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打擂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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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清風劍!
    第二天清晨,元龍和尚走出大門,隻見吳府在個小山邊,房屋依山而建,十多間房屋依次排列有序,正門進來是一個大四合院,四合院正麵和兩側房屋逐漸排開和升高,房子周圍長滿參天大樹,大門外是個用青石板砌成的一個大曬壩,曬壩前麵是一條泛著濁浪的小河,河對岸才是一片肥美的田野。
    因為昨晚才下了大雨,早上空氣清新,天空一碧如洗,是一個大好晴天。
    早飯後,元龍準備告辭上路,向集慶出發,眾人都覺奇怪,怎麽和尚來販賣梅子,元龍就昨天的事向大家說了一遍。吳良說道“大哥,從現在起你不能推梅子車了,這一路元軍關卡多,你還沒到集慶就會被當探子抓起來。這樣好了,我們大家都未去過集慶,幹脆我們五人護送大哥去集慶,也可以逛一下這個曆朝古都。”
    吳良一說完,大家都讚成。吃了早飯就由茅成、丁德興拉車,其他的弟兄就幫著推車,一路有說有笑向南出發。
    一行六人到了六合縣,在城中一個飯館門口停下車,走進飯館,六個人在裏麵買了些飯菜吃起來。飯館後門外有一個大壩,壩上人頭攢動,壩上搭了一個木台,台上兩邊的柱子上掛著一副對聯“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台上有一張桌子,桌子邊上的躺椅上坐著一個黑臉大漢,正端著一個小茶壺在台上品茶,旁邊桌子上整齊地放著一堆白銀。
    元龍快速地吃完飯,走到旁邊一張桌子邊,桌子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中年人也吃完飯在喝湯,元龍拱了一下手說道“這位大叔,請問你們這兒是擂台嗎?為什麽沒人去打擂?”
    中年人看了元龍一眼,說道“小師父,你是他鄉人吧?”
    “正是,貧僧是濠州的雲遊僧,雲遊路過此地,貧僧想打聽這個擂台是誰擺的?”元龍說道。
    中年漢子說道“小師父是他鄉人,你有所不知,擺主叫陳家先,是縣太爺的大舅子,仗他有些武藝就在這兒賺黑心錢。”
    元龍在對麵坐下來說道“不就一場比武嘛,怎麽還可以賺黑心錢?”
    “你不知道,這是專賺外邊過路人的錢的, 這個比武是有彩頭的凡是上台比武的人,必須先交十兩銀子和生死文書,如果你被打下台去十兩銀子你就輸啦!”中年人說道。
    “如果我把他打下台去,他台上賭的是多少銀子?”元龍問道。
    “他們賭的是一百兩銀,就是放在旁邊桌上的銀子。”中年人說道。
    “嗬,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元龍問道。
    “對,哪有這種便宜的事。如果有人能勝過陳家先,他的幾個兄弟就會出來放暗器傷人,結果你連性命都丟了,還想得一百兩彩頭?簡單地說這場比武隻有他贏的,沒有你贏的。小師父,你是出家人,他們根本不是比武,而是在謀財害命。”中年人擺著頭說。
    “這麽無法無天,就沒有人去縣衙告他們嗎?”元龍問道。
    “能有用嗎?別忘了縣太爺就是他姐夫,告也白告。何況比武前簽了生死文書的,‘生死各安天命’。再說你就贏了一百兩銀子,你也出不了六合縣,這一百兩銀子純屬誘餌,引誘你去打擂的。他們千方百計引誘外鄉人去打擂,打擂也不可能活著回來,除非你的武功太差,被打下台來。”
    元龍拱了一下手說道“多謝指教,打攪了。”
    元龍和尚回到原來位置上,對兄弟們說道“兄弟們想不想管這事?他們這純粹是在謀財害命。”
    那個中年人繼續說道“這個世道從上到下所有的人不都在謀財害命嗎?蒙古人公開地來滅我們的國家,殺我們的人民,搶我們的江山、城池、河流、礦產、田地、房屋、牛羊、女人,他們封的萬戶侯、千戶侯,不也是在公開謀財害命嗎?……”
    大家低頭三兩下就吃完飯,元龍見周圍沒有閑人就對大家說道“各位兄弟,我想好了這個傷天害理的擂台我們一定要管,由我上前去打擂,這事隻有我們弟兄們合作方可以取勝。具體分工如下茅成兄弟你一個人先把梅子車推出南門十裏外的地方等我們,你們四個人在擂台四角嚴密監視放暗器的人,一旦發現有人使暗器,就先下手為強,用暗器對暗器,打放暗器的人,我打贏陳家先以後,台上會大亂,你們一湧上台來保護我,我們搶了銀子就跑,向南門集慶方向跑,總之,你們機靈些,我們不可戀戰。”
    鄧愈說道“大哥,由我上吧!”
