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搶救庭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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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來這個世界久了, 庭淵越發地懷念自己從前的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可以回去,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去。
總是對這一天抱有期待,希望這一天能夠快一些來臨。
這個世界對他來說除了安靜, 還有夜晚不被雲層遮擋的天空, 並沒有什麽好的地方。
一切都是那麽的普通。
沒有空調,沒有手機, 也沒有電視。
每一個人所能看到的東西都非常狹隘, 這個世界就像是無數隻井底的青蛙, 隻能透過井口看到外麵一小片天空,就會以為那是全部。
原來的世界信息高速發展,作為一個已經適應了快節奏生活的現代人,強行讓他到了這裏, 就像是旅行的青蛙被封禁在了一口小小的井裏,外麵的廣闊世界再也無他無關, 日子一眼就能望到頭。
對於這裏的原住民來說,這是他們的生活,他們的一生都會重複這樣的日子,不會有太多的變數,可對於庭淵來說這就是在等死, 他並不渴望這樣的生活。
即便每個人都想在周末雙休或者是長假,去一個好山好水好風景的地方度假,愜意地享受私人時光並不意味要回到原始社會生活。
如果不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每天渾渾噩噩地過著日子不知年月,遲早要發瘋, 等回到原世界就要進精神病醫院了。
“其實我真的不屬於這裏。”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隻有杏兒和平安知道。
伯景鬱望向他,中間有屏風遮擋, 還有庭淵特地蓋上的衣服。
伯景鬱看不見庭淵此時臉上的表情,聽他的語氣也不像是認真的。
他笑著問“那你屬於哪裏”
庭淵一時間找不到一個準確的詞來形容,“我也不知道我屬於哪裏,往大了說,我是生活在地球上,往小了說,我是生活在中國,是一個非常好的地方,有十四億的人口,老百姓都過著很不錯的生活,短短的幾十年裏從落後貧窮變成了先進富饒的世界大國”
“比如今的勝國還要多兩倍的人口啊。”伯景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真的會有這麽多人嗎”
庭淵嗯了一聲,“隻是我的國家就有這麽多人,全球總計八十億。”
伯景鬱很難想象出來,“這麽多人,得要多少糧食才能養得活啊”
恐怕把整個西府全種上糧食都養不活吧。
庭淵“很多很多,但是我們不缺糧食,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糧食品種不斷被改良,從一畝地產一石的糧食到現在一畝地產六七石高產十幾石。”
伯景鬱不信“一畝地怎麽可能產十幾石的糧食呢”
他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是因此他覺得庭淵在編故事,“你是話本子看多了嗎”
庭淵笑了笑,沒再說話。
信與不信,反正他又無法親眼看到,自己也無法和他證明什麽。
何須證明什麽,一切好處他就是真實的受益者。
隻要受益的人知道就行。
“真想回去啊。”
庭淵閉上眼睛,他想,如果那日自己不跳水救人,或許自己就不會來到這裏,被困在一個不屬於他的世界裏。
可若已知事情會如此,讓他再選一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跳進水裏救人。
這是他的職業使命。
伯景鬱隻當是庭淵想回居安城了,說道“我們出來一個多月了,舅父應該會給我們寫信了。”
他以為一切不過是哥舒的說辭,說起這個庭淵就很好奇,“我們的位置隨時都在移動,他給我們寫的信要如何收到”
伯景鬱解釋道“出巡路線是提前定好的,因此他隻需要把信送到我們還未抵達的地方,若是有信到,驛館就會升起一麵黃色的旗子,這就意味著有我的信,等我們路過就可以收到了。”
“那倒還挺不錯。”
也不知道哥舒第一封信會寫什麽。
如今他的氣已經全消了,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回居安城,畢竟是住了一年多的地方,多少還是會有些感情的。
庭淵問伯景鬱“出巡得要很久,你就不怕回了京城,京城變天了嗎”
伯景鬱“能變什麽天呢”
“比如君上擔心你功高蓋主,覺得你深得民心,威脅到了他的地位。”
這在古代曆史上屢見不鮮。
