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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室隔壁，宣明嫿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當然得恨了！像陸仁友那種在老婆生孩子期間還亂搞，不把老婆娘家人當一回事的早就該死了。可惜了，殺人的手段還不夠高明，最後還是把自己也搭進去了。”早知道是這麽一回事，她就不幫著李浩探尋真相了……
    轉念一想，不探尋的話，那秦虹不就成了替罪羊？
    唉，說來說去，還是得怪陸仁友那個畜生太造孽！
    為了緩解程英的情緒，負責做筆錄的一名年輕女警察停下手中的筆，溫柔的問：“你當時有將這些事告訴陸仁友的父母嗎？”
    不想程英直接冷笑了一聲，“小姑娘，一看你就是剛出校門還沒結婚的，等你哪天嫁人了，你就會知道，婆婆不是媽，也不可能變成媽，不是一句屁話，而是一個鐵律！尤其嫁的還是陸仁友那種畜生！你們的李隊長見過陸仁友的爸媽了，你可以問他，陸仁友的媽媽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在她的眼中自己的兒子會有錯？嗬嗬，即使有錯，那也是別人害的，他兒子還是受害者呢！”
    年輕女警察看向李浩，後者輕咳一聲，“以後嫁人，像她那種的婆婆一定要遠離。”不然的話，程英和秦虹就是你的前車之鑒！為了緩解這份尷尬，他在說完這話後岔開了話題，對著程英說，“說說你的具體作案過程吧。”
    程英要了一杯溫開水，喝了一口潤了喉後說，“很簡單，因為他有睡前喝牛奶的做作習慣，我就是利用了他的這個習慣，牛奶本身就是有促進睡眠的功效，要是再加上一點安眠藥的話，那效果自是更佳，哈哈，這就是他一直到處吹噓的自己睡眠質量好的真正原因！為了能讓他死的更快，這大半年來我是想盡了辦法讓他留在我那裏過夜，隻要他在我那裏沉睡了，我就會拿出備好的遊標卡尺的手柄輕輕的慢慢的一下接一下的敲打著他的額頭，日複一日，夜複一夜的敲，反複的敲……”
    看著眼前漸入癲狂的中年婦女，胡宇忍不住的出聲問：“你當時在敲的時候難道就不覺得自己的所做所為其實很嚇人嗎？”
    程英笑著反問：“嚇著誰了？我敲他的時候，房間裏就隻有我和他兩個人，而且我在敲的時候是以一種向我媽媽懺悔的心態敲的……如果我當年可是能像我媽一樣，奮力反抗，努力爭取自己想要的生活，我的今天就不太可能會是這副模樣。”沒有聲音的，一行清淚從程英的臉龐滑落。
    看著她，不止審訊室，就連隔壁監聽室裏的人，全部沉默了。
    是啊，如果沒有遇到陸仁友那個敗類，如果在最初的時候，程英可以勇敢的選擇警察求助，她都不會走上今天這條路。
    既然已經招認了，程英順帶著也說了另一件事。
    “其實我沒有要嫁禍給秦虹的意思，我也知道她是無辜的，因為在我的預期中，陸仁友他是非死不可的，甚至按照力學的計算，他的死期應該就在最近，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天罷了。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期待著他哪天自己走路摔了，洗澡滑倒，夜店放肆栽倒，但就是沒有想到，他會被秦虹輕輕一推就死了。一開始我也是想過要主動站出來的，但後來聽到你說，就算陸仁友的爸媽不同意屍檢，秦虹也是有一半的概率會受到製裁，我便又緘口了。陸仁友那個畜生就是個禍害，不管是活著不是死了，都是為了害人。”
    最後一句，得到了隔壁監聽室宣明嫿的高度讚成。有的人是真的生來就是為了害人！
    程英現在全部坦白了，那就勢必會遭到法律的製裁，想到這，宣明嫿不免有些憤憤不平，竟然為了陸仁友那種人渣搭上了自己，留一雙兒女在這個世界苦苦掙紮。
    一旁全程安靜的蒼焱看穿了她真正的內心想法，便說：“若是按照既定的事實來看，想要讓她得到最輕處罰，就隻有兩個辦法。”
    宣明嫿追問：“什麽方法？”
    蒼焱指了下監控裏的李浩，說“在這個世界的法律上，如果想要得到寬大處理的話，隻有兩種方法，一是自首，二是戴罪立功。隻要那個煞星能將這些的傳喚審訊改寫成程英是自首的，那程英的罪便輕了兩層。另外，我們再給程英一點提示，讓她主動抖出那些被陸仁友帶走的秘密，例如抖出陸仁友身上所暗藏的其他命案！”
    驀地，宣明嫿想起了在醫院太平間門口從陸仁友遺體上看到的那張痛苦扭曲的年輕女人的臉。
    於是她起身離開監聽室，走進審訊室，當著李浩的麵問程英：“你有什麽什麽可立功的線索告訴這位警察同誌？吸，毒，販，毒，殺，人，搶劫都可以的，隻要是警方不知道的且已經構成犯罪事實都可以！你最好仔細想想，哪怕隻是一種懷疑也可以大膽的說出來，我們來幫你去驗證真假。這個立功的線索不局限於熟人之間，隻要是你疑心過的，都說！為了你的幾個孩子，你可得拚搏住機會。”
    程英原本灰敗無神的雙眼在聽到宣明嫿最後那句為了幾個孩子，瞬間恢複了生機，隻見她低頭垂眼，絞盡腦汁的努力想著，想著……
    宣明嫿繼續提示：“你可以試著將注意力盡量往陸仁友身上聚集。”
    想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後，程英終於再次開口出聲了，“陸仁友曾經在喝醉酒的一個晚上指著我的鼻子罵了一句話，他說如果我再敢提一次帶孩子離開他，他就讓我死的跟她一樣！我當時以為這隻是一句恐嚇的罵詞，現在一回想，心裏忽然覺得很不平常。”
    李浩也是立即抓住了重點，，同時也想到了之前宣明嫿說的從陸仁友的臉上見到另一名年輕女人的臉的事，神情一肅，問，“你是說陸仁友他曾經說過，讓你死的跟某人一樣？你肯定你沒有記錯？”
    程英肯定的點了點頭，“肯定沒有記錯，因為他當時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實在是太猙獰和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