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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深夜，張洋準備去外麵找個地方睡覺了。雖然他很想留下，但林文琪不但沒有一絲挽留的意思，還主動驅逐：“這麽晚了，你走吧。”
    張洋不能甘心，他很想在這裏陪著林文琪，即便不能做什麽，也願靜靜地守候。“你就這麽攆我走啊，我哪裏讓你不高興嗎？”
    “不是啦，男女有別，這裏隻有一張床，不方便的。”
    林文琪尷尬地笑笑。
    “啊？”
    張洋愣了一愣，他沒搞清對方的用意。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還分彼此麽，雖然不好明確表達，可有些事情，兩人心知肚明，有什麽不方便的。
    “你趕我走也不用找這麽不合情理的借口吧。”
    張洋不滿地嘀咕。
    “哪有，這不對嗎？你我隻是朋友關係，應當保持適當的距離才對。”
    林文琪不承認。
    “哎，你是在生我的氣吧……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張洋猜測到她的心中在想什麽了。
    “嘻嘻，開玩笑的，你對這裏的空氣過敏，還呆在這裏幹嘛？我又沒什麽需要你的。”
    林文琪微微一笑，說出了理由。
    張洋認為不充分，“這算借口嗎？你知道的，我又不矯情，這點困難完全不在話下。”
    “別說了，你走吧。”
    林文琪卻硬生生地將張洋推到了門外。
    “哎。”
    張洋不好與她較勁，隻能望著漆黑的防盜門歎了口氣。
    “明早過來，我安排好了行程。”
    沒辦法，人家說的很清楚了，張洋就算臉皮厚，也不能賴著不走吧。
    張洋走後，林文琪默默地凝望著天外的月，眼睛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天涯明月，悠悠我心。”
    她開了窗子，一隻手探了出去，迎著晚風的吹拂，輕聲喃喃。
    ……
    “喂，你這是準備去哪？”
    第二天，張洋敲開門，發現林文琪正在打包行李箱。裏麵塞了很多東西，其中包括毛巾這樣的生活用品。
    “你這是要去哪啊？”
    張洋的心沒由來地一慌。
    “旅行。”
    回答他的隻有簡單的兩個字。
    “不是吧，這個時候，你要去哪裏呢。”
    張洋不解地問道。
    “我想你應該知道答案的。”
    林文琪神秘地一笑。她從床底取出了一件物品，展示給張洋看。
    張洋一刹那就認了出來，正是當初與她野營時所攜帶的簡易帳篷，算算時日，距今已有數載之久了。那一次的旅行，是張洋生命中記憶最深的一次，無論多久，在他的記憶中也難以淡化，包括一些不引人矚目的細節。“你該不會要去野營吧？”
    “回答正確，不過沒有獎勵。”
    “可是，這個季節，不適宜去旅行，你看看，咱還是……”
    張洋訕訕地說道。如今外麵天寒地凍，出個門都要捂上一層厚厚的衣服，要說此時外出旅行，未免太過不可思議。
    “非然也，這樣的景色才是難得一見的。你不覺得天地茫茫的白色更加有詩情畫意麽。”
    林文琪悠悠然地道。看上去她的心情很是不錯。
    “可是，你的身體……”
    這是張洋唯一的擔憂。
    “這你就不懂了，經常戶外活動，才能強身健體。”
    很快地，林文琪扣上了行李箱。這表明她已經快出發了。
    “你一個人怎麽去啊。”
    “放心吧，我雇了車。”
    “你會開車？”
    “當然，我早就考過駕照了。怎麽，你瞧不起女人？”
    “沒有沒有，當然不是，我哪敢啊。”
    張洋連連擺手澄清自己。他可不想被誤認為有性別歧視。
    “不過，你真的要一個人嗎？”
    “當然，旅行就是要一個人孤獨地品會那種滋味。”
    “但……我想，你缺少一個司機，那個人不妨就由我來擔任吧，也省的你花錢去雇車了。”
    “好啊。不過，你要記住，你隻是我的小跟班，僅此而已。”
    “感謝林姐姐給我這樣的一個機會，我會好好表現的。”
    ……
    上午，張洋在冰城區內的各大商店忙活著，采購了野營必需的裝備。
    在購置帳篷的時候，被林文琪阻攔了，“我們已經有一個了。”
    “啊？”
    張洋明白，林文琪指的是曾經的那個簡易帳篷，“不是吧，那個四麵漏風的帳篷在這個時候，還能用麽？”
    “或許可以吧，沒試過怎麽知道呢。”
    林文琪幫著張洋將東西裝上了商務車寬敞的後排空間。
    “慢點，別累到。”
    張洋很喜歡這種與林文琪在一起的感覺。
    “沒事。”
    林文琪完成這些後，坐上了副駕駛，偏頭看著身邊的張洋。
    她的狀態不錯，麵色中有著一抹紅潤，嬌豔動人。
    張洋見了，按捺不住心緒，輕輕拂動她的額前的頭發，“文琪……”
    “嗯。”
    林文琪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期待下文。
    可張洋喉嚨仿佛被卡住了，半晌也沒有說話。
    “你有什麽話快說啊。”
    “我沒話啊。”
    張洋收斂了動情的神態，攤攤手，無辜地道。
    “討厭，真是個壞蛋。”
    “其實，我隻是想說，你今天的發型不錯，嘿嘿。”
    張洋打著了火。車子沒開出多遠，他突然醒悟，“對了，你還沒說我們要去哪呢？”
    而林文琪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完全沒有理會他。
    “喂。”
    張洋抽出一隻手在她麵前晃來晃去，“你想什麽呢？”
    林文琪不耐煩地打開了他的手，“我隻是納悶今天早上我忘記了梳頭，你怎麽會說我的發型不錯呢？自然的就是美麽？”
    張洋嘴角抽搐了一下，暗道我不過隨口一說而已……
    “對了，我們究竟去哪啊，野營也要有目的地吧。”
    張洋將問題重複了一遍。
    “隨便咯，你選擇。”
    林文琪滿不在乎地道。
    說完，她閉上眼睛，假寐了。
    張洋眼睛一翻，臉上的表情很僵硬。這在搞什麽，出去旅行去哪裏都沒想好，真是讓人十二分的無語。
    捏著下巴沉思了片刻，有了一個想法。
    既然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那還是選擇熟悉的地點為好。
    打定主意，張洋再無遲疑，掛上了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