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四 夜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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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一行人來到了一家大型的夜總會。這家娛樂場所很有名氣,連張洋在之前也有所耳聞。
才進門,立時,喧囂的音樂震耳欲聾,隨著全身的細胞一起顫動。
這裏很悶,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腐朽味道,會令某些人的心情壓抑,****發悶,透不過氣。張洋感到一陣犯嘔,他很難適應這裏的氣氛,臉色變得有點蒼白。
不過沒有人會留心到他此時的狀態,陳帆、狄文治等人早已迫不及待地融入了氛圍,一邊走路,一邊歡笑地隨著音樂的節奏扭動起了身體。
張洋拖在隊伍的後麵,有種被人孤立的感覺。
幾人選定了一個位置後,陳帆輕車熟路的叫來服務生先,又問狄文治和兩位女生喝什麽類型的酒。
狄文治雖然愛玩,但是卻從沒和人來過這麽大型的夜店場所,因為這裏的消費高,他怕可能會買不起單,丟了麵子。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有陳帆這個大土豪在,他完全不用在錢上擔心什麽。因此不會放過這個來之不易的‘宰人’機會,“來兩瓶人頭馬吧。”他在別的夜場裏見過有人點過這款酒,似乎很名貴的樣子。
陳帆詳細問道:“人頭馬分好幾款呢,你要喝哪個?”
狄文治一愣,他哪裏懂那麽多,這個名字還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這個,還有這麽多說法啊……”
陳帆不屑地嘀咕了一聲,“山炮。”
狄文治有點羞愧,他原以為自己足夠見多識廣了,可如今一看,比起陳帆還差的遠呢。
陳帆漫不經心地問了馮夢佳:“你呢,想喝什麽酒?”
可能是馮夢佳以前也很少來這種地方,一時間不知所措,神態窘迫地道:“你決定就好了。”
陳帆目光又看向了季潔,“你呢?”
“我也是。”
季潔還是那麽靦腆,弱弱地說道。
陳帆嗬嗬一笑,這裏還就算他有常年夜店的經驗。
盡管知道答案,但陳帆還是得做做樣子,問一下張洋:“我們敬愛的洋哥,你呢?”
張洋沒好氣兒地扭過了臉,沒有回答他。來到這種娛樂場所,本就非他所願,隻是走個過場、避免掃了大家性質而已,當然不會有興趣提什麽意見。
陳帆早有預料,不多問了。
見狀,他便為大家做了主張,“我們男人嘛,自然得是香檳洋酒,這樣才符合夜場的氣氛。至於女孩子,就不要喝烈性酒了,低度數的甜酒、雞尾酒最合適。”
大家都沒有什麽主見,自然沒有理由反對。
由於夜店的聲音雜亂,高分貝的尖叫聲、舞曲聲充斥耳鼓,因此陳帆說話時刻意將音量調的很高。
這引起了張洋的不滿,“你說話時小點聲不行啊,這還有別人呢。”
陳帆好一陣子無語,這不是沒事找茬嘛?但他知道張洋心裏不爽,便不予計較,敷衍地說了聲:“我錯了,洋哥,下次一定注意,行了吧?”
幾人座位的身邊,早有衣著暴露、漂亮的服務女郎在一旁守候了。
出於職業性的機敏,她見幾人商議似有了結果,乖巧地遞過了一張酒單,甜甜地說道:“幾位可以點酒了嗎?”
“當然,美麗的女士。”
陳帆回過頭,見到美女,眼前一亮,饒有興趣地盯著女孩兒,言語輕佻地道。
“這是酒單,請您過目。”
女孩兒似乎習慣了客人輕浮的挑逗,毫不介意,仍舊大方的呈上酒單,臉上神色絲毫未有變化。
陳帆接過,開始漫不經心的瀏覽起酒單的名目來,與此同時,他的餘光依然不停地瞥著人家。
見男朋友這個樣子,馮夢佳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但一想到這是娛樂場所,大家都是出來玩的,想必陳帆也隻是興奮過頭有些隨性了,也就忍著氣沒有製止。況且在兩人相處的關係中,陳帆從來都是占主導地位說一不二的,若要馮夢佳站出斥責他,潛意識裏還真的有些不敢。
張洋對於陳帆此種撩妹行為嗤之以鼻,暗想這個人真是不檢點,當著女友的麵還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簡直不是個東西。他本想開口提醒一下陳帆不要太過火,注意自己的行為,可湊近一看見酒單上的名目,有點傻眼,忘記了斥責對方這茬。
除了啤酒幾百塊錢一打之外,其餘的酒價格幾乎都在千元以上,甚至還有那麽三五款幾萬塊一瓶的紅酒。
這……這也太貴了吧,酒水都是按克來的?
