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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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他不可。
    盛懷景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四個字。正如參加戀綜前, 他也不曾預料,會遇到這樣一個姑娘。
    宛若彩虹一般絢爛。出現在他的世界,也如彩虹般短暫。
    明明有機會繼續看著她, 就該知足的,不是嗎
    男人眸光沉沉, 點了許久的煙燃到盡頭,灼到他的指尖, 卻不及少女的一個眼神燙人。
    黑裙, 優雅地戴上長手套, 一截肌膚如玉。像是驕傲的小公主, 鑽石王冠在昏暗的走廊熠熠。
    她停住腳步, 望著他, 漂亮的眉眼微蹙。
    和舞台時的燦爛完全不同。
    盛懷景幾乎預料到了回答, 他平靜地望著她, 等待最後的宣判。結束這場遲來的兵荒馬亂。
    她卻問道“你都不會笑的嗎”
    退出節目組, 是個意外。
    盛懷景沒談過戀愛,邁入30歲大關後, 就連父母也會旁敲側擊。他們說,感情深淺無所謂,餘生最好有個伴。
    彼時,盛懷景雖應下, 心中卻冷淡地想著沒有感情的人,不是伴,而是絆。
    可是,什麽才是感情呢盛懷景無暇思考。
    他自小就很有主意,或許是父母的教育太過成功。太過獨立,直接跳過了婚姻這個環節。
    31歲這年, 戀綜是對父母的一場交代。盛懷景重諾,既然應下,無論如何也會呆滿30天。
    這場戀綜,本該有始有終。
    他隻待了七天。
    七天。
    盛懷景珍惜工作裏的每一分鍾,對他而言,七天可以談下一個項目,可以驗證數個方案。
    可工作以外的地方,七天,是彩虹的七個顏色,或是一支玫瑰的烈烈花期。
    在戀綜,盛懷景同樣看見了工作以外的風景。
    昨晚陪在母親的病床前,聽她打趣“尊重孩子的婚姻自由”,突然的,他就想起了直播的七天。
    確切地說,是想起了她。
    最初那是個大膽的年輕姑娘,理直氣壯、驕縱任性,卻又傻得對腳底的水泡隻字不提。
    即便到現在,盛懷景也想不清,最初為什麽會走向她、在她身前蹲下。
    是憐憫嗎可若換個女嘉賓,盛懷景確信,他隻會幫忙叫來工作人員。
    幫過一次,後麵也順理成章起來。那般的鮮活、驕縱,上心似乎是件很簡單的事。年長她10歲,盛懷景同樣無法否認其中的男人心思。
    細腰、小驕縱。
    可她太小。盛懷景便隻望著她,望著望著,不知何時,竟將這支野蠻生長的玫瑰圈進了自己的領地。
    他精心飼養的小玫瑰,輕輕一撚,花瓣就碎了,那麽嬌氣。
    盛懷景克製著。
    直到密室逃脫,那道義無反顧奔向鬼怪的背影,徹底粉碎他的隱藏。
    白天看著她,夜裏夢見她。占據一天中的24個小時,盛懷景的人生,便也隻剩下了蘇寶恬。
    退出節目組,算是順水推舟。
    母親突發急症,父親年邁,盛懷景將她接來焰城,接受更好的醫療條件,凡事親力親為。可若吩咐秘書,也全然沒有問題,甚至效率更高。
    盛懷景告訴自己,盡孝本是應當。退出節目組,隻是不得已而為之。
    可現在
    “你都不會笑的嗎”
    她用七個字,輕而易舉地粉碎了偽裝。
    那樣的偏愛,那樣的熱烈,那樣的親昵。
    這一切,都不是對他。
    他的玫瑰不見了,盛懷景怎麽可能笑得出來。
    走廊昏暗,錄播室隔音很好。隱約的喧囂,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隔著金絲邊眼鏡,男人眸光沉得嚇人。仔細一看,鳳眸裏蔓延著血絲,在黑暗裏格外可怖,像極了精神暴動期的aha。
    沒打抑製劑,在精神暴動期死死嗅著oga信息素的瘋狗。
    毫無理智可言。
    蘇寶恬下意識警惕,可一想到這是法製社會,不存在aha,她膽子又大了起來。
    “長得凶,還不會笑。盛懷景,你活該單身31年”
