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常家三仙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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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風劍!
朱元璋聽了,忙扶起張必先說道“既是這樣,那我們的的問題就變簡單了。走,兄弟,把你的部下招呼好,一切原封不動,該幹啥的仍幹啥。我們一起走,到武昌城下咱們兄弟倆和各位將軍好好地喝上幾杯,痛飲幾杯。”
張必先回頭對自己身後的幾個將領說道“兄弟們,你們大家都看清楚了,這就是應天府的吳王朱元璋,他就我張必先的結義的大哥,也是我張必先生平最崇拜的人。從現在起,我決定投降朱元璋,我們就不用打仗了,因為我們義軍不能打義軍,我們應一致對付元朝。”
吳王元璋大聲說道“從現在起,你們仍歸張必先將軍指揮。我們就是一家人啦!”
大家聽了,歡聲雷動。大家都高呼“願為吳王效力!”
朱元璋十分高興地大聲說“走,我們一起返回武昌城下。”
大家跳下馬向武昌縱馬而去。徐達在馬上悄悄對郭興、郭英說道“你們知道嗎,這就是吳王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的妙用,你們弟兄兩人學著點。”
當天晚上他們痛飲到深夜,第二天朱元璋、劉伯溫、張必先、徐達在一起商議如何不傷一兵一卒而破武昌城的辦法,劉伯溫說道“當前要破武昌城而又不增加殺戮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要張必先將軍和我們配合演一出苦肉計方可成功。”
吳王說道“先生,張必先兄弟是我們自己的兄弟,他剛過來,不能委屈了他,我們還是想一下其他辦法吧!”
張必先則不以為然地說“兄弟既然歸順大哥,心甘情願為大哥做事,槍林箭雨我都不怕,還怕什麽苦肉計?”
劉伯溫說道“其實,隻需張將軍配合我們演一場戲,我們一不打他,二不罵他,隻需對張定邊這樣說說張將軍已被我們擒住等,這就摧垮了張定邊的防線,他就會出城投降我們,武昌城就不攻而下。”
張必先聽了說道“我三哥張定邊這個人是個死腦筋,其實他這個人不壞,望大哥在他歸降之後,不念舊惡,不要殺他,盡管在龍江、太平和鄱陽湖上給大哥製造了很多麻煩,那不過是‘桀犬吠堯,各為其主’。這隻是在戰場上,誰都想贏得戰爭的勝利,況且,現在陳友諒已死,不能把以前陳友諒幹的事,全歸罪於他。”
吳王說道“兄弟你放心,我就是喜歡他忠於主子的那股傻勁,在龍江、江州、鄱陽湖都是他冒死數次救陳友諒逃出險境。就拿最近一次逃出澤江口,雖然沒有保護好陳友諒,還是保護好幼主陳理逃出了險境,這已經很不容易了。他這樣為主效力的人,我為什麽要殺他哩?我不但不殺這種人,我還要重用他。”
張必先回頭對劉伯溫說道“先生,這個戲怎麽演法,就請先生說說,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劉伯溫吩咐徐達找來繩子假裝把張必先“五花大綁”了,然後在臉上塗了些紅色的東西,徐達把張必先推到城下,徐達大叫道“城上士兵聽著,我們請張定邊將軍搭話。”
軍士報與張定邊,張定邊來到城上,徐達大聲說道“張定邊將軍你聽著你所希望的就是嶽州張必先的十萬人馬來解你們武昌之危,現在你的兄弟張必先已被我們所擒,十萬人馬也全部歸降,你現在是內無糧草,外無救兵,再抵抗下去隻能是徒增殺戮。請你好好想一想。現在請你和你兄弟張必先說說話。”
徐達令士兵把張必先推出來,張定邊在城上呼道“必先,是你嗎?”
張必先在城下答道“三哥,我是張必先。”
張定邊問道“你是怎麽搞的,被他們擒住了?”