張洋嗔目結舌,為這裏的高消費感到震驚。心裏暗道果然如傳說中的那般,娛樂場所都是銷金窟,哪怕是以他現在的消費水平,如果常來光顧此地的話,恐怕也會傾家蕩產的。
陳帆對這裏的消費司空見慣,沒有半點的驚訝,他心裏早有了注意,僅僅粗略地掃了幾眼,便點好了幾款價格不菲的酒。
“帥哥,刷卡還是現金?”
“刷卡吧,我不習慣口袋裏揣很多錢。”
“好的,請跟我來。”
女孩婀娜款款地邁著步子,陳帆與她並肩而行。夏天,兩個人穿的都比較少,身體幾乎貼在了一起。
全程,張洋看在眼裏,他心裏簡略地估算了一下,陳帆點的這幾款酒,消費起碼在萬元以上。他的心在滴血,暗罵這個家夥太敗家,這麽多錢,做什麽不好,非要浪費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便宜那些牟取暴利的人。
本來,出來玩兒是開心的,然而張洋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多方麵的因素導致他心情陰鬱。人家花錢是來娛樂的,他花錢是來煎熬的……煎熬是兩方麵的,一是身體,二是心理。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張洋無法去改變什麽,這種煎熬隻能無限製地持續下去。以陳帆等人對這裏的熱衷,隻怕不到第二天的淩晨是不會盡興離開的。
以張洋的思維,實在是想不通這裏有什麽好的,又亂又吵,還是高消費,實在是沒有一丁點的意義,真的都不如隨便找個大排檔搓一頓呢。
很快地,陳帆就回來了。身後跟著那個陪酒女郎,懷裏像嗬護寶寶一樣地捧著幾瓶寫滿了英文的洋酒。
陳帆興致勃勃,用商量地口吻對幾人說道:“我們去樓上找個包間玩玩吧。”
張洋懶得理會,他坐在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擺弄著手機,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陳帆一猜張洋就這副德性,也沒指望在他身上拉票,想問下狄文治,料想他一定會答應。誰知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便看不見了他的影子。原來狄文治今天是嗨過頭了,他本就是個愛熱鬧的人,喜歡展示自我,早已經按捺不住混入舞池中肆意地秀起了舞姿。
季潔很少來娛樂場所,靦腆的她也不會有什麽主意,不過在這種混亂的地方她是不會輕易放縱狄文治的,緊張地用眼神專注地盯著後者,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生怕一不留神,自家的男人就會被別的女人拐跑似的,足見她對狄文治的在意。所以她根本沒有精力去回答陳帆。
馮夢佳則說道:“我覺得在這裏挺好的,沒必要去包間了吧?”
她心裏不滿地想著,在這兒陳帆都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勾搭女人了,若是進了隻有他們幾個人的包間,天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過分的舉動。
見馮夢佳也是不支持自己的態度,陳帆的臉色一沉,有些陰翳,想說什麽卻礙於麵子憋在了心裏。沒辦法,少數聽從多數,總不能讓他自己一個人單獨開個包間happy吧?