    元龍和尚拍賣一下鄧愈的肩頭說道“兄弟,別爭了,這事有些危險,就由我上吧!我上無父母,下無妻室兒女,爛命一條,縱有不測也不會叫人牽腸掛肚,總之一點,你們要防好暗器,銀子一到手我們就跑!”
    於是五人就出了飯館來到台下觀察動靜,這時來了一個年輕人在和陳家先交手,看來這年輕人急躁了點,功夫也未到火候,漸漸就處於下風。元龍觀察了一陣,見陳家先的武藝也不是很高強,自己完全可以戰勝他,元龍就定下心來。這時台上的年輕人明顯不行了,元龍吩咐兄弟四人道“年輕人要吃虧,你們在台下準備接人,救他性命。”
    四個人點了一下頭,就到台前去了。果然,不一會兒,年輕人就被陳家先打下擂台,四人連忙接著,年輕人才沒有落在地上。四人放下年輕人,年輕人忙給四人磕頭,感謝大家的救命之恩。
    陳家先大搖大擺地走到台前,傲慢地拱了一下手,說道“台下還有更出眾的高手沒有?不要像這種人給我白送銀子。”
    陳家先說完大搖大擺地回到躺椅上,抱著茶壺牛飲起來。
    元龍和尚用手指一點,飛身上了擂台,用手拱了一下,說道“各位請了,我叫元龍和尚,聞貴縣在搞有獎比武,我和尚也來試試。”
    陳家先把元龍和尚上下打量了一下,說道“嗬嗬,怪哉怪哉,和尚是出家人,四大皆空,你怎麽也對銀子感興趣起來!”
    元龍和尚聽了樂哈哈地說“現在的老百姓被當官的榨幹了,苦不堪言,我和尚跑了十多天也沒有化到一文燈油錢,今天到貴縣見比武台上有這麽多銀子,我和尚就來化一些回去給菩薩作燈油錢,這有何不可?菩薩燈油錢當然是越多越好哦,所以我準備把所有銀子化回去,菩薩也會同意的,所以,我和尚也就來參加比武啊。再說,你這裏又沒有規定和尚不能參加打擂。是不是?……”
    陳家先站起來走到元龍身邊用手推元龍和尚道“和尚化緣到其他地方去,這是比武場地,不是你化緣的地方!”
