你家公子還未清醒”伯景鬱問。
    卯時睡下,這都已經申時了,五個時辰還未清醒,睡的時間莫不是太長了一些
    平安“還未,公子身體不好,這一路走來馬車顛簸,多睡些有何不可”
    伯景鬱見平安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解釋道“你家公子昨夜用飯後就不曾再進食,即便是要睡,也應當進食後再睡,免得傷了身體。”
    平安這才想到,伯景鬱說得有道理,公子已經一天一夜不曾進食,別餓出個好歹。
    伯景鬱“讓許院判去給你家公子把個脈,看看是怎麽回事。”
    平安這才側身,讓他二人進屋。
    許院判替庭淵摸了脈,隨後和伯景鬱複命,“王爺,一切正常,估計是真的太累了,才睡到此時。”
    伯景鬱和平安說“你去樓下讓小二準備些吃食,等你家公子醒了吃。”
    平安道“杏兒已經去準備了。”
    伯景鬱坐下,“行,那我在這裏等他醒來,還有些話要和他說。”
    平安“”
    他也不能趕走伯景鬱,想到庭淵跟著伯景鬱吃苦受累,平安就不待見伯景鬱。
    杏兒不待見伯景鬱,純粹是因為驚風對庭淵不尊敬,平安在更在意的是庭淵的身體,擔心他過度損傷身體。
    這一路走來,庭淵是什麽狀況,他們心裏都有數,若是不離開居安城,就在居安城好好養著,身體說不定還能慢慢好轉,能多活幾年。
    現在這樣,能不能再活八九年都不一定。
    許院判與伯景鬱一同在屋裏坐著。
    杏兒借用客棧的廚房給庭淵燉了鴿子湯,這一路走來,走走停停,吃食遠比不上在家裏的有營養,庭淵受不住一路顛簸,胃口不好,吃得也少,難得要在此處逗留幾日,她就想為庭淵多做些好吃的補補身子。
    今日看到驚風騎馬離去,再看伯景鬱,也就沒太大的敵意。
    平安將庭淵叫醒。
    這是庭淵出了居安城後,睡得最好的一覺,床又大又軟。
    休息充足,雖一天一夜未進食,庭淵卻覺得很放鬆。
    看大家都在屋裏,問道“怎麽了”
    伯景鬱道“你快睡了六個時辰了。”
    庭淵伸了個懶腰“這麽久嗎”
    伯景鬱嗯了一聲,“天快黑了,今晚我要去抓偷糧的人。”
    庭淵倒也不意外,昨夜伯景鬱就很在意這個事情,問他“你都準備好了”
    伯景鬱“準備好了,就等天黑他們自投羅網。”
    庭淵哦了一聲,“那你都安排好了,還需要我過去嗎”
    伯景鬱“去不去都行,我是和你說一聲,免得你找不到我。”
    庭淵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去“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好奇,這背後究竟是誰在幹這種缺德的事。”
    “好。”
    平安去打來水給庭淵洗漱。
    桌上放了一堆用精致的食盒裝著的東西,庭淵打開,裏麵都是各種小點心。
    他看向伯景鬱“你買的”
    伯景鬱點頭“去縣衙街上看到的,買回來給你嚐嚐,我看你這一路胃口都不好,你看看喜歡哪種,我就多給你買一些。”
    庭淵笑著打趣,“你這都是從哪學到的哄小姑娘的手段。”
    伯景鬱一噎“我沒把你當姑娘哄。”
    他看庭淵在笑,解釋道“真沒有。”
    庭淵“嗯,沒有。”
    伯景鬱幹脆不說話了,根本解釋不清,他就是看這些點心賣相不錯,想給他試試。
    誰讓他胡思亂想呢
    庭淵吃著杏兒燉的湯,將食盒往杏兒和平安身邊推,“你們嚐嚐,喜歡哪種,讓他出錢,他不缺錢。”
    他指著伯景鬱說。
    伯景鬱“”
    “行,你高興,怎樣都行。”
    杏兒和平安生長在居安城,還真沒吃過這西府的點心,做得精致又漂亮,看著口感都不錯。
    庭淵推給二人,二人也就不客氣了。
    當著伯景鬱的麵,把所有的點心都點評了一番。
    庭淵對這裏的美食沒抱太大的希望,他祖籍北方的,戰爭年代祖上遷居去了香港,後來回遷落戶在廣州,家裏南北方文化混合,若說點心的種類,哪能比得上茶樓裏的早茶,上百樣不重複的可以挑選。
    想到此,庭淵歎了口氣。
    以前周六周末起一個大早去茶樓吃點心,這是家族文化,往往是趕在他連續幾十個小時沒睡過覺時,時間上不湊巧,總是沒時間去參加家庭聚會,如今想起,庭淵覺得惋惜,那時候覺得睡一覺比什麽都重要,現在就想,當時自己就再多堅持兩三個小時和家裏人吃個早茶,那該有多好,現在想回到他們身邊參加家庭聚會都做不到了。
    做警察這一行,特別是刑警,連軸轉是很常有的事,查案子那都是住在局裏沒空回家,媽媽再忙晚上都會煲上一鍋湯,上班路過警局會給他送到隊裏。
    以前每天有湯喝,是真的意識不到自己有多幸福,現在想喝上一口媽媽煲的湯都是在做夢。
    不知不覺眼淚就往外湧,庭淵趕忙抬手去擦。
    杏兒和平安正吃著點心,看到這一幕,手足無措。
    “公子,怎麽了”
    庭淵擦掉眼淚道“沒事,太好喝了,感動的。”
    杏兒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太難喝了。”
    庭淵輕笑,“怎麽會,你做的東西都好吃。”