他似乎之前有對那位漂亮的陪酒女郎承諾過什麽,此時見難以履行約定,便隨意地從兜裏拽出了幾張百元大鈔,塞到了她的手上,“拿著吧,算是補償你的。”
見客人出手豪綽,女孩自然喜不自勝,開心地接過了錢,連聲對陳帆稱謝。
陳帆滿腹的鬱悶,他找了一個舒軟的沙發坐了下來,推了一下麵前的紅酒杯,指使那位陪酒的女孩,“給我開酒,順便也為那邊的人送過去一杯。”他指了指坐在坐在對麵一側的張洋。
女孩兒很聽話,按照他的命令做了。用專業的開瓶器開了酒,先是為陳帆滿了酒,又是倒上一杯,送到了張洋那邊。
“這是您的朋友讓我送來的酒水,祝您愉快。”
女孩兒對著張洋露出職業性親切的笑。
張洋討厭這裏的一切,但他對酒還是感興趣的,接過了酒杯,淺嚐了一下,在舌齒間細細地品味。
“不錯。”
張洋由衷地稱讚。
見到張洋滿意,女孩兒淺淺一笑,正打算回到那邊繼續為陳帆服務,卻聽到張洋問她:“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
女孩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對方會問她這些。短暫地失神後,輕聲一笑,不失禮節地道:“您稱呼我小芸就可以了。”至於年齡,則被她回避了。
張洋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麽。似乎他也隻是出於好奇,隨口一問。
張洋酒品的很慢,坐了半個小時,隻喝下了杯子中三分之一的酒。他的心思壓根沒在酒上,默默地看著舞池中隨著鮮明節奏感舞動腰肢的男男女女,好像在想一些事情。
當然,也會時不時地掃一眼陳帆,看著他與那個叫小芸的陪酒女孩搞著曖昧。
隻見陳帆一邊放縱地喝著酒,一邊手臂搭在小芸的肩膀上,有時還會放下酒杯,手按在女孩兒雪白的大腿,附耳說一些似乎是在**的話,惹得後者嬌笑連連。
至於馮夢佳,早被陳帆遺忘到一邊了。她就坐在陳帆的另一側,卻得不到男友一點的關心。隻能一個人生著悶氣、喝著酒,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神情。心裏在祈禱這隻是男人喜新厭舊的通病而已。
另外兩個人已經不在這裏了。狄文治與陳帆的興趣不同,後者來這裏的目的或許隻是為了泡妞豔遇,然而狄文治是真的熱愛這種氛圍,混在舞池中狀態有點癲狂忘我,竟然直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而季潔不放心他一個人,盡管有那麽一點害怕,還是壯著膽子進去,跟在狄文治的身邊,陪同他一起跳舞。
不過這兩人的舞技真的很low,狄文治的腳步一點也跟不上音樂的節奏,而季潔則是完全放不開,束手束腳的,還不如狄文治的胡蹦亂跳呢。放眼整個舞池,都是舞姿優美的好手,這兩人在其中未免太過不和諧。以至於周圍的舞者對兩人有些嫌棄,投向鄙視的目光。
在節奏感鮮明的dj曲下,眾人的情緒一浪高過一浪,高聲尖叫,盡情地發泄著心中的負麵能量。這個時候,正是夜店客流的最高峰。
期間,陳帆似乎喝到興頭上了,身邊又聚攏了幾個夜場女郎,眾星捧月般地將他圍在中間。畫麵曖昧親熱,幾個女孩或往他的嘴裏送著水果,或喂著酒,還有按摩捶腿的……看的出這些她們早就習慣了這種工作,雖然與陳帆之前並不相識,但還是很快進入了狀態,與陳帆有說有笑地聊在了一起,毫無陌生感。陳帆也是出手闊綽,與女孩兒們進行著互動,從錢包裏翻出一遝百元的鈔票,隨意地分給了大家,他似很享受這種撒錢的快感。隻是在這過程中,他好像完全忘記了馮夢佳的存在……他並沒有將自己這個所謂的女朋友放在心上。
終於,馮夢佳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她怒氣衝衝地走到陳帆的麵前,“夠了!你有沒有完?當著我的麵與這些不知羞恥的女人混在一起,你有顧及我的感受嗎?我在你的眼裏算什麽?”
話落,陳帆但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那幾個陪酒女郎卻是為之一怔,沒想到客人的女友就在旁邊。但幾女在夜場混跡多時,都是機靈人,一見這架勢,就明白了馮夢佳在陳帆心中的地位並不高,輕蔑地瞥了她一眼後,當下沒有理會,繼續與陳帆**曖昧。其中有人冷嘲地嘀咕,“嗬嗬,誰不知羞恥還不一定呢,在我們麵前裝純潔,說不定還是個綠茶婊。”沒有指名道姓,但明顯就是說的馮夢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