    陳家先本來用手推元龍是想試探對方的內力,結果見元龍文絲不動地站在原地,知道來者不善,看來武力趕他下台是行不通的,隻好說道“和尚,你既是來參加打擂的,你有打擂銀子嗎?要十兩白銀才能有資格參加打擂。”
    “沒有。”元龍和尚說道,“我們佛家弟子,一切經濟來源出於施主的布施,我們出外從不揣銀子在身上的,你稍等一下,我向台下施主化夠十兩銀子以後,就來參加比武打擂。”
    陳家先沒法,隻得退回躺椅上坐下。元龍和尚走到台前行了一個手禮說道“阿彌陀佛,各位施主,貧僧在這裏向各位施主化緣了,哪位施主能施舍十兩銀子與貧僧,讓貧僧能贏一百兩銀子給菩薩修廟宇,那就功德無量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台下的人哄哄地笑起來“這世道也真是,什麽怪事都有。居然有和尚在擂台上化打擂銀子,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和尚想玩空手道,想白手起家!賺這一百多兩銀子。”
    元龍和尚也不理,繼續在台上化緣。
    嘿,你別說,還真有人施舍銀子給他,隻見擂台下右手邊一個身穿綠衣服的官人,拋了一包銀子給元龍,同時說道“小和尚,我施舍十兩銀子給你,你好生在台上打,為佛祖增光。”
    元龍和尚接銀子在手,還了一個手禮說道“阿彌陀佛,謝謝公子,佛祖會保佑你長齡百歲,榮華富貴,子孫滿堂,官封宰相。”
    吳良也大聲說道“師父,接好,我們也施舍十兩銀子給你,你好好打擂。”
    元龍也把銀子接在手中說道“謝謝小施主,佛祖會保佑你們官封一品,食祿萬戶!”
    元龍和尚把兩包銀子高高地舉過頭,對剛才哄笑他的人們笑著說“你們看,還有兩位施主施舍給我,轉眼功夫,我和尚就得了二十兩,這生意幹得。但我和尚是出家人不貪財,有十兩就夠了。”
    元龍和尚對吳良說道“小施主,對不起,這位綠衣公子在先,我隻有退還你的銀子了,謝謝你的施舍。”說完就把銀子拋給吳良。
    元龍和尚把剩下一包銀子放在桌子上不緊不慢地說“你要的銀子我放在這裏了,你們驗收一下。”
    陳家先不耐煩地說“你動作快點嘛,磨磨蹭蹭地幹什麽?”
    元龍和尚耐心地說“施主,我是在為你考慮,讓你多歇息一會,恢複一下體力,你剛打了一場就和我打,就算我打贏了,你也會說我乘人之危,我也勝之不武。”
    陳家先把一張紙丟在元龍的臉上說道“少耍貧嘴,你還是在上麵簽個字吧,我就盡快送你上西天。”
    元龍和尚接過一看,是生死文書,他就笑著說“西天嘛,我和尚早晚是會去的,就不麻煩你送了。你呢?上西天是不可能的,隻有等一會我送你下地獄,你們作孽太多,隻有下地獄這一條路可走。”
    元龍和尚辦事不緊不慢,神情自若,談笑戲謔的樣子使陳家先心裏陣陣發怵,他圓瞪雙眼,恨不得一口吞了這個小和尚。
    元龍拿起筆在生死文書後麵加了一條在比武過程中,雙方不得使用暗器傷人,否則後果自負。然後簽上了元龍和尚四個大字。陳家先早簽好了的,放在桌上,元龍和尚也在後麵加上了這一條,陳家先趕快上前阻撓元龍和尚,陳家先說道“我的生死文書上不能加這一條。”
    元龍和尚把兩份生死文書拿到台口大聲說道“各位父老鄉親,我在生死文書上加了一條在比武過程中,雙方不得用暗器傷人。請大家作個見證。”
    台下眾人吼道“對,不準用暗器傷人!”
    “你聽聽大家的吼聲!你不同意,說明你心中有鬼。”元龍和尚說道。
    陳家先沒法,隻得讓元龍把生死文書壓在桌上的銀子下麵,他心中隻有暗暗叫起苦來。
    元龍轉過身來,打量了陳家先一下,原來陳家先也是個彪形大漢,渾身肌肉發達,麵色微黑,臉上長滿短須。陳家先來了一個“雄鷹展翅”,擺開攻勢;元龍和尚也不怠慢,來了一個“雙龍出海”看住門戶,很快雙方就交起手來,打了幾個回合,元龍和尚就摸清了他的套路,他用的是典型的南拳。隻是招招凶狠,致人死命。元龍不急於進攻,采取避實就虛的方法與之周旋。打了三十多個回合,陳家先已是汗流浹背,氣喘籲籲,顯得很被動,元龍的洪拳——又名羅漢拳是後發製人,顯出了威力,他把陳家先步步緊逼,已逼到了台口。
    這時藍色的幕布下麵伸出一個腦袋,嘴裏銜著一支竹管,鄧愈眼疾手快,舉手一揚,一支小鏢飛向那個人,隻見那人“哎呀”一聲,臉上著了一鏢,竹管掉在台上。鄧愈跳上台去,撿起竹管向台下的人說道“請看,他們在使用暗器!”