張必先說道“我收到你在武昌寫來的信後,連忙組織好十萬兵馬來援助你,沒想到在半路上遇到埋伏,連十萬人馬全部被他們擒住。三哥,看來漢家氣數已盡,再堅持下去也沒有出路了,我準備投降,請三哥也早作出城投降的準備。吳王寬厚仁德,禮賢下士,望三哥你認清形勢,別作無益的抵抗了。他們是義軍,我們也是義軍,大家的目標都是推翻元朝。”
張定邊聽到此也如晴天霹靂,瞠目結舌,不能回答,隻有垂頭喪氣下城去了。張定邊世之猛將,素以膽力著稱,現在一看這個場麵,不覺也懊惱起來,他下城後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想起自己十六歲就跟隨陳友諒闖蕩江湖,大小戰鬥經曆了上百次,哪一次不是百戰百勝,所向披靡?但多次和朱元璋交戰以來,幸運之神就不再光顧他和陳友諒,每次都被打得狼狽不堪,丟盔棄甲,抱頭鼠竄。每次戰爭的兵力、物資、地盤就像風卷殘雲一樣,奇跡般地消滅了,甚至消失得無蹤無影。曾記得自己年輕時在荊州的關陵和玉泉寺遊覽時,在關帝廟裏抽簽問前程,簽文是“鵬程數萬裏,縱橫吳楚間,一旦遇明主,歸皈蓮台前。”
自己思想後,不解其意,去請教住持,住持說“小施主你的前途是鵬程萬裏,像大鵬一樣縱橫天下,但一旦遇到明主,就得歸順明主,歸宿在出家人之下。”他當時也沒在意,他冷笑了幾聲難道叫我去當和尚不成?他一想到和尚,馬上醒悟過來,朱元璋不就是個和尚嗎?難道這個簽應在朱元璋身上不成?不過,又回到現實中來,城外三四十萬大軍把武昌圍得水泄不通,城裏要兵無兵,要將無將,要草無草,要糧無糧;城外唯一的希望,嶽州救兵也全軍覆沒,那這個仗如何打法?現在是進也難,退也難,守也難,攻也難。正如病入膏盲的病人,朝不保夕,要堅持也堅持不下去了。唉,看來這個漢朝真的氣數已盡了。
再說,城中的守將見狀個個都落魄喪膽,好在朱元璋也不急於攻城。
第二天,朱元璋找來降將羅複仁說道“你進城去傳諭張定邊,這仗莫法打了,還是早日投降為上策;打也是多流血而已。”
羅複仁頓著說道“主上仁德,求主公保全陳氏遺孤,不要妄殺一人,臣即冒死前往,臣前事陳氏,舊主氣誼不敢有忘,故請吾主恩準所求。”
吳王道“這個不難。前次俘獲的陳善不也在應天生活得好好的嗎?這些遺孤還是孩子,沒有什麽罪,隻要投降,我可以答應你幾件事一,保全所有人的性命;二,不欺侮淩辱任何人;三,一切官僚個人財物,命其自取,他人一律不準擅動;四,按我方慣例,凡歸順者,願從軍者,按我方相關人員待遇執行,不願投軍者,發給路費返家。按上麵四點承諾給你寫成諭文。”
羅複仁領上諭文乃去。羅複仁進得城來見了張定邊,傳諭了朱元璋的諭文,張定邊見了歎了一口氣說道“果真如吳王所說,我張定邊也沒有多話可說,我投降就是了。”
羅複仁說道“你這就對了。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通機變者是英豪。吳王也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現在是他親自寫的諭文,白紙黑字,難道還不算數不成?好,你們準備一下,我出城回報吳王,好迎接你們出城。”
羅複仁回報吳王,吳王大喜,遂令大開軍門,舉行受降禮。不一會,隻見陳理光著上身一根繩子捆在身上,口中銜著一塊玉,領著張定邊等文武百官,低著頭來到朱元璋座前,拜伏於地。陳理年方八歲,哪裏見過這個場麵?隻見他跪在地上戰栗不已,不敢仰視。朱元璋不禁憐惜起來,趕快上前扶起,親解其繩,安慰道“我不怪罪你,你不用害怕,快把衣服穿好,快回城勸慰你母親,免她懸念。同時告知你母親,你哥陳善在應天被封為立德侯,我現在封你為歸德侯,你們一家遷到應天去就可以團圓了。你們府中的金銀財寶,由你們自己收拾好,和其他所有官僚一起一同遷往應天去,那裏有的是房子,有你們住的地方。”
眾人聽了歡天喜地而謝。朱元璋令城中所有士兵撤出城外,一律不許擾民。並命自己有關後勤人員速運糧油入城,賑救城中饑民,全城百姓歡聲雷動,讚譽吳王功德。
朱元璋對張定邊和陳理說道“你們的東西我一律不要,我隻要一件東西,必須找到,就是原來皇覺寺僧人元哲盜走的我一把寶劍,後來他獻給陳友諒,這把寶劍對我很重要。這個元哲和尚在鄱陽湖中逃出來沒有?”