伯景鬱似乎是沒想到庭淵會這麽說,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立刻變得嚴肅“這不是你可以隨意討論的事情。”
雖然他知道庭淵沒有壞心思,但是這也不是庭淵可以隨口當玩笑與他討論的話題。
再者,這話聽在他的耳朵裏,就像是在挑撥離間。
庭淵也愣了一下,隨即道“好,以後我不會再說了。”
他也意識到自己這話確實有點挑撥離間的意味,雖然他本身是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好奇地想問一下。
伯景鬱再和善,對他再好,終究是王爺,出生在帝王家,自己在他的眼裏不過是個普通的老百姓。
也給庭淵提了個醒,他與伯景鬱之間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階級在他們之間是存在的。
隻是伯景鬱對他太好,讓他忽略了階級的存在。
庭淵不喜歡這種小心翼翼的相處方式,和杏兒平安在一起,就很輕鬆毫無壓力。
他甚至可以和呼延南音做朋友,但和伯景鬱之間,永遠都會有階級隔閡。
伯景鬱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嚴肅了,庭淵並無惡意。
可他又怕自己說了軟話,庭淵會得寸進尺,以後再提起這樣的話。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伯景鬱主動打破沉默,“你生氣了嗎”
庭淵語氣如常,“沒有。”
伯景鬱並不能聽出他的情緒,一時間心裏也沒了底。
他在猶豫要不要在這件事上退步,和庭淵好好說。
庭淵起身。
伯景鬱聽到聲音,立刻站了起來,“你要走”
庭淵立刻坐回桶裏,還是被伯景鬱看光了。
一時讓他語塞,“你坐下。”
伯景鬱看他的臉瞬間紅透了,忙坐回桶裏與他說“其實我沒看到什麽,你不用擔心。”
庭淵“”
伯景鬱沒聽到他回應,解釋道“我真的沒有看到什麽。”
“好了我知道你沒有,你不準起身,我走了你再起來。”
再這樣下去他可就要瘋了。
伯景鬱“你是不是生氣了。”
庭淵道“我真的沒有生氣,隻是水涼了,我也洗好了。”
伯景鬱想起身,又怕庭淵尷尬,隻好窩在水裏,等他穿好衣服。
庭淵拿著自己的衣服快速離開。
伯景鬱顧不得擦身,穿上衣服就追了出去。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庭淵已經回房了。
所以還是生氣了。
伯景鬱站在庭淵房門外,想敲門,但又不敢,可讓他就這麽回房,他又不甘心。
庭淵坐在床上,臉上的潮紅褪去。
這並不是他的身體,可他還是會感到羞恥。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他已經不知不覺接受了自己成為這個世界庭淵的事實,逐漸接受了這便是自己。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會不會有一天,他徹底忘記自己原來的世界
瞬間好像被可怕的力量吞噬,渾身失去力氣倒在了床上,發出咚的一聲。
伯景鬱在門外聽得心急,以為他撞到了哪裏,忙問“你怎麽了”
庭淵聽到了伯景鬱的聲音,但他限在了自己的思緒裏,根本無法脫離。
真的會忘記自己來時的路嗎
不,不可以,庭淵不能夠接受。
“庭淵,你怎麽了”
“庭淵”
“庭淵”
伴隨著敲門聲而來的是伯景鬱越發急切的呼喊聲。
又喊了幾聲屋內還是沒有回應,伯景鬱一腳踹開了門。
看到庭淵倒在床上,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快速來到床邊將他扶起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庭淵,庭淵,你怎麽了”
伯景鬱試探了一下他的氣息,十分紊亂,就像被夢魘住了,任憑他怎麽喊,庭淵都給不了他任何的回應。
庭淵能聽見他的聲音,可他整個人就像是墜入了深不見底的海,眼前漆黑一片,他知道自己應該逃離,可他無法從中掙脫,隻能不斷地往下沉。
就像
像他溺水時,岸上有人在尖叫,他知道自己要沉入水底,知道自己應該奮力向上遊,可他做不到。
這是要回去了嗎
伯景鬱看自己怎麽喊庭淵都沒有反應,抱起他就往許院判的房間跑。
方才他踹門的力氣過大,半扇門板被他踹掉,動靜很大將其他人也引起過來。
“這是怎麽了”
呼延南音看庭淵整個人都軟綿綿的,看著可不像是尋常出事的樣子。
伯景鬱壓根顧不上與他說話。
許院判也聽到了聲音,打開房門,要是再晚一步,伯景鬱就又要抬腳踹門了
許院判一看庭淵變成的樣子,心頭一驚,這哪裏看著還有活人的樣子。
不等伯景鬱將人放下,就趕忙抓起庭淵的手為他把脈。
這一摸把他都嚇呆了,“怎麽會摸不到脈象呢”
伯景鬱猛然看向他,“你說什麽”
“不,不可能,一定是你摸錯了,給我重摸。”
許院判換了一隻手又認真摸了一次,確實沒摸到,於是又換回先前的手。