    台下一片怒吼聲“太卑鄙了,把他打下台來!”
    幕後左邊又有一個人伸出頭來,一個小彈弓對準了元龍和尚,丁德興正要發鏢,隻見台下那個給銀子的綠衣人,早已將手中的小鋼珠向幕後人飛去,幕後人滿麵流血,忙用雙手掩麵而退。鄧愈上前提起彈弓走到台前向大家展示。台下吼聲更大了“不準使用暗器!”
    陳家先見兩次暗器都落空了,心中未免著慌。元龍越戰越勇,飛起一羅漢腿,把陳家先踹下台來,跌在台前地上。台下的人立刻踴到台前,把陳家先踩在腳下罵道“你也有今天!”
    陳家先滿嘴噴血,一命嗚呼。陳野先手提大刀,衝到台前,忙叫道“不準踩人,不準踩人!”
    元龍一見打擂成功,就轉身直向桌邊奔去,迅速地把所有銀兩揣入懷裏,同時將所有生死文書也揣了。這時從後台跳出幾個手拿鋼刀的大漢攔住去路大叫“留下所有銀子!”
    元龍飛起一腿,踢倒了兩個人,元龍趁勢奪下兩把鋼刀,鄧愈跑到元龍身邊,元龍將一把鋼刀遞給鄧愈,這時陳野先也顧不了他哥哥,轉身手提鋼刀攔住元龍和鄧愈。台下也踴上來幾個人和元龍一道敵住陳野先一夥人,對打起來。
    這時,有兩個黑臉大漢上前,手拿雙斧,砍倒了擂台支柱,綠衣人拿刀砍下捆擂台的大繩和牌坊,擂台一下傾斜了,陳野先見了,趕快跳下台逃走了。
    元龍趕忙朝鄧愈說道“快撤!”就跳下擂台向南跑去。這時吳良吳楨見擂台右邊的一個拴馬樁上有三匹烙有官印的棗紅馬,知道是陳野先的,就解下韁繩跳上馬背,他們見元龍和鄧愈、丁德興奔過來,吳良趕快把另一匹馬韁交給元龍道“大哥,二哥,快上馬!”
    元龍接韁在手,也跳上馬背,吳良、吳楨拉著鄧愈和丁德興的手,四人就縱馬向南跑去,元龍見剛才打擂的青年也奔了過來,元龍和尚在馬上伸出一隻手說道“快上馬,兄弟。”
    打擂的青年被元龍拉上馬,就拉緊韁繩向南絕塵而去。
    元龍飛馬出城,在離城十裏遠的地方追上了梅子車,元龍示意茅成繼續前進,同時回頭對身後打擂的青年說道“兄弟,請你下馬幫拉梅子車的年輕人一下,他是我們兄弟,我們在前麵等你。”
    那個青年果真跳下馬,幫茅成推車前行。元龍繼續策馬南奔,大約又跑了四五裏路,就來到一條小河邊,隻見小河邊上的橋邊上豎著一塊界碑,過了小橋就是金陵地界。
    他們三馬五人過了橋,左邊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元龍招呼大家進入林中,人和馬隱在林中休息。其他的人也跳下馬,一齊躺在林中草地上哈哈大笑起來,吳良吳楨兄弟說道“痛快,真痛快!好刺激哦。”
    鄧愈躺成一個大字說道“真累嗬,累死我了!”
    丁德興說道“大哥,和你在一起真有意思!特別是你在台上化銀子的樣子,把我們笑得直不起腰。”
    元龍和尚說道“那位穿綠衣的公子不知逃出來沒有,這個人慷慨大方,武功不在我們之下,可惜時間太緊,我們沒有時間結識他!”