張定邊聽了說道“沒有燒死他,前幾天他不知怎麽從鄱陽湖中從旱路逃回。這把寶劍他確實獻給陳友諒,陳友諒封他為護國禪師。這個人什麽都不會,卻長了一對狗眼,他的眼睛能看清一裏之內的人和物,在鄱陽湖中就是他專門在陳友諒身邊辨認大王你的蹤跡,我們才根據他的辯認,有目的地進攻那隻船。”
吳王這才如夢初醒,為什麽在鄱陽湖中險些遭難,陳友諒打擊得那麽準,原來有這個小人在其中作怪。吳王馬上對張定邊說道“張將軍,你馬上派人回去把元哲給我抓來,同時把那把寶劍趕快給我送來,免得夜長夢多。同時把陳理送到他母親身邊去,免他母親懸望。”
朱元璋留下張定邊在軍在敘話,其他各將回到城中自己作自己的事,並傳張必先前來作陪,張必先來到帳中先拜見張定邊,張定邊上前扶起張必先說道“兄弟,你沒事吧?昨天我見你傷得那個樣,我心裏好生著急啊。”
張必先抱歉地說“三哥,很對不起,昨天我騙了你,都是徐達將軍硬在我臉上塗些假血來騙你,目的是叫你早投降,不要再打了。”
吳王說道“對不起,是我叫他們這麽幹的。”
劉伯溫走進來說道“我也有責任,點子是我出的,一會宴會上我認罰三杯就是。”
說罷,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這時,張定邊見大帳裏隻有吳王、劉伯溫、張定邊、張必先四人在大帳裏,張定邊突然離席,跪在大帳麵前稟道“啟稟吳王,末將已答應願投吳王麾下,心甘情願為吳王效犬馬之勞,隻是末將有一件幾輩人都未了的心願事,希望吳王成全。臣即可以為吳王效全力,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辭。”
吳王說道“張將軍,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你有事就明說,如果我能辦到,我定會幫你辦到。”
張定邊說道“這件事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請吳王答應我和徐達將軍進行一次公平的比武,我要名正言順地打敗他。”
吳王聽了眨了眨眼睛,望了劉伯溫一眼,驚奇地說“這是為什麽?有這個必要嗎?現在你和徐達是一殿之臣,怎麽可以輕易比武呢?萬一有個閃失,誰傷了誰,那怎麽好呢?”
“有這個必要。這是我五代人的心願。”張定邊認真地說。
朱元璋聽了深感興趣地問道“什麽?五代人的心願?你說清楚,是怎麽回事?”
張定邊說道“這事是兩百多年前的事了。我的高祖張儉是方臘手二十四虎將之一,曾經同徐達的高祖梁山好漢‘金槍手’徐寧在杭州城下大戰了兩百回合不分勝負,第二天他們又繼續進行戰鬥,又打了一百來個回合,徐寧裝作詐敗而走,我高祖張儉隨即追去,沒有想到我高祖中了徐寧的‘回馬槍’,被鉤斷了左小腿,倒在馬下,被部將救回,才撿了一條性命。但我高祖從此成了一個蹶子。當然,也就不能上戰場了。但他在家裏日夜琢磨打敗鉤鐮槍的辦法,終於自創了一套‘張儉槍’,教會我曾祖,令他去找徐寧報仇,可惜‘金槍手徐寧’後來在攻打杭州北關門,頸上中了一支毒箭,半月後毒發身亡。我高祖仍不死心,要我曾祖,祖父到處尋找徐寧的後代兒子、孫子進行比武,可是,不知什麽原因,‘金槍手徐寧’的後代像水一樣在人間蒸發了,怎麽也找不到,我高祖因此鬱鬱而死,他死前祠堂前立了一個石碑,碑上刻著‘未打敗徐家槍,我的子孫一律不許入內祭祖。’從那時起我們張家的一切祭祀活動隻能在大門外的露天進行,無論是春、夏、秋、冬,天晴下雨也不例外。強行入內祭祖則視為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