“殿下,我真的摸不到他的脈象。”
他用手試探庭淵的鼻息,幾乎沒有了,
杏兒剛睡下,聽到動靜,匆忙趕來,便聽到許院判說這話。
忙問“我家公子怎麽了”
許院判整個人現在也是懵的,是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怎麽突然間庭淵就變成了這樣。
伯景鬱搖頭,“不可能,他剛才還好好的,不過瞬間的事情。”
呼延南音也是心中大驚,這人剛才跟他們一起去挖墳還活蹦亂跳的,怎麽就突然間沒了,他想到從前自己在西州也遇到這樣的情況,忙道“或許可以試試按壓他的心口,說不定可以醒過來,以前我見過西州遊醫這麽救人。”
許院判忙道“對對對,可以一試,像救溺水者那樣,或許能把他救回來。”
許院判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伯景鬱立刻將庭淵放平。
許院判用力按壓他的心口。
伯景鬱在一旁十分焦急,“庭淵,醒過來。”
杏兒站在一旁看著庭淵沒有任何的反應,心緊緊地揪在一起,“公子,求你別走。”
“公子,別走。”
杏兒知道庭淵不屬於這裏,但她沒有想過有一天庭淵會離開這裏,她一直想陪伴庭淵在這個世界上過完最後這幾年,可絕不是現在。
平安也匆忙趕來,看到杏兒在一旁落淚。
所有人都是一臉焦急,而庭淵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瞬間他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杏兒回身抱住趕來的平安,“平安哥哥,公子公子可能”
平安也瞬間淚目,一邊輕拍杏兒的後背,一邊看向庭淵所在的位置,“不會的,杏兒,公子舍不得我們,他不會的”
首都醫院的急診觀察室內,溺水的患者心電監測儀響起了警報,醫生護士一群人朝他奔去。
庭淵覺得自己好累,好像走了很遠的路,在前方有亮光。
不是他朝著光線在走過去,而是那光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他飛來,讓他來不及躲避。
他下意識閉眼躲閃。
“眼睛動了。”
他聽見有人在說話,聲音聽著很耳熟,是誰
他的腦海裏閃過很多人,每一張都看不清臉。
感覺眼前一片模糊,他想要看得更清楚,於是閉上眼,揉了揉,再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伯景鬱鬆了口氣,“你終於醒了。”
許院判站在一旁,手都快酸死了。
他與伯景鬱兩人交替按壓庭院的胸口,兩人少說按了四五百次。
萬幸的是庭淵活過來了。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伯景鬱發瘋的樣子實在是太恐怖了。
見庭淵遲遲沒有反應,伯景鬱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許院判看他那架勢要把庭淵的胸腔按碎。
好在庭淵即時蘇醒,不然伯景鬱真能把他的胸腔按個粉碎。
庭淵看到眼前的人是伯景鬱,眼神中一晃而過的失落,他剛才都聞到消毒水的味道了,還有刺眼的燈光,以及機器的警報聲。
他以為睜眼自己會看到的會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溫柔的護士。
所以他並不是回不去,而是在這裏死了之後,他就可以回去。
又或者說,他在這裏進入瀕死的狀態,就可以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
他的這一抹失落也被伯景鬱捕捉到,讓伯景鬱有些難受。
睜眼看到的人是我,讓你這麽失落嗎
平安和杏兒撲到庭淵的身邊。
杏兒抱著庭淵的胳膊放聲大哭,“公子,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庭淵偏頭看向杏兒,衣服都沒穿好就跑出來了,肯定也是嚇到他們兩個了,柔聲道“不怕。”
“公子。”平安也是眼圈紅紅的。
伯景鬱給他們留出位置和空間,自己則是退到了一旁,坐在椅子上,兩隻手都在發抖。
他險些就沒能救回庭淵。
他很高興能把庭淵救回來,可庭淵好像並不高興見到他。
所以庭淵這次出事,是被他氣的嗎
伯景鬱說不清自己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感受,有救回庭淵得到高興,有被他失落的眼神戳傷,也有把他氣倒的自責,還有些別的連他自己都抓不住看不清的東西。
許院判重新摸了庭淵的脈象,摸到脈象了才算吃下一顆定心丸,“還好,脈象雖然微弱,卻不至於完全沒有。”
他與庭淵說,“你是不知道殿下風風火火抱著你來我這裏時,我完全摸不到你的脈象,殿下有多著急。”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