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我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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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離後她母儀天下!
    衝天的巨響傳來,緊接著便是熊熊火光。
    臨音和元策被火藥爆炸時,劇烈的震動給震到了地上。
    臨音腦中傳來一陣眩暈,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就感到自己的臉頰上滿是血跡——這不是她的血。
    臨音下意識的看向元策。
    元策口吐鮮血,身上盡是爆炸的傷痕,整個人猶如一塊沾滿血漬的碎玉,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元策……元策……”臨音一陣驚惶。
    元策神色迷茫,雙目不在清明,口中也含糊不清的嘟囔什麽。
    但是臨音還是聽清了,“阿音,快走。”
    “郡主——郡主——”
    衝天的火光和劇烈的爆炸引起了院內人的動靜,外院傳來心腹的呼叫。
    即便是周身隱隱作痛,腦中還殘餘幾分震意,臨音一下子就反應過來發生了什。
    她不由得咬牙,“元令辰這個瘋子。”
    她之前就應該殺了元令辰。
    即便是沒有元令辰,也能除掉徐玉京。
    一招踏錯,險些將自己搭進去。
    這個從前就打算火焚護國寺。她甚至還準備了硝石。雖說被陸行舟阻攔,但是她準備的那些東西從未丟棄。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用在該用的人身上。
    那一點點的消食並不足以讓她炸毀整個護國寺,但是炸死想要炸死的人確實足夠了。
    就比如今日,說不是元策對於硝石敏感,隻怕她臨音非死即殘。
    臨音擦了一把麵上的血跡,壓下眼底的恨意。她踉蹌起身,一把將元策給扶了起來。
    火勢越發的大,今夜便是風向合適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已將兩人重重包圍。
    即便有元策相護,臨音還是受了不輕的傷,她艱難的扛著元策起身,向外走去,口中有鮮血溢出。
    “嘶……”
    再好的木材在火光之下也難以抵禦,不停的有火花掉下。
    臨音走的分外艱難,稍不留意,便被會被火花砸中。
    “阿音,不必管我,你快走。”元策氣息紊亂,視線迷茫,看不清楚室內的場景。
    他隻能看見迷蒙的火光,以及感受到身側灼燙的熱意。
    火勢漸漸大了起來,再不走,阿音也要搭在裏麵。
    臨音身姿踉蹌,卻依舊能攙扶她。就說明還有餘力,在這個時候,阿音放棄掉他,就能脫困。
    “少說廢話,若還有餘力,便用在自己身上,不要昏了過去。”臨音攥著他的手,又用了幾分力。
    她咬了咬牙,艱難的向外走去。
    “吱——”布滿火焰的橫梁落下。
    臨音一驚,剛要拽著元策一起走,卻感到一陣劇烈將她推開。
    “啊——”
    “元策——”
    撕心裂肺的叫聲傳來,布滿著火焰的橫梁砸在了元策的後背。
    他應聲倒底,隻是眼睛一直看向臨音。
    “快走——阿音……快走……”他口中鮮血不止,聲音斷斷續續,但是重複來重複去,卻隻是讓臨音快些離去,他艱難的喘息,看著臨音,即便已經看不清楚她的麵容,卻還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怒吼道“快走!你快走!”
    “不……”臨音聲音輕顫,從來運籌帷幄的她如今肉眼可見的慌張了起來。
    淚水奪眶而出,血氣中彌漫著鹹澀。
    臨音不常流淚,即便是流淚,也多為計謀。很少真心實意的流淚。
    她並非沒有過猶豫,拋開了元策,她能輕而易舉的離開,這間滿是火光的屋子。
    即便是沒有了元策,又斷了元卲那裏的後路。依靠她自己,也未必不能成為至高。
    不過是艱難一些罷了,但是隻要她活著,她就能夠做到。
    即便是她對元策動心,但是所有的心動都不曾瓦解掉她心中對元策的猜忌。
    喜歡又怎麽樣?不喜歡又怎麽樣?情愛不過是人生中的一顆沙礫,又豈能阻礙她心中的腳步。
    她猶豫過是否要將元策拋棄。
    隻是心中的那一絲猶豫於此刻一掃而盡。
    她跑到了元策的身側,她不顧掌心的灼燙,一把抓住了橫梁。灼熱的火舌,貪婪的舔食著她的手腕。源源不斷的灼燙傳到掌心,火焰攀岩上了她的衣袖。
    她艱難的起身,想要將橫梁掀起,雙目卻死死的盯著元策。
    “啊——”臨音一把將橫梁給掀開,整個人也跟著摔倒在地。
    頭重重段撞上橫梁,發髻早已鬆散,腦袋猛地一陣,幾乎要暈倒過去。
    但是她立刻爬了起來,彼時她已經顧不得身上的傷痕和痛意,再度將元策背了起來,艱難的向門外走去。
    或許是外麵的人已經漸漸的控製住了火勢,最後的幾步並沒有那麽艱難。
    但是即便如此,也耗費了他最後的力氣,她幾乎是精疲力盡。
    她剛跨出去,便整個人跪倒在地,她下意識的撐住身子。
    原本完好的發髻,此刻早已鬆散,垂垂落地,發間沾染的粘稠的血跡,隻是一時之間分不清是她的血還是元策的血。
    “郡主——”棠溪不由得心驚。眼見二人出來,連忙將冷水潑到二人身上。
    護國寺的禪房不比郡主府,室內靠窗那一麵的牆並非是獨立開來,而是緊靠著院子外牆。
    而他們一行人在二人談話的時候,都是守在禪房外院子內。
    故而嘉公主在牆外生事,他們鞭長莫及。而因為慎王在外作亂,他們的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院內的水缸早已沒了水。
    一來二去之間,便耽擱了。沒成想郡主和陵王便成了這樣。
    若是再晚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棠溪滿心愧疚,連忙開口“都是奴婢來遲,還請郡主……”
    “抓住元令辰……”臨音打斷了棠溪想要請罪的話。
    她猩紅的雙目在發間半遮半掩,卻眼蓋不住駭人的殺意與陰沉,潔白的麵容此刻盡是鮮血。看著像是剛從地獄裏爬出的修羅。
    她的語氣輕,但是沒有人能夠忽視這句話的分量。
    棠溪不由得心尖一顫,心下油然漫出幾分畏懼之意。被打斷的話,此刻在口中徘徊難出。
    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郡主,這樣的傷痕累累,卻又這樣的讓人畏懼。
    “我要她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