    小oga完全忽略了他的問題,自顧自地拉踩,試圖壯膽。
    “你說你,長這麽大個子,嚇都要把人嚇死。怎麽可能有人願意和你談戀愛”
    在帝國,又冷又凶還麵癱的aha是沒有人要的就算迫於壓力嫁給他,oga也會再找個溫柔情人
    某種程度上,蘇寶恬真沒詆毀盛懷景。
    那樣的aha,在外位高權重,在內被老婆嫌棄,婚姻基本不幸福。她聽過的幾個,早早就白了頭,或是遠赴蟲族戰場。
    說著說著,小oga都有點可憐對方了,忍不住給他提點建議。
    “不是我說你,天天穿西裝,一點不解風情。如果換個穿搭,比如說”
    不期然的,蘇寶恬想到了沙灘那一幕。
    男人披著浴巾,極為嚴實。
    可不經意抬手,那嚴嚴實實、一手攏住的浴巾,自然而然地散落幾分。麥色胸肌,即便隻漏出一角,也足夠震撼。
    蘇寶恬一直記到現在。
    或許,那是aha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打量了一眼男人微皺的西裝“你要露啊。誰想看衣服”
    小姑娘很認真地提著建議。
    誰知下一秒,男人微啞的嗓音響起。
    “那你呢”
    “你是不是,也不想看”
    有些生澀地說出這句話,盛懷景垂眸避開她的目光。
    一手捏著煙,另一隻空著的手,隨意扯開領帶。
    男人的手很大,指骨分明,區別於辛言忱的冷白,淺淺的小麥色是很正的男人味。
    暗色領帶鬆垮垮,落在黑色襯衫上。那禁錮著野獸的鏈子,似也斷開。
    盛懷景上前一步,身軀高大,蘇寶恬下意識後退,抵上一堵牆。
    男人的左手越過她,清冽的氣息,仿佛將她包圍。
    蘇寶恬突然發現,盛懷景,和帝國的aha不太一樣。
    他沒有攻擊性。
    在帝國,若是與一個aha靠得如此近,她恐怕早就反擊了。
    她的身體,也不認為他有攻擊性。
    即便如此,懸殊的體型、過近的距離,還是讓小oga有些不爽。她厭惡這樣的被動。
    男人不經意垂眸,黑發散下幾縷,整個人又野又凶。
    單手摘下眼鏡。一夜沒睡,鳳眸倦倦。
    他說“這樣,依舊非他不可”
    蘇寶恬皺眉“當然。”
    少女抬起下頜,便又驕傲得像個公主。她揚起左手,黑色手套上,銀質戒指更為耀眼。像是求婚時,被放在絲絨盒裏一般。
    走廊昏暗,戒指的光芒,依舊無法阻擋。即便此刻他們的距離如此近,可戒指,永遠離她更近。
    簡單來說,隻要還存在光,戒指便不會消失。
    盛懷景可以眼瞎,可以無視光和戒指的存在。可她說,她不願。
    挺好。
    將煙掐滅,按進她左後方的垃圾桶。
    男人極其自然地起身,再度拉開距離。
    他習慣性地撫平衣擺,這個在計程車上做了許久的動作。頓了頓,又放下了手。
    想到什麽,盛懷景啞然失笑。她的眼底看不見他,倒是省卻許多麻煩。
    煙頭的最後一絲紅色星點,隱沒於黑暗。
    盛懷景30公裏趕來,積蓄的幾絲放肆,也消散於寂靜的走廊。
    的確如來時所說,看看她就好。
    看著她牽手、看著她心有所愛,看著她一如既往的驕縱。
    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他該惜福才是。
    昏暗的走廊。
    少女消失,帶走最後一絲光線。
    男人卸力般倚著牆壁,身軀微蜷。幾分鍾前,她曾靠在相同的牆壁,轉眼卻隻餘瓷磚的冰冷。
    左手成拳、抵在唇邊,低低地咳起來。
    盛懷景從未抽過煙,點的那支是計程車司機所送。隻在最初抽了一口,很嗆,便沒繼續。
    對方的話不期然響起。
    “小姑娘喜歡那個醫生,說要和他白頭偕老。”
    男人咳得更厲害了。
    十分鍾前抽的煙,現在才覺不適,像是遲來的排異反應。
    遲來的,排異反應。
    一世安然,永遠無憂。
    當初對著神明的許願,全都實現了。
    唯一不同的是。從今往後,背她的人不是他,抱她的人不是他,給她穿鞋的人也不是他。
    盛懷景後悔了。
    一點。
    隻有一點。,