    “對,他飛彈打拿彈弓的人,救了大哥的命,看來武功不淺。”鄧愈說道。
    “還有兩個黑大漢也在幫我們,他們一個人手拿板斧,一個人拿大刀,嚓,嚓兩下就把擂台砍倒了。”丁德興站起來邊比劃邊說。
    元龍和尚坐在地上望著天空說道“沒有想到六合縣人這麽痛恨這次打擂,陳野先這次是賠了哥哥又折兵,這次他是打掉牙往肚裏咽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吳良說道“誰叫他坑人害人,謀財害命?他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們休息了一陣,丁德興第一個脫了衣服跳進了小河水裏,其他的都跳了進去。
    洗完澡,梅車也到了,丁德興把茅成二人招呼進林子,鄧愈上去揀了些梅子過來,讓大家吃了解渴。元龍和尚把衣袋裏的銀子全掏出來在地上擺好說道“現在我來數一下,這次賺了多少錢子,看,共有銀子一百二十兩,其中有這位打擂兄弟十兩,實賺一百一十兩。我們到集慶的銀子夠了。”
    吳良插嘴說道“我們還賺了三匹好馬,每匹可賣一百兩,就是三百兩。我們這次打擂少說可賺四百兩。”
    元龍一邊嚼梅子一邊對打擂的青年說道“兄弟,請問你貴姓?怎麽稱呼你?”
    那個青年回答道“小弟姓吳名複,合肥人氏,自幼父母雙亡,四海為家。今天多虧各位兄長的救命之恩,小弟我沒齒不忘。今天我實在太魯莽了,差點被摔死。都怪自己學藝不精。小弟也感謝兄長為小弟報了仇,出了口氣!”
    元龍從懷裏掏出他的生死文書和二十兩銀子,交給吳複道“這是你的生死文書和你的十兩銀子,我給你搶回來了,我再給你十兩,共二十兩銀子,你拿去吧。我們就此分手。”
    吳複接過生死文書,把它撕得粉碎拋到小河裏,他並不接銀子,而是雙膝跪在地上說道“兄長,我吳複的性命是大家救的,仇是大哥報的,我從此就跟定你們了,你們讓我幹什麽都行,就是別叫我走。雖然,我武功不及各位,但我的輕功很好,要是晚上幹些雞鳴狗盜之事,那諸位就不及我了。實話告訴諸位,我就是江湖人稱‘夜蝙蝠’的吳複便是。”
    眾人聽了,一陣哈哈大笑。茅成也對元龍說道“大哥,吳複辦事機靈,頭腦靈活,就讓他留下來吧!我們多一個兄弟多一個幫手。”
    吳複道“銀子我不要。大哥,跟你說實話吧,晚上我出去到財主家或官府去轉一趟,幾十兩銀子那是信手沾來。”
    “大家的意見怎麽樣?”元龍看著大家說道。
    大家都說“幹脆留下,梁山好漢中也有一個叫鼓上蚤時遷的好漢。”
    “好,那就留下來。兄弟們,我們這麽多人,得專門選一個兄弟來管錢才行。我是一個和尚,要四大皆空,六根清靜,對理財管錢是個外行,我看丁兄弟辦事細心,適合管錢,就由他負責好了。”
    大家都表示同意,元龍就把銀子全部交他保管。
    他們休息好了,吳複和茅成就牽過兩匹馬,卸下雕鞍,套在車前,另一匹馬拴在車後,七個人就跟在馬車後出了樹林,馬車由吳複和茅成來趕,大家有說有笑地向南而行。他們當天從棲霞鎮過了河,第二天就到了古都金陵。
    他們在一條僻靜的小街上找了一個旅館住下,元龍吩咐他們住下休息,他隻帶了鄧愈一起上雞鳴寺去投書信。元龍和鄧愈出門就租了一輛馬車一直向雞鳴寺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