    杏兒露出一個笑容,“那我以後常做。”
    伯景鬱知道庭淵在說假話,沒拆穿他,就他這撒謊的能力,也就能偏偏杏兒和平安這兩個心思單純的人。
    庭淵吃完東西,與伯景鬱說“王爺,記得買點心給我們。”
    伯景鬱“少不了你的。”
    他堂堂一個王爺,還能缺他們點心不成
    天色漸暗,伯景鬱和庭淵要去縣衙和陳縣令會合。
    叫了一個守衛給他們趕車去縣衙。
    從居安城出來時三輛馬車帶了三個守衛,都是哥舒璡堯的侍衛,出京時擔心他的安全,被派至他的身邊保護他,如今這三個不僅僅是給庭淵幾人趕馬車,還兼顧了保護庭淵安全的任務。
    杏兒與平安追了出來,“公子,我們跟你一起去。”
    庭淵看向伯景鬱“能去嗎”
    伯景鬱“若真是打起來,到時候可顧不上他們。”
    杏兒自信滿滿地說“無需人保護我,隻要給我一把弓箭,我自能保護自己的安全。”
    伯景鬱有些詫異,“你會射箭”
    杏兒“自然。”
    伯景鬱點頭“行,我給你找弓箭。”
    伯景鬱看向平安,“你可需要什麽兵器”
    平安撓頭“我不會用兵器。”
    庭淵道“無妨,我們又不參與抓捕,到時候站遠些就是了。”
    伯景鬱想到庭淵在浮光縣外撂倒陳之那一幕,庭淵也是有自保能力的,便同意了。
    幹脆把另一個侍衛也叫上,以防萬一遭遇不測,侍衛還能幫上忙,留下一個侍衛陪著許院判給庭淵熬藥。
    庭淵見伯景鬱騎了驚風的馬,這才注意到,驚風不見了,問道“驚風呢”
    伯景鬱“我讓他去總府查賀蘭筠的死,順帶讓他給颶風和赤風傳信,讓他二人來金陽與我會合。”
    庭淵有些驚訝“我以為驚風本名就叫驚風。”
    伯景鬱解釋道“驚風是我父親為我培養的死侍,像他這樣的死侍一共有十二個,稱為十二風衛,都是孤兒,從小與我一起長大,我此次出京帶出六個,還有六個三個在我父親身邊,三個在君上身邊。”
    庭淵哦了一聲,轉而又問“那他們的名字是與他們的能力有關嗎”
    伯景鬱點頭“沒錯,颶風武力最強,其次是赤風,驚風,聽風,防風,禦風,朔風,霜風,幽風,逐風,巽風,疾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名字是根據他們的特性起的。”
    庭淵覺得這個起名的方式很有意思,驚風人如其名,動則驚風,反應非常快,對危險的感知是很強的。
    “那還有三個跟你出來的是誰”
    伯景鬱“防風,霜風,疾風。”
    庭淵大膽根據他們的名字猜測“防風是防守很厲害霜風很冷靜疾風速度很快”
    伯景鬱見他有興趣,索性與他細說“颶風和赤風通常會主動出擊,驚風和防風兩人都負責防守,霜風負責接應,疾風負責突襲。霜風長相與我有五成相似,他也是我的替身,此次我脫離巡狩隊伍,由他裝扮成我。無論是聲音,還是形象,體態,習慣,他可以模仿我成,即便是一些見過我的人,不看正臉,很難分辨得出來他是假的。”
    從前總看電視劇裏或者小說裏會有這種的死侍,沒想到還真存在。
    庭淵很難不對他們產生好奇,“你讓驚風去總府查賀蘭筠的死,是想以賀蘭筠為突破口”
    伯景鬱道“按林玉郎的說法,賀蘭筠應與聞人政關係很好,他或許知道內情,卻突然被人殺害,其中必然有內情,我讓驚風去總府,一是探查賀蘭筠的死,二是想讓他去找賀蘭筠的家人,他一個人,行動目標不大,做事也方便。”
    庭淵“若這背後真有問題,他的家人可能已經不在了。”
    這點伯景鬱自然是想到了,他道“即便如此,也要找。”
    陳縣令已經將人安排在農神殿附近,自己則在縣衙等著伯景鬱過來與他匯合。
    老遠就能看見陳縣令站在縣衙門口焦急地走動。
    見伯景鬱來了,立刻安排人上前去為他牽馬。
    伯景鬱下馬,陳縣令正準備上去打招呼,伯景鬱轉身往回走,身後的馬車上,跳下兩個趕車的車夫,其中一個將凳子放下。
    伯景鬱站在車旁,車上先下來一名女子,隨後又下來一名男子,接著才是昨夜表現出色的庭公子。
    前兩人下車伯景鬱都沒伸手,庭公子下車時,伯景鬱才伸出手。
    陳縣令昨日不知伯景鬱的身份,今日知道了,再看他如此對待庭公子,不免對庭淵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測。
    如此高的待遇,莫不是皇親國戚看庭淵的裝扮,即便不是皇親國戚,隻怕也是京中權貴。
    一時間對庭淵也多了幾分恭敬。
    他趕忙上前與二人打招呼,“見過欽差大人,庭公子。”
    庭淵見縣令這個態度轉變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聽縣令對伯景鬱的稱呼,猜測伯景鬱是用了哥舒無哉的身份,偽裝成了欽差大臣。
    這縣令八成是見伯景鬱如此對待自己,想差了。
    伯景鬱“都安排好了”
    縣令“我親自帶人去安排的,都妥當了,我們現在出發嗎”
    “不急,先去給她找把趁手的弓箭。”伯景鬱指著杏兒和縣令說。
    縣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